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醉酒的平民妇女正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景象。她看见一个忍者学校的下忍，竟像穿墙而过般走进了一棵大树里。

那男孩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仿佛第一次用自己的双脚站立，又像是初次打量这个世界。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见证了忍界史上最令人叹为观止的结界术壮举之一，以及足以改变时间洪流走向的两个“时间之滴”中的第一滴。

第二天清晨，她便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没人会察觉历史已在两个多管闲事的少年手中悄然改写。

第二滴落在了村子的另一个角落。

那天，没有飞鸟，也没有好奇的暗部成员注意到一个下忍卧室的窗户。没人看见女孩突然僵住，打了个喷嚏，然后猛地坐起身，仿佛有人戳了她的肚子。

三人组的最后一员，正在训练场练习枪法。

他没发生任何异常，更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他本应在某个时刻被另一个更年长的意识取代，从而彻底消失。

宇智波佐助依旧投掷着苦无，完全没意识到队友们身上发生了何等重要的变化。

“你……有个儿子，对吧？”

奈良鹿久任由这句话悬在空气中。“是的，卡卡西。我有个儿子。”

卡卡西点头，仿佛确认了鹿久是个父亲，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有没有过情绪波动？”

“情绪波动？”鹿久重复道。

“任何奇怪的行为，”卡卡西试图引导，语气近乎绝望，“任何重大……变化？”

“没有。完全没有。”

“甚至在……”卡卡西顿住，闭眼像是后悔说出那个词，“青春期？”

鹿久放下酒杯。被卡卡西以“父亲的快乐”为题突袭询问，这可不在他今晚的计划之内。“你问这个干什么？”

卡卡西面露苦色，身体微移，仿佛在考虑战略性回避这个问题。“或许我还没习惯当老师。”

鹿久心中了然，哼了一声，重新端起酒杯。

卡卡西带领的小队屡屡失败，最终竟让一名队员通过了毕业考核，这让大家颇为意外。或许是因为他已故恩师的儿子是其中一员，但外界仍认为卡卡西只是硬着头皮尝试不擅长的事。

旗木卡卡西是木叶最强的上忍之一，但这并不代表他知道如何管理一群小鬼。

“少年人最难搞了，”鹿久安慰道，“每个第一次带队的忍者都会经历你现在的阶段。”

“我猜也是。”卡卡西嘟囔着，一脸怀疑。

他望向远方，鹿久向酒保示意再来一杯啤酒。卡卡西此刻的样子，确实需要酒精来麻痹神经。

“你会适应的。”鹿久笃定地说，想起自己刚当父亲时的手足无措。

卡卡西表情依旧不乐观，但暂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会好起来的，鹿久确信。

木叶的审讯室内部令人失望，单调乏味，毫无想象力，连最基本的压迫感都没有。要是团藏设计的……他大概会直接废弃这里。毕竟，在抓捕和处决之间的审讯，不过是多余的步骤，浪费时间和资源。

“快点说！”审讯者不耐烦地拖长了声音。

他经历过无数次审讯：冷漠、恐吓、贿赂……但这次这个审讯官的手段，连团藏都觉得无效。

“兄弟，给我们个痛快！是谁？谁和你打的？”

潜台词是“而且你输了”。团藏胸中怒火翻腾，却强迫自己面无表情。

他想到了那个女孩——用几记精准的拳头和那几缕鲜艳可笑的头发，将他整个存在击得粉碎。她甚至没伪装成别人，也没有突然长高。

团藏知道自己完了。至少要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我绝不会说！”他往后靠，身体被束缚带勒得生疼。

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说话。团藏决心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团藏信守承诺，拒不招供。与他一同被捕的根成员也同样嘴硬。本以为摆脱他的暴政后，他们会立刻说出真相，为多年的操纵与利用复仇。

但几天后，团藏被击败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弹坑中央，悄然竖起了一座临时神社。没人看到是谁建立的，也没人知道是谁持续添加祭品——旧刀刃、破碎的面具，最诡异的是，粉桃色的蜡烛间散落着樱花花瓣。

奈良鹿久的目光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移动，全是根成员的档案，他们现在需要决定如何处置这些人。

客厅的窗户正对着团藏地下据点留下的一个弹坑。鹿久尽量不去看它。

鹿丸拖着脚步走进房间，把一件亮橙色的外套扔在沙发上。

鹿久回忆不起儿子是否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这是谁的？”

