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掺了墨的牛乳,慢悠悠漫过动物城的天际线,将钢筋水泥的楼宇晕成模糊的剪影。刑警部大楼顶层的宿舍里,窗帘只拉开一道窄缝,冷冽的晨光顺着缝隙钻进来,落在窗边端坐的身影上,勾勒出狼耳边缘细密的绒毛,也映亮他掌心那枚磨得发亮的刑警徽章。
雷格西微微垂着眼,指尖捏着深灰色制服的肩章,动作缓慢却利落。这身制服是他的铠甲,也是他与这座城市黑暗对峙的凭证——肩线挺括,缝着银色的警徽,袖口绣着细小的狼爪纹路,裤腿束在黑色作战靴里,衬得他原本就修长的四肢更显挺拔。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沉默的专注,耳尖偶尔轻轻动一下,捕捉着窗外早起飞鸟的振翅声,眼底却没有太多情绪,只有一片沉郁的平静,像藏着深潭的湖面,看不出波澜,却藏着翻涌的力量。
换好制服,他起身走向卫生间,脚步声轻得几乎没有声响。洗漱台的镜子蒙着一层薄雾,他拧开冷水龙头,冰凉的水溅在鼻尖,让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水流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沾湿了领口的布料,勾勒出脖颈处紧实的肌肉线条。他抬手抹了把脸,狼眸在镜子里清晰起来——琥珀色的瞳孔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意,眼尾微微上挑,却没有半分柔和,反而透着刑警独有的敏锐与锐利。牙膏泡沫沾在唇角,他慢条斯理地刷着牙,目光落在镜中自己的身影上,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像往常一样漫无边际:晨雾会不会遮住黑市的痕迹?今天的巡逻路线,要不要多绕去那片废弃的屠宰场附近?那些抽象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却没影响他手上的动作,漱口时水流划过喉咙的声响,在寂静的卫生间里格外清晰。
洗漱完毕,雷格西拿起搭在门后的警帽,指尖轻轻扣在帽檐上,转身走出宿舍。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保洁阿姨拖地的水声,偶尔传来远处办公室的打印机运作声。他沿着楼梯往下走,狼靴踩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与晨雾里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沉默的晨曲。
走出刑警部大楼,晨雾已经淡了些,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街道上,给冰冷的路面镀上一层暖金色。路边的早餐摊飘来浓郁的香气,鸡蛋煎得滋滋作响,面包烤得外酥里软,混合着牛奶的甜香,钻进鼻腔里,驱散了些许清晨的寒意。雷格西走到摊位前,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依旧简洁:“一份鸡蛋面包,一杯热牛奶。”
摊主是一只年迈的兔子,见是他,连忙笑着应道:“雷大队长早啊,还是老样子?”说着麻利地把煎得金黄的鸡蛋夹进松软的面包里,淋上一层酸甜的番茄酱,又递过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雷格西点了点头,接过早餐,指尖触到温热的面包袋,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驱散了掌心的凉意。他没有在路边停留,沿着街道往前走,步伐平稳,狼耳时不时警惕地转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哪怕是清晨,动物城的角落里,也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刑警部的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位同事到了,键盘敲击声、文件翻动声此起彼伏,却不显得嘈杂,反而透着一种忙碌而有序的氛围。雷格西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将早餐放在桌角,先打开了电脑,屏幕亮起,显示着昨晚未处理完的巡逻报告。他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外酥里软的面包裹着鸡蛋的鲜香,番茄酱的酸甜中和了油腻,温热的口感在口腔里散开。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目光却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鼠标,浏览着报告内容,耳尖依旧留意着办公室里的动静,任何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牛奶喝到一半,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穿着同样制服的猎豹快步走了过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份黑色的文件夹,脸色凝重得像是蒙了一层乌云。“雷队,你看看这个。”猎豹将文件夹放在雷格西的办公桌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急切,尾巴尖不自觉地绷紧,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案子。
雷格西放下手里的牛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抬手拿起文件夹,指尖划过粗糙的封面,动作依旧沉稳。打开文件夹的瞬间,几张照片掉了出来,落在桌面上——照片里的场景触目惊心,一只羚羊的尸体被用粗麻绳挂在生锈的铁门上,四肢扭曲,腹部被残忍地剖开,内脏不翼而飞,鲜血顺着尸体滴落,在地面上积成一滩暗红的血洼,周围的墙壁上溅着点点血渍,空气中仿佛都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哪怕是隔着照片,也让人不寒而栗。
雷格西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琥珀色的瞳孔没有丝毫波动,手指捏着照片的边缘,轻轻翻看。文件夹里还夹着遇害动物的信息,每一张纸都记录着残酷的事实:遇害者有狐狸、野猪、甚至还有几只小型的食草动物,死因都是内脏被掏空,尸体被悬挂在同一处铁门上——那是黑市里熊组的根据地大门。他快速浏览着信息,指尖划过纸上“内脏缺失”“尸体悬挂”的字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食杀案件吗?”
