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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一张照片

他的笼中雀:她与白月光的生死局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了三小时,窗外的景色从郊区树林逐渐变成低矮的厂房仓库区。

沈斐靠着车窗,目光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模糊光影上。沈钊坐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仿佛稍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伤口疼吗?”沈钊看着她手臂上被围栏刮破的擦伤,已经简单消毒包扎过。

“不疼。”沈斐摇摇头,声音很轻,“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缺口?”

“王医生。”沈钊说,“鹿野安排的这步棋,埋了两年。裴昭身边不是铁板一块,只是他太自信,以为所有人都被他掌控。”

听到“鹿野”的名字,沈斐睫毛微颤:“他也……在帮我们?”

“他一直都在。”沈钊语气复杂,“当年把你送进裴家,是他的主意,也是他的计划。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藏着你最需要的筹码。”

沈斐沉默。她想起鹿野那张总是温和无害的脸,想起他在裴家书房给她开安神药时,指尖偶尔触碰她手腕的停顿,想起他眼镜片后一闪而过的、她曾经读不懂的情绪。

原来那些都不是错觉。

“恨他吗?”沈钊看着她。

沈斐想了想,摇头:“在那个环境里,恨是最没用的情绪。我只想知道,代价是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杀手院长大的孩子都懂这个道理。

沈钊没有立刻回答。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停在一栋不起眼的三层旧楼前。楼外墙皮斑驳脱落,窗户大多用木板封死,只有三楼一扇窗透出昏黄的光。

“到了。”沈钊先下车,伸手扶她。

几个黑衣男人迅速散开警戒。沈斐跟着沈钊走进楼内,楼梯间堆满杂物,空气里有潮湿的霉味和灰尘气息。上到三楼,沈钊推开一扇锈蚀的铁门。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大约六十平的空间被改造成临时的安全屋,墙壁贴满隔音材料,监控屏幕占据一整面墙,显示着楼外各个角度的实时画面。靠墙的桌上摆着几台电脑,数据线像藤蔓一样蔓延。房间中央有张简易行军床,旁边堆着几个黑色的装备箱。

最让沈斐愣住的是,靠窗的旧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浅灰色连帽衫,牛仔裤,一双洗得发白的球鞋。他低着头在擦枪,动作熟练得像呼吸一样自然。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帽檐下,是那张沈斐闭着眼都能勾勒出的脸——挺直的鼻梁,略显苍白的嘴唇,还有那双眼睛,在看到她时,瞬间亮了起来,又迅速被一层复杂的水雾蒙住。

周吏白。

沈斐站在原地,忽然迈不动脚步。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在裴家书房那些失眠的夜里,在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的间隙,在她画下一道道炭笔线条的时候。

她以为她会哭,或者至少会冲过去抱住他。

但都没有。

她只是静静看着他,像在确认这不是又一个幻觉。

周吏白先动了。他放下枪,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他走过来,在距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最后只是抬起手,很轻地,碰了碰她脸颊上的一道细小擦伤——那是刚才翻越围栏时留下的。

“疼吗?”他问,声音哑得厉害。

沈斐摇摇头。

然后她笑了。不是裴家那种温顺的、模式化的笑,也不是昨晚对峙时那种甜美的、带着算计的笑。是一个很淡的,几乎看不见弧度的,却真实到让周吏白心脏抽痛的笑。

“你瘦了。”周吏白说,手指蜷缩起来,收回身侧,“也……变了很多。”

“你也是。”沈斐终于开口,“泡面吃多了?”

周吏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在说那张偷拍照。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省钱。等着赎你。”

很简单的六个字。沈斐却觉得眼眶发热。

沈钊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他清了清嗓子:“叙旧时间有限。吏白,把情况跟她说一下。”

周吏白点头,示意沈斐坐到沙发上。沈钊走到监控屏幕前,调出几张地图。

“这里是城西旧区,鱼龙混杂,监控覆盖率低,流动人口多,适合藏身。”周吏白指着地图上一个红圈,“我们最多能在这里待48小时。裴昭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势力网比我们想的更深。”

“他今天早上离开,是去了哪里?”沈斐问。

“欧洲。”沈钊接话,“鹿野传来的消息,裴氏集团在瑞士的几笔秘密资金出了问题,有人——很可能是裴昭的叔父裴振海——在趁机夺权。裴昭必须亲自去处理。这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但不会太长。”