“鸣人的。”鹿丸挠着下巴，心不在焉，“他和他的小队在这儿过了一夜。”

鹿久停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和第七班成朋友了？”

“谁知道呢？”奈良鹿丸打了个哈欠，随意地耸耸肩，“有次鸣人硬拉我们去他家吃饭，一口一个‘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纠正起来太麻烦了。”

中忍考试平淡得近乎无聊地结束了。村里有些村民嘀咕，要是把那只封印着尾兽的罐子扔进去搅局，会不会更有意思？更有人惋惜，这次“意外”暴力死亡的概率低得不正常。

大和蹲在笔记本前，尽量忽略周围村民的闲言碎语。纲手“叛逃”、三代目火影的失误这些消息已经传遍了村子，但他心里另有一摊子麻烦事。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他该操心的。

至少，现在不是。

他扫了眼刚“借”来的任务手册，看到某段关于如何让佐井更好融入社会的建议，忍不住低声咒骂——这简直是火上浇油，让佐井更尴尬了。他肯定那些制定规则的人是好心，但这规则也太离谱了！他觉得自己更可能把天聊死，而不是融入集体。

大和简直不敢相信卡卡西居然把他拖下水。他早该一开始就拒绝的，结果被那些小鬼缠得没脾气。这根本不是他的活儿，更不是他当初加入暗部想做的事。

他翻到下一页，抓起笔疯狂地在旁边批注。

卡卡西是在一片混乱中离开村子的。凯从另一个忍者那里听说了消息，决定先按兵不动，不想因为这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就下结论。他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了，卡卡西的事，十有八九能自己搞定。

几天后，卡卡西回来了，整个人憔悴不堪，头发乱糟糟的，一眼就能看出急需一顿热饭。

“你还好吗？”凯跳过那些客套话，直接问道。

卡卡西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可惜瞒不过凯。“我能有什么事？”

凯抿紧嘴唇，目光扫过四周，没看到卡卡西小队的任何成员——这几天他都没见过他们。他以为他们可能出去“旅行”了。“你的小队怎么样？”

“挺好的。”卡卡西眼尾的肌肉跳了一下，“他们……在训练。”

凯的眉头皱得更紧：“卡卡西——”

“他们没事。”卡卡西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哀求，“相信我。”

凯当然信任卡卡西。他慢慢点头，暂时把话题压下，心里想：如果明天还看不到他的队员，就再问一遍。

“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你。”他警告道。

卡卡西眼神涣散，显然明白朋友的意思。

“他们出去……采花？嗯。好吧。”

“去看生病的亲戚？那几个孩子真可怜。等等……什么病——嘿！卡卡西！”

“跟几个朋友见面？哦，还是在波之国任务里认识的？”

“卡卡西，”红走过来，“上周的集市你忘了？”

“嗯？”

“你说过派小队去集市采购的。上周集市明明开着。”

卡卡西脸色一僵，差点暴露。

红的眼睛瞪得溜圆：“你多久没见过他们了？”

“你看，没必要担心。他们很好。”

“他们——什么？”

“别担心，他们能照顾自己。”

“他们只是刚毕业的下忍啊！卡卡西，他们到底在哪儿？”

“你不知道吗？”

“你打算怎么跟火影交代？”

“一场特别的训练？”三代目猿飞日斩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这位脑子出问题的下属，“你居然让刚毕业的新生小队单独去执行‘训练任务’？”

卡卡西眼睛弯成月牙，露出开心的笑容，仿佛没被热情的中忍硬拉进办公室。“村里太安逸，他们会闷坏的。要变强，就得直面真正的危险。”

“危险？那可是你该替他们挡在前面的！”

“我这是给他们铺路啊。他们自己能行。”

“卡卡西！”三代目闭上眼睛，声音疲惫，“鸣人是九尾人柱力，佐助是宇智波最后的遗孤！他们本来就危机四伏，村子不能失去他们！”

卡卡西眼尾的肌肉又跳了一下，这次他加重语气：“他们会没事的。所有人都会。”

他强调了“所有人”三个字，转身就走，留下三代目在原地琢磨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他也太不负责任了，对吧？”

“老师怎么能这样？”

“别忘了他带的是哪几个人。出了事，一了百了，我看行。”

“他们还是孩子啊！怎么还不派人去找？”

“都过了两周了，估计要么死在哪个沟里，要么早就爬回来哭了。”

“可怜的旗木家小子……”

“自作自受，说不定是他把人吓跑了。”

“他们回来了？”

