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鸾三十年十月初六,天还未亮,京城就已被喜庆的鼓乐声唤醒。左相府门前的红灯笼从门楼一直挂到街角,映得整条街都泛着暖红,空气中飘着甜香——那是家家户户撒的喜糖碎屑,混着秋日清晨的凉意,格外沁人心脾。
一、十里红妆,新人初成
祝绪丹(静姝郡主)的梳妆台前,早已围满了人。皇后赵雅芝亲自为她梳头,用桃木梳蘸着桂花油,一下下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嘴里念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铜镜里的少女,眉如远黛,眸若秋水,脸上薄薄敷了层胭脂,透着自然的红晕。宋妍霏(绵绵)正为她戴上凤冠,李艺彤(绒绒)则帮着整理霞帔的流苏,两人嘴里不停念叨着:“慢点,别碰掉了珠子……”“这流苏得垂到肩头才好看……”
祝绪丹坐着一动不动,任由她们摆弄,指尖却紧张地绞着衣角。再过一个时辰,王络丹就要来接亲了。想到那个总是看着她傻笑的人,今日会穿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迎她,她的心跳就像擂鼓般急促。
“别紧张。”赵雅芝放下梳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珞丹是个靠谱的孩子,定会好好待你。”
正说着,外面传来喧闹的鼓乐声,夹杂着人群的喝彩——王络丹到了。
李艺彤(绒绒)立刻起身:“我去看看那小子有没有诚意!”说着就往外走,宋妍霏也跟着跑了出去,说是要“替缃缃把关”。
祝绪丹坐在镜前,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起哄声和李艺彤的“刁难”声,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那是亲人们的玩笑,是对她满满的祝福。
没过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王络丹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胸前戴着朵大红花,身姿挺拔,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此刻满是温柔,看着她的眼神像藏了整片星空。
“缃缃,我来接你了。”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祝绪丹抬头看他,心跳漏了一拍。原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穿着喜服走向自己,是这样令人心动的事。
赵雅芝笑着推了推她:“去吧,好孩子。”
王络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微微一颤。两人并肩走出房门,迎亲的队伍早已等候在外,浩浩荡荡的红妆从宫门一直排到左相府,引得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喝彩声此起彼伏。
“那是静姝郡主吗?真漂亮!”
“左相大人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美娇娘!”
“听说他们历经生死呢,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着周围的议论,祝绪丹的心里暖暖的。她悄悄看了眼身边的王络丹,他正挺直脊背,接受着众人的祝福,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与喜悦。
队伍行至中途,忽然看到蒋一侨扶着倪虹洁站在街角。倪虹洁穿着件湖蓝色的褙子,小腹已微微隆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到祝绪丹的花轿,她笑着挥手:“静姝妹妹,恭喜了!”
蒋一侨也大声道:“珞丹,好好待我的缃缃妹妹,不然我可不饶你!”
王络丹在马上拱手:“放心吧,定不负所托。”他知道,倪虹洁怀孕后,蒋一侨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今日能特意赶来道贺,可见情谊深厚。
祝绪丹在轿子里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更是温暖。这些陪伴着她一路走来的亲人与朋友,都是她幸福的见证。
二、拜堂成婚,满堂欢喜
左相府的正厅早已挤满了宾客。叶童和赵雅芝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对新人走进来,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吴宣仪抱着岷儿站在一旁,侯佩岑、李艺彤、宋妍霏、李晟、谭薇等人也都在,个个脸上带着喜气。
司仪高声唱喏:“吉时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王络丹和祝绪丹并肩跪下,对着门外的天地深深一拜。阳光透过门棂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披上了一层金纱。
“二拜高堂!”
两人转向叶童和赵雅芝,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赵雅芝看着祝绪丹,眼眶微微发红,连忙拿出红色喜钱递过去:“好孩子,往后要好好过日子。”
叶童也笑着递上红色喜钱:“朕的静姝郡主,往后就是左相夫人了,要多帮衬珞丹,夫妻同心。”
“谢父皇母后。”两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感激。
“夫妻对拜!”
