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教授！萨尔瓦雷教授！”
哈利猛地惊醒，从图书馆的长沙发上坐起身，对自己竟然在这儿睡着感到无比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夏天他几乎马不停蹄地钻研预言学和寻找魔法物品的方法，身体也不再像从前那么年轻了。他迟早得接受年龄增长带来的影响。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一看到雷古勒斯在图书馆门口焦急地大喊大叫，就立刻站了起来。
“小天狼星在飞路网！他说他必须立刻跟您谈谈！”
哈利顾不上膝盖和后背传来的抗议性吱呀声，快步走向门口。按理说小天狼星应该在波特家安然无恙，他突然联系自己，这显得有些奇怪。但话说回来，也许布莱克家族正试图耍什么花招，想重新夺回对他的监护权？
甚至……他们会不会袭击了波特家？哈利真心希望不是这样。
可当他走到飞路网前，却发现小天狼星的眼睛瞪得溜圆，布满血丝。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躲在火焰的阴影里，故意把脸藏在火光之外。哈利眯起眼睛，心里盘算着待会儿一定要问问雷古勒斯，为什么没提前告诉他，小天狼星是通过飞路网联系到他的，而且还把自己带到了这个诱饵小屋。
“布莱克先生。”哈利蹲下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他知道，只有冷静才能更好地处理眼前的事情，而不是惊慌失措。“您还好吗？”
小天狼星死死盯着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不太好，教授。”
哈利点点头，接受了这个事实。“您受伤了吗？如果您允许，我可以通过波特家的飞路网接您过来。或者……是不是有什么攻击？”
“不，不是……都不是。”小天狼星犹豫着，“也许我不该让我弟弟把您叫来，教授。其实没那么严重。”
“和你的名声可不一样。”哈利的话让小天狼星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尽管他浑身都在发抖。梅林在上，哈利希望小天狼星能快点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可不想亲自过去把事情问个水落石出。“到底怎么了？”
“我收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猫头鹰。”小天狼星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听到这个名字，哈利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他最没料到的。他眨了眨眼，暗骂自己又把时间线弄混了。没错，小天狼星不管历史怎么改写，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对校长总有几分好感。但他也不再是那个几十年如一日忠诚于自己的人了。“他说了什么令人不安的话吗，布莱克先生？”
“他说……他说我不能相信您，也不能选您的防御术课。”
哈利彻底愣住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往后坐了坐，原本的紧迫感消散了一些。“布莱克先生，这不是真的。但我不确定您会不会仅凭我的否认就相信我。没错，我确实招募了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到我门下，但那是因为他们主动请求的。”
“我必须选您的课！”小天狼星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该死的战争要来了！而您是我们遇到过的最称职的教授！”
“注意措辞，布莱克先生。”哈利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好吧，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您的成绩达到‘良好’或更高，我就会允许您进入我的防御术课堂。”
小天狼星的眼睛里燃起火焰，死死盯着他：“我拿到了‘优秀’。”
“太好了！”哈利努力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保持热情，“那我不明白……”
话没说完，小天狼星突然凑近他，压低声音问：“萨尔瓦雷教授，您觉得邓布利多教授怎么样？”
“又来了。”哈利叹了口气，“我认为他是个好人，只是在这个艰难的时代，他正在做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别跟我扯这些外交辞令了，教授。”一直躲在小天狼星身后的阴影动了动，那人从火光中走了出来，原来是詹姆斯·波特。哈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幸好他已经做了足够的伪装，即使和詹姆斯同班数月，也没人发现他们俩长得很像。“我们想知道您的真实想法。”
