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灯光刺眼。

杰罗姆的表演还在继续，每一个动作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你坐在台下，后背僵直，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

衣香鬓影的慈善晚会，空气却像凝固了。

肩上一沉，一只手搭了上来。

你几乎弹起来，心脏骤停。

“怎么没来上班？不舒服？”卢修斯·福克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和里带着审视。他俯身看你，“脸色很差。”

那份注视让你无处可躲。

与此同时，来自舞台的视线骤然变得滚烫。不用抬头，你就能感觉到——杰罗姆戴着滑稽的胡子，挥舞魔术棒，注意力却死死锁在你和卢修斯之间。

细微的颤抖从指尖蔓延开来。

“我没事，”你挤出一个笑，“有点感冒而已。”

你侧身避开卢修斯的探寻，生硬地转移话题：“今天的魔术……很精彩，不是吗？”话音里几乎带上了哀求。

卢修斯眉头微蹙，还没来得及追问，你就匆匆逃回座位。

背挺得笔直，双手死死按在膝盖上，指节发白。你摆出专心看表演的样子，努力融入这片虚假的和谐。

他在你身后停顿了片刻。那几秒，漫长得像几个世纪。

最终，他转身看向了舞台。

台上，杰罗姆的笑容重新变得夸张而空洞。

“女士们先生们！”他张开双臂，声音透过麦克风回荡，“请保持安静！”

他享受着全场的注目：“接下来，我需要一位幸运观众，协助完成今晚最伟大的魔术！”

视线扫过人群，最终，精准地落在你身上。

“哦？瞧瞧我找到了什么？”语调里满是做作的惊喜。

他轻快地下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停在你面前。

手臂猛地环上你的腰，力道大得不容抗拒。你被整个拉了起来，踉跄着贴到他身前。

“一位美丽的自愿助手！”他对着麦克风戏谑地宣布。

舞台强光刺入眼中，你短暂地失明，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别紧张，娜娜，只是个小魔术。”

稀疏的掌声掩盖了不安。没人知道，这场慈善晚会正滑向深渊。

你被他半搂半抱地带上了舞台。强光下，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光晕。

杰罗姆把你安置在道具箱旁，手仍滚烫地贴在你腰侧。

“现在，请大家看好这位迷人的小姐，”他转向观众，笑容灿烂，“她将见证奇迹！”

他挥动了那根滑稽的魔术棒。

“砰！”

一声闷响。凄厉的尖叫瞬间撕裂了一切。

恐慌炸开。门口的一名保安向后仰倒，血从胸口涌出，在地板上漫开刺目的红。

更多黑衣人从入口涌入，手持武器。

“趴下！都趴下！”

惊慌的宾客被驱赶到会场中央，挤作一团，瑟瑟发抖。昂贵的礼服被践踏，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

“各位，别那么紧张嘛！”杰罗姆站在狼藉的舞台中央，声音里透着病态的兴奋。

他一把扯掉魔术高帽，火焰般的红发露了出来。假胡子被粗鲁地撕下，露出新闻头条上那张熟悉的脸。

“放轻松，朋友们！”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混乱与尖叫，“今晚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顷刻成了炼狱。

而你离疯狂的核心，只有一步之遥。

杰罗姆转过头看你，笑容扭曲而满足。

血腥味浓得呛人。

你被钉在原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直冲喉咙。胃里翻腾，你死死咬住牙关。

“安静！安静！”杰罗姆用沾着污渍的魔术棒敲打讲台。

“亲爱的观众们，别这么扫兴嘛。”

他猩红的头发像一团不祥的火。靴底碾过玻璃碎片，声音刺耳。人质们在角落发抖。

“看看你们，哥谭的上流人士，”他的语气充满嘲弄，“平日里不可一世，现在像待宰的羊。”

他在一个瘫软的男人面前停下，又转向一个穿礼服的女人——她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夫人，您的项链真漂亮。”他勾起那串钻石，女人瞬间僵住。

“可惜，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他猛地一扯。项链断裂，钻石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女人捂住嘴，发出压抑的呜咽。

杰罗姆放声大笑，笑声癫狂。

他转向你，瞳孔里翻涌着浓稠的占有欲。一步步走近，冰凉的手指抬起了你的下巴。

“娜娜，想我了吗？”气息里混杂着血腥和劣质糖果的甜腻。

“杰罗姆！”卢修斯的声音打破了对峙。他站在人群边缘，脸色凝重：“你想要什么？钱？要多少都可以。”

杰罗姆缓缓转头，笑容消失，变成冰冷的审视。

“钱？”他嗤笑，“你觉得我在乎几个臭钱？”

视线重新黏回你脸上，手指滑过你的脸颊。

“我想要乐趣。”他一字一顿，“是混乱，是恐慌……是看着你们虚伪的面具，彻底碎掉！”

他捏着你下巴的手指收紧了。

“而你，娜娜，是今晚的女主角。”

“放开她！”卢修斯上前一步，“她和这一切无关！”

“无关？”杰罗姆夸张地挑眉，“先生，你太天真了。”

他凑近你耳边，气息滚烫：“我们怎么会无关呢？”

话语像毒蛇钻入耳朵，你感到一阵眩晕。

“好了，叙旧结束。”杰罗姆直起身，拍了拍手。

“游戏时间到！”他环顾惊恐的人群，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

“规则很简单。”他把魔术高帽扣回头上，帽檐下的笑容更加诡异。

“我要和我的小助手，玩一个……信任游戏。”

瞬间，所有视线都钉在了你身上。同情、恐惧、惊疑，甚至幸灾乐祸。

你成了风暴的中心。

“现在，亲爱的，”杰罗姆缓缓后退，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刃薄而锋利，闪着寒光。

“走到我这里来。”声音轻柔得像蛊惑，“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