沈斐皱眉:“裴振海?我记得他,裴昭提过几次,语气……很厌恶。”

“裴家内斗不是一天两天了。”沈钊调出一份资料,“裴昭的父亲裴正雄五年前车祸去世,死因存疑。裴昭当时只有二十三岁,能在叔父的围剿中上位,靠的不是运气,是手段。现在裴振海卷土重来,时机选得很准——裴昭最近两年,精力确实分散了。”

沈钊说这话时,看了沈斐一眼。

沈斐明白那眼神的意思。裴昭的“精力分散”,是因为她。那个偏执的男人,把太多时间和执念放在了打造金丝笼、驯养金丝雀上。

“所以我们趁乱逃出来,裴昭短时间内无法全力追捕。”沈斐分析道,“但等他处理完欧洲的事……”

“他会疯。”周吏白低声说,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我了解他那种人。失去控制的感觉,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夺回。”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监控屏幕上,巷口偶尔有车辆经过,车灯的光短暂照亮黑暗。

“鹿野的计划是什么?”沈斐问,“他费这么大劲把我送进裴家,又帮我出来,总不会是为了做慈善。”

沈钊和周吏白对视一眼。

“证据。”沈钊说,“裴家不止有商业上的问题。裴正雄的死,当年几起竞争对手的‘意外’,还有……裴昭母亲林薇的失踪。”

沈斐呼吸一滞。

裴昭很少提他母亲。沈斐只在裴家老宅见过一张泛黄的照片,女人很年轻,眉眼温柔,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痣。裴昭书房那幅莫奈的《睡莲》素描稿,就是林薇的收藏。

“鹿野怀疑林薇的失踪和裴家内部有关。”周吏白说,“他父亲鹿鸣——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当年是林薇的私人医生。林薇失踪后不久,鹿鸣也‘意外’去世。鹿野一直在查真相。”

沈斐想起鹿野那双总是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原来那温和无害的表象下,是杀父之仇,是二十年隐忍。

“他需要你想起一些事。”沈钊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目光与她平视,“小曦,裴昭有没有跟你提过他母亲?任何细节,哪怕只是随口一句话,一个表情?”

沈斐闭了闭眼。

记忆像潮水涌来。那些在裴家书房的夜晚,裴昭偶尔会在醉酒后,或者极度疲惫时,卸下部分伪装。他会坐在那幅《睡莲》素描稿前,很久不说话。有几次,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最喜欢睡莲……说它们看起来很脆弱,根却扎得很深……”

“下雨天……她总会坐在窗边……”

“那颗痣……在右边嘴角……”

沈斐睁开眼:“他提过,但都是碎片。而且……我不确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他记忆的美化。”

“足够了。”沈钊握住她的手,“鹿野收集了二十年信息,缺的就是裴昭视角的碎片。把这些碎片拼起来,也许能找到林薇失踪的真相——那可能是扳倒裴家的关键。”

“然后呢?”沈斐问,“扳倒裴家之后呢?我们就能真正自由了吗?”

沈钊沉默了几秒。

“小曦。”他声音很低,“我们从杀手院出来的人,手上都不干净。周吏白是,我是,你……虽然没直接沾血,但你在裴家这两年,间接参与了多少事,你自己清楚。我们需要筹码,需要能让我们洗白、重新开始的筹码。”

沈斐懂了。

这是一场交易。鹿野利用他们获取扳倒裴家的证据,他们则利用鹿野的资源,换取一个合法的、没有追杀的、可以活在阳光下的身份。

很公平。也很现实。

“我需要做什么?”沈斐问。

周吏白递给她一个平板电脑:“这里面是鹿野整理的已知信息,关于林薇失踪前最后三个月的行踪。你看一遍,看能不能触发更多记忆。尤其是……裴昭有没有提过,林薇失踪前,见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收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沈斐接过平板,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

第一张照片跳出来。

是林薇年轻时的艺术照,穿着旗袍,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照片右下角有日期:1998年6月。那是她失踪前两年。

沈斐盯着那张照片,看着女人温柔含笑的眉眼,看着那颗熟悉的、在右边嘴角的小痣。她的目光落到林薇的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只玉镯。

她的呼吸微微停滞——2008年9月15日,那个刻在她医疗记录上的日期,那个李夫人藏在画作中的日期,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日子。

鹿野留下的信息清晰地写着:那天她因目睹不该看的事而遭袭击,头部受伤导致记忆缺失。而此刻照片中林薇腕上的这只玉镯……

沈斐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裴昭书房那幅莫奈《睡莲》素描稿的背面,用极淡铅笔勾勒的玉镯简图。当时她以为只是随手涂鸦,现在想来,那简图的形状和比例,与照片中这只几乎一模一样。

“这只镯子……”沈斐指着屏幕,声音发紧,“裴昭书房的保险柜里,是不是有一只类似的?”

