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格外慷慨，将太和殿的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辉，殿外的铜鹤在光影里昂首而立，羽翼间仿佛流淌着百年的威仪。文武百官身着绣金朝服，按品级分列两侧，靴底踩在金砖上悄无声息，唯有衣襟摩擦的轻响，衬得空气中的肃穆愈发浓重——今日，是册封太子的大典，关乎启鸾江山的传承，关乎万千百姓的期许。
一、金殿册立：龙椅之侧立东宫
叶童端坐龙椅之上，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赵雅芝陪坐侧席，凤冠霞帔衬得她雍容依旧，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最终落在丹墀正中的李艺彤身上。他穿着绯红的蟒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松，往日里眉宇间的锋芒收敛了许多，多了几分沉稳内敛，正垂眸而立，静待圣言。
罗予彤并未随驾，按规矩需在府中待封。此刻她正站在回廊下，奶娘抱着刚满半岁的李洛昭侍立一旁。小家伙穿着一身缩小版的蟒袍，戴着镶玉的小冠，粉雕玉琢的模样惹人怜爱，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襁褓上绣着的“昭”字，乌溜溜的眼睛望着皇宫的方向，仿佛也在期待着什么。
“传朕旨意！”叶童的声音透过大殿，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子李艺彤，性资英敏，孝悌仁厚，屡立勋功，今册立为皇太子，总领朝政，代朕处理万机！钦此！”
李艺彤双膝跪地，接过内侍手中的圣旨，声音朗朗如钟：“儿臣谢父皇隆恩！定当竭尽所能，辅佐父皇，守护启鸾江山，不负苍生所托！”
接着，叶童又道：“皇太子妃罗予彤，淑慎端良，持家有道，诞育皇孙皇孙女，功不可没，册封为皇太子妃，待朕百年之后，即册为皇后！”
“皇孙李洛昭，聪慧不凡，特立为皇太孙，赐‘翊圣’金印，享东宫嫡长之权！皇孙女李洛娴，封清晏公主，食邑增千户！”
旨意一下，满殿群臣齐齐躬身，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震得梁上的燕巢都微微颤动。李艺彤起身时，叶童笑着招手：“来，到朕身边来。”他拉着李艺彤的手，将其置于龙椅扶手上，对群臣道：“从今往后，太子代朕理政，尔等当尽心辅佐，勿负朕望！”
退朝时，李艺彤刚走出太和殿，就见奶娘抱着刚喂好奶的李洛昭候在殿外。小家伙许是闻到了父亲的气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地喊着“爹”，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蟒袍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李艺彤笑着接过，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口：“小砚，以后跟爹一起上朝，学着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回到东宫（原李府已按规制升格为东宫），罗予彤正等在门口，素色的宫装衬得她温婉贤淑。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一切都顺利？”李艺彤点头，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温柔：“都定了。予彤，以后你就是东宫妃，将来……是皇后。”
罗予彤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轻声道：“我不在乎这些名分，只盼着你安好，孩子们安好，这天下安稳。”她顿了顿，脸颊泛起红晕，声音低了些：“等我身子再好些，我们……再要个孩子吧？小砚和籁籁有个伴儿，东宫也热闹些。”
李艺彤心头一暖，紧紧抱着她：“好，都听你的。不过得等你养好身子，不许逞强。”他低头看着被奶娘抱在怀里的李洛昭，小家伙正抓着他的玉带玩得不亦乐乎，忽然觉得，这东宫的位置再重，也重不过怀中的妻儿，重不过这满院的烟火气。
二、皇太孙伴朝：稚语惊座显慧根
自李艺彤代理朝政后，太和殿上多了道奇特的风景——太子怀里总抱着个奶娃娃，正是皇太孙李洛昭。小家伙不认生，每次上朝都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东看看西瞧瞧，偶尔还会对着大臣咿咿呀呀，惹得原本肃穆的朝堂多了几分暖意。
