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卡卡西的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

每周一、三、五，他跟着水门老师修炼；周二和周四是个人训练时间；至于周六，则是和大蛇丸见面的日子。

虽然带土和大蛇丸都成了S级叛忍，但比起带土，原谅大蛇丸似乎更容易些。

其一，他是在执行命令；其二，他是因为族群羁绊破碎，才变得精神失常；其三，他直到被当作替罪羊之前，一直都是木叶忠诚的忍者；最后，卡卡西对他本就不算熟悉，所以原谅和接纳起来也更容易。

ROOT组织被清理干净后，大蛇丸的罪行也就一笔勾销了——毕竟，他的罪证根本不值一提。当他拿出火影签名的赦免令时，那些指控自然烟消云散。

于是，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约定形成了。

大蛇丸老师是个极其严苛的导师，但在他手下，卡卡西的实力突飞猛进。和水门老师那种偏爱不同，大蛇丸总是一针见血，他能看穿卡卡西的潜力，从不溺爱，只是默默观察，在关键时刻点拨，然后放手让他自己去闯。

大蛇丸从不介意他身上那股“怪物”的气息。

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卡卡西花在水门老师身上的时间也渐渐少了。

水门老师自然察觉到了。

一个薄雾弥漫的清晨，水门看着正在练习控水术的卡卡西，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卡卡西君？”

卡卡西手一抖，凝聚的水球晃了晃，赶紧稳住。他惊讶地抬头，连忙摇头：“没有！老师您一直对我很好。”

水门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只是……你好像不太常来找我了。”

卡卡西不习惯拥抱别人，此刻却主动抱住了水门老师。老师发出一声轻微的“哦”，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棉麻和雪松的清香涌入他的鼻腔。

“别多想，老师。”卡卡西闷闷地说，“我只是在适应您以后可能不会常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毕竟要毕业了。”

水门老师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回抱住他：“但我永远是你的老师。”

“我知道。”卡卡西认真点头，“否则我也不会坚持要组建那个小队。”

水门老师笑了，可卡卡西知道他没在开玩笑。没关系，就这样吧。

毕业前一周，卡卡西正式将两位老师介绍给对方。

“你们俩都是我的老师。”他语气平淡，却让水门当场呛咳，大蛇丸则浑身一僵。

“所以，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互相适应一下，很合理吧？”

说完，卡卡西转身就走，留下两位老师面面相觑。他直接去了木叶图书馆，虽然作为中忍，他能看的书有限，但这足够让他分心几小时了。

回来时，两位老师都有些狼狈，水门身上的淤青更明显些，但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们互相握手，约定下次再聚。卡卡西觉得这样就够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大蛇丸老师当成“族群”的一份子。或许是大蛇丸在他烦躁时带他去狩猎，或许是他觉得卡卡西太瘦，总会把肉里最肥美的部分夹给他，又或许是训练结束后，大蛇丸会默默地送他回家，又或者，他总能把复杂的理论讲得清晰易懂。

不管怎样，这天早上，当他像往常一样走进实验室，习惯性地走到大蛇丸身边，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然后才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大蛇丸纹丝不动，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

卡卡西知道，蛇类只有在锁定猎物，或者遇到异常情况需要重新评估时，才会如此静止。这里没有猎物，所以一定是后者。

他对上大蛇丸那双古怪的眼睛，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大蛇丸却先笑了，那笑声带着一丝戏谑：“小笨蛋。”但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没等卡卡西反应过来，大蛇丸也凑过来，在他脖颈处轻轻嗅了嗅。那熟悉的触感让卡卡西的大脑瞬间被多巴胺淹没，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两人再次投入工作，但卡卡西的心里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填满。