哈利挑眉，语气多了几分掌控感：“波特先生，您的措辞也需要注意。”
“那您觉得呢？”詹姆斯猛地一拍手，小天狼星吓得“嘶”了一声，身体向后缩去，估计是被火焰溅到了。“邓布利多教授也给我发了同样的消息！莱姆斯和彼得也是，还有我们几个一起聊过的同学。但他没发给任何斯莱特林或拉文克劳的人，这是为什么？”
哈利再次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想在他们面前诋毁邓布利多的声誉，真的不想。那样做毫无益处，只会让本应站在同一阵线的人更加互相猜忌。但看来这次他躲不过去了，必须正面回应。
“我怀疑，他是担心期末时和我谈过的一件事。”哈利缓缓说道，目光扫过两人，“他担心我在秘密组织学生成立什么军队。他知道，有些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还有低年级的几个，已经发誓要追随我。我们互相宣誓了共同防御和保护的誓言。他大概觉得，如果他警告斯莱特林的学生远离我，他们就会对我置之不理。至于拉文克劳……我也不清楚。”哈利坦诚道，“我只能猜测，他们中很多人都有斯莱特林的兄弟姐妹，所以他可能认为我也用了同样的手段影响了他们。”
小天狼星和詹姆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利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结论。他回头看了一眼雷古勒斯，发现他已经没那么慌乱了。
“那您招募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组建军队？”小天狼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了保护他们。”哈利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布莱克先生，他们中很多人的父母都想把他们逼去为伏地魔当奴隶。我不想说校长的坏话，但他对斯莱特林学院的偏见，在斯莱特林的学生中可是人尽皆知。”
哈利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差点没忍住对着眼前这幕摇头叹气。阿不思居然担心到这种地步？整个暑假都在警告学生，还偏偏只警告格兰芬多——这不就是在挑可能加入凤凰社的人吗？
小天狼星和詹姆沉默着，哈利靠回椅背上。小天狼星终于清了清嗓子：“您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父母家来这儿的吗，教授？”
“我知道，布莱克先生。”
“而且——我母亲在对角巷找您，说您逼我逃跑。”
“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哈利想起和沃尔布加·布莱克的交锋，嘴角不自觉带了点满意，“我让她没什么可吹嘘的资本。您不该被母亲的话困扰，布莱克先生。”
“要是她说的是真的呢？”
“您是说我怂恿您离家出走？那或许有，但您本来就打算去波特家。”哈利语气平淡，“您母亲的话不必当真。”
“可如果她说的是事实呢？”
“比如您说的那些？”哈利挑眉，“我确实在您逃跑时推了一把，但这是为了保护您。”
“我母亲说您让我觉得逃跑是正确的选择。”小天狼星的声音低了下去，像被烫到一样。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哈利皱眉，“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
“你以为我母亲会信吗？”小天狼星突然提高音量，“她只会觉得你是在利用我！”
“我母亲从不信别人的话。”哈利冷笑，“你该知道，她的家族从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是唯一能保护我的人？”小天狼星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因为你需要保护。”哈利站起身，黑袍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我不会让你再被你母亲的偏见左右。”
“如果我偏要加入凤凰社呢？”小天狼星突然靠近，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波特家的人会同意吗？”
“波特家的人？”哈利嗤笑一声，“你父亲当年可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现在却要我来教你怎么活着？”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小天狼星突然别过头，肩膀微微颤抖，“我母亲说的话……”
“别再提她了。”哈利打断他，语气冰冷，“从今天起，你必须证明自己配得上凤凰社的信任。”
