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去哪儿？干吗？”

“超好玩的！”鸣人冲老师咧嘴笑，“咱们以前去过那儿——”

“就待了一天，鸣人就说这辈子的雪都看够了！”小樱嘟囔着。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有正经事！超重要、超棒的理由，绝对值得在冰天雪地里跋涉几天！”

“武士们不会介意我们闯入领地滑冰吧？”

他们当然介意。佐助默默记下：铁之国是出了名的难伺候，除非有非滑冰不可的理由，否则绝对不能来。

“轮到我决定了吗？”

佐助瞥了卡卡西一眼，他正忙着准备晚餐食材。

远处，鸣人又开始霸占厨具，尽管三人早该知道她会这样。

十分钟后，卡卡西终于动用老师的权威，禁止鸣人再碰任何烹饪用具。佐助觉得挺不公平，他劝了半天都没用，卡卡西一个严厉眼神就搞定了。

卡卡西当上忍多年，跑遍了五大国。但执行任务和单纯游览最美景点是两码事。

“真美啊。”抵达樱花最爱的河岸秘境——森林中央的小草地，正对着双瀑布——卡卡西忍不住赞叹。离开村子时的焦躁，在一周无联系后终于消散了些。

“卡卡西老师？怎么了？”

“你把他打晕了。”

“啊？他是我们的目标？”

“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

“有什么问题？你知道我们很强的。”

“那是个A级通缉犯！”

“我知道。下次挑个真正值得的目标。”

“再问一遍，我们为啥同意来这鬼地方？”小樱喘着气，踢飞块石子，眉头紧锁。

佐助又走一步，暗骂队友太疯，太阳直射眼。

“因为好玩啊！”鸣人边跑边回头，倒退着看他们，“我们从没徒步过！”

“我看是从没这么累过！”卡卡西嘀咕，抬头叹气，山顶还远着呢。

“佐助！你把它烧了！”

“谁让你挡路。”

“你……非要在外面练雷遁吗？”

“那叫千鸟——”

“我知道叫啥！差点把我头发削了！你知道长头发多不容易吗？”

“反正你戴着假发。”

“那不一样！你得赔我理发！”

鸣人一转身，卡卡西对佐助点了点头——肯定他掌握的技巧，才不是为了头发那点破事。

当然，他们没真生气，毕竟爬雪山已经够累了。

“别动，佐助！拍糊了！”

“把那个尖东西拿开！”小樱翻白眼，“你连相机都不会用，干嘛非要——鸣人！”

卡卡西放弃管他们了。“别挥舞尖东西，这背心是新的。”

“干嘛拍照啊？”佐助抱怨。

“总得留纪念啊！老师回来就能放进相册了。好了别动……”

佐助不确定卡卡西会不会长期跟着。他关心老师——也看得出老师在意他们。但没成年人监督的几个月，让他觉得有点不自在。

第一周旅行，卡卡西一次都没试图管他们。三人一起训练，一起走，他跟着节奏——虽然经验丰富，但论旅行经验，谁也比不上第七班。

“去过竹取吗？”

小樱愣住：“没去过。怎么了？”

“我去过几天，挺不错的……”卡卡西犹豫，“本来想多待些日子。”

没有任务催着，他可以不用立刻返回。

“当然！去看看！离这儿就几天路！”鸣人眼睛一亮，这是卡卡西第一次主动建议目的地。

日子一天天过，卡卡西越来越像团队一员。佐助快忘了没他的日子。

“所以，”篝火旁，鸣人打破沉默，“你们觉得木叶有新火影了吗？”

“也许吧。”小樱捡起块木柴扔进火里，火星窜上夜空，和星星融为一体。“应该会尽快决定。”

“找到合适的人才行。”佐助嘟囔。

卡卡西躺在火堆旁，神情放松。他不像一开始那么紧绷了——佐助和队友们不同，他这种“失踪忍者”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佐助想，毕竟他们只是下忍，根本不懂上忍的责任。现在有了他们，他好像卸下了担子。