话音刚落,猎豹立刻急声道:“当然不是!雷队,这可不是普通的食杀案,是黑市里的案子,是熊组干的!”猎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眼神里带着恐惧和愤怒,“你不知道,熊组的手段有多残忍——他们专门找自己的对家和仇人下手,把对方杀死之后,活生生掏空内脏,然后把尸体挂在根据地大门上示众,以此威慑其他势力,甚至以此为乐!”
猎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目前已经有十几只动物遇害了,上到黑市的小头目,下到不愿意屈服他们的普通动物,只要惹到了熊组,就没有好下场。昨晚又有两只狼族的动物遇害了,尸体凌晨被发现挂在铁门上,内脏被吃得一干二净,现场惨不忍睹,周围的动物都吓得不敢靠近,黑市现在乱成一团,大家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熊组?”雷格西捏着照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原本平静的眼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琥珀色的瞳孔里染上一层冰冷的杀意,狼耳狠狠绷紧,耳尖的绒毛都竖了起来。他太清楚熊组的所作所为了——纳加那个疯子,带领的熊组在黑市里横行霸道,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之前就有过食杀的传闻,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有闹到这么大规模。现在他们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残害了这么多动物,还把尸体挂在门口炫耀,简直是无视法律,无视生命!
抽象的思绪瞬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冷静和强烈的使命感。他猛地站起身,办公椅被推得往后滑了一段距离,发出刺耳的声响,惊动了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雷格西抓起桌上的警帽扣在头上,指尖扣紧帽檐,狼眸扫过办公室里的众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穿透力极强:“全体集合!十分钟后,出发去黑市!”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却依旧沉稳有序,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众人的心上。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纷纷起身,动作迅速地拿起自己的装备——警棍、手铐、对讲机,还有负责勘察现场的工具包,原本有序的办公室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却依旧有条不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雷格西站在办公室门口,目光扫过整齐列队的队员们,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锐利的锋芒。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向七点半,晨雾已经完全散去,阳光刺眼,却照不进黑市的阴暗角落。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早餐的香气,却与即将面对的血腥与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发!”雷格西一声令下,率先迈开脚步,狼靴踩在地面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像是敲响了与黑暗对峙的战鼓。队员们紧随其后,整齐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的制服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道破晓的利刃,劈开笼罩在动物城上空的阴霾,朝着那片藏污纳垢的黑市,坚定前行。
黑市的入口藏在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里,生锈的铁门紧闭,周围弥漫着腐烂的气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与远处城市的烟火气格格不入。雷格西站在铁门不远处,狼耳警惕地转动,捕捉着里面的动静,琥珀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那扇挂着尸体的铁门,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他抬手示意队员们隐蔽,指尖握着腰间的警棍,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今天,他一定要将熊组的罪行公之于众,让那些逝去的生命得到慰藉,让黑暗无处遁形。
