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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哈利波特:逆转时空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普林斯先生怎么了?”

阿尔布斯的问题抛过来时,哈利的视线没从西弗勒斯脸上移开。他直到西弗勒斯醒过来才肯离开医务室——今早倒是短暂消失过一次,把雷古勒斯用幻影移形送到了诱饵小屋,但仅此而已。“他中了诅咒,还被施了酷刑。里德尔抓了他,想弥补他在其他斯莱特林年轻巫师身上失败的蠢事。”

“就凭这点伤你就把他救回来了?我可不信,亨利。”

哈利朝远墙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自己能“侥幸”成功,多半是庞弗雷夫人这会儿不在医务室——语气平淡地回:“他可是被施了刑。这叫‘轻微’?”

“我需要一份完整报告。”

“我不是你领导的凤凰社成员,校长。我不做汇报。”哈利眼睛没离开西弗勒斯,轻轻摇头。

“我必须知道你是怎么打败里德尔的。”

“我没打败他。我没跟他打。我只是去救一个对我发誓的人,就这么简单。”哈利侧过头,阿尔布斯后退半步,脸上露出一丝悔意——至少哈利觉得,自从另一个时间线的阿尔布斯跟他说过预言那晚之后,就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好了,先生,别追问了。”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许久,然后阿尔布斯低声道:“当然,我的孩子。”说完便离开了。

大概一小时后,西弗勒斯睁开了眼睛。他喘息了一瞬,仿佛还在期待捕捉者的出现,随即攥住哈利的手臂,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萨尔瓦雷教授……发生了什么?”

“我把你从食死徒手里救回来了——他们愚蠢地以为能绑架你。”哈利摸了摸他的胳膊,笑了笑,还好西弗勒斯的手臂看起来没有被反剪在头顶扯伤的痕迹。“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罗齐尔先生没给我讲清楚细节。”

西弗勒斯吞咽着点头,哈利变了杯水递过去。他感激地叹口气接过,“我们在禁林边缘找夏天不易采到的魔药材料——埃文和我。有人幻影移形进来,在屏障外等着用门钥匙抓人。我不知道是谁,食死徒都戴着面具,看起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说到一半停住了。

“没事的。”哈利安抚道,心里却记了下来,“斯莱特林还有谁需要同样的材料?”

“尤利乌斯·弗林特说,如果我能找到野生马络葵,他会很感激……”

西弗勒斯又停住,惊恐地盯着哈利。哈利拍拍他的胳膊:“没错,恐怕就是他。否则怎么会这么巧?禁林边缘刚好有人躲着,既没触发我们的屏障,又等着用门钥匙抓人。”

西弗勒斯闭上眼:“你要怎么处置尤利乌斯?”

“让他明白投靠伏地魔不是什么好主意。”哈利审视着他,“你一个人在这儿行吗?需要我留下吗?”

“不用,先生。”西弗勒斯勉强笑了笑,紧绷的脸缓和了些,“我没事。你去抓弗林特吧,别让霍格沃茨特快开走了。”

哈利又攥了攥他的手臂:“普林斯先生,你很勇敢。”说完带着西弗勒斯疑惑的目光,离开了医务室。

找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没费什么劲。虽然不知道口令,但对着火炬壁龛上雕刻的蛇低声嘶了一句,其中一条蛇就把口令告诉了他——“神圣荣誉”。哈利冷笑一声,觉得这名字真是讽刺,大步走了进去。

本该是周六这个时间的休息时间,这里却异常喧闹。学生们大多没睡,显然是要赶暑假离开。看到哈利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安静下来。他的魔杖正散发着蓝色光芒,这次他没试图压制。

“尤利乌斯·弗林特在哪?”哈利扫视一圈,没找到那个高个子七年级生。

“我……我想他还在睡,教授。”是蒂贝里厄斯·威尔克斯,哈利记得他,就是个被魔法光芒吓到的学生。哈利朝他点点头,稍微平复了情绪:“谢谢,威尔克斯先生。我这就叫他下来,对吧?”

