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束花。由香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它们看了许久，卡卡西终于叹了口气，自己走到床头柜旁。他把花插进带来的花瓶里，默默地整理着花瓣，看着那束小樱为他挑选的花。显然，这花的意思是“祝你早日康复”。

由香里依旧面无表情，但已经转头看向疾风。

“他会活下来的。”由香里低声宣布，“但他们不确定他还能不能继续执行任务。”

“至少他还活着。”卡卡西说。

他看着疾风身上连接的那些管线和仪器，心里暗自思忖。如果昨晚的巡逻队能稍微放松一点警惕，别那么紧张，疾风就不会孤零零地死在屋顶上。如果疾风的反应再慢上一丝，身手再差一点，那道从胯部一直划到喉咙的风刃，恐怕就深到无法愈合了。

说到底，这一切都归结于运气和……他的偏执。

卡卡西拿起床边的病历夹，不顾病人隐私，直接看了上面的检查结果。

“谢谢。”由香里在沉默中开口。

“嗯？”卡卡西应了一声，目光仍停留在疾风苍白的脸上。

“疾风很有天赋，而且他从未失去过他的敏锐。但和你一起训练，观察你的小队，让他变得更加谨慎。最近他对自己和他人都更加警惕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带学生了。”

虽然卡卡西并非他真正意义上的学生，更像是一个即兴的陪练伙伴，他会大喊一些有用的提示，但他明白由香里的意思。即使他没有在教导孩子们，仅仅是参与其中，也会让他在家中更加警觉，更不用说在战场上了。

“疾风会没事的。”卡卡西缓缓说道，“这要归功于他自己的技艺，还有你的帮助。我只是给了他一些锻炼。”

她慢慢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紧锁着她的男友。

“他会没事的。”卡卡西又重复了一遍。

由香里再次点头，但她的表情却慢慢垮了下来。卡卡西感觉到远处有他的队员靠近，便伸手扶住了她。

“老师！”鸣人喊道。

卡卡西抬起头，刚走出医院，他的“小鸭子们”就已经围了上来。

“疾风……我是说，老师会没事的吧？”小樱立刻问道，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卡卡西挑了挑眉，她这是在试图掩饰。他们想隐瞒他们最优秀的剑术大师之一在村子里遇袭的事实，而且凶手身份不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必须保密，但同时，那些试图行凶的人可能还在村子里，以为他们已经得手，说不定还会回来斩草除根。

“他会活下来的。”卡卡西简单地说。

他看到孩子们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一些，却没有告诉他们疾风可能永远无法醒来，或者再也无法成为一名剑术大师。孩子们不需要被这种沉重的想法压垮。

“旗木。”一个男人喊道。

卡卡西抬头望去。

“上忍会议。”那人随意地宣布。

卡卡西轻快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中的一员在昨晚的巡逻中险些丧命，却不知凶手是谁。这显然是一次安全会议。

“去吃午饭吧。”他对孩子们说，“我之后会去找你们。”

他们都同样简短地点了点头，然后卡卡西转身跟着信使离开了。

“伊比喜。”卡卡西微微欠身，语气恭敬。

“旗木。”伊比喜面无表情地说，“他们在3号房间。”

卡卡西点了点头，沿着走廊走去。没有人拦他，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房间。他推开沉重的钢门，解除了安全锁，走了进去。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三个蜷缩着的下忍。卡卡西清楚地记得这里以前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但也许他们考虑到了他的“可爱”的创新能力，把那些都搬走了。

卡卡西歪着头，看着他的小队。小樱、佐助和鸣人挤成一团，手忙脚乱，眼神却异常严肃。卡卡西在他们对面坐下，他们的表情都很庄重。

“我才离开你们两个小时去开会，你们做了什么？”他挑了挑眉。

“没什么。”鸣人不服气地说。

“没什么？那你们怎么会被巡逻队发现，然后被扔进审讯室，等着监护人来接？”卡卡西强忍着没笑出来。

“是自卫！”佐助嘟囔着。

卡卡西挑了挑眉。

“他们说你把一个男人打穿了两堵墙。”他说，“一个平民。”

“他罪有应得！”小樱激烈地说。

“看吧，问题就在这里，”卡卡西告诉他们，“因为你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原因。你们待在这里的原因是，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只知道有个男人住院了。”

他们都低着头，脸上带着同样的怒容。

“我不是在责怪你们。”卡卡西温和地说，“我只是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种事。我需要一份报告，才能让你们离开这里。”

他们沉默着思考。

“小樱和佐助什么都没做，是我的错。”鸣人先开口了。

“不，不是你的错。”佐助尖锐地说。

“绝对不是！”小樱低吼道。

他们开始争执起来，声音杂乱。卡卡西耐心地等着，注意到佐助和小樱紧紧握住鸣人的手，不肯松开。

“他叫鸣人怪物！”小樱终于在嘈杂的争吵声中喊了出来。

“叫他九尾妖狐！”佐助低声咆哮，眼神危险。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早该说我们换个地方吃饭的。”鸣人看着卡卡西，声音低了下去。