他挥手掐断了火焰，壁炉里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了。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斯内普教授。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吵架？”斯内普推开门，黑袍下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没什么。”哈利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取你的报告。”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小天狼星，突然嗤笑一声，“看来你终于明白，有些人根本不配待在霍格沃茨。”
哈利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阻止这些孩子重蹈覆辙。
过了一会儿，小天狼星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但你真的允许我和詹姆斯成为你的追随者之一吗？”
“当然，只要你们遵守我定下的规矩。记住，誓言是双向的。你们不能只从我这里得到保护，却对我或者你要合作的其他学生毫无回报。”
“我明白。我——我本来会考虑加入凤凰社的，因为詹姆斯说得对，我们需要保护。”小天狼星低下头片刻，“谢谢你，萨尔瓦教授。”
“不客气。”哈利说，等小天狼星的脸从壁炉火焰中消失，他伸手触碰壁炉架上的一个结。这个结会确保没有他的事先允许，任何人都无法通过门钥匙从波特家的壁炉离开。
他转身盯着雷古勒斯，对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双脚也不安地蹭着地面。
“我做错了吗？”哈利问，“小天狼星请求加入，我知道他需要这个。”
雷古勒斯眨了眨眼，从咧嘴笑变成了局促不安。“你觉得我错了？”
哈利点点头，私下里他也同意。“问题在于，雷古勒斯，你让别人未经我允许就使用了波特家的壁炉。这不一样，你不能随便允许别人进来。万一有入侵者通过壁炉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陷入危险了。”
雷古勒斯看起来真的很惊讶：“你觉得波特家的人会这么做？”
“有不可饶恕咒这种东西。”哈利疲惫地说，“听着，布莱克先生，我不会一直生气，但我不能容忍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破坏结界。”
“当然，教授。对不起。”
哈利松了口气，不仅因为对方道歉，还因为雷古勒斯并没有表现出如果他真的生气就会有的那种畏缩。“没关系。现在我们看看你哥哥和波特能不能遵守承诺。”
这次壁炉的声音响起时，雷古勒斯还没来得及回答，哈利甚至懒得翻白眼。
他心里想：时间可以见鬼去了。但他不会再和它争辩。
“你确定你能赢吗？”
“我会赢的。”
“但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在所有发誓追随他的人里，哈利没想到安多米达·唐克斯会在他和伏地魔决斗前为他担心。毕竟她比大多数追随者都年长，这意味着她更清楚像哈利这样训练有素的人能做到什么。哈利对着镜子调整着硬化后的龙皮战斗服，咧嘴笑了：“这是个合理的问题。”
安多米达走上前来检查战斗服的下摆：“可惜你没能弄到蛇怪的皮。”
“我为什么要弄到那个？”
“我觉得你能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萨尔瓦教授。”
连她都这么叫他，尽管她不是他的学生。好吧，她也觉得自己被家族抛弃了，所以哈利想她可能会把他当作导师。他耸耸肩，回答了她最初的问题：“我确定，因为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安多米达咬着嘴唇：“这就是我们这么多人担心的原因，先生。担心他会用什么手段确保胜利，以及他比任何人都强大。”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公平战斗。”
安多米达的嘴微微张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仿佛哈利要拿她当练习对象。“什么？”
“哦，天哪。”哈利朝她咧嘴一笑，又晃了晃肩膀，确保战斗服和口袋里的小惊喜都放好了，“你以为我是那种永远不会这么做的人？是我的错，还是这里英雄崇拜的味道太浓了？”
安多米达脸红了：“我只是——萨尔瓦教授，我只是——”
“我知道你希望有人是完美的英雄。”哈利轻声说，“但我要告诉你，这不可能。如果有人无法忍受，我可以解除他们的誓言。”
安多米达挺了挺背脊，眼神坚定：“不，先生，我当然不希望那样！我只是——我听说了你给我的表兄弟们上的道德课。”
“哦？”
“我以为一个强调做正确事情的人，不会容忍作弊。”
哈利摇摇头：“我们从来都不是单一维度的。现在，我既是伏地魔最可怕的噩梦，也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同时还是你们的领袖和决斗者。”
“哦。”
安多米达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哈利走出更衣室——诱饵屋里的房间太多了，他得随便找个地方——走向他将离开的门，然后幻影移形到目的地。挑战伏地魔很容易，他只需要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个广告，说伏地魔害怕和他对决，这就意味着他根本不是黑魔王。然后伏地魔就会挑战他在马尔福家以前的田地决斗。
