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日的清晨阳光刚漫进练习室,刘耀文和宋亚轩就踩着最后一声集合哨冲了进来——两人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宋亚轩的卫衣领口歪到一边,袖口还卷得参差不齐,刘耀文的外套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皱巴巴的T恤,活脱脱两个没睡醒的“鸡窝头”少年。
马嘉祺一眼就瞥见了走在后面的宋亚轩,小家伙眼睛还半眯着,睫毛软软耷拉着,脸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一副懵懵懂懂的呆萌模样,瞬间就被戳中了心巴。他快步上前,自然地抬手帮宋亚轩把歪掉的领口理正,指尖轻轻顺过他炸起的额发,指腹蹭过温热的头皮:“怎么又起晚了?头发都没梳。”
宋亚轩乖乖地仰着头,任由马嘉祺打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被马哥这样照顾早已成了习惯,就像每天要喝的温水一样自然,他甚至下意识地往马嘉祺身边靠了靠,蹭了蹭他的胳膊。
不远处的丁程鑫看着这一幕,指尖悄悄攥了攥衣角,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马嘉祺对弟弟们向来温柔,但对宋亚轩的偏爱总是藏不住,那种细致入微的照顾,让他莫名有些羡慕。可转念一想,宋亚轩本就是团里最受宠的小老弟,自己疼还来不及,哪能真计较?于是他轻轻哼了一声,把目光移开,嘴上没说什么,却暂时没打算搭理马嘉祺。
训练正式开始时,宋亚轩还没彻底醒盹,跟着节拍做动作时总有些慢半拍,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突然脚下一绊,他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马嘉祺就在他身后半步远,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扶,却被宋亚轩带得失去了平衡,两人双双摔在软垫上。
“嘶——”马嘉祺闷哼了一声。
丁程鑫最先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撩起马嘉祺的运动裤裤腿——那截小腿上,前两天练滑跪留下的青瘀还没消退,此刻被地面蹭破了皮,鲜血顺着淤青的边缘渗出来,很快就晕开一小片,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宋亚轩懵了几秒,看清马嘉祺腿上的伤口后,眼眶瞬间就红了。他连忙撑起身子,一把抱住马嘉祺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鼻尖蹭到温热的布料,委屈和愧疚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怕被哥哥们说矫情,强忍着没掉眼泪,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对不起马哥,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早点起,再也不迷糊了,都怪我……”
马嘉祺忍着疼,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依旧温柔:“没事没事,不怪你,小笨蛋,摔疼了吗?”他低头看着怀里发抖的小家伙,心里哪儿还有半分责怪,只剩满满的心疼。
丁程鑫蹲在旁边,眉头紧紧皱着,一边从急救箱里翻出碘伏和纱布,一边没好气地对马嘉祺说:“叫你护着他,自己倒先伤着了,下次注意点!”话里带着责备,手上的动作却格外轻柔,小心翼翼地帮马嘉祺清理伤口。
丁程鑫帮马嘉祺处理完伤口,没等他开口就转身走向训练镜前,后背挺得笔直,连一个回头都没有。马嘉祺坐在软垫上,刚想撑着地面起身,腿上的伤口就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只能作罢。
他看着丁程鑫的背影,指尖下意识地往前伸了伸,想拉住他说句安抚的话,却只能停在半空——腿上的纱布还裹得严实,稍微一动就牵扯着破皮的地方疼,根本没法追上去。没成想,就算只是这样轻微的动作,也被丁程鑫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像是预判到什么似的,脚步没停,只是下意识地往旁边侧身躲了躲,那个细微的躲避动作,像根小刺扎进马嘉祺心里。
“丁哥……”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喉咙里的后续安抚话堵在舌尖,最终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裹着纱布的腿,心里又涩又无奈:偏偏这时候受伤,连跟人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之后一整天,马嘉祺都只能坐在训练室的角落休息,目光时不时追着丁程鑫的身影。训练间隙他几次想开口叫住丁程鑫,可对方要么被工作人员叫去沟通流程,要么拉着刘耀文讨论动作细节,眼神刻意避开他,连眼神交汇都吝啬。直到傍晚,工作人员担心他腿上的伤口感染,强行把他送回别墅休息,他离开时往训练室望了一眼,丁程鑫正对着镜子练滑跪,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别墅里静悄悄的,夕阳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马嘉祺坐在沙发上,反复看着手机里给丁程鑫发的消息——“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疼”“训练别太拼,注意休息”“丁哥,我知道你不高兴,是我没注意安全,对不起”,消息栏里始终只有他单方面的输出,没有任何回应。他靠在沙发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腿上的纱布,心里有点涩:丁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光是气他受伤,大概还气他对亚轩太过偏爱,忽略了他的感受吧。
另一边,训练室里的刘耀文心思早就不在动作上了。从早上宋亚轩扑进马嘉祺怀里开始,那幅依赖又亲昵的画面就时不时在他脑海里闪回,说不刺眼是假的——他和马哥、丁哥也亲近,但从来没有过那样毫无顾忌的依赖。可真正让他心头一沉的,是刚才丁程鑫处理伤口时的样子。
当时丁程鑫蹲在地上,握着马嘉祺的小腿,眉头皱得紧紧的,刘耀文无意间瞥见他的眼眶有点红,不是难过的哭红,而是带着点隐忍的泛红,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那眼神里有担心,有心疼,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比宋亚轩的依赖更让他觉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