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京那晚，#肖战汪苏泷花园#冲上热搜第一。
访谈片段被剪成十五秒短视频，全网疯传。
肖战对着镜头说：“我们有个共同点——”
“都喜欢建花园。”
我缩在公寓沙发里，看着那条热搜下十四万条评论。
手机震了两次。
第一次是汪苏泷：
“他说的花园，是你吗？”
第二次是肖战：
“明天早上，咖啡要75度。”
“以及——”
“花园的门，我没锁。”
那晚北京下了初雪。
而我坐在黑暗里，看着那两条消息，
第一次不知道，
该先回哪一句。
深夜11:47，北京出租屋。
飞机晚点，林诗瑶拖着行李箱进门时，已经筋疲力尽。青岛三天像一场漫长而浓缩的梦，此刻回到现实，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把行李扔在门口，瘫倒在沙发上。
手机还在震动，工作群里不断弹出消息——明天开始进入电影后期阶段，肖战的行程排得更满了。
她闭着眼睛，手指划开屏幕，想关掉通知。
却看到了微博推送。
心脏猛地一跳。
她点进去。
是一段访谈节目的预告剪辑，发布时间就在一小时前。肖战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坐在演播厅的沙发上，对面是知名主持人杨澜。
十五秒的片段，被剪成了鬼畜循环：
杨澜：“听说《无声告白》的主题曲是汪苏泷创作的？”
肖战点头：“是，他写得很好。”
杨澜：“那您和汪老师私交怎么样？之前有传言说你们不太熟……”
肖战笑了——不是那种营业式的微笑，是真的笑了，眼睛弯起一点弧度。
他说：“我们很尊重彼此。而且，我们有个共同点——”
镜头推近。
特写他的眼睛。
“都喜欢建花园。”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评论区已经炸了。
【热评第一】@追星少女永不眠：等等？？？这是什么意思？？？花园？？？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热评第二】@今天汪苏泷发歌了吗：救命啊我嗑的CP发糖了？？？两位老师你们在说什么密语啊？？？
【热评第三】@战战的小棉袄：战战说的花园到底是什么啊QAQ 新电影的主题吗？还是什么梗？
【热评第四】@专业嗑糖八十年： 重点不是建花园啊姐妹们！重点是都喜欢！都！这说明他们私下聊过这个话题！而且达成了共识！
林诗瑶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住了。
她看着那段视频，一遍，两遍，三遍。
肖战说那句话时的表情——放松的，自然的，甚至带着一点难得的、近乎温柔的调侃。
那是他在青岛三天里，偶尔会露出的表情。
是她熟悉的那个，卸下“影帝”外壳后的肖战。
手机突然震动。
不是推送。
是微信。
两条消息，几乎同时抵达。
第一条，来自汪苏泷。
一张截图——正是那个热搜话题的页面。
下面跟着一行字：
“他说的花园，是你吗？”
第二条，来自肖战。
很简单的两句话：
“明天早上，咖啡要75度。”
“以及——”
“花园的门，我没锁。”
林诗瑶的手机，从手中滑落。
掉在沙发上，屏幕朝上，两条消息并排亮着。
像两个世界，同时对她打开了门。
而她站在门口，第一次不知道——
该先踏进哪一扇。
窗外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她抬起头。
北京下雪了。
十一月底的初雪，细碎的雪花在路灯的光晕里缓慢飘落，像某种无声的宣告。
林诗瑶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户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脸——疲惫的，迷茫的，眼睛里却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她看着那个倒影，看了很久。
然后，她走回沙发，拿起手机。
先回哪一条？
汪苏泷的问题太直接，太尖锐。
肖战的留言太暧昧，太危险。
她点开汪苏泷的对话框。
手指悬在键盘上，很久。
最后，她打字：
“汪老师，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发送。
然后，她切换到肖战的对话框。
更久。
久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她又按亮。
打了一行字，删掉。
又打一行，又删掉。
最后，她只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发送完，她把手机扔到一边。
仰面躺在沙发上，用手臂遮住眼睛。
黑暗里，青岛的画面一帧帧闪过：
雨中的肖战，蜷缩在青石板上，说“花园长满了杂草”。
清晨的海边，他看着她说“如果是你，你会说吗”。
杀青宴的露台，他背对着海，说“我也有座花园”。
以及最后，在走廊里，他看着她说“晚安”时，眼睛里那抹她读不懂的情绪。
手机又震了。
汪苏泷的回复来了。
“你真的不明白吗？”
“青岛那三天，他看着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我也是建花园的人——我知道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林诗瑶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
她盯着那几行字，呼吸急促起来。
然后，汪苏泷又发来一条：
“当然，可能是我多心了。”