休息室里的人全都屏息,既害怕又想看热闹。青少年就是这么爱戏剧化。哈利翻了个眼。

他抬起右手,手指弯曲成抓握状——动作夸张,但真正的咒语在魔杖上:低低悬着,像愤怒的猫尾巴一样来回甩动。“给我带尤利乌斯·弗林特过来!”

咒语如离弦之箭飞出,速度快得让他自己都因尾流而颤抖,重重击中通往男生卧室的门。但抓住弗林特后,却温柔地把他从楼梯上送了下来——哈利不想伤到学生,只是想震慑他们,让他们明白不能指望黑魔王。

弗林特是个高个子,脸上带着哈利远房表哥马库斯那种巨魔般的特征,被魔法托着飘下来,盯着哈利。当他看到弗林特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时,哈利皱了皱眉——虽然新得很,味道没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那么难闻,但依旧令人作呕。

哈利用魔法让弗林特坐在面前的椅子上,自己坐到对面。周围学生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预想的是一场暴力冲突,结果却是教授在训一个“令人失望的学生”。

哈利当然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可不想让那些在他和伏地魔之间摇摆不定的人,因为害怕而不敢投奔自己。更不想让那些头脑发热的蠢货,觉得挑战他能为自己铺就什么光明未来。

“你建议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埃文·罗齐尔去禁林找心之锦葵。”哈利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弗林特那双漆黑的眼睛在人群里慌乱扫视,显然想找个同伙帮忙打圆场。但此刻斯莱特林的本性却成了哈利的助力——其他人全都安安静静地看着,没人搭话。

最终,弗林特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我……我夏天需要它。”

“你已经打算永远离开霍格沃茨了。”哈利轻声纠正,“这时候才说需要,不觉得太晚了吗?”

弗林特猛地盯着他。哈利微微歪头,用眼神示意他看向自己左臂——那里的黑魔标记清晰可见。“也许,你该更谨慎地选择阵营,弗林特先生。”

“我……我……”

哈利没再逼问,任由这小子在原地语无伦次。不管这个家伙在魔法界是大人还是孩子,此刻都像只受惊的兔子。等他喘匀了气,哈利才点点头:“好吧。这算是个提醒,也是个警告。你当初要是直接来找我,我未必不会帮你。我想你的院长西弗勒斯也会的。”(虽然那个老蝙蝠现在看起来不太靠谱,但他本质上还是个想往上爬的小人,只要有好处,总会帮人一把。)

他本来想说“别再动那些受我保护的人的主意”,但又觉得没必要把所有忠诚者的身份都暴露出来。有些人想低调,有些人根本不在霍格沃茨。

哈利站起身,转身走向公共休息室门口。

“先生。”威尔克斯突然挡在他面前,“需要护送吗?”

哈利对他笑了笑。他得在保护下属和维护他们尊严之间找到平衡:“不用了,谢谢,威尔克斯先生。我直接去吃早餐。”他扫了眼休息室里的人,“你们也该收拾东西,补充点能量了。”

话音刚落,身后立刻响起一阵慌乱的收拾声。哈利希望弗林特这次能真的学乖,别再给他惹麻烦。当然,他也知道,就算弗林特安分了,黑魔标记带来的麻烦可不会消失。

叹了口气,哈利径直走向餐厅。

早餐时,西弗勒斯突然低声嘟囔:“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被虐待的。”

哈利抬眼瞥了他一下,目光越过餐桌:“你想告诉别人什么,那是你的自由,斯内普先生。”

西弗勒斯用叉子拨弄着食物,那姿态让哈利皱起眉头——他本来就太瘦了。“可是……我住在这里,他们肯定会觉得我是被虐待了。”

哈利扫了一眼“诱饵屋”的大餐厅。这张能坐十六人的怪桌子是房子自带的,他留着就是以防万一,需要同时收留很多追随者。墙壁向上延伸,木质天花板像教堂穹顶,金属壁灯上还刻着塞文家族的纹章,哈利早就偷偷改成了各种混血纹章,从法国到德国的都有。大部分光线来自头顶的吊灯,上面的蜡烛都施了咒语,不会滴蜡。

