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少年走到摊位前：
万能龙套少年：请…请问灵山派还招人吗？”
左奇函抬眸：
左奇函招。
左奇函测灵根。
少年把手按在水晶碑上，亮起微弱的土黄色光。下品土灵根，修仙界最普通的资质。
左奇函通过。
左奇函递出一块入门玉牌。
左奇函明日辰时，山门报到。
少年瞪大眼睛：
万能龙套少年：不不用测心性吗？我听说大宗门都要过问心阶……
左奇函灵山派…
左奇函顿了顿。
左奇函暂时不设门槛。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柳小芽看见他撸猫的手停了一瞬。
前世她入门时，灵山派还有九重问心阶、三关悟性试炼。如今竟落魄到“来者不拒”的地步了吗？
正想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进来：
赵不凡哎哟，这不是灵山派的大师兄吗？怎么，今年又打算招些歪瓜裂枣凑数？
紫衣华服的青年摇着折扇走来，胸前绣着“天剑宗”纹样。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服饰的弟子，个个神色倨傲。
柳小芽猫眼一眯——认出来了。天剑宗长老之子，赵不凡，从前就爱找左奇函麻烦。
左奇函没理他，继续给另一个通过者登记。
赵不凡嗤笑：
赵不凡要我说，灵山派早点解散算了。占着昆仑山最好的灵脉，年年考核垫底，不如把地盘让给我们天剑宗——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擦着他脸颊飞过，削断几缕发丝。
左奇函终于抬眼：
左奇函考核重地，喧哗者逐出。
声音不大，但筑基巅峰的威压散开，赵不凡脸色一白，后退半步：
赵不凡你！你敢动手？！
左奇函按昆仑律第三百二十一条。
左奇函一字一句：
左奇函干扰招生秩序，我有权请你离开。
他膝上的柳小芽配合地弓起背，发出威胁的低吼——虽然出口是奶声奶气的“喵哈！”
赵不凡气得脸色铁青，但瞥见远处巡查的天庭执事，终究没敢发作，甩袖离开前丢下一句：
赵不凡年底门派大比，看你们怎么死！
人走后，左奇函低头看了看炸毛的小狸花。
左奇函胆子不小。
他戳了戳她的脑门。
柳小芽想瞪他，结果被他顺势揉了揉耳朵。
柳小芽（猫）
……算了，猫在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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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结束回山时，灵山派只招到五个新弟子——全是下品灵根。
左奇函的住处在后山竹林，一间简朴的木屋。他把柳小芽放在蒲团上，自己坐到对面开始调息疗伤。
烛火摇曳，柳小芽看清了他左臂渗血的绷带。果然受伤了。
她蹲在蒲团上，尝试运转前世心法。猫身的经脉走向和人体天差地别，灵气刚引入就四处乱窜，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行，得先适应这具身体。
她闭上眼睛，用神识内视——然后愣住了。
猫的丹田位置，悬浮着一颗黯淡的金色光点。那是她前世金丹碎裂后残留的本源，竟跟着魂魄一起转世了！
光点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但确确实实是仙道根基。只要温养壮大，她就能比前世更快重修回金丹期！
狂喜刚涌上心头，现实就泼了盆冷水：猫爪没有手指，结不了印；猫嘴念不出人族咒语；连最基础的《引气诀》都需要特定手印配合。
空有知识，无法实践。
柳小芽焦躁地用爪子刨蒲团，刨得草屑乱飞。
左奇函饿了？
左奇函不知何时结束了调息，从储物袋掏出一块肉干递过来。
柳小芽（猫）喵呜！
……谁要吃这个！我要修炼！我要化形！
但猫的本能打败了仙子的骄傲。她叼过肉干，趴在地上咔哧咔哧啃起来，尾巴无意识地在身后轻甩。
左奇函看着这只来历不明的狸花猫，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脊背。
左奇函今天，谢了。
声音很轻，几乎被夜风吹散。
柳小芽啃肉干的动作一顿。
她抬头，琥珀色的猫眼在烛光里映出他的倒影。左奇函没在看她，而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侧脸线条绷得有些紧。
他在担心。 柳小芽突然意识到。
担心门派存亡，担心那五个新弟子的未来，担心年底大比输掉后灵山派真会被除名。
就像从前，她总看见他独自在后山练剑到天明，晨露打湿衣摆也不停。那时她以为他只是追求剑道，现在才懂——他是整个门派最后一个撑柱子的人，不能倒，甚至不能表现出累。
肉干忽然不香了。
柳小芽把剩下的半块推开，慢吞吞挪到左奇函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小腿。
柳小芽（猫）咕噜咕噜咕噜（别怕，这次我帮你。）
左奇函低头，看见小狸花蜷成毛团贴着他，咕噜声像破旧的风箱。
他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膝上，继续撸猫。烛火噼啪一声，在墙上投出一人一猫依偎的影子。
而此刻，柳小芽在疯狂思考：
猫身修炼的第一要务——得先学会写字！至少要能让左奇函明白“我是你师妹不是野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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