卡卡西看着他那几个可爱的小徒弟，小樱和佐助则投来怒视，仿佛在抗议鸣人的说法。

“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事？”卡卡西漫不经心地问道，挑了挑眉。

鸣人皱起鼻子。

“没有！我从来没有捉弄过他，也没有做过什么。”

“那么，仅仅因为他不喜欢你，鸣人，并不意味着他有权拒绝为你服务或者对你进行言语攻击。”卡卡西说，“而且，他也没有权利违法。”

“对！”小樱立刻附和，精神一振，“所以这不仅仅是自卫，他还违法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卡卡西好奇地挑眉问道。

卡卡西老师挑眉看向鸣人影，鸣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底却藏着担忧。小樱和佐助也露出倔强又执拗的神情，两人挤得更近了，几乎把鸣人护在中间。

“没错。”小樱扬起下巴，那姿态分明在说“放马过来吧”，“我们是一个小队。”佐助语气简短，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们把事情告诉他们了？”卡卡西的目光落在鸣人身上，挑眉问道。

鸣人下意识地把肩膀缩到耳朵边，小樱和佐助立刻朝卡卡西投去一连串可爱又气鼓鼓的瞪视。

“对，”鸣人嘟囔着，“他们有权知道。队友之间不该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说得对。”卡卡西嘴角微扬，瞬间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不过你知道吗，鸣人，法律对你们这种人是不适用的，对吧？”

鸣人眨了眨眼，一脸震惊：“不适用？”

“当然！”卡卡西肯定地摇头。

他看到三人的肩膀都放松下来，又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他在想，鸣人是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又是怎么在他们耳边悄悄说出木叶最大的秘密之一的？过去几个月里，他没察觉到任何细微的紧张、恐惧或困惑，这意味着要么鸣人早就说了，要么他们听到消息后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随口应了句“哦”。

卡卡西心里暗笑：他的学生们真是可爱得紧。

“好了，这就解释得通了。”卡卡西拍了拍手，“走吧，今天的训练已经耽误了。”

学生们立刻从地上弹起来，跟在他身后。小樱抓住他的手往外走，佐助和鸣人也紧紧挨着，活像一群跟着鸭妈妈的小鸭子。伊比喜和其他人看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笑意。

“卡卡西老师。”伊比喜低吼一声，目光依旧盯着这群“小鸭子”。

“一切安好。”卡卡西笑着回应。

“这……”伊比喜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好吧，今晚我需要一份事件报告。”

“这正是教你们写报告的好机会。”卡卡西接过文件，对孩子们说，“我想你们以后会用得上的。”

伊比喜想到要写报告，脸都皱成了一团，而孩子们却乖巧地点点头。

“好了，”卡卡西低头看向孩子们，“距离中忍考试最后阶段只剩一周了。”

鸣人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接下来几天需要休息，”卡卡西继续说，“红老师和阿斯玛老师要求加练一天，所以把训练日从周五提前到周三。考试在周六，所以周五可以彻底休息，只做些轻度运动。周四是准备日，我们复习战术。上周去了武器库，你们的装备都准备好了，没问题。剩下的是明天周一和周二。通常周日是休息日，但你们想不想加练？”

“想！”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真是可爱。那接下来几天我们练什么？”

“我想再练习土遁查克拉。”小樱举手道，“还有幻术。”

“我也一样。”佐助说，“想多练习忍术。”

“对！我们暂时别练体术了！”鸣人兴奋地喊道，“能不能学些厉害的忍术？”

“嗯……”卡卡西慢悠悠地说，“你们确实值得学厉害的忍术。明天我们练忍术，接下来几天专攻查克拉属性。轻度运动也不能落下，总不能让体术退步吧。”

“几天就不会退步的！”鸣人嘟囔着。

“我想早上和凯老师、小李他们一起训练。”小樱补充道，“可以吗？”

“没问题。不用完全打乱计划，我只是想确保你们得到足够的训练。”卡卡西点点头。

“谢谢老师！”小樱开心地说。

厨房传来电饭煲“叮”的一声，鸣人立刻跑去看晚饭。卡卡西则在面前的卷轴上记下几点。

“今晚我们练习结印吧。”他决定道，“吃完饭，写好伊比喜的报告，然后开始结印训练。”

“好！”小樱点头，“鸣人，要不要帮忙？”

她跟着金发小子进了厨房，佐助过了一会儿也跟进去准备餐具。卡卡西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噙着笑意，开始准备今晚的结印教学计划。鸣人虽然比另外两人强很多，但他还有一些技巧要教这个孩子。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