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两个月，卡卡西都不用执行任务了。理论上这是好事， tensions 也该缓和了，可他却无聊得快要发疯。

老师波风水门忙得脚不沾地，全扑在未来火影的职责上。猿飞日斩倒是早就想退休了，现在却以空前的速度加派任务、上课、提建议，忙得脚不沾地。卡卡西现在很少能见到他的老师了——他为水门实现梦想而高兴，但卡卡西骨子里是头狼，占有欲极强，分走老师的时间让他烦躁。

大蛇丸也一样忙。科学研发部快要成立了，上千件琐事等着他敲定。作为部门负责人，他几乎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搭进去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尽量抽时间来看卡卡西，可这根本不够。

卡卡西的同期队友们也各忙各的。作为中忍，他们接了无数杂活，个个都不是天才，每次任务回来都累得像条狗。而卡卡西，一半时间躲着他们，一半时间又因为愧疚感（具体是为什么愧疚，他自己也说不清，大概和过去有关）。反正，他和他们本就没什么交集，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线里。

这次卡卡西把自己彻底孤立起来。社交圈就那么几个人：水门、大蛇丸，还有玖辛奈。以前的战友们虽然还保持联系，但各自有了新生活，偶尔聚聚，可年龄差距和生死考验后的隔阂，让他们相处起来总有些不自在。他们总想着照顾他，可卡卡西最讨厌这种被怜悯的感觉。

他其实也该交些新朋友，但他讨厌认识陌生人。而且，要找个能跟上他节奏、不因为年龄而轻视他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这太费神了，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种种因素加起来，卡卡西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他不是喜欢所有人，只对极少数人敞开心扉。盟友们他会帮忙，但除此之外，大家也就互相调侃、一起吃饭的关系。卡卡西本质上是个群居动物，需要真正的羁绊。

这种孤独感持续了一周，直到玖辛奈出手“拯救”了他。某个周六，他去了水门的公寓，心里抱着一丝希望。

他用八岁生日时水门送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老师？”他喊了一声。

玖辛奈从拐角探出头来，笑着说：“哦！卡卡西！水门不在哦，dattebane。”

“好吧。”卡卡西点点头，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

玖辛奈犹豫了一下，又说：“但你不用走啊！进来坐嘛，我们好久没一起待着了！”

卡卡西愣住了，心里涌起一阵愧疚——确实，他最近只顾着修炼，不知不觉疏远了玖辛奈。“嗯。”他乖乖坐下。

玖辛奈看起来很惊喜，好像没想到他会答应（这下卡卡西更内疚了），随即眼睛一亮：“我做了吃的！想吃什么？”她蹦蹦跳跳进了厨房。

卡卡西皱了皱眉，他不想再伤害她了。但随着年龄增长，尤其是青春期临近，他的饮食变得只爱肉了。以前还能吃蔬菜，现在却越来越抗拒。这很反常，根据Alpha Runa的说法，青春期后他的饮食会彻底变成纯肉，偶尔吃点水果。

可他不能拒绝玖辛奈。“呃……”他快速想了想，“有烤茄子吗？”这是最稳妥的选择，至少能吃下去。

“你就爱吃茄子吗？”玖辛奈笑着调侃，“不过有，剩下的烤茄子，要不要？”

“嗯。”

“好嘞，马上来！我想想……”她在冰箱里翻找着，嘴里嘟囔着。

很快，两人吃完了饭，喝着茶。卡卡西喜欢上喝茶，这得怪大蛇丸——那个蛇形三忍，不仅爱茶，还收藏了一屋子的宝贝茶具。

“对了，卡卡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玖辛奈突然开口。

她最近在说她的好朋友美琴，两人很久没见面了，这次打算一起去。

“你确定？不和她单独聚聚吗？”卡卡西皱起眉。

“你真好，卡卡西！”玖辛奈眼睛更亮了，“不过没关系啦！我跟美琴提过你很多次，她也很想见见你呢！”

既然玖辛奈这么说了……“我愿意去。”卡卡西回答，玖辛奈的笑容更加灿烂。

玖辛奈跑去换衣服，很快就回来了：“好啦，出发！”

路上，玖辛奈叽叽喳喳地讲着美琴和她的家庭：“她有个小儿子，叫宇智波鼬，才两岁哦！”

卡卡西的心猛地一沉——宇智波鼬……他记得这个孩子。鼬本性善良，根本不适合待在暗部。现在团藏死了，富岳应该不用再受长老会的压力，宇智波一族也不会再被排挤了。

“哦？”他勉强应了一声。

“是啊！超可爱的！就是有点太严肃，不过超萌的！”玖辛奈露出向往的神情。

卡卡西盯着她，突然说：“战争结束了，你和水门也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呀！”玖辛奈尖叫着挥开手，周围顿时几道目光投了过来。卡卡西只觉面罩下的脸颊发烫，低声道：“玖辛奈姐！别在公共场合这样！”

“欸——？！”玖辛奈支支吾吾，脸色也红透了，“你在胡说什么呀！我才……我才没想要孩子呢！”

卡卡西狐疑地打量她：“你刚才嫉妒地说团藏的事……”

玖辛奈斜睨他一眼。卡卡西却没停下，语气笃定：“放心吧，水门老师很快就会求娶你了。”