哈利拒绝了第一次在马尔福庄园的邀请，理由是公众无法到场，而伏地魔是个懦夫。侮辱他，他就会暴怒，这意味着他无法理性思考。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田地的提议。
雷古勒斯、西弗勒斯、埃文和提贝里乌斯·威尔克斯以及其他一些追随者正在厨房等他。哈利对他们微笑，拍了几个人的肩膀，又和其他人握手。
“你们会回来吗？”雷古勒斯在哈利和他握手时低声问。哈利直视他的眼睛：“我保证。”
雷古勒斯是唯一一个完全放松下来的人。
“祝我好运。”哈利对他们眨眨眼，然后走了出去。他知道他们会在田野里围观，他不能禁止他们。
但他们会被哈利绑定在自己魔法核心上的保护结界挡在人群后方。他没法禁止他们这么做。
*
“挑战者，亨利·萨尔瓦雷教授。”
这种正式的决斗需要一位宣告者，来宣布决斗双方的身份，以及双方的伤势和施展的咒语，好让远处的人也能理解这场“公开”的强大巫师对决。他们的宣告者站在哈利靠近伏地魔的瞬间就形成的圆圈边缘——那圆圈是被哈利随身携带的结界力量固定在地面上的。
哈利不知道这究竟是时间的安排，还是伏地魔的手笔，让他们的宣告者变成了卢修斯·马尔福。但他心里有个声音觉得这简直荒谬又好笑。
而他的其他部分，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伏地魔静止的身影。他双手紧握着紫杉魔杖，自哈利用结界画出圆圈后，他就没动过。不过，他的眼睛却在扫视周围，似乎在评估结界的强度。
他有这个能耐。但他不会发现什么是哈利没准备好的。
如果伏地魔以为杀了哈利就能毁掉结界，然后冲进来，那只能说明他太妄想了——他真以为能杀得了哈利？或者哈利会把自己要负责的人置于险境？
（尽管哈利对身后这群人也不是完全满意。但他确实需要让伏地魔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所以他做了必要的防范。）
“你们可以随时开始决斗。”卢修斯开口，微微鞠躬，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急着逃离圆圈边缘的草丛。
令人惊讶的是，伏地魔没有立刻发动攻击。也许他还记得要移动他的魂器？又或者，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冷静站着的人，可能是个危险的对手。
哈利挑了挑眉。“随你，汤姆。”
伏地魔被这个称呼激怒，发出一声低吼，随即念动咒语。他的双手周围瞬间爆发出噼啪作响的黑色闪电能量。卢修斯的声音带着颤抖：“黑魔王施展了——魔杖破坏咒——”
伏地魔猛地将咒语掷出。
哈利轻易地调动了构成他周围圆圈的一道结界，挡在那道咒语前方。那结界肉眼可见地化作一道燃烧的草痕，滋滋作响地迎向咒语，却稳稳地接住并消散了它。黑色的能量在空气中蔓延片刻，随即彻底湮灭。
“萨尔瓦雷教授成功阻挡了攻击。”
卢修斯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的震惊，而人群中爆发出的呼喊和欢呼更像是在观看角斗士比赛。哈利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据说魔杖破坏咒是无法破解的。
除非你是保密局成员，否则这可能是真的。
但大多数人都在拼命寻找破解魔杖破坏咒的反制咒语，却忽略了研究结界的可能性。
哈利平静地迎上伏地魔的目光。那目光此刻燃烧着，就像哈利从他手中救下西弗勒斯时一样灼热。伏地魔举起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线。
“黑魔王召唤了噩梦猫。”至少卢修斯的声音稳定了些，不再像要晕过去似的。
那道线像门一样打开，几只怪物跳了出来。它们矮胖小巧，比家猫稍大，却更加壮实，通体漆黑，带着灰色条纹。它们的爪子在草地上划出灼痕，缓缓向哈利逼近。
它们本该有眼睛的地方，却是一团团像蜘蛛腿一样的八只眼睛，看起来诡异又恶心。
哈利不禁暗自赞叹伏地魔的狡猾。大多数人如果没经历过噩梦，就很难达到他的水平——也许是因为他们总会想起输掉的决斗、没能拯救的人，或是不得不杀死的人。而噩梦猫正是能从人的脑海中勾起这些记忆，一边吞噬它们，一边让受害者重历那些恐怖的梦境。
人群中爆发出了惊呼和叫喊，有些声音听起来像是他的食死徒。哈利希望他们别因为这场景太激动，而承受不住压力。
“怎么样，萨尔瓦雷教授？现在没话说了吧？”
哈利忽略了那声用蛇佬腔发出的嘲讽。他还不想暴露自己已经听懂了。就在第一只噩梦猫弓起身子扑向他的瞬间，他用脚在地上一蹬，准备反击。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些怪物看起来有点像被施了魔法的乌姆里奇，如果她真变成猫的话。
第一只噩梦猫朝他猛扑过来。伏地魔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如果让它们这么靠近，根本无法避开。
但这次，伏地魔应该从魔杖破坏咒的失败中吸取教训了。