他收回目光,对西弗勒斯露出个浅笑:“你不觉得他们更可能羡慕你吗?能在夏天随意用魔杖,还能随时去魔药实验室捣鼓。”

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笑容却很勉强:“教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闲言碎语。”

“那就记住——想法和行动是两回事,或者说,想法和言语也是。”

“先生?”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哈利把粥勺绕在手指上,舔掉最后一点,无视西弗勒斯那副快要受惊的表情。这是他的策略之一,防止学生把他神化。“除非他们当面侮辱你,或者动手动脚,否则管他们怎么想?”

“可想法会影响行动的。”西弗勒斯立刻反驳,眼睛亮了起来,显然进入了辩论状态。

哈利忍住笑:“你说得对。但除非他们已经用行动证明了恶意,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会不会变成现实。这时候直接来找我就好。”他又补充道,“对了,你觉得这里其他人会怎么看你?”

西弗勒斯立刻闭嘴,半晌才低声说:“我不会当面侮辱他们的。”

“这就对了。”哈利咧嘴一笑。

两人正说着,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插进来:“你就是那个亨利·萨尔瓦雷!”

哈利从甲虫标本前抬起头。他本来邀请西弗勒斯一起来斯劳格&吉格魔法用品店,但这小子虽然不再害怕别人的目光,却还是不想在公共场合和他走得太近。

现在哈利庆幸他没跟来。眼前的女人双臂交叉,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敌意几乎要溢出来。这眼神要是被学生看到,指不定会怎么想。而且,沃尔布加·布莱克说不定认识西弗勒斯,或者从他脸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哈利飞快地扫视四周,没看到奥利安·布莱克。店里的人已经纷纷朝他们这边张望,指指点点,场面很混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沃尔布加:“是的,我就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有什么事吗?”

“你把我的儿子们都抢走了!”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

哈利有些意外,沃尔布加竟然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把事情闹大。但转念一想,她大概是觉得旁人会跟着一起羞辱他,毕竟他是绝不会接受去格里莫广场的邀请的。他微微睁大眼,故作绝望地摇了摇头:“什么?我可没绑架他们。”

沃尔布加挺了挺腰板,手指不自觉地抽搐着,那姿态分明是在想她的魔杖。“是你怂恿他们抛弃我们的。”

“不,”哈利反驳,笑容陡然变得尖锐,“是你自己干的好事,布莱克夫人。”

“他们本该听话的!”沃尔布加现在已经在大声嚷嚷了,幸运的是,嗓门不像他记忆里肖像里那么刺耳。“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在波特家,小儿子又不知跑哪儿去了!还不是因为他吃不了一点规矩的苦!”

哈利心里一紧。他确实不想让西里斯和雷古勒斯遭受的虐待被这样当众揭露,但另一方面,这场对峙是他无法逃避的,而“绑架”的指控他也必须面对。他冷冷地看着沃尔布加,说道:“要那种会让我失去孩子的‘规矩’,我倒要问问,这到底算什么规矩。”

沃尔布加尖叫着,这次没有喊出什么具体的话,而是直接抽出了魔杖。

哈利几秒钟内就用身体束缚咒定住了她,让她的魔杖脱手。他盯着她,无视周围人持续的沉默和凝视。他疲惫地想,没人叫傲罗来,也没人试图帮忙。

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惧怕伏地魔,但不全是,即便布莱克家族以追随他闻名——哈利不确定是否所有族人都如此。太多人只是袖手旁观,张大嘴指指点点,假装这种虐待孩子的女人发起的暴力冲突和他们毫无关系。

“别再找我的麻烦了。”哈利对着沃尔布加瞪大的眼睛说。他稍微加强了周围的魔法波动,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能感觉到我的力量。”他压低声音补充道,“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要是想,随时能让他所有的追随者都倒戈。”

