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表白

“刘耀文，你在瞎说什么？”宋亚轩的声音带着慌乱的颤音，指尖下意识攥紧衣角，指腹蹭得布料起了褶皱，“刚刚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真的没别的意思。”

刘耀文像是没听见，胸腔里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眼底的猩红未褪，死死盯着他泛红的眼角。宋亚轩还想再解释，刚开口说了半句“我和真源只是……”，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拽住了手腕。

下一秒，温热的唇瓣狠狠覆了上来。

刘耀文的吻带着少年人不管不顾的莽撞，还有压抑许久的灼热，硬生生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宋亚轩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放大，连呼吸都忘了，只感觉到对方唇齿间的力道，带着点惩罚似的急切，又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刘耀文才缓缓松开他，室内的灯光泛着暧昧的光。宋亚轩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脸颊烫得惊人，心脏狂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似的沙哑：“刘耀文，你这是做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红了，眼底满是困惑和委屈：“你不是一直喜欢丁哥吗？你说他是你最崇拜的人，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现在这样，到底把我当什么？”

刘耀文被问得一怔，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刚才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此刻才慢慢清醒了几分。他看着宋亚轩泛红的眼眶，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慌乱，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对方唇瓣的柔软触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样的。

对丁程鑫，是从小就有的崇拜，是想要追赶的目标，是遇到困难时可以依靠的兄长，那份感情坦荡又纯粹，像阳光下的向日葵，永远朝着对方的方向。可对宋亚轩，不一样。

看到他和别人亲近会烦躁，想到他要推开自己会心慌，习惯了他的目光追随，习惯了他的依赖，习惯了两人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甚至会因为他和张真源的营业，嫉妒得快要发疯。这种感觉炽热又私密，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是对丁程鑫从未有过的情绪。

“我对丁哥……”刘耀文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那是崇拜，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我呢？”宋亚轩追问，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烫得惊人，“那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刘耀文看着他掉眼泪，心里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疼，刚才的怒火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慌乱和无措。他上前一步，想去擦宋亚轩的眼泪，却被对方偏头躲开。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黑眸里满是挣扎，“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你跟张真源靠那么近，不想你搬出去，不想你对我那么冷淡，不想我们只是普通队友。”

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拉住宋亚轩的衣角，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语气里带着恳求：“宋亚轩，别推开我，好不好？”

宋亚轩看着他眼底的迷茫和执拗，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刘耀文对自己是特殊的，可那些特殊被“兄弟情”和“丁哥”的存在层层包裹，让他不敢深究。刚才那个吻，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让所有压抑的心动和委屈都汹涌而出。

他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可你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清楚……刘耀文，我怕，我怕我又会错意。”

刘耀文攥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突然上前一步，将宋亚轩紧紧抱进怀里。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会搞清楚的，给我点时间。”

他不知道丁程鑫在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但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失去宋亚轩。这种感觉，比任何情绪都要强烈。

舞蹈室里的空气在卫生间门“duang”一声关上后，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备用镜头还在悄无声息地运转，捕捉着室内微妙的氛围，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手里的设备都停了半拍——谁也没料到刘耀文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把人拽进卫生间。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马嘉祺，他放下手里的水杯，走到张真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得像是早已预料到：“没事吧真源？”

张真源无奈地笑了笑，收回还停在半空的手，指尖蹭了蹭鼻尖：“没事，耀文那孩子就是憋坏了。”他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眼底带着了然，“我跟亚轩本来就是逢场作戏的营业，哪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丁程鑫靠在把杆上，手里转着一瓶矿泉水，闻言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看来我这‘挡箭牌’当得还挺称职。”他这话一出，严浩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贺峻霖悄悄踹了一脚。

“丁哥你也别这么说，”贺峻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耀文对你那是纯纯的崇拜，跟对亚轩完全是两码事，也就亚轩自己钻牛角尖，把自己困住了。”他说着，瞥了眼卫生间的方向，“这俩别扭了这么久，也该有个了断了。”

严浩翔抱着胳膊，点点头附和：“早看出来了，耀文看亚轩的眼神就不一样，上次团综录睡衣派对，他半夜还爬起来给亚轩盖被子，自己冻着都没察觉。”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也就亚轩，总把‘兄弟情’挂在嘴边，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真源叹了口气，想起刚才宋亚轩被绊到时慌乱的模样，还有刘耀文眼底翻涌的怒火，忍不住道：“其实亚轩心里也不好受，他搬去独立房间那天，我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他房间的灯还亮着，窗帘没拉严，能看到他对着手机里的合照发呆——那合照是去年巡演时，他和耀文在舞台上的合影。”

丁程鑫闻言，手里的矿泉水停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柔和：“他俩啊，就是太年轻，把喜欢藏得太深，又怕捅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他笑了笑，语气释然，“以前耀文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丁哥’，那是因为他觉得我能保护他。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想保护的人，早就变成宋亚轩了。”

工作人员们渐渐反应过来，小声地交流了几句，决定先暂停拍摄，把备用镜头也关了——这种涉及私人情绪的时刻，显然不适合记录下来。

马嘉祺看了眼手表，对众人说：“让他们自己聊聊吧，我们先去隔壁练习室热身，给他们留点空间。”他说着，率先拿起外套，“耀文虽然冲动，但心里有数，不会伤害亚轩的。”

队友们纷纷点头，默契地收拾东西。路过卫生间门口时，贺峻霖脚步顿了顿，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宋亚轩带着哭腔的质问，还有刘耀文沙哑的回应，他没多做停留，轻轻带上了舞蹈室的门。

走廊里，丁程鑫跟在马嘉祺身后，忽然开口：“等他俩出来，我们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该训练训练，该录节目录节目。”他顿了顿，补充道，“有些坎，得让他们自己跨过去。”

马嘉祺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正有此意。”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紧闭的卫生间门上，像是在无声地等待着门后的两人，能在这场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里，终于看清彼此藏在心底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