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餐厅厚重的彩绘玻璃窗,在餐桌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像是打翻的调色盘。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的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小说家笔记本边缘的墨水味。窗外,几只飞蛾在玻璃上扑棱着翅膀,仿佛在寻找缝隙闯入这充满秘密的空间。餐厅的吊灯垂落的水晶折射着光线,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跳跃的光斑,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没有人知道,庄园主在抢夺人格时,手指微微一颤。那个装着琥珀色液体、标签上画着奇异符文的小药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滑落,倒入了正在榨橙汁的榨汁机里。橙汁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刀刃飞速旋转,将果肉与神秘液体彻底融合。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橙汁中泛起微小的气泡,如同被困住的灵魂在挣扎,最终无声地消散,只留下淡淡的、令人不安的甜香。
梅莉轻抿一口橙汁,脸上有对甜味的满足。她习惯性地调整了面纱,面罩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指尖传来玻璃的冰凉触感,却莫名让她心跳加快了几分。橙汁的酸甜在舌尖化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却悄然蔓延至喉咙深处。
“Cheers。”诺顿端起杯子,毫无察觉地一饮而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喉间发出满足的咕咚声。杯中的液体映出他此刻的表情——带着一丝疲惫,却也藏着某种期待。他放下杯子时,目光扫过梅莉的面罩,那柔和的面纱让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然而下一秒,一种难以言喻的眩晕感突然袭来,仿佛有人在他脑后重重一击。
几秒钟后,世界开始扭曲。
梅莉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像融化的蜡像般流淌下来。餐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潮湿的原始丛林。潮湿的腐叶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某种昆虫分泌的酸涩气息。她的脚下是松软的腐殖土,每踩一步都能感受到地底深处传来的细微震动。头顶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能穿透层层枝叶,在地面投下诡异的光斑。
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不再是那件拘谨的深绿色长裙,而是一套由活体甲虫外壳编织而成的战甲。甲壳相互摩擦发出细微的咔嗒声,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她的腰间缠绕着一条由细小白蚁组成的活鞭,鞭身不断蠕动,仿佛在寻找攻击的目标。她的双手变成了覆盖着坚硬甲壳的节肢,指尖的倒钩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幽蓝的光泽,那是淬过毒液的致命武器。
而在她面前,诺顿·坎贝尔的形象彻底崩塌重构。
他不再是那个落魄的勘探员,而是化作了 “愚人金” ——一个浑身覆盖着深褐色石头皮肤的巨人,右眼无眼球,左眼是白色的眼球,那空洞的眼眶里是瘆人恶意与寒冷。他手中挥舞着一把由石头铸成的沉重镐斧,每一次挥击,都带起刺耳的破空声,斧刃划过空气时甚至燃起细小的火星。他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暗金色的粉尘,所过之处,草木枯萎,藤蔓蜷缩,仿佛生命都在恐惧地退避。
“你这个掠夺者!”梅莉尖叫着,声音在幻象中变成了昆虫高频的振翅声。她的身影在巨大的蕨类植物间敏捷跳跃,身后传来愚人金镐斧劈砍的轰鸣。树干被劈开的瞬间,木屑纷飞如雪,其中夹杂着深绿色的汁液,溅在她的甲壳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她的心脏狂跳,但这不仅仅是恐惧,更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扭曲的兴奋。在她的感知里,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贪婪、粗暴,像一块沉重的劣质金属,只会用蛮力掠夺一切,摧毁所有美好的事物。
“你只会破坏!你根本不配拥有那些宝藏!”梅莉一边怒斥,一边抽出腰间的皮鞭——在幻象中,那是一条由无数细小的白蚁组成的活鞭。鞭子甩出的瞬间,白蚁群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在空中织成一张致命的网,朝着愚人金的面门罩去。愚人金怒吼一声,挥斧格挡,斧刃与鞭身相撞,溅起一串火星。白蚁群被劈散,却又迅速聚拢,重新组成鞭身,继续纠缠。
