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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樱下之诺与磨损之影

提瓦特共生录:岩与风的羁绊

樱花簌簌落下,沾在钟玥的发间。他专注地凝视着空手臂上的伤口,淡金色的光芒源源不断地从掌心涌出,与岩玉的温润光辉交织,像一层细密的网,将那些游走的黑暗力量牢牢锁住。

空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如跗骨之蛆的侵蚀感正在消退。伤口处传来久违的暖意,连带着滞涩的风元素都重新变得流畅起来。他看着钟玥低垂的眉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认真,额角渗出的细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好多了,钟玥,别太耗力。”空轻声说,想抽回手,却被钟玥按住。

“还没好。”钟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固执,“这股力量很奇怪,它在加速你的生命力磨损,必须彻底压制住。”

他能“看”到那黑暗力量的本质——那是一种被扭曲的磨损之力,不同于自然的时间侵蚀,它带着强烈的恶意,像是深渊专为吞噬生命而创造的武器。这种力量对生命力的消耗极大,若不是岩玉提前护住了空的心脉,恐怕此刻早已……钟玥不敢深想,只能更加集中精神,将减缓磨损的能力催动到极致。

直到那道伤口上的黑气彻底消散,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钟玥才脱力地收回手,指尖微微颤抖。空立刻扶住他,将随身携带的恢复药剂递过去:“快喝点。”

钟玥摇摇头,只是喘着气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空沉默片刻,简单讲述了自己在稻妻的经历——锁国令的解除、雷电将军的“永恒”执念、反抗军与幕府军的战争,以及最后遇到的那股神秘的深渊力量。

“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动作很隐秘,每次出现都带着这种能加速磨损的力量。”空皱着眉,“我追踪他们到了这里,没想到中了埋伏。”

钟玥握紧了拳头:“深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和‘磨损’有关。”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从树后传来。

两人警惕地望去,只见钟离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青灰色的衣袍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父亲?你怎么也来了?”钟玥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第一次远行,我终究不放心。”钟离走到近前,目光落在空的伤口上,眼神凝重,“这股力量,与当年黑山峪的魔神残魂有些相似,却更加纯粹,更加危险。”

“您知道这是什么?”空问道。

“深渊的造物,名为‘蚀时之影’。”钟离缓缓道,“它们以吞噬生命的‘时间磨损’为食,越是强大的生命,对它们的吸引力越大。旅行者,你身负异世界的力量,又与元素共鸣极强,自然成了它们的目标。”

钟玥心头一紧:“那他们的目的是?”

“或许是想利用这种力量,加速提瓦特的整体磨损。”钟离看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深渊的巢穴,“若万物的磨损都被如此加速,整个提瓦特的平衡将被打破,最终归于虚无。”

这个结论让两人都沉默了。加速整个世界的磨损……那将是比任何魔神战争都更可怕的灾难。

“那我们该怎么办?”钟玥问道,眼神里却没有恐惧,只有坚定。经历过黑山峪的战斗,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躲在父亲身后的孩子。

“蚀时之影只是先锋,真正的威胁在后面。”钟离道,“但目前,我们需要先找到它们的源头。旅行者,你能追踪到它们的气息吗?”

空点头:“我的风元素能捕捉到残留的能量轨迹,但它们很狡猾,每次都能抹去大部分痕迹。”

“我或许能帮上忙。”钟玥忽然开口,“我的力量能与磨损之力产生共鸣,或许能感知到它们留下的更深层痕迹。”

钟离看向他,沉吟片刻:“可以试试,但切记不可深入,蚀时之影的力量对能减缓磨损的你来说,吸引力只会更强,稍有不慎便会被反噬。”

“我会小心的。”钟玥认真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暂时在稻妻蛰伏。钟玥每日帮空稳固伤势,同时尝试感知蚀时之影的痕迹。空则利用风元素探查周边,收集情报。钟离则凭借他古老的智慧,分析着深渊的动向,偶尔会去拜访雷电将军,交流关于“永恒”与“磨损”的看法——两位神明虽理念不同,却在守护提瓦特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一日午后,钟玥在海边练习感知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微弱的共鸣。那感觉来自西北方向的一座小岛,带着蚀时之影特有的恶意磨损气息。

“找到了!”他立刻通知空和钟离。

三人乘船前往那座小岛。岛上荒无人烟,只有一座废弃的神社,神社周围的树木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枯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气息就在里面。”钟玥指着神社深处,脸色有些苍白,“很强,比伤了空的那只强得多。”

空握紧剑柄,风元素蓄势待发:“小心点,我们一起进去。”

钟离点点头,岩元素在他周身流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钟玥,待在我身后,不要轻易出手,先看清情况。”

神社内部弥漫着浓郁的黑气,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黑色光点,那是被分解的生命磨损碎片。神社中央,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蠕动,它比之前遇到的蚀时之影大了数倍,周身缠绕着无数根黑色的触须,每一根触须都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能量。

“这是……蚀时之影的母巢?”空倒吸一口凉气。

母巢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猛地转过头,露出一张由无数痛苦面孔组成的“脸”,发出刺耳的尖啸。数根触须如同毒蛇般猛射而来。

“小心!”钟离抬手,一面巨大的岩墙挡住了触须的攻击,但触须落在岩墙上,竟瞬间腐蚀出数个大洞。

“它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钟离沉声道,“空,用风之力限制它的移动!钟玥,准备好,等我牵制住它,你就用力量净化它的核心!”

“明白!”空与钟玥同时应道。

空周身卷起龙卷风,狂风呼啸着冲向母巢,将那些伸展的触须牢牢缠绕,限制了它的行动。母巢发出愤怒的咆哮,拼命挣扎,黑气不断从它体内涌出,试图侵蚀风的束缚。

“就是现在!”钟离暴喝一声,岩元素毫无保留地爆发,无数巨大的岩刺从地面突起,将母巢死死钉在原地。

钟玥看准时机,纵身向前,将所有力量凝聚在掌心,淡金色的光芒如同初生的太阳,狠狠砸向母巢的核心!

“滋——”

金光与黑气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母巢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些痛苦的面孔发出凄厉的惨叫。钟玥能感觉到无数恶意的磨损之力在疯狂反扑,试图钻入他的体内,吞噬他的力量。

“坚持住,钟玥!”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风元素再次加强,为他挡住了一部分黑气。

钟离也在此时出手,岩元素化作锁链,将母巢的核心层层包裹,断绝了它吸收外界能量的可能。

在三人的合力下,母巢的黑气逐渐消散,核心在金光中一点点瓦解。最终,随着一声微弱的悲鸣,母巢彻底化为飞灰,只留下一地纯净的能量碎片,被风轻轻吹散。

神社周围的枯黑树木,竟在此时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钟玥瘫坐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浸湿。这次的消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都被抽走了一丝。

空立刻跑过来,将他扶起:“你怎么样?没事吧?”

钟玥摇摇头,看向钟离:“这样……就结束了吗?”

钟离望着远方的海平面,眼神凝重:“不,这只是开始。能孕育出这样的母巢,说明深渊在稻妻的布局已非一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真正目的。”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钟玥靠在空的身边,看着天边的晚霞,忽然轻声说:“空,不管深渊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空低头看着他,笑了:“说什么傻话,是我们一起。”

钟离看着两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岩的坚守与风的灵动,在共同的战斗中愈发契合。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磨损的危机也远未结束,但只要这份羁绊还在,提瓦特便总有希望。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缕极淡的黑气悄然融入阴影,朝着更远的地方飘去,仿佛在传递着某种消息。一场关乎整个提瓦特“磨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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