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层薄纱，笼住了教学楼的轮廓。许念坐在书桌前，指尖捏着笔，却迟迟没有落下。脑海里反复回放的，是课间饮水机旁的那些字句，以及江澈在放学时回望她的那一眼——平静，却藏着她读不懂的沉敛。
她怕，怕他听见了议论，怕他把那些扎人的话与她清晨的护短联系在一起，怕自己在他的眼里，也成了“随便议论他”的人。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温晓晴发来的消息：
温晓晴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别憋着，我在。
许念盯着那行字，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两个字：
许念没事
她关掉手机，起身走到窗前。晚风带着凉意，吹乱她的额发。她想起昨夜在药店，江澈垂眸看她贴创可贴时的神情---那里面有片刻的松懈，像是在确认她是安全的、不会伤害他的人。可现在，这份安全感会不会因为流言而被打碎？
她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明天，如果遇见他，她要让他看见，她没有参与那些议论，也不会让它们再靠近他一步。
次日 · 走廊转角
早自习前的走廊人来人往，许念抱着作业本，远远看见江澈从楼梯口走来。她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脚步却不自觉放慢，像在给自己积蓄一个不显眼的、却能让他感知到的靠近。
早自习前的走廊人来人往，许念抱着作业本，远远看见江澈从楼梯口走来。她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脚步却不自觉放慢，像在给自己积蓄一个不显眼的、却能让他感知到的靠近。
他没有开口，却在擦肩而过时，伸手轻轻拨正了她肩上歪掉的书包带---动作很短，像是无意识的顺手，却让许念的呼吸一滞。
那是一个不带解释的回应。没有质问，没有疏远，甚至没有多余的温度，却足以让她确认：他没有把那些流言算在她的头上。
十七岁的信任，有时不需要语言。一次不动声色的拨正，一句没说出口的“我相信”，就足够把她的害怕，轻轻按回心底。
可她也清楚，流言不会就此止息。它们在暗处的根须还在蔓延，下一次风起时，或许会带来更锋利的试探。而她与江澈之间那条细窄的缝，能否在风暴里不被合上，仍要看他们敢不敢，把靠近的勇气再多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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