愚人金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再次冲了上来。他巨大的手掌向梅莉抓来,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掌心涌出的暗金粉尘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黏稠。梅莉没有躲开,反而迎了上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矮身钻过他的手臂,手中的白蚁鞭顺势缠上了他的手腕。她借力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骑在了愚人金宽阔的肩膀上。
“看看你这副贪婪的嘴脸!”梅莉骑在他的脖子上,双手死死勒住他的“脖颈”,试图用鞭子勒紧他的喉咙。愚人金的皮肤坚硬如岩,她的甲壳指尖在石面上划出火星,却只留下浅浅的刻痕。然而,愚人金猛地向后仰头,用坚硬的头狠狠撞向她。梅莉闷哼一声,身体被甩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一片柔软的苔藓上。苔藓下传来细微的窸窣声,无数细小的昆虫从腐殖质中钻出,爬满她的甲壳,仿佛在贪婪地吮吸着什么。
就在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时,一个温柔而威严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那是 “女王蜂” 的声音。
“孩子,你在愤怒,但我感受到的,却是更深的悸动。” 女王蜂的幻象在梅莉眼前凝聚,那是一个由纯粹光能构成的、美得令人窒息的女性轮廓。她周身环绕着飞舞的荧光粒子,指尖轻抚梅莉的脸颊,光粒子顺着她的触碰渗入甲壳,带来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你对他挥舞鞭子,可你的心跳,却是因为他在追逐你而加速。爱,往往比恨更让人盲目。”
“胡说八道!”梅莉恼羞成怒,猛地推开女王蜂的幻象,面罩下的脸颊涨得通红。她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尖刺入地面,溅起一簇草屑。“我恨不得……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连自己都惊诧于这强烈的恨意。然而,女王蜂的幻象并未消散,反而化作点点荧光渗入她的甲壳。一种异样的灼热感从胸口蔓延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苏醒。
女王蜂轻轻叹了口气,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那些光点并未消失,而是悬浮在梅莉的周围,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而此刻,现实世界中。
梅莉正发疯似的挥舞着餐刀,在餐厅里到处乱刺,嘴里喊着“杀了你”,而她追逐的目标,正是同样陷入幻觉的诺顿。她的面甲歪斜在一旁,露出半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餐刀划破空气,在墙上留下一道道浅痕,刀尖甚至劈开了吊灯的水晶垂饰,碎玻璃如雨点般坠落。
诺顿的世界,比梅莉的更加荒诞与恐怖。
他没有看到丛林,他看到的是那场让他失去一切的、惨烈的爆炸。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焦肉的恶臭,耳边回荡着队友临死前的惨叫。他的脚下是滚烫的碎石,每踏一步都能感受到地底的震颤,仿佛整个矿井都在哀鸣。他的皮肤被灼热的空气烫得生疼,喉咙里弥漫着血腥味,那是他自己的血——在爆炸中,他的右眼球被飞溅的碎石击碎。
在他面前,那个穿着深绿色长裙、长着巨大飞蛾翅膀和细长触角的“昆虫学者”正在向他扑来。她的翅膀由半透明的鳞片组成,每一片都闪烁着诡异的虹彩,翅膀扇动时洒下细小的磷粉,在空气中凝成淡紫色的光雾。那双复眼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吸进去。她的触角不断颤动,尖端分泌出黏稠的液体,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
“滚开!”诺顿怒吼着,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姿态。他的双手变成了覆盖着石甲的利爪,爪尖的矿石碎片在颤抖中簌簌掉落。他弓起身子,如同一头准备扑击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然而,他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爆炸的回响都在啃噬着他的理智。
但在他的幻象深处,更可怕的东西出现了。
在他的身后,一只占据了整个天空的、由无数同心圆组成的巨眼缓缓睁开。那是赛伊格亚,那只潜伏在愚人金之后的、不可名状的巨眼。眼球表面布满扭曲的符文,瞳孔深处涌动着暗金色的岩浆。金色的矿石粉尘从巨眼中飘落,将周围的一切染成病态的金色。地面在粉尘的侵蚀下开始崩裂,露出底下蠕动的、由矿石构成的触手。
“为什么停下了?诺顿·坎贝尔。”巨眼的质问直接响彻在他的颅骨内,声音如同亿万颗星辰碎裂。诺顿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他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刻——在矿井塌方的瞬间,他为了生存,引爆了炸药,也炸死了自己的队友。那一刻,他也“死”了。是这只巨眼,是这愚人金的力量,将他从死亡线上拖了回来,用这副残破的躯壳作为容器,让他“重生”。
重生的代价,是永远活在爆炸的回响中,活在良心的谴责里。
“你看着她,”巨眼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神性,“你看着那个女人。你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你自己。你是在恨她,还是在……爱她?”
