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架起，冰冷的镜头锁定舞台。

直播信号接通，整个哥谭都将见证这场闹剧。

杰罗姆咧嘴笑着，手臂紧箍你的腰。

“哥谭的朋友们！今晚我请来了一位特殊嘉宾！”

“害怕吗，娜娜？”他的呼吸拂过耳廓。

你强迫自己保持平静，扭头看他：“不害怕。”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

这个回答取悦了他，杰罗姆低笑起来：“娜娜今天真美，比我梦里还动人。”

热意爬上你的脸颊，你偏开头：“别闹了，小姆。”

“姐姐脸红的样子更可爱。”他贴得更近。

台下的人质惊恐地望着这无法理解的一幕——匕首的寒光下，绑匪正与人质耳鬓厮磨。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你耳后，你浑身一颤。

他怎么敢？在镜头下，在所有注视中。

你试图挣脱，却被他更深地锁进怀里。“别动，”他将下巴搁在你肩头，“让他们看清楚，我为你疯狂的样子。”

这场戏的导演始终是他。

“小姆，这不好玩。”

“不好玩？”他的鼻尖几乎碰到你的，“我觉得有趣极了。”

他猛地高举匕首对准镜头：“看看这把小刀！它渴望鲜血，渴望尖叫！”

台下响起压抑的抽泣。他扫过那些惊恐的面孔，露出残忍的笑，随即又专注地看向你。

“但它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他的承诺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们该给哥谭来点更刺激的，对吗？”他带着你转向镜头，匕首仍悬在你颈侧。

“猜猜看，如果我划下去……哥谭的英雄会不会从天而降？戈登会不会冲进来？”他低沉地笑，“不，那太无聊了。”

“今晚的主角是我，还有我美丽的娜娜。”他用空着的手轻抚你的脸颊。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一个关于信任的游戏。”他调整匕首角度，刃口离得更近。

“闭上眼睛，娜娜。”

你没有动。

“嗯？”他发出威胁的鼻音，手臂收紧到让你吃痛。

你被迫闭上眼。黑暗中，感官变得敏锐——他温热的身体，平稳的心跳，颈侧的冰冷。

“现在，告诉所有人，”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每个角落，“你爱我吗，娜娜？”

台下屏住呼吸。绑匪要求人质当众示爱？

你沉默着，心脏狂跳。

“回答我。”他催促，匕首尖端轻轻触到皮肤。

你猛地睁眼，对上他亮得惊人的眸子。那里有期待，有疯狂，还有一丝脆弱的裂缝。

“杰罗姆。”你叫了他的全名。

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你弄疼我了。”你的语气平静。

他低头看了看箍着你腰的手臂，又看了看颈侧的匕首。力道松了些，但匕首仍在原处。

“抱歉。”他轻声道歉，却转瞬即逝，“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杰罗姆。”你再次叫出那个全名，亲昵的“小姆”在此刻显得不合时宜。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你的声音异常平稳，“是真实的，还是你剧本里写好的台词？”

问题像石子投入湖面，打乱了节奏。

杰罗姆的动作有瞬间停顿。他紧紧盯着你，试图看穿平静下的真实。手臂收得更紧。

“真实的。”他的语气带着被打乱的不悦，“我只要你的答案。现在。”

匕首尖端又贴近一分，冰冷的触感让皮肤微微战栗。

真实的答案……

真实是什么？你对杰罗姆的感觉早已纠缠不清。爱？这个字太过纯粹，配不上你们之间混乱危险的关系。

“看着我，娜娜。”他强硬地抬起你的脸。

你被迫迎向他的目光。刚才那丝脆弱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不耐烦的掌控欲，还有被你的话刺伤的痕迹。

“告诉我。”他的声音沙哑紧绷，“告诉所有人。”

时间仿佛凝滞。

你注视着他——这个曾单纯的少年，如今哥谭最危险的存在。他疯狂之下那份近乎偏执的特殊，究竟是什么？是占有？是毁灭？还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混乱情感？

你无法确定。

“在哥谭所有人面前……”你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你真的想听我说吗？”

语气带着奇异的平静，甚至一丝倦怠，像在问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这再次打乱了他的节奏。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解读——困惑，恼怒，还是被看穿后的狼狈？

他选择在万众瞩目下逼问，不就是为了将你彻底拖入他的疯狂，在全世界面前给你打上烙印吗？

你的反问却像是在质疑这场表演本身。

“为什么不？”他迅速调整状态，试图重掌主导权。

脸上又咧开夸张的笑容，但这笑意冰冷，未达眼底。

“这难道不浪漫吗？整个哥谭都在倾听我们的心声。”他刻意加重“我们”这个词。

握着匕首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在用力克制着什么。

你微微偏过头。

颈侧的皮肤主动擦过冰冷的刀刃，传来细微却清晰的刺痛。这不是意外，而是你的选择。

一缕血线顺着刀尖沁出，在白皙肌肤上格外刺目。

空气凝固了。血珠沿着脖颈滑落，在无数注视下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下一秒，杰罗姆像被烫到般猛地甩开匕首。

“哐当”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划破寂静。

他粗暴地将你转身，动作急切得近乎粗鲁，指节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

他低头检视你颈侧的伤口。伤口很浅，但渗出的血触目惊心。他伸出手想捂住血迹，指尖却在触碰前颤抖着停住了。

这只曾毫不犹豫施加痛苦的手，此刻竟因这微小的伤口而犹豫。

“你疯了！”他的低吼里带着惊惶失措，声音变调。

反应比你预想的更剧烈。

疼痛微不足道，却让你更加清醒。重要的是它引发的连锁反应——那瞬间的慌乱和失控，都在你的计算之中。

杰罗姆需要臣服的姿态，需要确认掌控力。而言语的屈服太过廉价。唯有这种自毁的举动，将伤害的主动权交还给他，才能触碰到他内心最深的禁区。

失控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