他用小勺子舀起甲虫的眼睛,放进一个小瓶子里,然后拿到药店柜台前结账。这些眼睛或许不够完美,但他相信西弗勒斯总能找到用途。

*

“我听说我母亲前几天在药剂店里找你麻烦了。”

哈利放下正在研究的一本诅咒学巨著——他施了魔法,只有自己能碰——转而看向靠在图书馆门框上的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像个更小的孩子一样踢着地毯。

“这不是你的错。”哈利说,他知道这是现在最重要的话。

“但她那样在你面前让你难堪。”雷古勒斯叹了口气,“对不起,萨瓦教授。”

啊,他想起沃尔布加以前用来威胁雷古勒斯的“让他难堪”的手段,想必对骄傲的雷古勒斯来说,这比身体上的虐待更有效。哈利朝图书馆桌子对面的椅子点了点头:“请坐,布莱克先生。”

雷古勒斯坐下了,但眼睛依旧向下看,双腿交叉,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哈利漫不经心地注意到,他正在长个子。除了布莱克家族挂毯上的小肖像,他从未见过雷古勒斯的照片,所以不清楚他最终会长多高,但这对教他决斗咒来说或许有用。哈利在伪装的房子里还有足够的食物。

“这不是你的错。”哈利重复道,“你无法控制父母的行为,无法弥补他们对西里斯做的事,现在回那个家也改变不了什么。接受黑魔标记,他们也不会为你骄傲的。雷古勒斯,他们的期望从来都不合理,永远都是。我只想让你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让自己感到自豪,但如果你非要把父母的所作所为都扛在肩上,那就太难了。”

雷古勒斯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些,先生?”

哈利叹了口气,觉得是时候透露一点个人信息了。毕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们只知道他是个混血,“萨瓦”显然是个化名,这和能联系到他真实的家族背景完全不同。

“我的家庭生活和你不同,但有某些地方是相似的,布莱克先生。”他叫“雷古勒斯”的名字太频繁了,虽然他对这孩子有种特殊的感情,但在谈论这么私人的事情时,他还是想保持一点距离。“我花了很多年认为是我自己让家人恨我。实际上,他们恨我的魔法。我必须变成麻瓜才能取悦他们。而且可能那样也没用。他们还恨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留下了一个‘负担’。最后,我不得不接受,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

雷古勒斯咽了口唾沫,在死寂中声音格外响亮。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想接受这个。”他轻声说。

“我知道。”哈利温柔地说,“我也曾想过,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改变一切。但那只是在一堵愚蠢和冷漠的墙上撞得头破血流。雷古勒斯,最终,你最好放手,就说你的家人虐待你,到此为止,你对此没有任何责任,这样会好得多。”

雷古勒斯闭上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我需要时间才能真正接受。但我明白你说的道理。”他强迫自己睁开眼,露出一丝微笑,“而且,这是第一次有人就我的家庭问题给我讲清楚道理。”

哈利回以微笑:“很好。现在,有没有哪个布莱克家族成员你可以信任,能和他/她谈谈你的处境和位置,而不是你的父母?我知道他们名声不好,但不确定所有人都真的追随伏地魔。”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祖父,阿尔克图拉斯·布莱克,他不是。”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我觉得只是因为他又老又病,黑魔王觉得他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而且我知道,他最讨厌虐待孩子,他说那会扼杀魔法。可我父母总觉得他年纪大了、病着,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么说,情况也不算好,对吧?”

哈利摇摇头,语气却带着一丝鼓励:“确实不算好。但如果你觉得能和他好好谈谈——如果你想就这件事和他聊聊——我觉得这值得一试。我可以帮你设置一个安全的飞路网连接,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只要你能使用他那边的飞路网,他就查不出你在哪儿。”

“我想试试,萨瓦雷教授。”雷古勒斯猛地站起身,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但如果涉及我的个人背景,我可能不会回答。”哈利平静地回应。

“我明白。”雷古勒斯攥了攥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您为什么……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们?我们是斯莱特林,是您需要的人,可您到底是谁?从哪儿来的?”

