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第七班已经在村里待了三周，却连火影的面都没见到。说起来真是滑稽——当初三代目猿飞日斩还派人四处找他们，可每次都被他们找借口溜走，后来干脆就放弃了。

"你不觉得该去找他谈谈了吗？"鸣人坐立不安地晃着腿，不像平时那样瘫在沙发上放松。"我们都多久没见他了，我还有点过意不去呢。"

佐助毫不怀疑自己跟他想法不同。小樱也附和道："你真不该这么想。小时候你确实很依赖他，但他其实没那么伟大。"

"别这么说！"鸣人嘟起嘴，"那老头以前帮了我好多！"

小樱没再搭话，继续盯着日向雏田送她的小说。佐助暗自纳闷，鸣人这种童年经历，怎么还能保持这么乐观又容易原谅人的性格。

"好吧，要去的话我们就去拜访他。"小樱合上书，总算抬眼。

鸣人立刻笑逐颜开："谢啦！佐助，你也一起来吗？"

佐助耸耸肩："反正没事做。"心里却盘算着——要是谈话不顺利，得能立刻脱身。他得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公寓里那些旅行纪念品堆得乱七八糟，早就该用封魔卷轴整理了。

推开门时，佐助听见的就是第七班和火影的争执声。门口的中忍一脸无奈地挥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你居然忘了？"三代目瞪大眼，哪里还有半分智者风范，"大蛇丸入侵、纲手叛逃...还有这么多事，你就把村子抛在脑后？"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鸣人打断，"严格来说这还是你的责任。"

"你！"三代目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失踪的事，我怎么跟村里交代？"

小樱憋住笑又咳了几声，佐助却暗自惊讶——他们居然真被三代目这番话影响了？难道是鸣人本来想汇报冒险经历，结果忘了？不管怎样，这反应也太夸张了。

三代目来回踱步，烟杆抽得更急："你们知道让下忍失踪有多麻烦吗？"

"谁知道啊！"鸣人掏出牙买加给的忍者手册，"看！我们明明是木叶忍者！"

佐助看见三代目脸色更难看了。"谁保的底？"

鸣人愣住："哦...是卡卡西老师。"

"还有你！"三代目突然转向卡卡西，烟杆"啪"地断了，"你们怎么都不说？"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卡卡西慌忙合上书的声音。

"火影大人，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卡卡西垂首道。

"责任？"三代目突然崩溃，"我不干了！这村子需要...需要的是...我老了，干不动了！"

"您不能退休啊！"鸣人慌了，"村子不能没有您！"

"我要退休。"三代目声音异常坚定，"还有，我不想再当火影了。"

"欸？"小樱愣住，"可是...你之前也没说过啊。"

"现在说了。"鸣人嘴角抽动，"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而且我...我才十四岁！"

"明明是十五岁了。"佐助在心里补充，却没开口。

三代目突然把火影帽扔在桌上："纲手会回来的，村子会好起来的。"

佐助看着他们三人离开，才慢慢收起自己的卷轴。窗外，木叶的阳光正烈，而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那顶象征木叶最高权力的火影斗笠被他推到了桌角，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总得有人顶上。"卡卡西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不解，"木叶不能没有火影。既然三代目大人不想再干了——"

"想都别想！"猿飞猛地打断，一把将斗笠扫得更远，像是要彻底斩断这个念头，"我这辈子受够这种劳心劳力的日子了！"

"那谁来？"小樱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纲手？还是自来也？"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佐助低声嘀咕，心里想着：一个是官方认定的失踪忍者，另一个整天在澡堂里鬼鬼祟祟的家伙，怎么可能戴上那顶帽子？

"我是说..."小樱的声音突然变调，带着一丝诡异的犹豫，"还有——"

"还有谁？"

"等等！"

鸣人跟小樱几乎同时转头，目光齐刷刷投向卡卡西。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卡卡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似的："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可能比预想的要早一点。"鸣人歪着脑袋，语气却异常认真，"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嘛..."

"不！不！不！不！"卡卡西眼神慌乱，几乎是哀求道，"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你们一个个都把戴火影斗笠当成酷刑了吗？"猿飞日斩终于忍无可忍，气冲冲地瞪着他们，"明明你们小时候都盼着当火影！"

"那又怎样？"三代目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早就改主意了！与其天天守在这堆灰尘里，我不如去做我想做的事！"

"可是那是你的梦想啊！"卡卡西反驳道。

"梦想？"鸣人突然插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那只是小时候觉得当火影就能被所有人认可。但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孤独的孩子了。"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起来："现在的我过得很开心，真的不需要那顶帽子。倒是你——"

"免谈！"卡卡西立刻打断，脸上写满抗拒，"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管得了整个村子？"

"别逗了！"鸣人不服气地说，"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带新人不是做得挺好吗？多几千号人而已，有那么难？"

"谁要戴这破帽子啊！"猿飞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起桌上的斗笠就想扔出去。

"我！"

"我不！"

鸣人跟卡卡西几乎同时跳起来，异口同声地喊出答案，然后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一前一后冲出窗户，连头都没回。

三代目看着空荡荡的窗户，重重叹了口气，那表情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早已预料到的无奈。

卡卡西在天亮前就溜出了火影办公室，身后的木叶村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那个混蛋！"鸣人在火影塔顶气得直跺脚，"以为跑了就能解决问题？"

"你之前不也想过离开村子吗？"小樱冷冷地回敬。

"那能一样吗？"鸣人立刻反驳，脸涨得通红。

"再说了，"小樱突然话锋一转，"我们不是正好计划要跟卡卡西老师一起执行下一次任务吗？"

鸣人愣住了，眉头慢慢皱起："是...是啊。如果卡卡西老师一直被拴在村子里，确实挺可怜的。"他小声嘀咕，"但总得有人留下来啊！木叶不能没人管！"

"为什么非得是我们？"佐助突然开口，挑眉看向两人，"我们才多大？这本来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鸣人和小樱都愣住了，仿佛这是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好像...确实是这样。"小樱若有所思地说。

鸣人也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喃喃道："啊..."

短暂的沉默后，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又怎样？"小樱率先打破僵局，眼神坚定，"我们去找卡卡西老师，告诉他我们不是来强迫他的，而是想让他明白，木叶现在已经能自己处理这些事了。"

"而且，"鸣人补充道，"团藏已经死了，大蛇丸也快不行了，其他的..."他在脑海里快速盘算着，"村里应该没什么人会趁机搞破坏了吧？就算有，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小樱望向远方，眉头微蹙："嗯...我觉得也是。现在村子里应该没有谁有能力或动机去滥用火影的权力了，至少不会成功。"

"而且木叶现在发展得挺好的，"鸣人继续分析，"跟其他国家关系也不错，同盟一堆，短期内应该不会有战争..."他说着说着，语气也轻松起来，"所以应该没问题的。"

佐助在一旁冷笑，心里却另有盘算：就算真的出了问题，只要他们三个还在一起，远离木叶那些没完没了的义务，其他的就都无所谓了。

如果一个村子连一个上忍老师和三个学生都留不住，那它也确实该尝尝苦头了。反正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