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才十三岁,却已经亲手改写了整个世界。
当时她根本没意识到——她只是在做自己被教导、被养育去做的事。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一百五十七人组成的队伍,全都选择留下来陪她待在木叶,一切都变得昭然若揭。
尤其是他们正站在这个连她梦境里都从未存在过的,尚无名号的族地大院里。
她越来越怀疑,这个世界恐怕不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那么简单。
暂时把这些想法和背后的 Implications 压下去,小樱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他们这种近乎虔诚的专注,还是让她觉得诡异。他们竟然如此信任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毫无保留。或许最初是因为对她父亲的敬重,但现在,他们是真心实意地尊重她——这感觉太奇怪了。
“虽然这一切糟透了,但我们至少要办得像样点。”小樱干巴巴地开口,“我和kihito会按名单念名字,叫到的人上来领新地址和钥匙。另外,上周让大家思考的那个族名问题,我们已经缩小到四个选项了。等你们上来,把最倾向的名字填在表上。希望今天结束前,我们能真正给‘族’起个名字。”
她的话逗得几个人笑了起来。
涡潮被毁已经两个月了,他们谁都还没真正从伤痛中恢复过来——但这已经是个好开始。他们终于要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安全地方了,不再是团藏大人安排的那个酒店,也能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
遗憾的是,他们来自天南海北的不同家族。其中八十三人是漩涡一族的成员,或者和漩涡一族有血缘联系,包括她自己。剩下的人来源复杂,要敲定一个正式的族名确实困难重重。
她和kihito坐下,开始了这繁琐的安置工作,一个接一个地把每个人安排进团藏准备的大院。最后统计投票结果时,她本以为,凭着他们现在的实力和多数支持,族名十有八九会是“漩涡”。
然而,绝大多数人选择了“涡”,纪念他们逝去的故乡。这个结果让她内心五味杂陈,既苦涩又带着一种近乎痛楚的骄傲。
她才十三岁,就为她的“家人”找到了新家,尽管他们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真正把这里当成归宿。
现在,他们还有十三个忍者,加上她自己一共十四个。这让很多事情变得棘手。他们需要钱,显然,要重建生活就必须有钱——而且是足以支撑整个“族”的资金。平民赚钱的难度比忍者大多了,所以必须想办法。
问题出在两个方面:
第一,她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对木叶心怀怒火,甚至觉得受到背叛的人。这场战争是木叶挑起的,涡潮付出了一切。这种怨恨,让留在木叶的每一天都像在吞咽苦果。
第二,他们需要和木叶的忍者组队,才能弥补他们队伍的短缺。他们现在要么是三个四人小队,要么四个三人小队,不管怎样都缺人。
最终,他们决定采取轮流出任务的方式。“我先去吧。”kihito主动请缨,“这样能让我们的人更平稳地重新适应和木叶忍者并肩作战。我…嗯,相对来说更‘可控’一些。”
旁边的上忍宇多良(女)嗤笑一声,显然对这个说法并不认同。
“我跟在他后面。”一个名叫鹤的女上忍开口,她曾擅长使用锁链操控查克拉,“我们俩都是上忍,接些难度大的任务正合适。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告诉那些家伙,我们不是好惹的。”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嘴角却带着一丝嘲讽。
小樱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她很清楚鹤的话没错。只有尽快重建双方的互信,才能减少那些不受控制的下忍和中忍的摩擦,让大家更容易接受他们仍然是盟友的事实。
“你对那查克拉锁链的控制怎么样?”小樱问鹤,对方挑眉反问:
“当然是炉火纯青,怎么了?”
“我听说云隐那边的人柱力(尾兽)在音隐/热水/木叶边境搞事。”小樱的声音有点犹豫,她想起那个金发蓝眼的男孩,还有那个皮肤黝黑、白发的男人,想起“人柱力”这三个字,心里一阵发堵,却还是硬着心肠说下去。
“你想让我把那只‘小猫咪’揍扁?我乐意之至!”鹤的紫蓝色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充满兴奋。
小樱忍不住被她的热情逗笑,压下心底那股不祥的恶心感:“我去雾隐那边更合适。”kihito低声补充道,小樱点点头,她亲眼见过他水遁的厉害。
“好。那鹤,你先去吧?”
“如果你说的‘小猫咪’是云隐的宝贝人柱力,那我很乐意让它尝尝‘踩碎’的滋味!”鹤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这样的任务,你觉得我需要问你吗,小樱大人?”
“别叫我那个。”小樱有些不自在地低声抱怨。
没人明说,但他们已经开始用对待她父亲的那种态度来对待她了。
“我会把任务上报给火影大人。”小樱移开视线,看向自己的办公桌,“剩下的人,把自己的技能、弱点,还有已知的查克拉属性写一份报告给我。我会根据这些组队,四天内交上来。”
命令下达后,众人齐声应道:“是,小樱大人!”