“带谁回来了？”

“我就说他们没事吧。”

“是你说的。”伊鲁卡喃喃自语，一边考虑着有没有足够强的止痛药来缓解他的偏头痛，“而且你明明知道他们在哪，还骗我们。”

“当然知道。我是他们老师。”

“那你肯定也知道他们想帮那个外来的人柱力潜入木叶吧？”

卡卡西的手立刻捂住胸口：“什么？帮外来人柱力潜入？我可没看到！”

就在这时，他的学生们和那个“外来人柱力”（我爱罗）从街对面走过来。“哟，卡卡西老师！”鸣人挥手打招呼。卡卡西立刻把头扭向另一边。

伊鲁卡叹了口气，头痛欲裂。“等等，佐助什么时候有剑了？”

凯根本搞不懂卡卡西和他的小队之间那点微妙的关系。他对他们还不够了解，看不懂他们那套奇怪的把戏——甚至不确定卡卡西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从未见过一个新生小队能这么自在地相处，也从未见过卡卡西在长达多年的友谊里，对任何人付出过这么多真心。

凯看着第七班险之又险地躲开了一支暗部小队——那队人要是真动起手来，肯定会破坏孩子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羁绊。他当即决定不能坐视不管。

“小李，过来！”他嗓门洪亮，目光锁定了最靠近的那支躲在暗处、准备伏击下忍的暗部小队，“咱们去帮第七班‘特训’一下！”

李立刻挺直脊梁，一听有新训练项目，眼睛都亮了：“是！凯老师！”

至于过程中顺手“干扰”了一两个暗部小队，让他们没空去骚扰第七班？那纯属意外，凯老师表示自己根本预见不到这种“副作用”。

“山中老师！大人！大门那边！”

山城青叶（注：此处原文为Teijo，按火影设定译为人名）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让山中亥一猛地抬起头：“是第七班？那群小兔崽子……”他们凭空消失又带回个尾兽人柱力，回来没待多久又溜了，要不是卡卡西没疯，亥一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他们。”青叶脸色煞白，声音都在抖，“是砂隐的风影大人，来做外交访问的。”

亥一脑子“嗡”的一声。“但风影……”他及时打住。如果一个新上任的风影突然驾临，他们要是摆脸色，后果不堪设想。“……知道了，带她进来。”

他得赶紧通知火影和奈良鹿久，安排接待，准备客房——谁知道会来多少外交官？上次中忍考试后，村子都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亥一不敢深想这次突然拜访的目的。

“她点名要见一个人。”青叶在亥一转身前追加了一句。

“谁？”

“春野樱。”青叶皱着眉，“那是谁？”

亥一当场愣住，嘴巴张了半天没出声。春野樱……砂隐新上任的风影，怎么会知道他女儿最好的童年玩伴？

新风影才十六岁，性子却像块刚淬过火的苦无，硬邦邦的。她还带了两个弟弟（亥一暗自撇嘴：这俩半大孩子也好意思当保镖？），其中一个居然也是尾兽人柱力——这下好了，木叶又多了个“外来妖物”。

当砂隐忍者提到他们的名字时，两个“容器”瞬间对上眼，气氛诡异得能滴出水来。几十年前砂隐和木叶的关系就像冰与火，如今这两个“麻烦”凑一起，连云隐都开始莫名其妙地切断所有联系。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要是再打起来，有砂隐站在木叶这边总比对面强。

第七班终于回来了。村子里不少人在心里嘀咕：当初要是在边境山沟里摔死算了，现在说不定更省心。

“所以，”亥一打破死寂，目光扫过满屋子惊疑不定的忍者，“我们得谈谈大蛇丸。”

“大蛇丸……”奈良鹿久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眉头皱成一团——杯子里的茶，顶多只占四分之一。

“一群小鬼而已！”中年上忍志摩没好气地挥挥手，“怎么会卷进……”

“还能是谁？”山中亥一冷笑，“看看他们队里都有谁。”

“不管是不是‘容器’，这太离谱了！”

“早该换个人盯着他们了！现在好了，我们彻底失去控制！”

“有大蛇丸在？”鹿久猛地打断众人，再让他们吵下去，估计能把屋顶掀翻。“自来也会盯着他。”

鹿久对这个“看守”人选不太满意，但还是点了头。大蛇丸被送回来时几乎昏迷（鹿久又灌了一大口茶），根本没力气逃跑。但保险起见，还是得严防死守。

他决定暂时把“三忍”的事放一放，现在村子更需要稳定。“第七班的任务必须重新分配。”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什么？”