诺顿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着前方那个向他扑来的“飞蛾怪物”,在幻象的扭曲下,那怪物的轮廓时而变成梅莉那张冰冷的面罩脸,时而变成他死去的队友狰狞的表情。爱? 这个字眼像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他恨她的高傲,恨她的虚伪,恨她像一只毒蜂一样随时准备刺他。但在昨晚被囚禁的那一刻,当她的指尖划过他的伤疤时,那种冰冷与滚烫交织的触感,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态的解脱。
他回答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赛伊格亚的金色粉尘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石甲,矿石碎片扎进血肉,带来一阵剧痛。这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却也让幻象更加清晰——飞蛾怪物的翅膀扇动得更快了,磷粉在空中凝成一张大网,朝着他当头罩下。
“哑巴了吗?”巨眼嘲笑着,“你和她是一样的,诺顿。你们都是在黑暗中爬行的虫豸,却渴望着彼此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体温。” 巨眼的话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诺顿的心底。他猛然抬头,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他怒吼着冲向飞蛾怪物,利爪撕开磷粉之网,带起一串火星。飞蛾怪物的翅膀被划破,磷粉如血雾般喷溅,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
就在诺顿陷入精神崩溃的边缘时,幻象中的“飞蛾怪物”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现实中,是梅莉挥舞着餐刀刺向了诺顿的胸口。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尖离他的心脏只有几寸之遥。但诺顿——那个身经百战的勘探员,即便在幻觉中,身体的本能依然在运作。他没有反击,而是下意识地伸手格挡,顺势抓住了梅莉的手腕。
“放开我,你这个怪物!”梅莉尖叫着,在她的视角里,是愚人金那双巨大的、冰冷的石手抓住了她。她的手腕被捏得生疼,甲壳指尖深深陷入诺顿的手掌,在皮肤上划出血痕。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面甲上的呼吸管发出急促的嘶鸣。
“冷静点,梅莉!”诺顿低吼着,在他的视角里,是那只长着触角的飞蛾怪物在挣扎,但他抓着的那只手腕,却如此纤细、温热,让他莫名地不想松开。他的掌心传来梅莉脉搏的跳动,那微弱的震动顺着神经直抵心脏,让他的幻象出现了短暂的裂痕——飞蛾怪物的触角开始模糊,变成了梅莉垂落下来的柔软发丝。
两人在餐厅中央疯狂地角力。梅莉试图用膝盖顶向诺顿的腹部,却被他用大腿死死抵住。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像一对在泥沼中搏斗的恋人。梅莉的深绿色裙摆缠绕在诺顿的腿上,丝绸的触感让他心神一荡。诺顿的呼吸粗重地喷洒在梅莉的面罩上,在面纱表面凝成细小的水珠。他的另一只手扣住梅莉的后颈,指尖触到她发间的一个发圈,和她散乱的头发,让他想起某个遥远的、宁静的黄昏。
“你逃不掉的!”梅莉喘息着,手中的餐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刀刃擦过诺顿的脸颊,留下一道浅痕,血珠渗出,在皮肤上蜿蜒成一条红线。诺顿吃痛,却反而将梅莉压得更紧。他将她死死按在满是碎瓷片的餐桌上,水晶杯被撞翻在地,摔得粉碎。橙汁在地面上蔓延开来,琥珀色的液体与暗红血迹交织,形成一幅诡异的抽象画。
在这一刻,幻象与现实重叠了。
梅莉眼中的“愚人金”那空缺的眼,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诺顿那双深邃、痛苦又挣扎的眼眸。那眼中翻涌着的情绪太过复杂,让她握着餐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而诺顿眼中的“飞蛾怪物”,那对细长的触角,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梅莉那几缕垂落下来的、柔软的发丝。发丝拂过他的鼻尖,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是她常用的香薰蜡烛的气味。
“我……”梅莉的呼吸一滞,手中的刀差点掉落。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面罩下的脸涨得通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挣扎,更像是某种欲盖弥彰的掩饰。
“该死……”诺顿咒骂着,却并没有立刻将她推开。他的掌心仍扣着她的后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发间的皮筋。他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那频率与他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仿佛形成某种诡异的共鸣。他们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中的倒影,梅莉身上上的金属卡扣的光泽映出他此刻的表情——带着一丝茫然,一丝挣扎,以及某种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渴望。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小说家的呼喊声划破了幻象的泡沫。