黑市深处的风裹着铁锈与血腥气,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在裸露的皮肤肌理上。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被风掀得呜呜作响,夹杂着远处巷弄里零散的嘶吼与酒瓶碎裂声,将这片法外之地的混乱与狰狞,赤裸裸地摊开在晨光无法触及的阴影里。雷格西带领队员贴着断壁残垣前行,深灰色制服与斑驳的墙皮近乎融为一体,狼靴踩在碎石与干涸的血渍上,发出极轻的摩擦声,若非他耳尖不时绷紧转动,几乎要与这片死寂的黑暗融为一体。
“队长,前面就是熊组的根据地,铁门后能看到悬挂的尸体……”身旁的猎豹刑警压低声音,指尖指向不远处的巷口,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压抑。雷格西点了点头,琥珀色瞳孔透过帽檐的阴影望去,只见巷口尽头的铁门锈迹斑斑,几道粗麻绳死死捆着三具僵硬的尸体,皮毛早已失去光泽,腹部的创口狰狞外翻,暗红色的血滴顺着尸体边缘滑落,在地面积成一小滩发黑的血洼,几只食腐虫蚁在血渍里爬动,画面恶心到令人脊背发凉。更刺耳的是,铁门后隐约传来熊族粗犷的狂笑,夹杂着“又解决一个”“内脏烤着吃才香”的污秽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在场每一位刑警的心上。
雷格西的指尖攥得发白,狼爪的尖端几乎要戳破掌心,眼底的杀意如潮水般翻涌,却依旧强迫自己冷静——熊组人数众多,且个个凶残暴戾,硬闯只会让队员陷入危险。他抬手比出噤声的手势,狼眸扫过身后列队的队员,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人一组,守住巷口两侧,防止熊组成员逃窜;勘察组跟我上前,提取现场痕迹;行动组随时待命,一旦我下令,立刻控制现场所有熊族成员,注意自身安全,他们大概率携带武器。”
队员们纷纷点头应下,动作迅速地分散开来,身影隐入巷弄两侧的阴影里,只有对讲机里偶尔传来的细微电流声,维系着彼此的联系。雷格西深吸一口气,带着勘察组的三名队员,缓缓朝着熊组根据地的铁门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耳尖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哪怕是风吹过碎纸的声响,都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
而此时,黑市另一处隐蔽的阁楼里,百叶窗被拉开一道细缝,红鹿的身影立在窗边,鎏金般的眼眸透过缝隙,冷冷注视着巷口的一切。路易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酒红色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胸前别着一枚狮子头徽章,正是狮子组的标志。他的犄角被打磨得光滑锃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却与他眼底的冷冽形成鲜明反差——他的目光落在雷格西的背影上,带着几分玩味,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像是在观察猎物的猎手,冷静地审视着这场即将爆发的对峙。
“老大,雷格西动作倒是挺快,刚接到消息就带人手过来了。”伊吹坐在阁楼角落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眼镜镜片。他穿着深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另一只手捧着一本摊开的书,书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却丝毫没影响他关注楼下的动静。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带着烟草特有的沙哑,目光偶尔从书页上移开,透过烟雾扫向巷口,眼镜后的眼眸里没有太多情绪,只有一片淡漠的平静。
路易没有回头,依旧盯着窗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又几分深意:“他向来如此,对食杀案执着得可怕,尤其是这种挑战底线的案子。”他顿了顿,鎏金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铁门后那些狂笑的熊族成员,眼底掠过一丝厌恶,“纳加那个疯子,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把尸体挂在门口炫耀,是真以为黑市没人能治得了他?”
“熊组最近扩张得厉害,抢了我们好几笔生意,还伤了我们两个弟兄,这次雷格西要是能端了他们,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富利靠在阁楼的门框上,右眼的三道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狰狞,他穿着黑色皮衣,露出结实的臂膀,指尖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寒光闪烁。他的声音粗哑,带着暴力分子特有的蛮横,眼底满是嗜血的兴奋,“不过我更想亲手撕碎那些熊崽子,让他们尝尝被扒开内脏的滋味,敢跟狮子组作对,找死!”