沈钊和周吏白立刻凑近。

“保险柜?”周吏白问,“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简图。”沈斐没有说出全部真相,“在《睡莲》素描稿背面。如果林薇的镯子被裴昭如此隐秘地记录和收藏,那么它可能不只是遗物——它可能与我们都在寻找的真相有关,与2008年9月15日发生的一切有关。”

沈钊深深看她一眼:“鹿野也怀疑过。但他的人进不了裴昭的核心区域。你能确定镯子的具体位置吗?”

沈斐努力回忆。裴昭有一次喝醉了,在她面前打开过书房地板下的那个小型保险柜。里面东西不多,除了文件,确实有一个深色的丝绒盒子。

“书房地板下有个嵌式保险柜,很小。”沈斐说,“里面有个深紫色丝绒盒子,大小正好能放一只手镯。裴昭把它藏得那么隐秘,一定不只是因为它是母亲的遗物。”

周吏白追问:“内侧有刻字吗?任何标记?”

沈斐摇头:“太远了,看不清。而且……”她顿了顿,“就算知道,我们现在也回不去裴宅。”

“不需要回去。”沈钊走到电脑前,快速敲击键盘,“鹿野在裴宅有人。只要知道具体位置,他们可以想办法弄出来。关键是,我们需要确认那镯子到底有没有价值——不只是金钱价值,而是它是否藏了信息。”

沈斐拿过平板,放大照片中镯子的局部。玉质温润,但并无特殊纹饰。然而,当她将图片亮度调到最高时——

“看这里。”沈斐指着镯子内侧的一小片区域。

在强光下,那片区域隐约有一些极淡的、不自然的阴影,像是……刻痕。

但由于像素限制,完全看不清内容。

“需要高清原件。”周吏白说。

沈钊记下信息,发送出去。然后他看向沈斐,眼神里有担忧:“你累了。先休息,明天再看。”

沈斐确实累了。从昨晚对峙,到今天逃亡,神经一直紧绷。此刻松弛下来,疲惫感排山倒海袭来。

周吏白带她到行军床边:“你睡这里。我和沈钊守夜。”

沈斐没矫情,躺下,拉过薄毯盖住自己。毯子有消毒水的味道,硬邦邦的,远不如裴家那些真丝被褥柔软。但她却觉得,这是两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闭上眼睛前,她看到周吏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枪放在膝上,目光落在窗外,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坚毅的轮廓。

还有沈钊,坐在监控屏幕前,背影挺拔,像一座山。

她不是一个人了。

这个认知让她眼眶发热。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光,悄悄抹掉眼角的湿润。

睡意袭来前,她忽然想起裴昭那句话:

“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你知道,我有太多方式,让游戏变得……不可挽回。”

她握紧毯子边缘。

游戏已经开始了,裴昭。

而这次,庄家换人了。

沈斐是被争吵声吵醒的。

声音压得很低,但安全屋太安静,她还是听清了。

是周吏白和沈钊。

“……太冒险了!”周吏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她才刚出来,你就要她继续往里跳?”

“这是唯一的机会。”沈钊的声音冷静到近乎冷酷,“裴昭在欧洲最多待五天。五天后他回来,会发动一切力量找她。到时候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你就让她回去?自投罗网?”

“不是回去。是接近裴振海。”

沈斐坐起身。

周吏白和沈钊站在房间另一头,背对着她,显然以为她还在睡。

“鹿野查到,裴振海最近在接触一批古董走私商。”沈钊说,“其中有几件,是林薇当年的收藏。裴振海想用这些做筹码,在董事会上打击裴昭——证明裴昭连母亲遗物都守不住,不配掌权。”

周吏白沉默。

“那批货三天后在码头交易。”沈钊继续说,“我们需要一个人,混进去,确认东西是不是真的,最好能拿到交易记录。那是扳倒裴振海的关键,也能分散裴昭的注意力。”

“为什么一定是她?”周吏白声音嘶哑。

“因为裴振海认识我,也认识你。”沈钊转过身,目光越过周吏白的肩膀,落在沈斐身上,“但他不认识小曦。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

“而且裴昭把她藏得太好了。两年,几乎没让她在公开场合露过面。裴振海那边的人,大概率不知道她的存在。这是我们的优势。”

沈斐掀开毯子,下床。

周吏白立刻回头,看到她醒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小曦,你……”

“我去。”沈斐打断他,声音平静。

“你听到多少?”沈钊看着她。

“足够。”沈斐走到桌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我需要做什么?”