“要不要回去看看？”卡卡西语气平淡。

“早就该搞定了。”小樱说。

“不行就再跑回来，等呗。”鸣人耸耸肩。

雪还在下，但他们的心，却像被篝火烘得暖烘烘的。

返回的路上，他们故意放慢了脚步。谁也不想急着回村子，毕竟每多在外面待一分钟，木叶村就多一分钟时间来整顿领导层——等问题闹到第七班头上就晚了。

“我先进去探探情况。”鸣人自告奋勇，让其他人在村口等着。

村口的守卫朝他们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三人等了快十分钟，小樱已经把三块石头踢得坑坑洼洼，实在无聊，忍不住嘟囔：“鸣人去了这么久？”

卡卡西朝守卫回了个礼，却没见第七班其他人上前。双方就这么僵在诡异的和平里，连空气都透着尴尬。

“要去看看吗？”卡卡西语气里满是不情愿，像是在说“真是麻烦，还得从自己村子里把学生捞出来”。

“再等等吧。”小樱刚开口，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来了！”

“当我没说。”

鸣人大大咧咧地从村口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意气风发。

“那个……总之，”他站定后喘了口气，“村子现在……谁是火影？”

三人同时愣住。

“你问这个干嘛？”小樱脱口而出，一脸难以置信。

卡卡西望着天空，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猿飞老师……”

“二代目是千手扉间，”卡卡西突然打断，“他是猿飞的老师。”

“那三代之后呢？”

“……我爸。”

鸣人眼睛瞪得溜圆：“我爸？”

“没错！”小樱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地一拍手，“三代教自来也，自来也教你爸，所以……现在木叶最根正苗红的，不就是猿飞老师的徒孙吗？”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

“但……但不是纲手大人吗？”鸣人突然想到什么，“不对，纲手不是去国外了吗？”

“现在呢？”小樱反问，“谁才是最后一个被猿飞老师教过，还留在村子里的？”

鸣人脑子“嗡”的一声——

“是红豆！”他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不对，“不对啊，红豆她……她怎么会想当火影？”

“那之后呢？”小樱步步紧逼，“如果红豆当火影，谁来接？”

鸣人彻底懵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只见红豆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头发上还别着个小巧的发簪，正慢悠悠地朝他们走来。她手里把玩着一把淬毒的苦无，步伐自信得像是在走T台。

“红豆老师……”佐助突然开口，“您不该穿火影袍吗？”

红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地笑了：“穿那个多麻烦，不如天天练苦无来得实在。”

突然，一个中忍匆匆跑来，恭敬地汇报：“火影大人，您该去给毕业忍者讲话了。”他瞥了眼第七班，“要不要我另派个人替您？”

“不必了。”红豆笑得灿烂，“最近村子太平静了，正好找个乐子。”

她话音刚落，突然掏出苦无朝着远处的空地掷去——

“砰！”一声巨响，地面炸开一个巨大的烟柱，惊得周围的木叶村民纷纷侧目。

第七班三人面面相觑。

“现在……”鸣人挠了挠头，“谁来当这个火影啊？”

卡卡西望着烟柱，突然低声道：“看来我们得先去看看，这位‘红豆老师’到底想怎么‘管理’村子了。”

远处，红豆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信使缓缓闭上眼，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如同即将熄灭的火星，彻底黯淡下去。

第七班成员们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各异。有的瞳中满是难以置信，有的是深深的无奈，还有的则是一种沉重的、清醒的接受。

卡卡西凝视着远方，声音沙哑得像是喉咙里卡着沙子：“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他望着纲手离去的方向，那层极力掩饰的惊恐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鸣人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低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往好处想嘛，至少我们现在安全了！她……她总不能一直戴着那顶帽子不放吧？”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木叶村第五代火影那迅速缩小的身影，仿佛风中残烛。鸣人终究没忍住，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