伊吹轻轻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在书页上,他抬手拂去,动作慢条斯理:“急什么,看戏就好。雷格西是刑警,做事有规矩,未必能彻底解决纳加。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既能清理掉熊组这个麻烦,又能让雷格西欠我们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书页上,指尖划过文字,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运筹帷幄的冷静,“而且,黑市的平衡不能被打破,熊组倒了,总要有新的势力填补空白,我们狮子组,正好趁这个机会,扩大地盘。”
路易微微颔首,认同了伊吹的说法。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雷格西,只见那只大灰狼已经走到铁门下方,正弯腰查看地上的血渍,动作专注而认真,狼耳紧紧绷紧,像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阳光落在雷格西的身上,给他深灰色的制服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却依旧驱散不了他身上那股沉郁的气息,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孤狼,冷静、锐利,且充满力量。
“准备一下,”路易终于收回目光,转身看向伊吹和富利,鎏金的眼眸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密切关注楼下的动静,一旦雷格西那边吃亏,富利,你带人手下去支援,记住,别暴露我们狮子组的意图,就说是‘路过,碰巧遇到刑警办案,顺手帮忙’。”
“明白!”富利立刻站直身体,眼底的兴奋更浓,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厮杀。
伊吹也收起了书,掐灭了手里的香烟,起身走到路易身边,眼镜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老大放心,我已经让人守住了周围的巷口,熊组的人插翅难飞。就算雷格西搞不定纳加,我们也能轻松拿下。”
路易微微颔首,再次看向窗外。此时巷口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雷格西勘察完现场痕迹,起身看向铁门后的熊族成员,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冰冷的杀意,声音低沉却穿透力极强,透过铁门传了进去:“熊组的成员听着,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你们涉嫌多起故意杀人食杀案,现在被捕了!”
铁门后的狂笑瞬间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纳加粗犷的怒吼:“哪里来的野狗,也敢管老子的事!滚出去,不然老子把你们的内脏也掏出来挂在门口!”
伴随着怒吼声,铁门“哐当”一声被拉开,一群身材魁梧的熊族成员冲了出来,个个手持铁棍、砍刀,身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渍,眼神凶狠,像是一群失控的野兽。为首的正是熊组首领纳加,他身材高大壮硕,皮毛呈深棕色,沾满了污秽,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眼神里满是残忍与疯狂,死死盯着雷格西,露出锋利的獠牙:“刑警?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东西,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死亡的滋味!”
雷格西丝毫不惧,抬手示意行动组出击,声音冷冽如冰:“动手!”
话音刚落,隐入阴影里的刑警队员们立刻冲了出来,与熊族成员展开了激烈的搏斗。铁棍碰撞的声响、动物的嘶吼声、鲜血滴落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黑市的死寂,一场正义与邪恶的交锋,在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正式爆发。
雷格西纵身跃起,避开迎面砸来的铁棍,狼爪狠狠抓住一名熊族成员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名熊族成员发出凄厉的惨叫,手中的砍刀掉落在地。雷格西眼神冰冷,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将他踹倒在地,紧接着上前一步,膝盖顶住他的胸口,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他的手腕,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杀意,他扫过眼前混战的场景,看到几名队员被熊族成员围攻,立刻冲了过去,狼耳转动,精准捕捉到身后袭来的攻击,猛地转身,抬手抓住对方的铁棍,用力一扯,将那名熊族成员拉到身前,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鲜血瞬间从对方的口鼻处涌出。他的动作迅猛而凌厉,像一头失控的孤狼,每一招都直击要害,眼底的沉郁被极致的愤怒取代,那些被残害的动物的尸体画面在脑海里闪过,让他的攻击更加凶狠。
阁楼里,路易看着楼下激烈的搏斗,鎏金的眼眸里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偶尔在雷格西陷入围攻时,指尖会轻轻敲击窗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伊吹站在他身边,眼镜镜片反射着楼下的火光,声音依旧平淡:“雷格西的战斗力很强,不过熊族成员太多,且个个不怕死,他的队员怕是撑不了多久。”
富利早已按捺不住,攥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看向路易:“老大,该我们出手了吧?再不出手,雷格西他们就要吃亏了!”