哈利微微点头,似乎早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有些事我确实不能说,我的个人经历比较复杂。但我可以告诉你,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我见不得别的孩子也重蹈覆辙。”他看着雷古勒斯,眼神真诚,“防御术课我会教所有学生,这不仅仅是为了斯莱特林,也是为了所有人。”

雷古勒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包括我那个蠢哥哥。”他别过头,声音低沉,“西里斯现在在波特家。”

“哦,你希望他能来这里,和你一起?”哈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已经在萨洛家留下了我的印象,我相信他会来的。不过,我会像安排你联系祖父那样,帮你联系他。只要波特家的飞路网允许。”

雷古勒斯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您,教授。”他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去试试飞路网连接祖父。”

*

飞路网的火焰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哈利刚接通,看到的却不是阿尔克图拉斯·布莱克苍老的脸,而是卢修斯·马尔福那张阴鸷的脸。

“操,不是你?”哈利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惊讶和愤怒。

卢修斯挑眉看着他,眼神冰冷。他比哈利大不了几岁,毕业时哈利还没入学,但哈利清楚地看到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这绝对是伏地魔的阴谋,要么是威胁,要么是拉拢。“我没想到您认识我,萨瓦雷先生。或者说,我哪里得罪您了?”卢修斯微微欠身,姿态恭敬,却透着一股虚伪的冰冷。

“生意?”哈利冷笑一声,怒火在胸腔里翻腾,“他现在管奴役别人叫‘生意’了?”

卢修斯猛地挺直了腰板,尽管他此刻可能正跪在壁炉前,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这和您说的‘奴役’毫无关系。我的主人绝不会要求您接受黑魔标记。”

“是,是,我不配。”哈利不耐烦地挥挥手,“但我看不出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他的一个手下绑架了我的学生,还折磨他,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我把人带回来了,现在我们扯平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心里清楚,这远远不够,他要的是彻底摧毁伏地魔的势力。

“我的主人不这么认为,萨瓦雷先生。”卢修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僵硬,“他非常希望和您谈谈,给您一个弥补的机会。”

“弥补?”哈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对他的‘弥补’没兴趣,对追随他、为他效力更没兴趣,更不会容忍我的人被折磨。这些才是他真正在乎的!”

“我的主人欣赏您的实力,萨瓦雷先生。”卢修斯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他只是想告诉您,没必要站在对立面。您又不是邓布利多的人,也不是魔法部的傀儡。”

“不,我只是霍格沃茨的老师,教那些被他引诱进战争的孩子们。”哈利突然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

卢修斯的脸色瞬间僵住,仿佛被戳中了痛处。哈利不明白为什么,他说的话可比这严重多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卢修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当然,我确信。”哈利翻了个白眼,看着对方依旧阴沉的脸,“他把孩子们拖进战争,用黑魔标记把他们变成终身奴隶。他从不为追随者考虑,只在乎他那疯狂的目标。而且他自己也是混血,他难道不知道力量和智慧从不分血统吗?”

“很高兴和您交谈,萨瓦雷先生。”卢修斯的声音变得虚弱,火焰骤然熄灭,飞路网通话被强行切断。

哈利猛地坐直身体,耳边传来墙壁上某种奇异的嗡鸣声——那是历史的回响,是时间试图重新改写轨迹的声音。这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得意,哈利几乎能想象出它的嘴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哈利低声嘶吼,“我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是食死徒,他会一直是。这没什么。为什么这一下就标志着历史要重走老路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窗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禁林边缘,眼神复杂地望着城堡。哈利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偏离他的轨道了。

午餐铃声又响了一次,然后彻底沉寂。

哈利皱紧眉头,站起身准备去弄点吃的。该死的,连宇宙的力量都这么小题大做。

*

对大多数人来说,要弄清楚当预言发生前的时间线被改变,而预言中最关键的人物甚至可能还没出生时,这个预言会变成什么样,简直难如登天。但哈利不是大多数人。

他用一种只有“反守护神咒”才能召唤的、只有“不可知论者”才能寄出的秘密方式,给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发了一封简短的便函。很快,他就和一位研究预言的同事约好了咨询。