虽然心里别扭,但她知道,这是必须的。
她锐利的目光随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脚步声渐远,房间里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
转身,她大步走向临时办公室的窗户,望着窗外那片诡异的景象——本该是石瓦屋的地方,如今矗立着木石混建的棚屋;本该是岩石溪流的位置,却有虬结的树木悄然蔓延。
她攥紧的拳头抵在身侧,指节泛白。
十七岁的梦境总会如期而至,有时甜如蜜糖,有时痛彻心扉。有时那些画面过于鲜活,让她从梦中惊醒时,竟忘了自己是谁;有时又模糊得像褪色的旧照片,醒来后只记得一片空茫。
但总有一些梦,像淬了毒的针,永远带着刺骨的痛感。
有的梦是甜的。她梦见第一次施展“掌仙术”,那种喜悦让她仿佛能乘风翱翔,指尖的温暖都带着雀跃的光晕。她梦见接过护额时的悸动——那漩涡状的花纹,熟悉得让她心头一颤,却又诡异地扭曲成一片枯叶的形状。她还梦见四人小队并肩训练的时光,汗水里都是并肩作战的信任与快乐;甚至有一次,她在火影办公室前与初代目火影对练,那种被认可的骄傲,让她几乎要放声大笑。
然而更多的梦是撕裂般的痛。她梦见自己摊开掌心,那颗心脏在她掌心跳动,男孩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指尖,她拼命想止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梦见宇智波一族的少年,眼神冰冷得像淬了冰,宁愿刺穿同伴的胸膛,也不肯说一句和解的话。她还梦见一夜之间,八万忍者锐减到两万,她在尸山血海中挣扎,拼尽全力拉起最后一个濒死的同伴,却发现自己的查克拉早已耗尽。
最可怕的,是她梦见自己的死亡。
她把一切都给了那个曾经的敌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世界崩塌。查克拉耗尽的瞬间,她还在试图缝合那道贯穿胸膛的伤口,指甲抠进泥土里,血沫从嘴角涌出。她拼了命地治愈那两个她最在乎的人,却发现自己连查克拉的影子都抓不住。当她的八门遁甲全开,身体化作冰晶般的麻木,她才意识到,原来死亡是这样一种解脱。
“唔……”
猛地睁开眼,天花板上的吊扇正吱呀转动,凉风拂过她汗湿的额角。小樱(现在是 Uzumaki 了)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大口喘息着,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她盯着天花板,喉咙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木叶村是错的。
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声音在呐喊。这不是因为它不是涡潮村,也不是因为木叶直接导致了涡潮村的覆灭。
不,是木叶本身就错了。
那些歪歪扭扭的木屋,那些被扭曲的街道,那些长在不该长的地方的树木……一切都在尖叫着不对劲。每次走出家门,她都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诡异的、被扭曲的噩梦。多么讽刺啊,她的梦境竟然成了现实的映照——她仿佛被扔进了一个伪造的世界,周围的人却都像提线木偶一样,演着一出自以为真实的戏码。
“这一切……到底哪里错了?”她喃喃自语,声音空洞得像回声。
她想起那个金发蓝眼、名字被遗忘的男孩,想起那个红发紫眸、名字幸存却要去杀人的女人。
“意味着你还没有彻底疯掉。”
阿基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温和。
她侧过头,看见他正坐在窗台上,双脚悬空,手指撑在墙壁上保持平衡。灰蓝色的眼睛像她的冰蓝色眼眸一样苍白,冷静地审视着她。他脸上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带着一种了然的平静。
小樱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
“那我离崩溃已经不远了。”她自嘲地笑了笑,重新将目光投向天花板。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阿基托轻声问道。
小樱忽然明白了父亲当年为何总把他带在身边——这个人,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平静的语气戳破她所有的伪装。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留着刺猬头、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男人。在木叶,他们叫他“上忍指挥官”,是火影的左膀右臂,是木叶最具权威的军事顾问。但在涡潮村,她自己就是最强的,不需要什么指挥官,村长才是唯一的依靠。
“昨晚,三代目给了我一个木叶护额。”小樱低声倾诉,“他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们现在是木叶的忍者了,必须戴上木叶的护额。这个理由似乎很充分,小樱不得不承认。他们现在为木叶而战,若还戴着涡潮的标志,就等于背叛了现在的身份。
哪怕,涡潮已经是个死村了。
阿基托的脚步轻轻落在地板上,窗户被他轻轻合上。“操那个老头!”他语气斩钉截铁,像淬了冰的刀锋,“操木叶,操这个破村子!”