路易微微眯起眼眸,看向楼下被三名熊族成员围攻的雷格西,只见那只大灰狼虽然身上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制服的袖口,却依旧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狼爪撕裂了一名熊族成员的皮毛,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狰狞。路易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缓缓说道:“再等等,他还没到极限。”
他太了解雷格西了,这只沉默寡言的大灰狼,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藏着极强的韧性,越是危险的境地,越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想看,这头孤狼,究竟能在黑暗里挣扎多久,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楼下的搏斗越来越激烈,鲜血染红了地面,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巷弄里,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令人作呕。雷格西解决掉围攻自己的三名熊族成员,身上的伤口又深了几分,鲜血顺着狼爪滴落,落在地面的血渍里,融为一体。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疲惫,却依旧透着坚定的光芒,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纳加——那只疯狂的熊,正拿着砍刀,朝着一名受伤的猎豹队员砍去。
“住手!”雷格西怒吼一声,纵身朝着纳加扑去,速度快如闪电。
纳加察觉到身后的攻击,猛地转身,砍刀朝着雷格西的胸口劈去,眼底满是疯狂的笑意:“来得好!老子先杀了你这个刑警队长!”
锋利的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雷格西袭来,眼看就要劈中他的胸口,雷格西却猛地侧身,避开了砍刀的攻击,狼爪狠狠抓住纳加的胳膊,用力一扯,将他拽到身前,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朝着他的面门砸去。纳加吃痛,惨叫一声,手中的砍刀掉落在地,他愤怒地嘶吼着,用另一只手抓住雷格西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锋利的獠牙穿透了制服的布料,咬进了雷格西的皮肉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呃……”雷格西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攥住纳加的胳膊,狼眸里满是冰冷的杀意,膝盖狠狠顶在纳加的腹部,将他顶得连连后退。紧接着,他抬手一拳砸在纳加的下巴上,将他打倒在地,不等他起身,雷格西立刻上前,膝盖顶住他的后背,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他的手腕,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纳加,你被捕了。”雷格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极致的疲惫,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鲜血从他的肩膀滴落,落在纳加的身上,像是在宣告着正义的胜利。
其他的熊族成员见首领被捕,顿时慌了神,战斗力大减,很快就被刑警队员们一一制服。巷弄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队员们的喘息声和受伤动物的呻吟声。雷格西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肩膀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像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守护着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
阁楼里,路易看着楼下被制服的熊组成员,以及那只浑身是伤却依旧坚定的大灰狼,鎏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抬手示意富利:“下去,帮他们处理一下后续,把受伤的刑警送进黑市的私人医院,费用算在狮子组头上。”
“好嘞!”富利立刻兴奋地应下,转身冲下了阁楼。
伊吹推了推眼镜,看向路易:“老大,我们这么帮雷格西,他未必会领我们的情。”
路易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鎏金的眼眸里满是深意:“我不需要他领情,我只是在为狮子组铺路。熊组倒了,黑市的地盘需要重新划分,有雷格西这个人情在,我们后续的动作,会顺利很多。”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雷格西的身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而且,我倒想看看,这头孤狼,接下来会怎么走。”
晨光渐渐驱散了黑市的阴影,落在雷格西的身上,给他沾满鲜血的制服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他低头看向被手铐铐住的纳加,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平静,那些抽象的思绪再次涌上心头:黑暗会不会再次卷土重来?那些逝去的生命,能不能真正得到慰藉?