“重新分配？不是说好轮到日向家了吗？”

气氛陡然变得沉重。

“日向家……”亥一语气凝重，“日向雏田已经不在了。”

“什么？！”

“我们又失去一个同伴了？”

所有人沉默了片刻，悼念着又一位死于“大和计划”的忍者。这种事每周都在发生。

但这点悲伤很快被新的恐惧驱散——如果任务没人接，他们可能会落得比那些“实验体”更惨的下场。

“我不干！”有人立刻跳出来，“我刚盯了一周尾兽人柱力！”

“我只跟过一次！”青叶浑身发抖，“一次就够了！”

“你是说一个成年人连几个小鬼都对付不了？”

“小鬼？别逗了！”

“也许……我们不该对他们这么苛刻？”秋道丁座突然开口，“他们没真的惹事，而且……”他顿了顿，眼神复杂，“自从他们离开后，村子反而越来越好了。”

“你什么意思？”众人异口同声。

“他们让我想起年轻时的三忍。”丁座耸耸肩，“也许他们就是村子需要的‘变数’。”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炸开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鹿久强压下心头的警铃——这简直是把两个叛忍和一个疯批绑在一起对比！

就在这时，一个信使跌跌撞撞冲进来：“奈良队长！”

鹿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又来一个尾兽人柱力？还是叛忍？”

信使脸色惨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前水影大人派来的信。”

鹿久身体纹丝不动。

“她……也是个尾兽人柱力。”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彻底陷入死寂。

雾隐村前任水影以继任者之名，递出和平橄榄枝，希望重建两村友谊。

“雾隐不是在打内战吗？”

忍村关系持续缓和，和平条约纷至沓来，木叶开始重新审视那个——外交天赋奇高的——叛忍下忍。

宇智波鼬回来了。

“我们怎么办？”由利刚晋升中忍，这份烫手的消息传递工作，让他差点晕过去。

志村团藏盯着对面的墙，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面对木叶最臭名昭著的灭族凶手回归，他们到底该做什么？

“他袭击人了吗？”

“没、没有！但是——”

“他现在在哪？”

由利喉咙动了动，发出无声的呜咽。

志村团藏眯起眼：“他在哪？”

“是第七班，大人。”由利的声音细若蚊蚋，“他们让他加入了大和的小队。”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血腥事件发生。大和在村里声望暴涨——能“治疗”宇智波鼬的人，要么值得尊敬，要么就得在暗部档案里特别标注“谨慎”。

“看什么呢？”

日向宁次吓了一跳，他没有狼狈地转身，而是平静地迎上红的目光，仿佛刚才没在跟踪她。

红咧嘴一笑，松开树枝跳下来：“跟我说话，还是当我是个怪胎盯着看？”

宁次抿紧唇，顿了顿：“卡卡西说让我来请教您。”

红挑眉：“他居然这么建议？”

“您是个受人尊敬的忍者。”宁次语气有些迟疑，“虽然您……以前和大蛇丸有过交集。”

红抱臂：“那又怎样？”

“我的身份……”宁次攥紧拳，“我不想让它成为枷锁。”

“别卖关子。”红没耐心了。

宁次抿得更紧：“我不想我的未来被家族旁支的身份定义。”

红轻哼一声，耸肩：“家族那套我不懂。但我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在乎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就这些？”

红耸耸肩。想让她给人生箴言？这小子选错人了。卡卡西也是，居然让他来烦自己。

宁次似乎不满意，但还是抬起下巴：“那……谢谢您。”他站在原地没走，反而盯着红，等她下一步动作。

红挑眉：“还等什么？赶紧滚蛋，我有事要忙。”

“我知道。”宁次没动，反而站得更近了，眼神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指令。

红的第二根眉毛也挑了起来：“我说了让你滚！你干嘛？”

“我在试着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空气凝滞了片刻。

红噗嗤笑了，有些意外：“你认真的？”她第一次认真打量宁次。

他没躲闪，红的笑容淡了些，陷入沉思：“这种感觉……怎么样？”

卡卡西手一抖，差点摔了书：“啊？”

“当老师的感觉。”红解释道，“带徒弟……或者带几个。感觉如何？”

卡卡西沉吟：“我会告诉你的。”

