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嘶声说。

“你总是这样，姐姐。”杰罗姆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你睁眼瞪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只剩下陌生的势在必得。

“疯子。”你咬牙。

“也许吧。”他手指下滑，掠过你的锁骨，“可姐姐昨晚，好像很喜欢这个疯子。”

“喜欢”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像鞭子抽在身上。

昨晚的碎片又涌上来：他的手，他的温度，你无法控制的战栗。

“住口！”你挣扎，手腕被攥得生疼，“那是药！不是我！”

“药效早过了。”他压低，额头几乎抵住你的，呼吸交融，“你最清醒的时候，也没推开我。”

你呼吸一滞。

是，有过那么一刻，混沌感褪去，你清楚地看见他眼中深不见底的暗，感受到他全身散发的侵略性。

然后呢？

你推开了吗？反抗了吗？还是…….

你不敢想。

那片刻的清醒，成了最锋利的证据。证明你并非完全无辜，证明在失控边缘，或许真有你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沉沦。

“不....”你喃喃，像在说服自己，“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他逼得更近，气息压过来，“说啊，姐姐。你当时在想什么？是回味，还是...想要更多？”

“你胡说！我根本没——”反驳虚弱得连自己都不信。那份抗拒，原来并不坚定。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塌了。

“没什么？”他打断你，语气笃定得像早已看穿一切。

他的手指离开你的手臂，沿下颌线缓缓下滑，最终停在锁骨的凹陷处。那里布满深浅不一的印记，像火一样烧着你的理智。

你紧紧闭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羞耻。身体深处残余的异样感，让你加倍痛恨自己。

“看看这些，多漂亮。”他的手指在那片皮肤上轻轻按了按，“你身体可比嘴诚实。”

“闭嘴！”

他的指腹继续向下，掠过更多痕迹。每一下触碰都像在点燃什么。你绷紧身体，却挣不开他的手，也逃不开那些记忆。

“告诉我，”他的气息扫过耳廓，“昨晚，你真没感觉？”

“告诉我..你不喜欢？”

喜欢？怎么可能？

可那些失控的反应，身体残留的悸动....你无法否认。这背叛让你恶心。

“我没有...”

“没有？”杰罗姆低笑，手指在锁骨处微微用力，刺痛让你一缩，“那这些是什么？”

他停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残忍的洞悉：“还是说...姐姐只是需要一个台阶？”

你浑身僵住。

“需要我承认都是我强迫的...好让你心里好过点，嗯？”

你像被钉在原地。

他竟然……说中了。

那个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细想的念头：如果全是他的错，如果你完全无辜，是不是就能原谅自己身体的反应？

这念头比昨晚的一切更让你恐惧。你怎么能这么想？

你开始发抖。

“你无耻….”声音耗尽了力气。

“无耻？”他重复，语气复杂，“你一直把我当弟弟，对吧？那个需要你照顾的小男孩。”

他抬起你的脸，让你不得不看他：“可我早就不是了。”

“昨晚，你叫的是我的名字。”他轻声说，每个字都砸在你心上，“不是‘“小姆’，更不是'弟弟’，而是杰罗姆。”

你脸色煞白，你想起来了。在意识最模糊的时刻，那个脱口而出的名字。

“别说了！”声音接近尖叫。

“为什么不能说？”他手腕的力道丝毫未松，“那是你心里真正想叫的。”

“承认吧，姐姐。”他抚过你滚烫的脸颊，“你对我，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你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所有否认都苍白可笑。

“放开我.….”微弱的哀求。

“真那么讨厌我碰你？”他的指尖描摹着那些印记的边缘，像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手指向上，轻轻抹去你眼角的湿意。动作反常地温柔，却比粗暴更让你心惊。

“娜娜，”他压低声音，像在蛊惑，“说真的....在阿卡姆再见的时候，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瞬间...不一样的感觉？”

阿卡姆。

那个名称撬开了记忆。五年，他变了。轮廓硬朗，气息危险而莫测。

“五年了…..你想过我吗？像我想你那样。”

记忆涌来。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带着掠夺性，夺走所有呼吸。

你记得自己瞬间的僵硬，大脑的空白，以及...胸腔里疯狂的心跳。

你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你确实被某种东西击中了。被他身上陌生的危险气息，被他眼里那种近乎偏执的、全是你的专注。

那是一种你循规蹈矩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黑暗诱惑。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苍白少年了。那个男孩，早就“死”在了马戏团里。眼前这个人，是火，是威胁，是你整个世界的颠覆。

意识到这一点，强烈的心虚扼住了你。

“回答我，娜娜。”他的手指在锁骨上施加压力，“在阿卡姆，你看我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空气凝固了。

“我…...”喉咙干涩。

你想否认，想骂他狂妄。可脑海里闪过的，是阿卡姆昏暗光线下他专注的绿瞳，和自己那一刻失序的心跳。

“想到从前了，是不是？”他步步紧逼。

从前。那个干净纯粹的少年，和眼前的一切形成残酷对比。

“不....我没有。”

“没有？”他轻笑，气息拂过脸颊，“没想我？还是没想...别的？”

手指滑向颈侧，激起一阵战栗。

“你当时的心跳....是不是也像现在这么快？”他的手突然贴上你胸口，掌心下，心跳无所遁形。

咚，咚，咚。

“告诉我，娜娜。”他的声音低如咒语，“你是不是...在害怕？”

怕他？当然。但似乎，还有另一种更深的恐惧。

“放开我！”你再次挣扎，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你。

羞耻和恐惧绞在一起。

“放开你？”他俯身，额头贴上你的。你的挣扎在他眼里，或许只是另一种默许。

呼吸纠缠，避无可避，他危险的气息侵占了你所有感官。

“然后呢？回韦恩集团，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韦恩集团。这个词提醒着你的身份、责任，和背叛。

“假装昨晚只是一场噩梦？"

昨晚。混沌的记忆再次冲击—药物的眩晕，失控的感官，还有他…

“假装你没在我身下...嗯？”

刻意的停顿，露骨而残忍。

你猛地闭紧眼，身体绷成一根弦。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却又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清醒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