他不知道答案,却依旧坚定地站在那里,因为他是刑警,是守护动物城的破晓之刃,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朝着黑暗,坚定前行。
黑市私人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淡淡的草药香,驱散了几分血污的腥气。白炽灯的光线冷白刺眼,落在墙壁上的瓷砖上,反射出晃眼的光斑,只有走廊尽头的病房门虚掩着,漏出一缕暖黄的灯光,像是黑暗里藏着的一点星火。
富利靠在病房斜对面的墙角,黑色皮衣上还沾着些许灰尘,右眼的三道疤痕在冷光下更显凌厉。他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身,目光警惕地扫过走廊两端,耳朵竖得笔直,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老大特意交代要守好这里,不准任何无关动物靠近,哪怕是医院的护工,也只能在门外待命。他嘴里嚼着口香糖,腮帮子鼓鼓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毕竟这是路易亲自吩咐的事,哪怕让他站到天亮,也不敢敷衍。
走廊另一头的安全通道里,伊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镜后的眼眸。他手里捧着一本摊开的硬壳书,书页被风掀起一角,却没影响他的注意力,目光时不时透过安全通道的门缝,落在那扇虚掩的病房门上,眼底一片淡漠,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能看出他在密切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他轻轻弹了弹烟灰,烟草的沙哑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心里盘算着时间——老大进去已经十分钟了,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停留太久。
病房里,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医院的冰冷。雷格西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浅灰色的被子,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缠着厚厚的纱布,鲜血渗透纱布,晕开一小片暗红,格外刺眼。他微微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狼耳耷拉着,没了平时的警惕,反而透着几分疲惫的柔软。呼吸均匀而沉重,胸口微微起伏,脸上还残留着未擦拭干净的血渍,却依旧掩不住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只是原本冷冽的狼眸紧闭,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脆弱。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生怕惊扰了病床上的人。路易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高定西装,酒红色领带松了松,衬得他脖颈线条愈发优雅,犄角被打理得锃亮,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随手关上房门,动作轻柔,鎏金的眼眸落在病床上的雷格西身上,眼底的冷冽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在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藏在冰层下的暖流,小心翼翼地涌动着。
他走到病床边,缓缓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雷格西肩膀上的伤口上,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像是能感受到那刺骨的疼痛。昨晚在阁楼看到雷格西被纳加咬伤的瞬间,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那种陌生的慌乱,让他差点当场冲下去,幸好被伊吹及时拉住——他是狮子组的老大,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暴露自己的心思,更不能让别人看出他对这只大灰狼的在意。
雷格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焦距渐渐清晰,当看到床边站着的身影时,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闷哼出声。
“别动。”路易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抬手轻轻按住雷格西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被子传递过去,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伤口还在流血,好好躺着。”
雷格西僵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避开路易的目光,声音沙哑低沉:“路、路易前辈……你怎么来了?”他的心跳莫名加速,像是有无数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连耳尖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在他心里,路易是高高在上的前辈,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路易一直都是他仰望的对象,每次靠近,都会让他莫名的紧张。
路易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收回手,顺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指尖轻轻搭在椅背上,鎏金的眼眸紧紧盯着雷格西,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路过,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
“谢谢前辈。”雷格西点了点头,依旧不敢看路易的眼睛,目光落在被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被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路易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种灼热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却又莫名的期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痒痒的。
路易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怎么?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怕我?”学生时代的雷格西,就总是这样,明明很在意他,却总是躲躲闪闪,不敢靠近,像一只害羞的小狼崽,可爱又笨拙。
雷格西的脸颊更红了,连忙摇头:“不是怕前辈,只是……有点紧张。”他抬起头,终于敢对上路易的目光,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认真,“这次多亏了前辈让富利帮忙处理后续,还送我们来医院,谢谢前辈。”
“举手之劳。”路易淡淡说道,目光却落在雷格西肩膀上的伤口上,语气不自觉地沉了几分,“伤口疼吗?纳加的獠牙有毒,医生有没有给你注射解毒剂?”
听到路易的关心,雷格西的心里暖暖的,连忙说道:“医生已经注射了解毒剂,不怎么疼了,前辈不用担心。”他看着路易眼底的在意,心里莫名的悸动,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却又不敢深究——路易前辈,是不是对自己有点不一样?
路易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鎏金的眼眸里满是温柔,像是盛满了星光,让雷格西看得有些失神。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路易,发现路易的睫毛很长,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魅惑,却又不失威严,犄角的弧度完美,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清晰。雷格西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烫得厉害,想要打破沉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路易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雷格西的狼耳,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狼耳是雷格西最敏感的地方,被路易的指尖触碰的瞬间,他浑身一颤,身体瞬间僵硬,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路易的指尖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和雪松的气息,温暖而熟悉,让他莫名的安心。
“雷格西,”路易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蛊惑,目光紧紧盯着雷格西的眼睛,眼底满是深情,“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不止是前辈和后辈的关系?”
