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切开昏暗。

空气里还残留着暖昧的气息。你睁开眼，全身像散架一样疼。记忆是碎的，只有模糊的片段在打转。

身边的热源太清晰了，你僵硬地转过头。

杰罗姆。

他就睡在旁边，呼吸平稳，脸近在咫尺，你还枕着他的手臂。

你浑身一凉，血都冻住了。恐惧扼住喉咙，越收越紧。

怎么会是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

尖叫声撕开寂静。

杰罗姆睁开眼，绿瞳里还带着睡意，却没有半点慌乱。

他伸出手，不紧不慢地环过你的腰。你想躲，身体却重得动弹不得。

他轻易把你搂过去，干燥的嘴唇碰了碰你的嘴角。

“早安。”声音沙哑慵懒，自然得像本该如此。

你胃里一阵翻搅。

“别碰我！”你挣扎，手臂抵着他胸膛，另一只手死死拽住滑落的被子。

他顺势翻身把你压住，床垫陷下去，重量让你喘不过气。

你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扭动，全是徒劳。

他把脸埋进你颈窝，呼吸烫着皮肤。

“姐姐，”他低声说，气息黏腻，“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姐姐”这个称呼让你恶心。

昨晚.….

破碎的画面涌进来：韦恩集团楼下，他递来的那杯奶昔，冰凉甜腻。车里混乱的呼吸，燥热的空气，失控的触碰。你想推开他，手却软绵绵的。

羞耻感淹上来，几乎窒息。

你不可能那样。除非......

“你……你给我下药了。”你咬紧嘴唇，渗出血丝。

声音很轻，却肯定。

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

杰罗姆撑在你上方，阴影笼罩下来。他俯身靠近，那股干净的皂角味不见了，只剩下陌生的侵略气息。

他眼里映出你的慌乱，却没有愧疚。

“下药？”他重复，手指若有似无划过你手臂。

你猛地缩回去。

他停住，静静看你，不承认也不否认。

“姐姐，”他声音轻得像耳语，“药效过了，感觉怎么样？”

恶寒窜遍全身。

“混蛋！”你抬手要打他，却被他轻易抓住手腕。

“别这样，”他甚至带着责备，“会弄伤你自己的。”

“为什么？！”你声音发抖。

杰罗姆凑近你耳边：“大概因为...我想要你，很久了。”

说得理所当然。

“放开我！我要报警！”你嘶喊。

“报警？”他嘲弄地重复，“告我什么？诱拐？还是强迫？”

他额头几乎抵着你的。

“姐姐，昨晚可是你主动的。”

你脑子一空。

“是你抱着我不肯松手，是你求我别停下。”

你闭上眼，不愿看也不愿听。那些模糊的片段又在翻腾。你真的说过吗？你连自己都不敢信。

“你撒谎.....”你反驳，声音虚浮。

“关于你的事，”他轻声说，“我从不撒谎，姐姐。”

杰罗姆收紧手臂将你搂进怀里，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你的背。细小的电流窜过，激起一阵不该有的战栗。

身体总是比语言诚实。

他的话像石头砸在心上，让你脸色发白。那些混沌的记忆碎片，被他的话语强行拼凑起来，组成你最不愿面对的画面。

燥热。失控。渴求。

“是你逼我的！”你的反驳里已带着哽咽，“是你用了药——”

“药只是帮了点小忙。”他的手指沿你手臂缓缓下滑，像一种无声的宣告，“它只是让姐姐更诚实，明明姐姐也很喜欢，不是吗？”

“你无耻！”你气得发抖，却再也说不出更狠的话。

“乖，”杰罗姆的手抚上你的脸，拇指薄茧摩挲着皮肤，“别生气。”

你想躲，下颌却被他牢牢握住，不得不看向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的气息再度压近。

“姐姐，你真的需要理由吗？”

手指沿你手臂内侧细嫩的皮肤一寸寸上移，最后停在肩窝—那里深浅不一的红痕，刺目地记录着昨夜。颤抖无法抑制。

“是不是需要借口，”他的声音贴着你耳朵响起，“来解释你昨晚的热情？”

羞耻轰地烧上脸颊。

破碎的闪回：黑暗、交错的气息、失控的身体。

每一个片段都像刀刃。

那些声音、那些迎合、甚至指甲陷入他背脊的触感——全是证据。

“不是的！”你蜷缩着想逃，“是你设计的！都是你...”

泪水涌上，你用尽力气挣扎，却被他轻易扣住手腕，反压在头顶。

这个姿势让你无处可藏。

“设计？”杰罗姆的胸膛紧贴上来，挤掉所有空隙。

他的体温烫得惊人。记忆中那个会脸红的少年早已消失，只剩眼前这个充满掌控欲的男人。

“我只是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他稍作停顿，注视你的反应。

气息拂过耳廓。

“一个遵从真心的选择。”这话像蛇钻入心底。

真心？那些失控的瞬间，除去药物的作用......难道也有你的放任吗？

你不愿再想，每想一秒，都像凌迟。

闭上眼，却赶不走那些画面与声音。

羞耻与自我厌恶漫过头顶，将你淹没。

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