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杨博文就成了便利店的常客。
每天下班，他都会绕路去便利店，买一杯热可可，或者一份关东煮。有时候是和左奇函闲聊几句，有时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左奇函忙碌的身影，心里就觉得格外踏实。
左奇函依旧在帮朋友看店，他话不多，却总是很温柔。会记得杨博文喜欢喝热可可，不要糖；会记得他喜欢吃关东煮里的萝卜和鱼丸；会在他加班晚了的时候，留一盏灯，等他来买夜宵。
杨博文的易感期渐渐稳定下来，抑制剂的剂量也减了不少。他知道，这都是左奇函的功劳。只要待在左奇函身边，那股清冽的雪松味信息素，就能让他的身体感到无比的安心。
他们的关系，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变得亲密起来。
杨博文会把自己画的插画给左奇函看，左奇函会认真地听他讲画里的故事，会夸他画得好看。左奇函会给杨博文讲他去过的地方，讲雪松林的日出，讲海边的日落，杨博文听得入迷，眼睛亮晶晶的。
这天，杨博文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走进便利店，看见左奇函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
“今天下班挺晚的。”左奇函回头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杯热可可，“刚煮的，不要糖。”
“谢谢。”杨博文接过热可可，喝了一口，暖融融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他走到窗边，和左奇函并肩站着，看向窗外。
夜色沉沉，霓虹灯闪烁，勾勒出城市的轮廓。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路边的花坛里，冒出了一点新绿。
“春天快到了。”杨博文轻声说，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嗯。”左奇函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等春天来了，带你去看雏菊。”
“雏菊？”杨博文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他，“你知道我喜欢雏菊？”
“嗯。”左奇函笑了笑，“你上次给我看的插画里，画了好多雏菊。”
杨博文的心头一颤，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他从小就喜欢雏菊，喜欢它的清新，喜欢它的坚韧。老家的院子里，种满了雏菊，每到春天，花开得热热闹闹的，像一片小小的星空。
“好啊。”杨博文笑着点头，眼里的笑意像星星一样闪烁，“我好久没看过雏菊了。”
“等我朋友回来，我就带你去。”左奇函看着他，眼神认真，“北城郊外有一片雏菊田，春天的时候，开得特别好看。”
“一言为定？”杨博文伸出小拇指，眼里满是期待。
“一言为定。”杨博文勾住他的小拇指，指尖温热的触感传来，杨博文的心跳又快了半拍。
他们的指尖相触，在暖黄的灯光下，勾勒出一个温柔的约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路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花坛里的小草探出了脑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
杨博文的工作渐渐有了起色，他画的插画被一家杂志社看中，签了长期的合作。稿费比以前高了不少，他终于不用再为房租和药费发愁了。
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左奇函的时候，左奇函正在整理货架。他闻言抬起头，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水：“恭喜你，杨博文。你值得更好的。”
“都是因为你。”杨博文看着他，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左奇函走过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发顶：“是你自己足够努力。”
杨博文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心里的情愫像疯长的藤蔓，缠缠绵绵地蔓延开来。他喜欢左奇函，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沉稳，喜欢他身上的雪松味，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他想，自己大概是爱上这个Alpha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杨博文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他低下头，不敢看左奇函的眼睛，耳根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左奇函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低头看着他，声音低沉：“杨博文，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杨博文连忙摇头，假装研究手里的热可可，“热可可有点烫。”
左奇函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戳破。他只是伸手，轻轻握住了杨博文的手腕。
杨博文的身体一僵，抬头看向他。左奇函的眼睛漆黑深邃，像盛满了星光的湖泊，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子。
“杨博文，”左奇函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我喜欢你。”
杨博文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烟花在脑海里炸开。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左奇函，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喜欢你，”左奇函又说了一遍，握紧了他的手腕，目光里满是认真，“从第一次见你，在便利店门口，冻得鼻尖通红，却还是笑着和我道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你的奶糖味信息素，很甜。你的插画，很好看。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杨博文的眼眶瞬间湿润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淌。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
他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左奇函，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的雪松味，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奇函拥进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清冽的雪松味，瞬间将他包裹。左奇函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闷闷的：“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杨博文。我会等你，等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的那一天。”
杨博文靠在他的怀里，哭得更凶了。他伸出手，紧紧抱住左奇函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便利店的风铃叮当作响，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柔得不像话。窗外的夜色沉沉，春天的风，带着青草的香气，悄悄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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