雷格西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是被惊雷击中,他呆呆地看着路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心里很乱,有震惊,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敢置信。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路易只是崇拜和敬仰,却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这份感情早已变质,变成了更深沉的爱恋。
就在雷格西想要开口的时候,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伊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平淡无波:“老大,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路易的指尖猛地收回,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恢复了平时的冷冽,像是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淡:“我还有事,先走了。好好养伤,有什么事,让富利联系我。”
说完,路易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脚步依旧沉稳,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仓促。雷格西站在病床上,看着路易的背影,心里满是失落和迷茫,刚才那句未完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格外难受。他想叫住路易,却又没有勇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易推开房门,消失在走廊里。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雷格西躺在病床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狼耳,指尖还残留着路易的温度和气息,他的脸颊依旧烫得厉害,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路易刚才的话和温柔的眼神,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他喜欢路易前辈,很喜欢很喜欢。
走廊里,路易快步走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眼底的慌乱和不易察觉的红晕,暴露了他刚才的失态。他刚才差点就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意,幸好伊吹及时提醒,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雷格西。
伊吹跟在路易身后,推了推眼镜,眼底满是了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他身边。富利看到路易出来,立刻扔掉手里的烟蒂,快步跟上,语气兴奋地说道:“老大,搞定了,受伤的刑警都安排好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路易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朝着医院门口走去。他的心里很乱,刚才触碰雷格西狼耳的瞬间,那种悸动和温柔,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喜欢雷格西,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他害怕被拒绝,更害怕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
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路易的身上,给他黑色的西装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他抬头看向窗外,鎏金的眼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坚定,有迷茫,还有一丝期待。他知道,自己对雷格西的感情,再也藏不住了,下次见面,他一定要告诉雷格西,他喜欢他,很久很久了。
而病房里的雷格西,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等他伤好之后,他一定要找到路易前辈,问清楚那句话的意思,还要告诉路易前辈,他也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黑市的黑暗虽然暂时被驱散,却依旧藏在城市的角落,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机会。而雷格西和路易之间的感情,也像是黑暗里的星火,虽然微弱,却依旧坚定地燃烧着,照亮了彼此前行的道路。他们是正义与黑暗的对峙者,是前辈与后辈,更是彼此深爱的人,哪怕前路布满荆棘,他们也会携手并肩,朝着光明,坚定前行。
狮子组总部的天台风很大,卷着黑市特有的尘沙与淡淡的烟草气息,掠过栏杆上缠绕的铁艺花纹,将远处城市的霓虹揉成模糊的光斑。夕阳沉在天际线尽头,橘红色的余晖洒在天台地面上,映亮雷格西深灰色的制服下摆,也让他耳尖的绒毛泛着暖融融的光泽。
他站在天台边缘,指尖攥着栏杆,指节泛白,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胸腔。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是抬手时还会传来细微的牵扯感,却远不及此刻心里的忐忑汹涌——他找了路易三天,从刑警部到黑市的街巷,终于在狮子组总部的前台得到消息,路易在天台处理事务。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沉稳而熟悉,带着雪松与淡淡的皮革气息,雷格西的身体瞬间僵住,耳尖猛地绷紧,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早已随着无数次的相遇与对峙,融进了血液里。
“找我?”路易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落在风里,轻轻撩动着雷格西的心弦。他走到雷格西身边,并肩靠在栏杆上,鎏金的眼眸望着远处的夕阳,犄角在余晖里泛着温润的光泽,黑色西装的袖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衬得他手腕线条愈发优雅。
雷格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身,琥珀色的瞳孔紧紧盯着路易,眼底满是坚定,却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路易前辈,我……我有话想问你。”
路易侧过头,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微微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哦?什么话,让我们雷大队长特意跑一趟狮子组总部?”
看着路易眼底的笑意,雷格西的脸颊更烫了,却还是鼓起勇气,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天在医院,你问我……我们之间是不是不止前辈和后辈的关系,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天台的风似乎都停了一瞬。路易的笑容渐渐敛去,鎏金的眼眸里满是认真,他向前一步,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却又让雷格西莫名的安心。他能清晰地看到路易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睑下,还有眼底那片只属于他的温柔,像盛满了夕阳的余晖,灼热而滚烫。
“你想知道?”路易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蛊惑,指尖轻轻拂过雷格西的下颌线,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他,“雷格西,你先告诉我,你对我,只是前辈与后辈的敬仰吗?”