这日议及南疆赋税，户部尚书正奏报“南疆新定，当轻徭薄赋以安民心”，李洛昭忽然伸手去抓案上的奏章，嘴里含糊地喊着“纸……纸……”。李艺彤笑着按住他的小手：“小砚也想参政？等你长大些，父皇再教你批阅奏章。”
叶童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幕，对赵雅芝笑道：“你看这孩子，才半岁就知道抓奏章，将来定是个理政的好手。”他对李艺彤道：“就让他在旁边听着，耳濡目染，总没错。”
有次讨论边防，李晟奏请“增兵雁门关，以防巴图余党卷土重来”，话音刚落，李洛昭突然拍着小手，咯咯笑道：“打……打……”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这小家伙竟像是听懂了“边防”二字，知道要抵御外敌。李艺彤无奈又得意，捏了捏他的小脸：“小小年纪就知道护边，不愧是李将军的徒弟。”
李洛娴则被留在东宫，由罗予彤亲自照管。小姑娘性子娴静，不爱哭闹，总爱趴在摇篮里，看着窗外的飞鸟发呆。罗予彤教她认“月”字，她就会伸出小手，指着天上的月亮，发出“月……徊”的音，奶声奶气的，像极了罗予彤平日里轻声细语的模样。
这日叶童来看孙女，见她正拿着支小毛笔，在纸上胡乱划拉，歪歪扭扭的线条竟有点像“月”字的轮廓。他大笑道：“好！朕的清晏公主，将来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当即命人取来上好的宣纸和徽墨，说要亲自教她写字。赵雅芝笑着摇头：“才半岁的孩子，哪就会写字了？不过是胡乱画罢了。”话虽如此，却让人把笔墨好生收了，藏在公主的书房里，盼着她将来真能如名字一般，娴雅端方。
三、诸王各安：勋功分封皆所愿
册立大典后，叶童召来二皇子蒋一侨，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对弈。蒋一侨执黑子，棋风洒脱不羁，不拘一格，显然没把输赢放在心上，落子间带着几分随性。
“你哥哥已立为太子，”叶童落下一子，抬眼看他，目光里带着探究，“你可有什么想法？”
蒋一侨笑了笑，落下黑子，将叶童的白子围住：“儿臣早说过，对皇位无兴趣。从前在军中待惯了，就喜欢自由自在，拘束不得。”他想起什么，眼里闪着光，语气也轻快起来：“父皇，儿臣听说北疆的曜武王府缺个副将，儿臣想去那儿历练历练，顺便……看看已经三个月没见的倪姐姐。”
叶童知道他与曜武王倪虹洁情投意合，当年若非碍于“皇子”身份，蒋一侨早想入赘曜武王府。他叹了口气，笑道：“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朕给你一万亲兵，封你为‘镇北将军’，去北疆吧。记住，守好国门，莫给你哥哥添乱。”
蒋一侨大喜，连忙跪地叩首：“谢父皇成全！儿臣定不负所托！”他起身时，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意，补充道：“对了父皇，倪姐姐……又有身孕了，三个月了。”
叶童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好！好！朕又要添皇孙了！”他对身边的太监道：“传旨，赏曜武王府黄金百两，锦缎千匹，上好补品若干，让倪氏安心养胎！”
消息传到东宫时，李艺彤正和罗予彤说着二胎的事。罗予彤笑着道：“二弟倒是洒脱，不像我们，被这东宫的位置缚着。”李艺彤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他有他的战场，我们有我们的责任。不过你放心，等朝政稳定些，我就带你和孩子们去南巡，看看江南的风光，尝尝那里的桂花糕。”
正说着，谭薇和李晟来了。谭薇穿着件宽松的襦裙，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李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满脸是藏不住的笑意。“我们是来报喜的，”李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薇薇……有了，一个月了。”
罗予彤惊喜地拉住谭薇的手：“真的？太好了！这下孩子们又有伴了！”她转身对侍女道：“快让人备些补品来，谭姑娘身子弱，得多补补。”
谭薇笑着摇头：“不用麻烦，李晟给我炖了燕窝，挺好的。”她看向李艺彤，改口道：“太子殿下，我们打算下个月回雁门关，那里的防务还得盯着，放心不下。”
李艺彤点头：“也好，北疆有二弟，雁门关有你们，本太子也能安心些。”他忽然想起什么，对李晟道：“对了，上次你说马吟吟姑娘精通兵法，不如让她随你同去？军中正好缺个军师，她的才智不该埋没。”