不知何时，酒吧里的灯影朦胧。志村团藏接过第三杯啤酒，目光胶着在瓶身上。只有天知道，她看向窗外会看到什么。最近几周她学乖了——把头埋低，假装一切如常。

没过多久，由利气冲冲闯进来，证明她比志村团藏学东西慢多了。她才当中忍一周，很快就会明白的。

“你在干什么！”由利看到志村团藏，压低声音，“我们在值班！”

“是啊，值班。”志村团藏示意她坐下，“坐嘛。”

由利没领会：“第七班又要跑了！”

志村团藏猛灌一大口酒。

由利急得挥手：“我们不管管吗？”

“会管的。”志村团藏推过去一个小酒杯，又招手要了一杯，“等会儿。”

几小时后，志村团藏把醉醺醺的由利扛出酒吧。第七班早已甩开追兵，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真可惜，他们错过了这场追逐。

新的“防谍手册”几天后就发下来了——第七班的照片赫然在列，虽然有点怪异，但也只有那些没经历过这几个月疯狂的人会惊讶。

三代目火影辞职的消息，远比第七班搞事更震撼，但半个村子都早有预感。

“没想到他撑这么久。”山中亥一嘀咕。

“人总有极限。”秋道丁座靠在墙上，“我早就到极限了。”

“那是自我保护。”奈良鹿久瞥了他一眼，“要是三代目早这么做，早就退休了。”

“你们俩真是帮大忙了。”志村团藏皱眉。火影突然撂挑子，村子群龙无首，指挥部里却意外平静。

“没有冒犯的意思，志村团藏。”山中亥一耸耸肩，“谁会脑子进水，接手这个烂摊子？”他朝周围比划了一下。

“我懂你的难处，但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丁座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同情，“村子里绝大多数人都这么想。到现在为止，谁也没帮上鹿丸爸爸多少忙——毕竟，确定新火影候选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得赶在其他村子意识到我们现在群龙无首之前搞定。”

“反正我觉得现在闹哄哄的也没啥意思。”安考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她整个人半瘫在房间里，姿势随意得很。

她那个新的“宠物计划”——日向家的小鬼，正规规矩矩地坐在她旁边，在一群年长的忍者中间显得格外拘谨，浑身不自在。

“闹哄哄？”油女志乃挑眉，“你是说我们村子没人领导，还是说所有乱七八糟的破事？”

安考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忍界这么多年没这么和平过了。木叶现在好得很——你没看到那些小鬼头们替我们挣来的名声吗？接了多少悬赏任务，给村子捞了多少好处？这点小乱子算什么，就当是给村子添点乐子了。”

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嗤笑声，还有人虚弱地附和着“小乱子罢了”。

“你要是觉得纲手大人……”丁座刚想说什么，却被安考打断。

“让她去领导一个她多少年没踏足过的村子？”安考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油女志乃皱起眉头：“那……自来也大人不是回来了吗？我们可以请他来嘛。”

“他早就说了，他现在有别的事要忙。”安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就在三代火影宣布退位没几天之后，他就明确表态了。”

村子里真正能当火影的人其实不多。这位置太难了，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利用——幸好团藏不在，不然他肯定会趁机钻空子。

现在，鹿丸爸爸手里空着一个火影的位置，他心里清楚，根本没人愿意自告奋勇去接手这个烂摊子，毕竟谁都知道，现在的木叶情况有多复杂，根本不是个好差事。

“鹿丸爸爸，你怎么不试试？”油女志乃突然冒出来一句，语气天真得像是在说什么简单的提议，“你最适合了！”

话音刚落，房间里立刻响起一片赞同的附和声，大家都觉得油女志乃说得对。鹿丸爸爸却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安考嗤笑一声：“你们一个个的，好像当火影是件容易的事似的。”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安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家的表情。她翻了个白眼，自嘲地笑了：“开什么玩笑？木叶现在有多少盟友？跟多少国家有贸易往来？还有那些被列在‘忍者名录’上的人，我们跟他们关系多铁！只要上面的人别滥用职权，想把村子搞垮，其实挺简单的。”

鹿丸爸爸突然坐直了身体，他觉得安考说得有道理。现在木叶有这么多潜在的优势，只要有人稍微用心，肯定能稳住局面。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与此同时，村子外的一处密林里。

一名上忍带着他的小队，在连续几天的追踪后终于汇合。他们约定好，谁也不许把谁强行带回村子去“逼宫”当火影。

四个忍者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村子里的事，就让村子自己解决吧。第七班现在忙着别的事，没空掺和这些。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