他们在满是悬浮光球的书架中央碰面。那些光球嗡嗡作响,声音不大不小,却有点烦人。不过,自从哈利回到过去,他早就习惯了无视各种诱惑——无论是让自己身陷险境的,还是惹人生气的,他都视若无睹。

哈利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位“不可知论者”身上。对方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戴着厚重的兜帽,看不清脸。

“我们确实有‘死亡预言’。”不可知论者开口了,声音平静而自信,听不出男女老少,也听不出是正是邪。对哈利来说,这无关紧要,只要能给他想要的信息就行。

“但那些都是预言里的关键人物已经死亡的情况。也就是说,预言已经发生,只是环境变了。”

哈利点点头:“而这个预言,还没有发生,对吗?”

“完全正确。”同事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哈利立刻认出那是研究兴奋时的典型反应。“你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萨尔瓦先生。”

哈利笑了笑。不可知论者们很清楚,他的真名不叫亨利·萨尔瓦,但这是他现在希望别人知道的身份,所以对方也这么称呼他。

“需要几个月时间吗?”

“我们需要几个月时间来调查。”

哈利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不能保证一定能给出答案。他只是点点头:“没关系,几个月足够了。一旦有任何发现,请立刻通知我。”

“或者,我们可以用‘时间密室’,一周内就能查清。”

哈利微微偏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样的话,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太了解这种“不可知论者”的调调了,就像他知道对方手指抽搐时的心理活动一样。这些人确实为公众服务,或者为那些想知道答案的人工作,但永远会收取代价。

“你原来时间线里所有记忆的完整拷贝,装在一个水晶罐子里。”

哈利沉默了片刻,仔细权衡。确实,他可以在不痛苦的情况下复制记忆,而且这份记忆对“不可知论者”的研究来说价值连城,说不定还能得到好几个问题的答案。但这也意味着,他可能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万一有人不喜欢他改变历史的方向,或者想穿越时间来扭转他的所作所为呢?

当然,无论他知不知道,总有人会这么做。但他没必要帮他们把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这些人重新推回食死徒的怀抱。

“不必了,谢谢。几个月时间应该足够了。”

“我们会通知你结果的,萨尔瓦先生。”

哈利点点头,和这位伪装成同事的人握了握手,离开了神秘事务司。现在,他需要去调查魂器的下落。

*

哈利坐在海边的一块石头上,任凭海浪泡沫在他身边跳跃、旋转,他却毫不在意。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又一次施展了那个从神秘事务司带回来的魔咒时,寒冷和潮湿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他的意识像水流一样,缓缓下沉,穿过岩石、海水,还有各种血液魔法的束缚,然后在精神层面,他“回到”了那个洞穴——就是伏地魔存放挂坠盒魂器的地方。

当他穿过满是等待着他的阴尸的湖时,忍不住厌恶地颤抖了一下。那些阴尸被黑魔法复活的邪异气息,比围绕着黑魔标记的那种邪恶还要浓重。

离开湖水,踏上岛屿时,哈利停下了脚步。那个装着致命魔药的盆还在那里,但他预想中与魂器相伴的、更强烈的邪恶气息却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精神体飘向那个盆。他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但如果费了这么大劲却不检查一下,那才叫蠢到家了。

果然,盆里有魔药,还有一个闪闪发光的金色挂坠盒——比他原来时间线里雷古勒斯留下的那个假挂坠盒要好得多。但这不是魂器。它甚至不会像真正的魂器那样在浓稠的魔药里上下浮动。

“真是个狡猾的混蛋,”哈利心里暗骂,“一感到威胁就把魂器转移了。”

他精神体迅速回归肉身,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潮湿的岩石上站起身,准备幻影移形。不过,他又想,也许他在被“解体”之前,本来就比现在更理智些。

黑魔王们,总是这么戏剧化。

*

“……我知道我们之前说过,但……”

当哈利走进“诱饵屋”的实验室时,埃文·罗齐尔立刻闭嘴了。这里是西弗勒斯这些天待得最多的地方。

哈利挑了挑眉,心里却明白,他的这些追随者们根本不可能真的密谋反对他。他转向西弗勒斯:“你没去吃午饭?”