“真、真的？！”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猛地拐进旁边的小巷，眼睛亮得惊人，满是希冀。卡卡西郑重点头——其实他也不确定该不该告诉玖辛奈，但看着她脸上那抹认命般的怅然，他心里不是滋味。而且……水门确实该行动了。最近他总对着戒指发呆，实验室抽屉里甚至被他塞了本《求婚指南》！连大蛇丸都暗示让他直接去问水门。

“嗯，”卡卡西甩了甩头，“他说要研究清楚怎么求婚……老师的事，就交给老师自己研究吧。”他嘟囔着，不明白求婚这种事有什么好研究的，简直是多此一举。

可玖辛奈显然不这么想，她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出来：“啊……水门……”

“玖辛奈姐！别突然发花痴啊！”卡卡西急了，“水门老师上次路过婚饰店，差点绊倒撞墙！这种样子怎么当火影！”他想起当时的情景，绝望地叹了口气。大蛇丸还笑话他，可谁让他和水门总一起执行任务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玖辛奈笑得眉眼弯弯，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啦，卡卡西！”她狡黠地眨眼，卡卡西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女人肯定要去“催婚”了！

很快就到了宇智波族地门口。玖辛奈一路蹦蹦跳跳，像只快乐的小兔子，显然早就迫不及待要和美琴“分享秘密”。守卫们见了她，熟门熟路地让开了路——这位漩涡家的大小姐，在族里可是常客。连富岳以前想拦，后来也被她闹得没脾气了。

宇智波族地大得像个小村子，街上人来人往，有人摆摊，有人耕作，一派祥和。卡卡西看着主宅，那是栋气派又不失温馨的建筑，想起上次来为移植眼睛的事，那时他心情低落，根本没注意周围。

“咚咚咚——”玖辛奈敲门。沉默片刻，门开了，美琴出现在门口，温柔的笑容像春日阳光：“玖辛奈？快进来！”

“美琴！好久不见！”玖辛奈一把抱住她，“今天我可是有大消息！”

美琴侧身让他们进来，目光落在卡卡西身上，带着好奇：“这位是？”

“啊，这位是旗木卡卡西！”玖辛奈热情介绍，又故意加重语气，“是木叶的天才忍者哦！”

美琴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好，卡卡西君。”她的目光扫过少年脸上的面罩，带着审视，却又透着尊重。

卡卡西紧张地低下头：“宇智波美琴大人，我是旗木卡卡西。”

“大人？”美琴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了，“叫我美琴就好。”

“那……美琴姐？”卡卡西试探着改口，他从大蛇丸那里学过，对宇智波要讲究礼仪。毕竟，这可是木叶建立时就存在的家族，而其他的家族……唉，别提了。

“嗯，这样才对嘛。”美琴笑着把他们领到客厅，转身去准备茶点，“快坐吧，我马上回来。”

客厅里，玖辛奈偷偷对卡卡西挤眉弄眼，卡卡西却只是僵硬地坐着。这时美琴端着茶盘回来，瞥见卡卡西：“听说你们是为了中忍考试来的？”

“不是！”玖辛奈抢先开口，得意地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这孩子现在可是上忍了！两周前就通过了！”

美琴的茶杯差点脱手，她惊讶地睁大眼：“啊？对不起，我……我真不知道。你才十岁啊！”她仔细打量卡卡西，确认他真的只有那么高，脸上满是赞叹，“真是太厉害了！恭喜你，卡卡西君！”

卡卡西望着美琴真诚的笑容，突然觉得，也许水门的求婚，会让这一切变得不一样。

卡卡西轻声回了句“谢谢”。

从那以后，他便安静下来。玖辛奈和美琴俩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东家长西家短，那些八卦消息的来源他永远也猜不透。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卡卡西下意识转头望去，瞬间吸引了另外两位上忍的注意。

“哦？是鼬醒了吗？”美琴连忙起身，“我把他哄睡两个小时了。”说着便朝楼梯方向走去。

玖辛奈咧嘴笑道：“没错！今天你可真有福气，卡卡西，能见到小鼬呢。”

美琴很快抱着个小男孩回来了。那孩子眼神严肃却带着稚气，眼下已泛起淡淡的泪痕——正是宇智波鼬。

美琴将他轻轻放下，温柔地对他笑：“还记得玖辛奈阿姨吗，小鼬？”

鼬认真地点点头，又转向玖辛奈深深鞠了一躬。玖辛奈被这模样萌得几乎要融化，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小鼬，你好呀！”他开口时带着点轻微的口齿不清，“我今天带了个朋友来，这是卡卡西。”

鼬的目光转向卡卡西。卡卡西刚想挥手，就被玖辛奈从鼬身后投来的“威胁”眼神制止了。他只好讪讪地打招呼：“嗨，小鼬。”

“卡卡西先生，您好。”鼬的声音异常正经。

“哎呀！别这么生分嘛！他可是你哥哥，该叫‘尼桑’才对！”玖辛奈拍着鼬的小脑袋纠正道。

卡卡西瞪了她一眼，却在鼬再次望过来时，忍不住弯起嘴角。“你好，尼桑！”鼬露出小小的牙齿，笑了。

好吧……这小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鼬突然抬起小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卡卡西，小脸蛋软乎乎的像刚出锅的团子。卡卡西下意识地将他抱了起来。他暗自改口：这两岁的宇智波鼬，简直是忍界最可爱的存在！

鼬的身后，美琴端着茶杯，脸上漾着恬静的笑意；玖辛奈则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仿佛全世界的可爱都被她收入囊中。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