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心中疑窦丛生，这几天忍界的事简直邪门到了极点。

大蛇丸跑去拐佐助，结果被三个下忍揍得屁滚尿流？雾隐村闹革命，怎么突然就被解决了，还冒出个照美冥当新水影？砂隐村的风影想偷袭木叶，反被大蛇丸给截胡了？团藏死得那么蹊跷，几十年的秘密活动记录突然全曝光？

更别说晓组织最近安静得过分，那些他怀疑是晓成员的叛忍一个个被干掉。有人在雷之国把飞段的脑袋拎去换赏金，一周后，角都的悬赏令又在茶之国边境被领走。他的线人还说，赤砂之蝎失踪了，搞得不少叛忍吓得暂时销声匿迹。

纲手那家伙，听说木叶高层都在催他去请她回来当火影，理由是“你这把老骨头该退位了”。

“你肯定听说了波之国的事吧？”三代目递过一瓶清酒，给自己和自来也各倒了一杯，“我听说加伊被暗杀，手下全清了，贸易都恢复了，现在过得不错。”

“哦？那是卡卡西小队干的？”自来也挑眉。

“没错，就是第七班。”三代目喝了口酒，“你会需要这个的。”

自来也确实听说过第七班的事，但亲眼见到他们时，还是觉得这画风有点不对——他本来是去请纲手的，怎么稀里糊涂就把三个小鬼也带上了？

“要是敢在我面前提女人澡堂，”那个粉头发的小丫头突然咧嘴，笑容跟狼崽子似的，“我就让你以后再也生不出娃！”

宇智波那小子则直接甩来一个白眼。

自来也看向一脸“日常操作”的卡卡西，干笑两声：“那……我们出发吧？”

（鸣人一路上缠着要学忍术，到了天藏街时，居然已经能把螺旋丸当杂耍球耍了。这班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鬼鲛本来想直接冲去木叶，鼬却拦住他：“先在附近小镇歇歇脚，收集情报。晓最近损失不小，我们得先弄清楚谁在背后搞鬼。”

“尤其是那个九尾人柱力……”鬼鲛舔了舔牙，“我刚才看到他和几个小鬼在跟一个醉醺醺的金发女人说话，还有卡卡西和自来也。”

“等个时机吧。”鼬冷静地咬了口团子，“卡卡西和自来也都在，正好可以找借口撤退。就算有机会，也能拖到木叶的上忍支援。”

（天藏街是个情报集散地，三教九流都有。酒馆里，小樱正叉着腰抱怨：“医院都烂透了！急救课都取消了，连学院的基础医疗都教得一塌糊涂！”）

（而此时，酒馆角落，鸣人正把螺旋丸耍得虎虎生风，佐助在一旁冷眼旁观，卡卡西抱着酒壶，自来也和纲手正在讨论木叶重建的事，没人注意到暗处，一双猩红的写轮眼正死死盯着他们。）

“纲手大人！”鸣人突然跳起来，“你看我这个螺旋丸怎么样？比卡卡西老师的雷切厉害吧？”

纲手被打断思路，皱眉拍掉他的手：“别闹！先学完结印再说！”

自来也在一旁偷偷抹了把汗，感觉这趟浑水怕是要彻底搅起来了。

“我可没学过急救啊！”那个长得像波风水门的家伙噘着嘴嘟囔。宇智波男孩一把拽住他，两人就这么互相倚着站着。

纲手脑子一团乱麻。一方面，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木叶了；可另一方面，这粉毛小丫头嘴里吐出的话，简直能把她气炸。三代目到底学了点啥？

“更别提现在的火影，也多少掺和了志村长老的那些破事，”宇智波男孩拖长了调子，身体又往鸣人那边靠了靠，“包括下令暗杀宇智波一族，事后还把黑锅扣给我哥，就为了让他去晓组织当间谍。”

纲手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旁边的自来也同样目瞪口呆，只有旗木家那小子，只是懒洋洋地眨了眨眼，没什么反应。他的孩子们都这么疯吗？

“还不信啊，纲手婆婆？”鸣人咧嘴一笑，那神态像极了玖辛奈和水户，“打个赌怎么样？”

宇智波鼬说要等个好时机，鬼鲛压根没料到是这场景。说真的，鼬再聪明，也绝对猜不到三个十二岁的小鬼会在凌晨两点闯进他们的房间。

不过好处是，九尾人柱力就坐在他身上，双腿盘着，活像要打坐。那小子居然还在他身上贴了个封印，让他动弹不得——这可太吓人了。

但更吓人的是，那小鬼居然笑嘻嘻地跟队友拌嘴，还在给鼬治疗？

“你他妈是傻子吗？”粉毛丫头一边用泛着绿光的手在鼬胸口拂过，一边骂道，“你都得了肺炎，还想让它自生自灭？让它把你拖垮、拖慢，甚至直接要了你的命？蠢货！还有你那双眼，简直惨不忍睹。我发誓，你们宇智波全是白痴！”