毕业只剩一周，卡卡西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理论上他已经准备好了，但那种紧迫感依然挥之不去。他请求和两位老师见面——这已经是他能拖延的极限了，否则文书人员的白眼会让他吃不消。如果这次不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慌，他们会同意的。”千早眨着一只大眼睛，它成长得飞快，小田代总是跟它讲什么查克拉、控制力、精神成长之类的话，卡卡西听不懂，但他多希望自己也能这样。

“好吧。”卡卡西咬着下唇，直到快要咬出血时才停住——他可不敢让血腥味被大蛇丸闻到。

“卡卡西君？”

两人同时出现了。

卡卡西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庆幸能尽快解决，还是该担心没有更多时间准备。

他们的目光首先被他的卷轴吸引。

"那一定是你的卷轴，对吧？"大蛇丸礼貌地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兴趣。他看起来并不惊讶，或许早就从卡卡西身上闻到了狼的气息。

水门老师倒是惊讶得多，他兴奋地和他们聊了15分钟。他和森井（Mori）简直是一拍即合，卡卡西却莫名觉得这并不意外。

"呃，我今天不是来谈这个的。"

两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卡卡西把一张纸推到他们面前，上面清晰地写着："联合师徒契约"。

他一直在寻找避免和带土同队的方法，不想重蹈"水门班"的覆辙，现在终于找到突破口了。

忍者档案库里存着各种师徒契约，他临时和水门老师的师徒关系就在其中。查阅时，一个绝妙的漏洞被他发现——如果契约上有两位以上正式登记的老师，就可以豁免组队。卡卡西简直想亲吻制定这条规则的人。

水门最先反应过来，大蛇丸紧随其后。

"你是真的不想当下忍吗？"水门老师并不意外。

卡卡西缓缓摇头："根据《忍者教育条例》第3.6条，若契约登记了两位以上正式老师，可豁免强制组队。"

水门叹了口气，揉乱他的头发："好吧，卡卡西。我本来就把你当亲传弟子，这样对你更安全。大蛇丸老师？"

蛇形男人缓缓眨眼，卡卡西看见他眼角那层透明薄膜（大蛇丸老师解释过这是"第二眼睑"）随之移动——这是他思考的信号。

最终，大蛇丸也点了头："你有团队合作能力，避开下忍队肯定有原因。我不问，但要小心。"

水门若有所思地轻哼："你有笔吗？"

卡卡西立刻递过去。

"也好，新毕业的下忍太多，我没时间像以前那样陪你。你跟着大蛇丸老师也合适。"水门边说边签字，把笔递给大蛇丸。两人先后在契约上落笔。

卡卡西松了口气，水门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太担心，你做事总有道理。"

躺在一旁的神树（Shinju）发出嗤笑，卡卡西立刻回头道歉——毕竟她说得对。

毕业日到了，第七班正式成立：宇智波带土、野原琳、迈特凯，由波风水门担任指导上忍。

卡卡西现在安心多了。

水门老师的下忍队日程固定在每日8点至15点（周日除外）。周一、三、五和大蛇丸老师训练，二、四自己特训。第七班解散后，15:30-18:00再和水门老师加练。

周一、三、五是体能训练，二、四专攻科学忍术、封印术和实验室工作。他还帮两位老师写报告，换取额外忍术。

周六日休息，但他通常会做轻度训练，也接任务。作为中忍，他只能单独接C级任务，更高等级必须三人小队。卡卡西不介意，反而把任务变成训练机会，实力飞速提升。

这种高强度的生活虽然辛苦，却充满成就感，他很满足。

契约生效两个月（穿越时空四个月）后，卡卡西被派往前线。

水门得知后脸色铁青："什么？你要去前线？"

卡卡西打了个哈欠："我和你一起去边境哨站，"他扫了眼文件，"嗯...距离岩隐边境5公里，够近的。"他皱起眉。

水门神情复杂，既为他敏锐的观察力骄傲，又气他这么小就得上战场。卡卡西叹了口气："老师，火影大人命令我为国效力，我必须去。您也会在那里，别担心。"

