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亥一确实很强，但还没到未来那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卡卡西从他的动作里一眼就看出来了——踢腿时还带着一丝犹豫，幅度稍微大了点，招式也不够实用，花里胡哨的成分居多。

可亥一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他拳脚齐出，高踢腿如狂风骤雨，重拳狠辣无比，逼得卡卡西不得不连连闪避、俯身、扫堂、翻滚。这场比试，目前为止完全是近身肉搏的天下。

亥一有着水遁亲和，而卡卡西是雷遁亲和。这对亥一来说简直是天克，两人心里都门儿清。

亥一双手飞速结印，那熟悉的手势让卡卡西忍不住低骂一声：“真的？心灵干扰术？”

术式击中卡卡西，他脑中突然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指引着他的行动。那声音充满诱惑，仿佛在说：放弃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卡卡西低吼一声，那是原始而粗暴的愤怒。亥一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让我放弃？简直是痴心妄想！经历过三次忍界大战，流过血、淌过泪、受过伤，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人，岂会被这种小伎俩打倒？亥一运气好，是他的盟友，否则此刻早已倒在血泊里。

卡卡西手腕猛地一翻，骨头发出轻微的错位声，剧痛瞬间驱散了术式的影响。他如离弦之箭般扑向亥一。亥一瞳孔骤缩，两人立刻转入忍术对决。亥一犯了第一个致命错误。

“水遁·水鞭！”亥一嘶吼着发动。

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哄笑，显然，大蛇丸也看出了亥一的失误。

水鞭术本是雾隐村某位天才忍者的得意之作，能吸收路径上的一切查克拉，土遁、雷遁、火遁……几乎无所不吸。按常理，针对卡卡西的雷遁属性，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他们都忘了，卡卡西的查克拉，是那种能颠覆忍术规则的“白”。

亥一的水鞭缠上卡卡西的瞬间，就像泥牛入海。卡卡西双手覆上一层滋滋作响的电光，那是雷遁与白查克拉的完美融合。他一把抓住水鞭，亥一惨叫一声，整个人被电流裹成了一个球。

卡卡西脚下生风，瞬身术施展到极致，绕着亥一飞速奔跑，留下一道残影。他用带电的水鞭将亥一牢牢捆住，亥一拼命挣扎，查克拉断断续续地爆发，却始终无法挣脱。这种白查克拉，连大蛇丸都曾做过无数实验，最后气得摔碎了所有仪器，骂骂咧咧地说这是违背忍术规则的“怪物”。

看台上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大蛇丸却在一旁狂笑：“干得漂亮，卡卡西！” 他大概又赚了一大笔钱。

亥一最后抽搐了一下，彻底没了动静。卡卡西这才停下电流，却依旧将他捆着，以防万一。

裁判高声宣布："胜者——旗木卡卡西！"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多数人还沉浸在亥一失败的震惊中。卡卡西听着台下关于亥一"失误"以及他和大蛇丸关系的窃窃私语，面无表情地解开了水鞭，示意医疗班把亥一抬走治疗。他向观众席微微鞠躬，转身回到休息室。

其他进入决赛的中忍们正议论纷纷，医疗班的人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看到卡卡西时，都停下了交谈，眼神中充满探究。一个医疗忍者快步上前："有受伤吗？"

"没有。"卡卡西淡淡回答。

那忍者点点头，转身离开。卡卡西刚坐下，眼角余光就瞥见宇智波奈绪不耐烦地催促："怎么样？过了吗？"

"嗯。"卡卡西言简意赅。

奈绪立刻瞪起眼睛："真的？"

"是。"

富士在一旁脸色铁青，显然对一个十岁孩子能晋级而自己却失败耿耿于怀。

这时，裁判再次出现："山中亥一、池田、日向、宇智波、旗木。随我来。富士，你出局了，从左边门离开。"

富士咬着牙，头也不回地走了。卡卡西默默跟在队伍末尾，穿过一条秘密通道，最终出现在火影大楼门前。大蛇丸突然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小鬼。"

他们被带到火影办公室外等候。76秒的沉默后，门内传来三代目火影的声音："进来。"

众人依次走进办公室，卡卡西最后一个。

火影大楼的走廊里，刚刚结束的火影演讲（至少表面上该是振奋人心的——但卡卡西对三代目猿飞那套说辞早已免疫，他根本吃不透这种老狐狸式的精神操控），新晋升的上忍们接过了象征身份的黑色马甲。