小樱惊得睁开眼,他竟然骂了人,还是如此污秽的脏话。
“操三代目,操木叶的承诺,操他给的这破屋顶!”阿基托一步步逼近,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们为他和他的愚蠢付出了一切,现在他做什么都换不回我们失去的!”
他在床边站定,与她保持着一拳的距离。“我们不是为他的悔恨而来,也不是为了他施舍的庇护。”阿基托缓缓单膝跪地,低垂的头颅仿佛在宣誓,“我们是为了你,小樱。”
他的目光与她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她此刻苍白的脸。
片刻后,他抬起头,双眼如烈火般锁定她,声音带着灼人的狠戾:“如果三代目猿飞邀请我们去木叶,我们每个人都会把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甩给他——操,猿飞。”他恶狠狠地重复,“但他没邀请我们,这事儿和他没关系。是你让我们跟着你的,我们就跟了;你下令猿飞支援,我们就接受了;你说要和木叶合作,我们现在就在合作。我们不是为猿飞来的,小樱大人。我们来,是因为你带我们来,是因为你拼命想给我们一个家。”
“我根本无法想象你经历了多少痛苦。你的父亲……”他声音发紧,喉结滚动了一下,悲伤像潮水般将两人淹没,“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战斗、流血、生死与共。但他是你的父亲啊。你比谁都清楚失去他的痛苦,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你已经把自己完全代入他的角色,让所有人几乎忘了他已经不在了。”明人轻声说着,顿了顿,“我虽然一天天陪着你,却还是难以置信,你演得太像了。”他又道,“你现在是我们的领袖,小樱大人,这一点,没人会有异议。”
小樱怔怔地盯着他,而他那双冷峻的眼睛,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纹丝不动。她的喉咙像被堵住,眼眶酸涩得发疼。“这是背叛。”她麻木的嘴唇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明人的下颌绷紧,皮肤下的肌肉微微跳动:“操,猿飞。”他再次咬牙切齿,神情却依旧坚定。
她还能说什么呢?
小樱又看了他半晌,思绪如乱麻。最后,她直起身,缓缓站定。明人依旧跪在她的卧室地板上,她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现在几点了?”她心不在焉地问,脑子还在飞速运转。
“凌晨四点,小樱大人。”
“差不多了。”她走向衣柜,手刚碰到衣架上的衬衫又顿住,改口道,“……我们的族人。”她想说“宇智波一族”,却下意识地换成了“我们的人”。
他们或许是一个族,但首先,他们是涡潮忍者的后裔。在成为木叶的漩涡一族之前,他们是涡潮的人。她和其他人一样,都忘不了这一点。
“我得先想想该说什么。你能帮我吗?”小樱低头摩挲着手中那件蓝白相间的和服式衬衫——和明人穿的背心颜色一样。
她套上里面的白色和服,外面罩上黑色铠甲,从胸口下方一直延伸到腰际,紧紧贴合。又换上及膝的黑色紧身裤和忍者凉鞋,最后将长发束成利落的长辫,垂到肩胛骨下方。她对着镜子整理完毕,镜中的少女,眼神里已是全然不同的锐利。
涡潮陨落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她为族人在这个世界上寻找新的立足之地。
现在,是时候为自己谋划了。
“明人?”她打开门,看向窗边等待的他,“我们的忍者里,有两位封印术大师,对吧?多由也和香燐?”她蹙眉确认,脑海中闪过了亚纪和瞳的身影,却又立刻压了下去。
“是的,小樱大人。”
“立刻把他们叫来,我要见他们。”她发出指令。明人恭敬地躬身行礼——就像过去向她父亲行礼那样——随后周身泛起一阵查克拉波动,瞬间消失。
小樱望着他消失的地方,闭眼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她还有很多事要做,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香燐是她的远房表妹,四等亲。多由也不是漩涡一族,而是涡潮的家臣家族——霞流一族,以封印术著称,正如漩涡一族以长寿闻名。
小樱举起手,食指轻触下唇,专注地看着两人在符纸上快速绘制。她能辨认出一些符号,但那些复杂的连接和运转方式,让她一头雾水。
两人花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才完成,这效率让她震惊不已。
“现在去放置它们。”多由也小心翼翼地收起封印符和卷轴。
“小心别被人发现。”
“放心。”多由也迅速点头,恭敬地向她鞠躬:“漩涡大人。”随后转身离开。
香燐在她走前,偷偷塞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抱歉没能参加您的演讲,漩涡大人。但这些交给我们,时机一到,您发令就好。”
“好,谢谢你们。”小樱真心实意地道谢。两人点头,也消失在查克拉的闪光中。小樱转向明人,示意他跟上,一同消失。
再出现时,她已站在族地中央的高台。明人紧随其后。族地早已挤满了人,还有最后几人匆匆赶来。小樱快步走上小讲台,等所有人安静下来,才开口:
“大家好。”她语气平静,目光扫过台下寥寥无几的族人,每一张脸上都刻着她同样的痛楚。
樱花站在人群前方,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或陌生的脸,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召集大家来,是想谈谈一件我们心里都清楚的事。”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木叶,不是我们的家。”
话音落下,全场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仿佛没听清又或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它不是我们的家,”樱花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如刀,“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里甚至是我们最不愿踏足的地方。”