哈利将一直靠在左腰的水晶球扔向扑来的猫。水晶球撞上那怪物狰狞的脸，瞬间碎裂。噩梦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人群中都有人忍不住畏缩了一下。
但当它重重摔在地上，用爪子疯狂地拍打自己的脸时，发出惨叫的却是伏地魔。
“这是什么？他们竟然有反制手段？”
哈利抬了抬眉毛，语气毫无兴趣，还朝那只挣扎扭动的噩梦猫指了指。“当然，汤姆。”
伏地魔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幽灵般的银光包裹住那只猫，疯狂地旋转舞动。光芒散去后，原地只剩下一只银色的小猫，它坐起来，发出一声轻柔的喵喵叫。
其他噩梦猫纷纷冲向哈利。哈利用水晶球精准地击中每一只，包括那些试图躲闪的。他几乎不用瞄准——这些怪物因为极度渴望杀死他，根本来不及躲开。
“萨尔瓦雷教授用了……”卢修斯突然停顿，随即声音变得愤慨，几乎带着哭腔再次喊道，“如果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该怎么宣布？！”
哈利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他看着第一只被击中的噩梦猫缓缓升起，那只银色小猫竟长出了翅膀，像床单一样在它周身鼓胀开来。“这是守护神咒的变种。”他轻声道，“就这么说。”
“守护神咒的变种？”卢修斯的声音透着虚弱，尽管他给自己施了声音咒，但还是难掩底气不足。他和其他能看见的观众一样，注意力全被吸引——那只银猫正展开半透明的翅膀飞走，紧接着，其他所有的猫也依次化作新形态，纷纷追随而去。
“根本没有这种守护神咒的变种！”
哈利猛地转身，再次直面伏地魔。他本以为这混蛋会趁众人分心时发动攻击，可现在看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些飞猫身上，显然和其他人一样心不在焉，既愤怒又怕自己显得像个傻瓜。“至少你不知道。汤姆。”
就是这句话！伏地魔的魔杖突然划出一道锯齿状的螺旋轨迹，他嘶吼道：“别叫我汤姆！”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咒语如潮水般涌来。哈利早有预料，他一边用护盾和结界不断击碎袭来的诅咒，一边稳步逼近伏地魔。伏地魔显然更气的是自己的攻击全落空，而非哈利的靠近——几道咒语擦过他的手臂和脸颊，留下浅浅的血痕。
但哈利的最终杀招早已准备就绪。他悄悄摸进口袋，指尖传来那把被隐形咒加持的匕首的冰凉触感。趁伏地魔全神贯注盯着飞猫的瞬间，他猛地出手！
“教授亨利·萨尔瓦雷刺杀黑魔王，赢得决斗！”卢修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哈利瞥了他一眼，不确定对方是否听到了刚才伏地魔的蛇佬腔——毕竟卢修斯脸色本就苍白。
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哈利检查了一下结界，它们微微震颤却依旧稳固，这才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因为混乱踩踏造成伤亡。
他挥了挥魔杖，清理掉手臂和脸上的细小伤口，同时调整结界，只允许自己的追随者进入。埃文眼神明亮却一言不发，只是用力攥住哈利的手。西弗勒斯背着手，身体因如释重负而微微颤抖，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仿佛怕一伸手就控制不住发抖。雷古勒斯则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哈利想起当初离开家时对方握住他手腕的样子。
安多米达站在他们身后，沉默得像尊雕像。哈利对上她的目光，眨了眨眼，无声地说：“我就说吧，这算作弊。”
安多米达终于笑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
“雷古勒斯告诉我，你曾向布莱克——哦不，他哥哥和波特——提供了加入我们阵营的机会。”
哈利点头，递给西弗勒斯一杯茶。西弗勒斯依旧瘦削，但哈利悄悄在茶里加的营养药剂他从未声张，只是默默喝着。“没错。但我明确要求，他们不能对你或其他人恶语相向、搞恶作剧。至少要一个月的良好表现，我才会考虑接纳他们。”
西弗勒斯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茶杯，哈利耐心等他开口。
“如果他们食言呢？”西弗勒斯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就滚蛋。”哈利干脆利落，“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他们同样会背叛誓言。”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明明是说自己不会抛弃西弗勒斯，可西弗勒斯却误解了？
“那你不会因为他们就抛弃我？”西弗勒斯的声音带着颤抖。
哈利愣住了，随即脱口而出：“天呐，梅林在上！当然不会！”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西弗勒斯的过去——斯莱特林的日子，斯拉格霍恩从未真正保护过他，米勒娃也是，连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早已习惯了成年人为了所谓的“更高目标”抛弃他，尤其是像马琳和波特这样的纯血家族。