“毕竟，我只是个旁观者。”
“晚安，林助理。”
这一次，林诗瑶没有回。
她关掉了和汪苏泷的对话框。
然后，她打开了和肖战的。
最后那句“知道了”，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他没有再回复。
像是在等什么。
又像是，只是说了该说的话，然后就去睡了。
凌晨1:20，雪下大了。
林诗瑶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手机屏幕又亮了——这次是唐果。
一连串语音：
“瑶瑶！！！你看热搜了吗？？？”
“肖战说的花园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你们青岛发生了什么？？？”
“你和汪苏泷到底怎么回事？？？他团队的人跟我打听你来着！！！”
林诗瑶叹了口气，回文字：
“什么都没发生。”
“就是工作。”
“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唐果立刻回：“你骗鬼呢！林诗瑶我认识你七年了！你每次说谎都这个语气！”
林诗瑶没再回。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到枕头底下。
闭上眼睛。
黑暗里，肖战的声音却清晰起来：
“花园的门，我没锁。”
什么意思？
是邀请吗？
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如果是邀请，为什么说得这么隐晦？
如果不是邀请，又为什么要说？
她又想起汪苏泷的话：
“他看着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真的吗？
她努力回想。
青岛三天，肖战看她的眼神……
是有些不同。
不再是纯粹的老板看下属。
多了些探究，多了些……她不敢深究的东西。
凌晨3:17，她终于坐起来。
打开台灯，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一个旧笔记本。
那是她大学时用的，封面是星空图案。
翻开，里面是她大学四年写的随笔、歌词片段、还有……一些从未给人看过的诗。
她翻到最后几页。
那里有一首诗，写于三年前，汪苏泷发《星河漫游》专辑的那天。
标题是：《致遥远星河》
其中一段写着：
“你在光年之外建了一座花园，
我在人间仰望，练习入园的姿势。
却从未想过——
也许花园的门，从未上锁。
只是我不敢推。”
林诗瑶看着那首诗，愣住了。
三年前写的。
却像在预言今天。
她合上笔记本，重新躺下。
这一次，她突然明白了。
明白了肖战那句“门没锁”的意思。
他不是在说“你可以进来”。
他是在说：“我没有锁门。”
进不进来，是你的事。
但至少，我没有把你挡在门外。
凌晨5:30，天还没亮。
林诗瑶已经起床了。
她化了精致的妆，选了得体的衣服——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深灰色西装裤，外面套一件驼色大衣。
然后，她开始泡咖啡。
磨豆，预热，控温。
温度计稳稳停在75℃。
她把咖啡倒进肖战专用的保温杯，盖好。
然后，她站在厨房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
雪停了。
世界一片洁白。
早上7:00，公司楼下。
肖战的保姆车准时到达。
林诗瑶拉开车门上车时，肖战已经在后座了。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
目光相撞。
林诗瑶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肖老师早。”她递上咖啡。
肖战接过，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然后，他看着她。
“温度对了。”
“嗯。”
车子启动，驶入早高峰的车流。
车里很安静。
肖战在回工作消息，林诗瑶在整理今天的行程。
谁都没提昨晚的事。
谁都没提那条热搜。
谁都没提花园。
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红灯时，肖战突然开口：
“今天下午要去录音棚，听汪苏泷的最终版demo。”
“嗯，我已经和对方确认了时间，下午三点。”
“你一起去。”
“好的。”
肖战顿了顿，又说：“昨晚的热搜，看到了？”
来了。
林诗瑶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
“……看到了。”
“有什么想法？”
问题很直接。
林诗瑶斟酌着词句：“可能会给电影带来更多关注度，是好事。但……也可能引发一些过度解读。”
“比如？”肖战看着她。
“比如……”林诗瑶深吸一口气，“比如网友们会好奇，‘花园’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你说，”肖战的声音很平静，“是什么意思？”
林诗瑶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他也正看着她。
眼神平静，但深处有试探。
她突然想起汪苏泷昨晚的话：“他说的花园，是你吗？”
又想起肖战的话：“花园的门，我没锁。”
最后，她想起自己三年前写的那首诗。
【第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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