鼬的弟弟只是翻了个白眼，显然习惯了这种数落。“我到底做了什么……”

“还说宇智波？”金发小子立刻抢答，掰着手指头数，“大蛇丸那档子事！你以前穿的衣服松松垮垮像要掉下来，咒印，在忍界瞎晃悠还没计划，搞什么全番茄早午餐，把浅色深色一起洗结果全成灰蓝色，送小樱那束花明明是说‘永世为敌’，还有你问卡卡西老师面具下是不是有奇怪的晒痕……”

“那是你干的蠢事！”

“还有！”粉毛丫头接话，“你花了多久才发现自己喜欢鸣人，而不是什么‘战友情谊’之类的屁话！”

鬼鲛忍不住嗤笑。这几个小鬼也太搞笑了。

“我不懂。”鼬开口，声音却比刚才有力多了，不再那么虚弱。鬼鲛心里咯噔一下：他到底隐瞒了多久生病的事？

“团藏死了。”宇智波弟弟语气平淡，“他参与的一切都在被调查，包括灭族案。”

“你知道……”鼬的声音颤抖起来，连躺着的鬼鲛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脸色苍白得像从未见过。

“是的，哥。我知道。而且——”他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能不能完全原谅你。但我……我不恨你了。不再恨了。我想让你回家。”

两人低声交谈起来，气氛暧昧。也许是感觉到兄弟俩需要独处，人柱力突然咧嘴冲鬼鲛笑：“那么，你觉得雾隐村怎么样？认识照美冥吗？”

卡卡西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造了孽，不然怎么会在回木叶的那天早上，在旅馆大堂撞见这一幕——他的三个“可爱”学生，正围着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而那男人居然是宇智波鼬！

“搞什么鬼！”自来也尖叫着，突然警惕地环顾四周，“宇智波……晓组织的人呢？我们得——”

“鬼鲛前辈早上就去雾隐了。”佐助把最后一口团子推给哥哥，“他说照美冥需要个更强的右膀臂。”

鬼鲛？卡卡西脑子嗡嗡响。什么情况？

自来也眨了眨眼，好像一时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个烂摊子。“干柿鬼鲛要回雾隐？为什么？”

卡卡西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他有什么好惊讶的？自家孩子向来如此。“鸣人，是你跟他说的？”

“嗯！鬼鲛前辈超酷的！”

“行吧。”卡卡西揉了揉眉心，“叫纲手起床了吗？我们得在中午前出发。”

“你每次都迟到四个小时！”小樱一边嘟囔一边撸起袖子，径直走向纲手房间。

“卡卡西。”自来也的表情像是要崩溃，“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地接受？”他指着鼬，那家伙嘴里还塞着团子，活像只松鼠，哪有半点杀气。

“哎呀，自来也老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卡卡西耸耸肩，“我们的任务不都这样嘛。”

看着自来也的脸一点点垮下来，卡卡西心里竟有种莫名的爽快感。也许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

雾隐村边境，再不斩和弟子对视一眼，眼神了然：“漩涡小鬼给你下套了？”

鬼鲛哼笑一声：“差不多。不过他那个宇智波小子，剑打得我落花流水，还顺便给我指了条明路。”

“少废话！那漩涡（鸣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用了个麻痹印把我定住了！”

“小樱姐也很厉害啊，”那个学徒说道，“在雾隐村（注：此处按上下文修正为“雾隐”更合理，原“Wave”可能指任务地点），她轻轻一弹一个男人的胸口，那家伙全身骨头都碎了。”

三人沉默了片刻。鬼鲛暗自觉得，他们大概都在庆幸木叶那些小鬼心肠还算软，没下死手。

“总之，听说美（照美冥）当家了。我想你应该需要帮忙，把村子重新整顿好。”

再不斩（注：此处按中文译名修正为“再不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相信她会很高兴你回来的。”他顿了顿，“不过，如果你单身的话，做好被纠缠的准备吧。”

鬼鲛的思绪飘回了那天清晨在丹雀街（Tanzaku-gai）的情景——就在他准备前往雾隐，而宇智波鼬去和其他木叶忍者汇合之前。他想起了那张苍白脸颊上健康的红晕，想起了柔软的唇瓣贴过来的触感，想起了那双纤细却致命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瞬间。

（“总会有外交使节嘛，”宇智波鼬低声而坚定地说，鬼鲛当时也觉得很有道理。雾隐肯定想和木叶修复关系，如果照美冥还像他记忆中那样，只要他开口，她就会派自己去。）

“那倒不是问题。”鬼鲛的声音平静无波。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