沈钊深深看她一眼,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裴振海最近在找‘鉴赏师’,为那批古董做鉴定。要求年轻,女性,背景干净,最好有艺术修养。鹿野已经伪造了身份——沈曦,25岁,海外艺术史硕士毕业,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刚从国外回来找工作。”

沈斐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完整的个人资料,照片是她的,但做了微调,气质更清冷疏离。还有学历证明、护照、驾驶证……一应俱全,天衣无缝。

“你怎么确定裴振海会选我?”沈斐问。

“因为其他候选人都是鹿野安排的。”沈钊说,“背景都会有一些‘瑕疵’,只有你的最干净。”

周吏白一拳砸在墙上:“万一被认出来呢?万一裴振海见过她的照片?万一裴昭在他那儿留了后手?”

“那就赌。”沈斐合上文件夹,看向周吏白,眼神平静,“我们不是一直在赌吗?赌裴昭会放过你,赌我能逃出来,赌鹿野不是敌人。现在,赌裴振海不认识我。”

“太危险了。”周吏白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小曦,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不一定非要……”

“没有别的办法。”沈斐轻声说,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吏白,我们躲不了一辈子。裴昭不会放过我,裴家不会放过我们。只有彻底扳倒他们,我们才能真的自由。”

周吏白看着她,眼里的挣扎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最后,他颓然松开手,转身走到窗边,背影僵硬。

沈钊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巧的耳钉:“微型通讯器,防水防扫描。我们会一直在你附近。一旦有危险,立刻撤,不要犹豫。”

沈斐接过耳钉,戴在左耳上。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交易地点在3号码头,旧仓库区。”沈钊调出地图,“时间是后天晚上十点。你以鉴赏师的身份进去,确认古董真伪后,找机会在交易记录上留下追踪程序——鹿野会远程指导你。整个过程预计不超过一小时。”

“裴振海本人会出现吗?”

“不确定。但至少他的心腹会在。”沈钊看着她,“小曦,记住,你的任务是观察和取证,不是动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冲动。你不是一个人。”

沈斐点头。她走到背包前,从里面拿出那支王医生给的防狼喷雾,还有一把很小的折叠刀——是周吏白趁她睡着时,悄悄塞在她口袋里的。

她把刀握在手里,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清醒。

然后她转身,看向周吏白。

他还站在窗边,肩膀微微下垂。沈斐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周吏白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握住她环在他腰间的手。

沈斐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去南方,找个小镇,开个小店。你修东西,我画画。不再躲,不再逃。”

周吏白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很用力。

“你要是敢出事。”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带着哽咽,“我就把裴家所有人都送下去陪你。”

沈斐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好。”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沈斐把那批古董的背景资料背得滚瓜烂熟。鹿野伪造的“沈曦”履历天衣无缝,连大学时期的论文都能查到。

第二天下午,她接到电话——裴振海的助理打来的,通知她面试通过,晚上十点,到3号码头B区7号仓库报到,带好证件。

挂了电话,沈斐换上准备好的衣服:米白色针织衫,深色长裤,平底鞋,外面套一件卡其色风衣。头发扎成低马尾,脸上化了淡妆,看起来干净利落,又不失艺术生的书卷气。

沈钊最后一次检查她的装备:耳钉通讯器工作正常,风衣内衬有定位芯片,鞋跟里藏着一枚微型信号发射器。

“记住。”沈钊按住她的肩膀,“进去后,少说话,多观察。裴振海的人都是老狐狸,别让他们起疑。”

“我知道。”

周吏白一直没说话。沈斐出门前,他走过来,把一个东西塞进她手里。

是一枚很小的平安扣,用红绳系着,玉质普通,但打磨得很光滑。

“我奶奶留下的。”周吏白声音很低,“保平安。”

沈斐握紧平安扣,绳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等我回来。”

然后她转身,推开门,走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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