王络丹和祝绪丹面对面跪下,四目相对的瞬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底的笑意。他们经历过生死,对抗过流言,此刻终于能并肩站在这里,许下一生的承诺。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的高声宣布,满堂宾客都鼓起掌来,欢呼声震耳欲聋。王络丹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祝绪丹扶起,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后院的新房走去。
祝绪丹被他抱在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像被蜜糖灌满了。她悄悄掀起红盖头的一角,看着周围喧闹的人群,看着王络丹坚毅的侧脸,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与磨难,都是值得的。
新房里早已布置妥当,大红的被褥铺在床上,墙上贴着大红的“囍”字,桌上摆着花生、桂圆、红枣、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王络丹将祝绪丹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盖着红盖头的样子,竟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去前面招呼宾客,你先歇会儿。”他结结巴巴地说,脸颊微红。
祝绪丹忍不住笑了,轻轻“嗯”了一声。听着他慌乱离去的脚步声,她靠在床头,心里满是甜蜜的期待。
前院的宴席热闹非凡。蒋一侨抱着酒坛,非要和王络丹拼酒,被倪虹洁笑着拉住:“少喝点,别忘了我还怀着孩子呢。”蒋一侨立刻蔫了,乖乖放下酒坛,惹得众人一阵笑。
李晟则拉着王络丹,兴奋地说:“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的好日子,到时候你可别喝醉了,要帮我挡酒!”
王络丹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吴宣仪看着他们热闹的样子,对侯佩岑道:“真好,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心里就踏实了。”
侯佩岑点点头,目光落在岷儿身上,小家伙正抓着桌上的喜糖往嘴里塞,弄得满脸都是糖渣,可爱得紧。
三、洞房花烛,情定终身
夜色渐深,宾客们渐渐散去。王络丹带着几分酒意,脚步轻快地走进新房。
祝绪丹依旧坐在床边,红盖头还盖着,手里紧张地绞着衣角。听到脚步声,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像要跳出嗓子眼。
王络丹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拿起桌上的秤杆,轻轻挑开了红盖头。
随着红盖头缓缓落下,祝绪丹的容颜一点点显露出来——凤冠霞帔,眉眼如画,脸颊带着羞涩的红晕,像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娇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王络丹看得呆住了,手里的秤杆“啪”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惊艳与爱意。
祝绪丹被他看得脸颊更红了,下意识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美吗?”
王络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声音沙哑得厉害:“美……很美……像天上的仙子。”
他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微颤抖。酒精让他的胆子大了些,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缃缃,我终于娶到你了。”
祝绪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泪光:“嗯,我终于嫁给你了。”
王络丹俯身,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那泪水是甜的,带着幸福的味道。他的吻越来越深,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与压抑已久的爱意。
祝绪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柔,心里的紧张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爱意。她抬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将新房里的温馨无限拉长。
四个小时后,王络丹才稍稍一一不舍的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急促而滚烫。“缃缃,”他低声说,“往后,你就是我的妻,是我王络丹此生唯一的妻。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护你,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祝绪丹的眼眶又红了,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我也是……珞丹,我也会好好爱你,陪你一生一世。”
王络丹笑着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知道,从今日起,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份最珍贵的牵挂,多了一份要倾尽一生去守护的幸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大红的被褥上,泛着淡淡的光晕。桌上的龙凤烛燃得正旺,烛泪顺着烛身缓缓流下,像在诉说着无尽的温柔。
新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和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最动听的歌。
祝绪丹靠在王络丹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里,会有柴米油盐的平淡,也会有风雨同舟的考验,但只要身边有他,她就什么都不怕。
王络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轻声道:“晚安,我的妻。”
夜色温柔,星光璀璨,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与安宁中。一场跨越了生死与流言的婚礼,终于在这洞房花烛夜,画上了最圆满的句号。而属于王络丹与祝绪丹的幸福,才刚刚启程,像这长夜里永不熄灭的烛火,温暖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