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搬走的那天,没让任何人帮忙。
行李箱在走廊里拖出沉闷的声响,他刻意选了刘耀文去练习室的空档,动作飞快地收拾好最后几件衣服。独立房间的门关上时,他背靠着门板缓了口气,鼻尖泛起的酸意被强行压下——从此这里没有和刘耀文共享的台灯,没有睡前递来的牛奶,没有深夜里不经意的肢体触碰,只有他一个人的安静,和心底藏不住的空落。
团综录制的节奏越来越密,宋亚轩和张真源的“营业”也愈发自然。镜头前,张真源会自然地帮他理好被风吹乱的刘海,会在游戏输了之后笑着揉他的头发,甚至会在采访时接过他没说完的话,默契得像是多年的知己。每次互动结束,宋亚轩都会下意识地看向刘耀文的方向,却总能撞见少年冷着一张脸,要么转头看向别处,要么低头抠着指尖,指节处偶尔能看到淡淡的红痕——他后来才从马嘉祺口中得知,刘耀文最近训练时总是格外用力,握麦克风的手太使劲磨破了皮,做体能训练时也不懂得留力,好几次累到直接瘫在垫子上。
宋亚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却只能硬起心肠移开目光。他知道刘耀文在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发泄,可他不敢上前,怕一旦松口,之前所有的坚持都会功亏一篑。
这天训练前,宋亚轩刚走到舞蹈室门口,就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接住了他的腰,熟悉的栀子花香萦绕鼻尖——是张真源。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住对方的肩膀,整个人几乎跌进张真源怀里,脸颊离得极近,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小心点,地上线没理好。”张真源笑着低头,指尖轻轻捏住他的鼻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怎么还跟个小迷糊似的?”
宋亚轩正想开口道谢,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整个人被猛地往后一拉。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两步,抬头就撞进刘耀文猩红的眼底。
少年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已经忍到了极限。他不管周围是否还架着备用镜头,也不管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攥着宋亚轩的手腕就往外走,步伐又快又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
“耀文!”宋亚轩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手腕被攥得生疼,“你干什么?有镜头在!”
刘耀文置若罔闻,眼神死死盯着他泛红的手腕,像是要在上面烙下自己的印记。走廊里的脚步声急促又沉重,直到尽头的卫生间门口,他猛地推开房门,将宋亚轩拉了进去,随后“duang”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门板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卫生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外面的舞蹈室里,张真源收回还停在半空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耀文心里有数,不会伤害亚轩的。”其他队友也默契地移开目光,假装没看见刚才的混乱——他们都清楚,刘耀文对宋亚轩的在意,从来都不止是普通队友那么简单,这次的爆发,或许是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
卫生间里,刘耀文松开了宋亚轩的手腕,却依旧挡在门口,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黑眸里翻涌着怒火、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死死盯着宋亚轩,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宋亚轩,你就这么喜欢跟他靠那么近?刚才要不是我,你们是不是就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