“呃……”西弗勒斯的脸颊微微泛红,“我不确定埃文能不能跟我一起来。”

“当然可以。所有向我宣誓效忠的人都欢迎到这里来。其他人也一样,只要你提前告诉我一声。”

“对,当然。”西弗勒斯飞快地瞥了埃文一眼,但埃文却盯着天花板,嘴巴闭得紧紧的。

“埃文,你想来吃午饭吗?”

“罗齐尔先生,您的邀请我很荣幸。”哈利补充道。

“呃……谢谢。对,当然。”埃文整理了一下长袍,点点头,“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想跟您谈谈。等西弗勒斯去吃午饭的时候,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西弗勒斯做了个鬼脸,似乎不太乐意留下,但还是匆匆离开了房间。

哈利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转向埃文:“说吧,什么事?”

哈利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是因为我命令你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事吗?就是在‘王子先生’被绑架的那个晚上。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强硬。我只是担心他和你的安全。”

埃文站得笔直,语气却带着点复杂:“有一部分是。但在我看来,你就是我们的主人。就算你不打算给我们打上烙印。”

哈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身为一个懂英国魔法史的哑炮(注:此处为调侃,非原文意思,仅为网文风格润色),这点知识正好派上用场。“你知道在英国,成为‘领主’需要满足特定的魔法条件吗?”

埃文眼睛猛地睁大:“还有这种事?我还以为这只是个头衔,你宣称自己是领主或夫人,别人要么支持要么反对就行了。”

哈利摇了摇头:“那是其他一些国家的做法,总是假设只要你宣称自己是领主,大家就会跟着你,否则就会被当成傻瓜。但英国魔法界没有魔法贵族体系,所以我们有不同的标准。一个潜在的领主或夫人,必须达到一定的魔法力量水平,还要在至少一百人面前展示;然后宣称头衔;给追随者打上烙印,证明他们确实有一群人效忠于你;最后还要选择一种魔法亲和力。”

“选择魔法亲和力?大家不都是天生就有的吗,长官。”

哈利嗤笑一声:“这不能怪你,罗齐尔先生,很多人都这么想。但这不对。这可能和过去几十年这里严重缺乏合格的防御魔法教育有关。你可以通过施展某些法术、进行特定仪式,把自己塑造成黑暗、光明,或者‘黄昏’、‘黎明’,或者光谱上其他任何一种在英国不被承认的魔法倾向。你可以塑造自己。显然,伏地魔选了黑暗。他给追随者打上烙印,宣称了头衔,还有他炸毁威尔士那座图书馆,也算是向追随者和公众证明了自己。”

埃文不停地眨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我从不知道这些。我还以为我们的誓言就足够了。”

“不够。”哈利直视着他,笑容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承诺过不会做你们的领主,我的承诺里也没有包含烙印这一项。我不会食言的。”

埃文迟疑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当然,长官。但话说回来,当你满足了最重要的非正式条件时,正式条件是不是就不那么重要了?”

“哪些是最重要的非正式条件,罗齐尔先生?”

“拯救你的追随者,保护他们,关心他们的福祉。”

“这一点,罗齐尔先生,任何称职的导师或领袖都会做到。可惜在你的人生——在霍格沃茨大多数学生的人生里,你可能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埃文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然:“您说得对,长官。”

他离开实验室,去和西弗勒斯共进午餐,背影里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失落。但这丝毫没有动摇哈利的决心。他说过不做领主,那些正式条件是实实在在的,不是玩笑,而且这会让他对学生的生活施加远超他想象的控制。

墙壁上传来时间转换器清脆又略带嘲讽的“叮咚”声,像是在催促。

哈利低声咒骂:“哦,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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