李晟眼睛一亮：“陛下也是这个意思！马姑娘不仅琴弹得好，看兵书更是一绝，上次给我献的‘坚壁清野’策，在演练时效果极好！”
众人都笑起来，凉亭里的笑声惊起了池中的锦鲤，搅碎了满池的天光云影，也搅热了这初夏的午后。
四、琴师入幕：巾帼智谋辅边疆
马吟吟接到调令时，正在相府教宋妍霏新谱的《平边乐》。宋妍霏抱着琵琶，指尖划过琴弦，却有些心不在焉，抬头道：“你真要去雁门关？那里风沙大，冬日苦寒，可比不得京城舒服。”
马吟吟收拾着琴谱，动作从容，笑道：“舒服的日子过久了，也该去看看不一样的天地。再说，李将军需要人，我懂些兵法，能帮上忙，总好过在京城虚度光阴。”她顿了顿，看向宋妍霏，眼神里带着促狭：“你呢？大长公主的小女儿，堂堂郡主，打算一直待在相府？就不想着……嫁入马府？”
宋妍霏脸颊微红，嗔了她一眼，从匣子里取出一枚玉佩，簪头是只展翅的鸾鸟，工艺精巧：“这个给你，路上戴着，保平安。”她声音低了些，“我在京城等着，等你回来，我们再合奏《平边乐》，等你……八抬大轿娶我回马府。”
马吟吟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好，我一定回来。”
抵达雁门关时，正赶上一场沙尘暴。黄沙漫天，遮天蔽日，连日光都变成了昏黄的颜色。马吟吟裹着厚厚的披风，眯着眼看着城墙上迎风而立的李晟和谭薇，忽然觉得这风沙里的边关，比京城的画舫楼阁更有力量，更让人安心。“马姑娘，”李晟指着沙盘上的关隘，“据探报，巴图余党可能从西侧的戈壁偷袭，你看该如何应对？”
马吟吟走到沙盘前，指尖划过戈壁的位置，沉吟道：“西侧地势平坦，利于骑兵冲锋，确实是软肋。但若在此处挖三道壕沟，灌以冰水，夜间气温骤降，结冰后光滑难行，骑兵必难通行。再在两侧山腰设伏，用火箭射其粮草，断其补给，不出三日，他们自会退去。”
李晟眼睛一亮：“好计策！就按你说的办！”谭薇笑着递过一杯热茶：“马姑娘果然厉害，这下我们可省心了。”
几日后，巴图余党果然来袭，却被冻住的壕沟阻住去路，两侧山腰的火箭如雨点般落下，烧得他们粮草尽毁，只能仓皇逃窜。李晟在城楼上大笑：“马军师，真有你的！”马吟吟望着远处渐渐平息的沙尘，手里摩挲着宋妍霏送的玉佩，轻声道：“这只是开始。”
五、帝后南巡：江山安稳乐逍遥
处理完朝政，叶童终于卸下重担，决定和赵雅芝南巡，看看这亲手守护的江山。出发前，他把李艺彤叫到御书房，指着墙上的《江山万里图》：“这天下，就交给你了。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善待百姓，轻徭薄赋，莫学那些耽于享乐的昏君。”
李艺彤躬身领命：“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定当以百姓为重，以江山为念。”
叶童又看了眼乳母怀里的李洛昭，小家伙正抱着他的龙袍衣角啃得津津有味，他笑着拍了拍孩子的头：“好孙儿，等皇爷爷回来，教你骑射，带你去猎场。”
南巡的队伍浩浩荡荡，却严令不得扰民，只在沿途看民生、察吏治。叶童看着田间劳作的百姓挥汗如雨，看着市集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对赵雅芝道：“你看，这才是江山该有的样子——百姓安康，物产丰饶。”赵雅芝点头，眼里满是欣慰：“是啊，孩子们都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我们也该享享清福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洒满东宫的角楼。李洛昭拿着小木棍，在地上划着歪歪扭扭的“一”字，颇有成就感；李洛娴趴在乳母怀里，看着天上的晚霞变幻出各种形状，发出“呀……呀”的惊叹；李艺彤搂着罗予彤，低声说着南巡的趣事，引得她笑靥如花李艺彤看的心动。
于是李艺彤让奴婢把两个孩子带下去，然后李艺彤公主抱着罗予彤到寝室里面，寝室里春光一片，窗外的水声潺潺
远处的雁门关，马吟吟正在沙盘前推演兵法，李晟和谭薇在一旁看着，偶尔点头提出建议；北疆的曜武王府，蒋一侨正给倪虹洁剥橘子，听她说着腹中胎儿的动静，满脸温柔；京城的相府，祝绪丹和王络丹看着杼蘅、杼鸾追着蝴蝶跑，相视而笑，眼里满是岁月静好。
江山安稳，岁月绵长。新的生命在孕育，新的故事在续写，就像这初夏的风，温柔而坚定，吹过宫廷，吹过边关，吹过寻常巷陌，吹向更遥远的未来，吹向一个国泰民安、盛世长宁的启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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