“醒醒,你们”声音中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心虚
随着这声呼喊,那诡异的药效如同潮水般退去。
幻象瞬间崩塌。
诺顿发现自己正骑在梅莉身上,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死死按在满是碎瓷片的餐桌上。她的面罩歪斜在一旁,露出半张苍白而震惊的脸,嘴唇微微张开,胸口因为剧烈的呼吸而急促起伏。她的眼中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疯狂,但此刻更多是羞愤与困惑。诺顿的衬衫被汗水浸透,领口敞开,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旧伤疤,那是爆炸留下的永久印记。
而梅莉,看到的则是诺顿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一丝茫然和未褪去的野性的脸。他身上的烟草味混杂着汗水味,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他的大腿抵着她的腰侧,他的手扣着她的肩膀,他们的身体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只被遗忘的橙汁杯,在桌角静静立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像一滴迟来的悔恨之泪。水珠滴落在地,溅起一小片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远处,吊灯的水晶垂饰仍在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仿佛在嘲笑这场荒诞的闹剧。
“放开我。”梅莉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挣扎,却发现诺顿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手指仍扣着她的肩膀,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灼伤。她的面颊愈发滚烫,却倔强地不肯移开目光。
诺顿缓缓松开了手,撑着餐桌站起身。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幻象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的血痕,那是梅莉甲壳留下的。血痕蜿蜒如某种古老的图腾,让他想起矿脉中那些诡异的纹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混乱的思绪,却发现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梅莉也挣扎着坐了起来,整理好歪斜的面罩。她的手指在颤抖,却强作镇定地理了理裙摆。深绿色的布料上沾着碎瓷片和橙汁的污渍,显得狼狈不堪。她抬头看向诺顿,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愤怒、困惑、羞赧,还有一丝她自己不愿承认的动摇。
“奥!尔!菲!斯!”两人同时望向与他们对话的小说家,脸上因愤怒,青筋暴起,“你能解释一下,这些食物中到底掺了什么东西吗?” 诺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他的目光扫过餐桌上的橙汁杯,杯中的液体仍在微微晃动,仿佛还残留着某种不祥的力量。
小说家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恢复平静“抱歉,各位,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补偿的”
“补偿什么?”梅莉冷冷地逼近,面颊上的青筋暴起,喉咙因为愤怒出嘶哑的声响,“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种药物?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餐厅里的气氛骤然紧绷。梅莉的指尖在餐桌上敲出急促的咔嗒声,诺顿的拳头紧握,指节发白。窗外,飞蛾仍在扑打着玻璃,翅膀的振翅声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在这诡异的沉默中,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从门外传来:“看来,我们的‘作曲家’缺席得真是时候。”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燕尾服、手持银质音叉的男人正倚在门框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他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光,眼中闪烁着某种兴奋的光芒,仿佛这场闹剧正是他期待已久的乐章。
“不过,你们不觉得,这场意外,倒像是命运为你们谱写的序曲吗?”他轻轻转动指挥棒,棒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弧,仿佛在指挥一场无形的交响乐。
餐厅里的气氛愈发诡谲,飞蛾的振翅声、水晶的叮咚声、众人的呼吸声,交织成一首混乱而危险的交响曲。而在这曲子的背后,某个更庞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织就……
(有人问记者去哪了,她昨天熬夜调查到5点还在沉睡中,小说家知道了就没让女佣叫他起来,等她起来了,再让女佣给他送饭,根本就不是我不想再多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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