水门被他的冷静噎住："好吧...但我还是不高兴！"

"三天后出发，我去准备。"卡卡西说完瞬身离开。他只带了个中号包——最近的研究项目是把包改造成储物卷轴。前三次爆炸毁容，四五次变成毒浆（送给大蛇丸老师，对方看得眼睛发亮），第六次还在冒火星。

第七次终于成功了！空间无限，存于异次元，重量为零。他加了防火防水符，却不敢加太多——包的材质不聚查克拉，过载会适得其反。

他塞进几包饭团（大蛇丸教了两种配方：普通版和"野种版"）、水壶，三套换洗衣物、两双鞋，还有三分之一的装备库。

那个夜晚，他连夜结了上百个基础印——爆遁印、火遁印、查克拉抑制印、还有捕捉用的封术印。这些都得和水门老师分享。他把印分成五小堆码得整整齐齐，全都塞进了储物卷轴里。卡卡西正好有五张方便取用的封印卷轴。

满意地做完这些，他才终于去睡觉。接下来两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养伤和做些轻量训练，得保持体力才行。

第二天傍晚，卡卡西在村口见到了水门老师。“老师。”他恭敬地打招呼。

“卡卡西啊，准备好了吗？”水门笑着问。

“是！”

两人一路无言地赶路，直到夜里歇脚时才开口交谈。“所以，那些家伙到底谁管着？”卡卡西问道。

水门眨了眨眼：“啊？谁？”

卡卡西皱起眉：“你知道的，就是他们。”

水门愣了愣，陷入一阵困惑的沉默，随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我的下忍班？”

“……嗯。”卡卡西不情不愿地应道。水门暗自偷笑——他知道卡卡西这是吃醋了，虽然两人是师徒，但这种占有欲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卡卡西才不是单纯吃醋，他就是个护食的家伙，从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在意的东西。更何况带土和琳，简直是天大地大的外人。想当年，带土还试图用洗脑术控制全村人；后来又和小南、辉夜联手搞什么“完美世界”，第二次根本不是被洗脑。而琳，最后更是用自己的死把黑锅扣在他头上，害他背负了几十年的心理创伤。

不过这次没闹得太僵，主要是因为凯也在队里。虽然两人不常说话，但卡卡西是真心认可凯的。只要是为了凯，他才愿意稍微容忍一下别人。

“他们主要是做单独训练，”水门耸耸肩，语气轻松，“要是其他上忍老师有空，也能去请教。凯那孩子很聪明，我觉得你会喜欢他的，卡卡西。”

卡卡西低哼一声：“我知道。”

水门挑眉笑了：“当然你知道。”他突然收敛笑容，语气严肃起来，“但我真正担心的是带土和琳。他们俩太依赖彼此了，几乎完全无视凯的存在。”

卡卡西脸色一沉：“要不要我去咬他们？”他半开玩笑地提议。

水门笑着摆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我得想办法让他们明白……”

“为什么不听凯的？”卡卡西打断他，“他是没查克拉，但又不是没用。他的体术很强。”虽然卡卡西之前说过凯没查克拉就毕不了业，但那只是基于学院规定的实话实说，绝无恶意。幸好凯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可带土偏偏是最糟糕的那个。他本该知道被人轻视的滋味，按理说和凯应该能成为朋友才对。显然不是这样。

水门皱起眉头：“带土性格太急躁，总把别人的好意当恶意。每次凯想纠正他的体术，他要么故意做错，要么就反驳，简直在自我毁灭。我从没想过他会变成这样。”

卡卡西瞳孔骤缩，满脸震惊：“他……他在退步？”这完全出乎他意料。以前带土明明通过了中忍考试，情况不可能这么糟啊？难道是他之前没注意到？不，那时候带土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反而越来越差了？

“他快成团队的拖累了。”卡卡西沉声说道。

水门脸色凝重，却没反驳——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事实。卡卡西心里一阵发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