零星的低声附和响起,有人在下面嘟囔着表示赞同。
“但我们在这里盖了房子,”樱花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却依旧坚定,“在这里养育了家人。如果需要,我们会用生命守护这片土地。我告诉你们这些,不是要你们改变对木叶的看法——说实话,我也一样恨它。”
她眼神骤然一凛,直视着众人:“我要说的是,我们永远不是木叶的人,过去不是,将来也永远不会是。”
这次,更多人低声表示了同意,但大多数人还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樱花没有停顿,继续说道:“第二次忍界大战的阴云初现时,我们都在场。我记得,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曾找到我父亲,请求他在这场他本就不认同的战争里出手相助。我父亲拒绝了,他不想为了木叶的野心而战。但我们涡潮一族,永远和木叶并肩过。即便是在我们家乡覆灭的最后时刻,木叶也曾试图施以援手。”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我不会要求你们忘记对木叶的怨恨。我们失去的,我们的痛苦,我们被背叛的感觉,我同样感同身受。我们现在栖身的地方,曾是我们的‘姐妹村’,如今却成了囚禁我们的牢笼。我明白这种感受。”
人群中开始响起愤怒的低语,甚至有人发出了不满的怒吼。樱花提高了音量,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认祖归宗!”
嘈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的困惑再次浮现。樱花皱眉,语气严厉:“涡潮一族是木叶名义上的一部分,但我们不是木叶的人!我们有自己的姓氏,自己的家族!我们的孩子会继承涡潮的血脉,但我们会确保他们永远铭记自己的根源,永远不会忘记我们的故土和人民。我们会记得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记得夕阳浸染水面的壮丽,记得空气中那股咸湿的海风。”
她环顾四周,声音带着一种悠远的怀念:“我们会记得海鸥在头顶盘旋的姿态,记得查克拉阵纹在建筑和道路上闪烁的光芒,那曾是我们涡潮村夜晚最美的灯火。但我们也永远、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切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樱花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强忍着情绪,继续说道:“我们不会忘记!永远不会!无论是涡潮的辉煌还是苦难,我们都铭记在心!”
“永不!”人群中,一个灰发男子猛地嘶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永不!”又一个男子振臂高呼,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怒吼和欢呼声如同火山喷发般席卷了整个会场。
几秒钟后,樱花缓缓举起手,压了压。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少数人还在激动地喘息。
她环视全场,一字一句道:“木叶永远得不到涡潮的忠诚,那是我们祖辈用鲜血和荣耀换来的信仰。木叶不配拥有这份忠诚。”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却带着一种新的决心:“但是,木叶现在是我们的容身之所。只要我们还在这围墙之内,我们就是一个整体。这里,暂时成了我们的‘家’,尽管它永远无法取代我们真正的故乡。”
她停顿了一下,让所有人都消化这个沉重的事实,会场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
“这个忍者居住区,是我们的‘家’,”樱花补充道,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那片小小的方形纸片,“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要把心交给木叶。”
“今天,我们要迈出第一步——”她突然提高了音量,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查克拉波动,“让这个居住区,真正成为我们的领地!不是木叶的,是我们涡潮人的!”
“今天,我们要向所有人宣告:我们与木叶并肩,但我们的身份永远是忍者之国涡潮的子民,而不是木叶的附庸!”
话音落下,樱花指尖一道柔和的蓝光射出,融入手中的纸片。刹那间,查克拉如潮水般涌动,一道巨大的、半透明的淡蓝色光墙拔地而起,迅速蔓延至整个居住区的边界,并向上弯曲,最终在高空交汇闭合,形成一个完美的穹顶。
查克拉穹顶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如同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铠甲,然后缓缓融入天空和周围的树木背景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却又实实在在地隔开了内外。
短暂的寂静之后,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爆发出来,人们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为重获“独立”而欢呼雀跃。
“今天!”樱花站在高台上,用尽全身力气呐喊,声音在欢呼声中显得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我们重新站了起来!我们是涡潮的子民!”
人群的欢呼达到了顶峰,查克拉屏障稳稳地锁死在那里。
直到许多年后,外界的人再也无法踏足这片“涡潮遗族”的领地,那道无形的屏障,成了他们与世界之间永恒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