雷格西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是被路易的指尖烫到,浑身一颤,却没有躲开。他看着路易眼底的认真,心里的犹豫瞬间消散,只剩下汹涌的爱意,几乎要从胸腔里溢出来。他抬手,紧紧抓住路易的手腕,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深情,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坚定:“不是!路易前辈,我喜欢你,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只是一直不敢说……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直到那天在医院,你碰我的耳朵,问我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早就不只是敬仰你了。”
说完,雷格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脸颊烫得厉害,眼神却依旧紧紧盯着路易,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路易看着他笨拙又坚定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反手握住雷格西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去,温暖而有力。他微微俯身,额头轻轻抵着雷格西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气息,暧昧的氛围在天台蔓延开来。
“傻瓜,”路易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宠溺,鎏金的眼眸里满是深情,“我也是。”
雷格西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前、前辈……你……”
“我喜欢你,雷格西,比你想象的还要久。”路易打断他的话,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狼耳,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珍宝,“学生时代,看着你默默跟在我身后,笨拙地想要变强,我就开始在意你了。后来你成了刑警,我成了狮子组的老大,我们站在对立面,却还是忍不住关注你,担心你,想要保护你。那天在医院,我差点就忍不住告诉你我的心意了。”
听到路易的告白,雷格西的心里像是被暖流填满,眼眶微微泛红,却不是难过,而是极致的喜悦。他猛地收紧手,紧紧抱住路易,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狼耳紧紧贴着他的脖颈,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路易前辈……”
路易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而坚定,鎏金的眼眸里满是心疼与爱意。风卷着两人的气息,在天台上盘旋,远处的霓虹渐渐亮起,像是星星落在了城市的夜空里,照亮了彼此相拥的身影。
而天台入口处,伊吹靠在门框上,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眼镜后的眼眸里满是了然的笑意。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拿出手机,给富利发了一条消息:搞定了,老大告白成功。
不远处的楼梯间里,富利拿着手机,看到消息后瞬间兴奋地跳了起来,差点撞到墙壁。他攥着拳头,眼底满是激动,嘴里小声嘀咕着:“太好了!终于成了!早就看老大对雷格西不一样了,天天偷偷关注人家,这下终于不用藏着掖着了!”
伊吹听到楼梯间里的动静,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勾起了唇角。他转身离开天台入口,轻轻带上了门,将那片属于两人的温柔与甜蜜,留在了风与星光交织的天台上。
天台上,雷格西渐渐平复了情绪,从路易的肩膀上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却还是带着几分疑惑:“前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路易看着他眼底的星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几分无奈,又几分宠溺:“我怕,怕你拒绝我,怕我们连前辈与后辈的关系都做不成,更怕你因为我,陷入危险的境地。我是狮子组的老大,手上沾着血,而你是刑警,是正义的象征,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没有什么不该的!”雷格西立刻打断他,眼神坚定,“我不在乎你是谁,不在乎你手上沾着多少血,我只在乎你。我是刑警,我想守护这座城市,更想守护你。哪怕我们站在对立面,我也想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路易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他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带着温暖的温度:“好,以后我们一起面对。”
说完,路易微微俯身,吻上了雷格西的唇。风卷着星光,落在两人的身上,温柔而浪漫。雷格西的身体瞬间僵硬,却很快放松下来,轻轻回应着他的吻。唇齿交织间,满是彼此的气息与爱意,像是跨越了所有的阻碍与对立,终于走到了一起。
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黑市的黑暗依旧藏在角落,却再也无法驱散天台上的星光与爱意。雷格西和路易相拥在风里,他们是正义与黑暗的对峙者,是前辈与后辈,更是彼此深爱的人。从今往后,无论前路布满多少荆棘,他们都会携手并肩,带着彼此的爱意与坚定,朝着光明,坚定前行。
风轻轻吹过,卷着两人的笑声,在天台上回荡,像是一首温柔的告白曲,在星光与霓虹的见证下,诉说着彼此深沉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