"卡卡西君，请留步。"

猿飞日斩突然开口，叫住了正要随大流离开的卡卡西。

其他新晋上忍们陆续散去，走廊尽头只剩下三代目和几个黑衣护卫。卡卡西转过身，耐心地站在火影面前，等待着。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拐角，周围只剩下师徒二人和暗部护卫时，卡卡西才开口，语气平淡无波："不知火影大人唤我何事？"

（即将卸任的）火影双手交叠，指尖相触。"卡卡西君，你觉得，作为上忍该承担怎样的任务？"

卡卡西心中冷笑——这老头果然有事求他。他不动声色地想：是要安插他进暗部吗？还是有别的安排？他微微歪头，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却什么也没说。

猿飞日斩虽然老态龙钟，脑子却没糊涂。他知道卡卡西这小子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弄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肯松口。三代目叹了口气，换了个问法："你的专长是什么？"

卡卡西沉吟片刻。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迷茫的少年，成年的记忆让他对自己的定位清晰无比。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大蛇丸的指导，能力范围远比从前广阔。

"暗杀与传送。"他最终给出了两个答案。

暗杀是他的老本行，现在更是炉火纯青。至于传送术，那是他新学的。过去他对这种特殊的"快递忍者"嗤之以鼻——这类忍者数量稀少，天赋异禀，却也死亡率最高，还得精通外交斡旋。但这次不一样，他在大蛇丸那里系统学习了封印术，外交手腕更是被强行打磨得滴水不漏。

想到大蛇丸那严苛到近乎变态的教导方式，卡卡西嘴角抽搐了一下——那老头耐心极差，偏偏自己又是个直肠子。不过，他已经能勉强应付了。大不了就装傻充愣，让他们猜去吧。

"传送忍者？"三代目明显愣了一下，连周围的暗部护卫都竖起了耳朵。

"是的。"卡卡西语气平静，"我精通封印术，且在大蛇丸老师的指导下研习过外交策略。"

话音刚落，周围暗部护卫的查克拉瞬间凝滞——这组合简直是天衣无缝！暗杀+传送，简直是为秘密行动量身定做的配置。卡卡西低头，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猿飞日斩闭了闭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我明白了。"他原本是想让卡卡西加入暗部的。

"现在您改变主意了？"卡卡西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犹豫。

"暗部固然精锐，"三代目话锋一转，"但像你这样的传送忍者，实在太过珍贵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如果把你的两项专长结合起来呢？"

偶尔，这位老火影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

回到家时，大蛇丸和波风水门正凑在桌前研究一个复杂的封印阵。

"我回来了。"卡卡西推门而入。

波风水门立刻抬头，露出爽朗的笑容："卡卡西！欢迎回家！"

大蛇丸的反应则含蓄得多，只是眼神柔和了些，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身上还萦绕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气息。

"做得不错。"大蛇丸伸出手，卡卡西自然地凑过去，两人碰了碰额头。

"是啊，干得漂亮！"水门笑着揉乱了卡卡西的头发，"快让我看看你的马甲！太帅气了！"

"我才不帅气。"卡卡西哼了一声，"现在的我比以前成熟多了。"

"明明就是个小不点帅哥嘛！"水门不服气地反驳。

"就是。"大蛇丸也跟着附和。

"才不是！"

"就是。"

"不是！"

"好了好了！"大蛇丸终于打断了这场幼稚的争论，"卡卡西，你回来得正好。"

气氛缓和下来，三人之间又恢复了平日的融洽。卡卡西忽然觉得，大蛇丸和水门之间那种微妙的默契，似乎越来越像某种共生关系了。

"刚才三代目找你做什么？"大蛇丸不动声色地问。

"问我的专长。"卡卡西拍了拍水门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他想让我搞暗杀加传送的组合任务。"

"哦？终于要你加入暗部了？"大蛇丸语气平淡，显然对这个答案兴趣缺缺。

水门却突然愣住了："等等——卡卡西？暗部？！"

卡卡西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是啊，老师。您不会这么惊讶吧？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我们刚结束一场大战，才过去一年多一点，木叶必须休养生息，积蓄力量。而且，就算是三代目大人，也不会在我至少十三岁之前，就派我去执行那种高风险、高曝光的任务。”

大蛇丸轻哼一声，语气却透着一丝玩味：“但卡卡西这么出色的人才，总窝在木叶可不行。总得有个安排才行。”