哈利看着斯莱特林长桌旁那个独自用餐的身影，忽然开口："那只是你的誓言？"
西弗勒斯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他放下刀叉，低声道："不，教授。"
哈利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我欣赏你，你知道吗？这么多人想改变你，你却始终坚守自己的立场。"
西弗勒斯的脸颊泛起微红，他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想到您知道...我的室友们曾试图拉拢我追随黑魔王。"
"不止这些，"哈利语气坚定，"还有人逼你离开格兰芬多的挚友，说你是混血巫师不配拥有现在的地位..."他顿了顿，看着对方苍白的侧脸，"我或许无法完全体会你承受的压力，但我知道，让布莱克和波特成为我的追随者会有多难。不过，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足够的力量面对挑战。"
早餐的餐具轻碰声中，西弗勒斯的肩膀微微颤抖。哈利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理解。
"叮铃——"走廊传来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哈利皱眉起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时，太阳穴突突直跳。
"卢修斯·马尔福？"他盯着对方长袍下摆的蛇形纹章，声音冷得像冰，"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卢修斯慢条斯理地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苍白而傲慢的脸："教授，我是来宣誓效忠的。"
"现在不是时候。"哈利握紧魔杖，"你身上有黑魔标记，必须优先服从伏地魔。"
"标记的控制并非致命，"卢修斯突然冷笑，"我们可以在边缘游走，教授。我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向您宣誓忠诚。"
墙壁上的挂钟突然发出清脆的嗡鸣，仿佛有谁的指尖在水晶杯沿上划过。哈利脑中灵光一闪——他明白了，这是时间线修正的征兆。
"别闹了。"哈利揉着额角，看着卢修斯身后突然站出来的矮个子男孩，"雷古勒斯，你又想搞什么？"
雷古勒斯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想代替我宣誓。"他身后的男孩缓缓转身，露出一双与小天狼星如出一辙的灰眼睛。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男孩声音嘶哑，"但我必须完成自己的誓言。"
哈利突然想起去年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卢修斯曾用黑魔法篡改了预言，让他的追随者陷入危险。现在，这个男人竟带着黑魔标记站在走廊里——
"等等！"他突然大喊，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西弗勒斯拨开人群走出来，他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时，卢修斯突然大笑出声："看看谁来了！我们的混血王子！"
哈利的魔杖突然发烫，西弗勒斯的银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举起魔杖，指向卢修斯："缴械咒！"
两道红光在空中相撞，走廊里瞬间爆发出无数银蛇虚影。当烟雾散去时，卢修斯的魔杖已经断成两截，而雷古勒斯正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会让他为你而战。"
哈利看着窗外逐渐西沉的暮色，突然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命运写好的剧本。他想起那个预言："黑魔标记会在午夜时分裂。"
"不，"他低声道，"这不是终点。"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时，哈利握紧了西弗勒斯递来的预言水晶球。里面的画面正在扭曲，而雷古勒斯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水晶球突然炸裂，无数银色光点如烟花般绽放。哈利看着雷古勒斯消失在走廊尽头，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隐藏在傲慢外表下的恐惧——他和他的哥哥一样，都是黑魔王棋盘上即将被牺牲的棋子。
"教授，"西弗勒斯突然开口，他的黑袍上沾着点点血迹，"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午夜前..."
