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午休的公告栏前炸开锅，贺时攥着刚打印好的值日表，指节泛白得能反光。深黑色狼尾碎盖下，眉峰拧成疙瘩——原本整齐的表格被涂得花里胡哨，每个名字旁都缀着歪歪扭扭的表情包，而他的头像被画成了皱着眉、头顶冒“怒”字的火柴人，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贺扒皮”三个大字。
“江序！”贺时咬着后槽牙转头，恰好撞见始作俑者倚在走廊栏杆上笑。深棕挑染冷灰的法式碎发被风拂得微乱，发梢的冷调在阳光下泛着细碎光泽，少年单手插兜，嘴角勾起的弧度欠揍又张扬。
“哟，贺会长，新值日表挺别致啊。”江序挑眉走近，指尖还沾着没干的马克笔痕迹，“大家都说比原来的死板表格顺眼多了，起码看了不犯困。”
贺时气得额角青筋跳，将值日表拍在江序面前：“你知不知道这是公示文件？全校都要按这个执行！”狼尾碎盖随着动作扫过眉骨，眼底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
江序低头瞥了眼，指尖点在“贺扒皮”三个字上：“别急啊，我这不是帮你提升知名度嘛。”他忽然前倾身子，冷灰挑染的碎发擦过贺时耳畔，声音压低带着笑意，“再说了，贺会长皱着眉训人的样子，本来就跟表情包一模一样。”
周围同学憋笑的声音此起彼伏，贺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值日表糊江序脸上的冲动。他盯着对方那头扎眼的挑染发型，咬牙道：“限你十分钟，把公告栏的表擦干净，重新贴一份。否则，记大过一次。”
江序直起身，笑得更欢：“记过？贺会长这么绝情？”他抬手挠了挠法式碎发，语气散漫，“行啊，不过我有个条件——擦完表，你请我喝可乐。”
贺时瞪着他，狼尾碎盖下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却在看到江序眼底藏不住的狡黠时，终是没忍住，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成交。”
江序倒也没食言，拎着湿抹布慢悠悠蹭到公告栏前，指尖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表情包，冷灰挑染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看着竟有几分认真。贺时站在一旁盯着，狼尾碎盖随着低头的动作扫过脖颈，时不时皱眉提醒：“左边还有一块马克笔印，别偷懒！”
江序回头瞥他一眼，嘴角噙着笑：“贺会长这么盯着，是怕我跑了？”说话间，抹布故意往旁边一带，蹭掉了表格边缘的一小块纸。
贺时气得上前一步：“你能不能小心点！”伸手想接过抹布自己来，却被江序侧身躲开。少年抬手撑在公告栏上，将他圈在臂弯里，深棕挑染的发丝扫过贺时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急什么，”江序声音压低，带着笑意，“擦干净了，可乐可不能少。”
贺时脸颊微热，猛地推开他：“废话少说，赶紧弄完。”转身时，狼尾碎盖遮住了泛红的耳尖。
十分钟后，江序拍了拍手，指着干净的公告栏：“搞定，贺会长该履行承诺了。”
贺时咬了咬牙，转身往小卖部走，江序慢悠悠跟在后面。买完可乐，贺时把一瓶递给他，转身就想走，却被江序拉住手腕。
“等等，”江序晃了晃可乐瓶，眼底带着狡黠，“下次值日表，我帮你设计个好看点的？保证比原来的强。”
贺时瞪他一眼：“不用！”甩开他的手就要走，却听见江序在身后喊：“贺会长，你狼尾翘起来了！”
贺时脚步一顿，脸颊瞬间爆红，抬手按住头顶的碎发，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身后传来江序爽朗的笑声。而公告栏的角落，还残留着一小片没擦干净的马克笔印，像个调皮的句号，标记着这场未完的较量。
第二节是高数课，阶梯教室后排传来细碎的骚动时，贺时正低头演算例题，深黑色狼尾碎盖随着笔尖滑动的节奏，轻轻蹭着课本。讲台上传来老师敲黑板的声音：“最后一排那个染头发的同学，别说话了。”
贺时抬眼，恰好撞见江序正用课本挡着嘴，跟同桌挤眉弄眼。深棕挑染冷灰的法式碎发搭在课本边缘，冷调发梢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明明是违纪的模样，却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张扬。见贺时看来，江序不仅没收敛，反而冲他比了个口型：“贺会长，好巧。”
贺时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他安分点，转头继续听课，却没发现江序的指尖正偷偷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
半小时后，老师让同桌互查课堂笔记。贺时刚准备转身，一本草稿纸就被推到了他面前。纸上没写几道例题，反而画着个狼尾碎盖的火柴人，正皱着眉写字，旁边配文：“贺会长认真脸=高数课本成精”。
“江序！”贺时压低声音，指尖攥着草稿纸，狼尾碎盖下的耳根泛着薄红。
江序撑着下巴笑，法式碎发垂下来遮住半只眼：“怎么样，画得像吧？比值日表上的表情包精致多了。”说话间，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贺时头顶翘起的狼尾：“你这发型，还挺好画的。”
贺时猛地偏头躲开，眼神带着警告：“上课别捣乱！”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老师恰好巡视到后排，江序立刻坐直身子，假装认真翻看笔记，嘴角却还挂着笑意。贺时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做题，可笔尖划过纸面时，却总忍不住想起刚才江序指尖的温度，还有那张画得离谱又有点传神的草稿纸。
下课铃一响，江序立刻凑过来：“贺会长，笔记借我抄抄？”见贺时要拒绝，他又补充道，“作为交换，下次不画你表情包了——改成画Q版小人怎么样？”
贺时攥着笔记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把本子递了过去，只是丢下一句：“抄完立刻还我，不许乱涂乱画！”
江序接过笔记，笑得眉眼弯弯：“遵命，贺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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