波风水门猛地吸了口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同意。”他脸上满是不情愿，“但你可别又变成那种不顾一切自我牺牲的傻瓜，听见没，卡卡西？”

卡卡西嗤笑一声，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我觉得我们该担心的，反倒是您才对。”他心里清楚，水门说的没错，过去的自己确实有过自我牺牲、近乎自杀式的行为。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身边有了稳定的伙伴，也有了真正关心他的人，彼此牵挂。

大蛇丸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又带着一丝甜腻，听着就让人发毛：“他这话倒是没错，水门。还记得是谁把自己的鞋子送人的吗？”

波风水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几个月前，他看到一个孤儿光着脚，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鞋子送了出去——尽管那鞋子对孩子来说太大了。后来他却在垃圾桶里看到那孩子，浑身沾满泥污，鞋子早就不知所踪。大蛇丸当时就拿这事狠狠嘲笑了他一顿，卡卡西现在都想不通，水门当初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喂，你现在已经是暗部成员了？”水门赶紧转移话题，生怕再被大蛇丸调侃下去。幸好玖辛奈不在场，不然她肯定会借机把水门扒得底朝天。

卡卡西做了个“马马虎虎”的手势，一半是故意气大蛇丸（这家伙偶尔就喜欢玩点危险的把戏），另一半是因为，在木叶，这种任务根本没有正式的头衔来称呼。

大蛇丸立刻皱起眉头：“别装模作样了。”

卡卡西立刻收起手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用眼神示意，却被水门捕捉到了：“你什么意思？”水门身体前倾，眼神里闪烁着好奇和探究，那种发现有趣事物时的专注，和当年他追查尾兽事件时一模一样。大蛇丸也是如此，卡卡西忽然明白，这两个人以前关系确实不错。

“啊，你知道的，我的主要专长是暗杀和空间忍术，对吧？”卡卡西缓缓开口，观察着两人的反应，“这让我很适合执行一些……更特殊的任务。”

“等等——所以三代目大人是想让你——”水门话没说完。

“成为‘信使忍者’？”大蛇丸替他把话说了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

卡卡西点了点头：“是的。”

“嗯，这倒是说得通。信使忍者本来就很稀有。”水门虽然还是不太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

“确实。而且他们通常受到特殊保护，同时也声名在外。大部分忍者都知道，别去招惹信使忍者的麻烦，除非他们是故意想找死，想拦截信件。”大蛇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而且，根据信使的身份和任务性质，木叶可以借此……啊……”水门似乎在找合适的词。

“彰显霸权。”卡卡西直截了当地补充道。

水门叹了口气，大蛇丸却嗤笑一声：“说得好，卡卡西。‘霸权’，这正是我想说的词。”他的语气比砂隐村的沙漠还要干涩。

卡卡西眨了眨眼，故意调侃道：“哦？你终于学会说反话了？”他看着水门故作恼怒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卡卡西君！”水门抗议道，脸颊都气红了。

“怎么了？这是事实！你以前就很会说双关语，怎么偏偏学不会反讽？”卡卡西据理力争，毫不示弱。

“好了好了，别吵了。”大蛇丸出来打圆场，“卡卡西，虽然你说得对，但你得学着点外交措辞。下周四加练！水门，别老让自己这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真丢人。”他干脆利落地分配着“惩罚”，卡卡西心里暗暗佩服，这家伙对两人的性格了如指掌。

不过，这种惩罚对水门来说根本没用，反而像是一种奖励。而对卡卡西来说，这种程度的反讽也只是挠痒痒——他可是个会以牙还牙的家伙。

大蛇丸听着两人低声道歉，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感觉，你恐怕会成为木叶的‘公开人物’。现在这个时候，木叶需要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实力。但同时……”他突然停顿下来，舌尖飞快地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品味什么。

卡卡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尽管戴着面罩，两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大蛇丸叹了口气：“我们忽略了什么？”

“谁说我只能做公开的信使或者秘密的信使？”卡卡西的语气带着一丝狡黠，“我会两者兼顾。谁也不会知道。尤其是作为秘密信使的时候，我运输的东西……”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会非常‘特别’。”

水门眼睛猛地睁大：“等等，你不会是想说——”

“没错。”卡卡西打断他，声音里满是炫耀，“我会同时进行两种任务，而且没人会察觉。尤其是我作为秘密信使时，运送的东西……”

“暗杀目标？”水门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大蛇丸的眼神也同样充满了惊叹。

“好吧，我承认——老师偶尔也会有好主意。”大蛇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的认可。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