"你说得对。"哈利转身时，看到卢修斯的尸体正从天花板上缓缓坠落，而雷古勒斯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我会永远追随您。"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哈利突然意识到，这个夜晚的钟声，其实是时间为他们敲响的葬礼进行曲。
（注：全文根据《哈利波特》同人设定改写，保留核心剧情的同时增加网文式描写节奏，强化魔法世界设定和人物心理刻画。）
时间不仅想让哈利取代伏地魔成为年轻斯莱特林的领袖，更想让他取代邓布利多。
哈利又揉了揉额头，头疼没减轻多少，却有种奇异的舒缓感。他猛地甩甩头，重新转向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你的大脑封闭术怎么样了？”
卢修斯脸上那副自以为是的得意神情，简直让哈利想一头撞在墙上那串叮当响的挂钟上。为什么总有人学了他的课，还是不肯自己动脑子？
“非常出色，先生。家父多年前就坚持让我练习了，早在我加入黑魔王麾下之前。”
“很好。”哈利语气平淡，心里却冷笑。他确信这些人根本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我猜，你们肯定急着今晚就宣誓吧？”
卢修斯舔了舔嘴唇：“要避开父亲和黑魔王，偷偷溜出来可不容易，先生。下次可能得到下个月末才行。”
下个月末……正好是万圣节。哈利不敢深想那天时间会设下什么陷阱。
“那就这样。”他挥挥手，“小天狼星、詹姆，你们先来。马尔福先生，我们得严格敲定你们誓言的措辞。”他目光冷冽地盯着卢修斯，对方下意识后退一步。“背叛我，代价远不如黑魔王发现你是叛徒来得惨痛——但我可以保证，我会让你尝够苦果。”
“是，先生。”
接下来是互相宣誓。小天狼星和詹姆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哈利突然意识到，自己恐怕不仅是他们的老师，更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救命啊）。而卢修斯看他的眼神，和埃文·罗齐尔当年如出一辙——这意味着，他得送卢修斯一本《英国领主宣誓仪式规范》，哪怕对方早就烂熟于心。
尤其是他肯定知道。毕竟以哈利的运气，卢修斯八成以为自己和伏地魔的那场决斗，就是向世人宣告权力的仪式了。当时场上少说有一百多号人呢。
看着他们沿着走廊走远，哈利甩甩头。西弗勒斯全程沉默，却用锐利的目光把一切尽收眼底，几秒后也跟了上去。
雷古勒斯却留了下来。
“瞧见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哈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道：“布莱克先生，我现在真没精力应付你。”
雷古勒斯知道这话会惹恼哈利，却故意深深鞠躬，转身大步走向走廊尽头，那里正等着卢修斯。
哈利“砰”地关上门，施了个静音咒，确保他们不会察觉他是在隔绝外界。他瘫倒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一分钟呆。
然后他召唤来一大瓶火威士忌，凭空变出一只玻璃杯。
时间的吟唱声依旧在耳边聒噪，直到哈利给自己施了个静音咒才安静下来。
该死的宇宙法则，该死的非要找领袖的人，该死的黑魔王，该死的……一群毛头小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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