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古代小说 > 凤倾天下:嫡女重生手撕渣皇
本书标签: 古代  双强  大女主     

第四章 赔罪

凤倾天下:嫡女重生手撕渣皇

腊月二十八,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沈惊澜晨起时,青黛正往炭盆里添银霜炭,火星子噼啪轻响,暖意融融。

“小姐,云舒小姐递了话,说巳时过来。”青黛将温热的帕子递给她,小声道,“赵姨娘身边的周嬷嬷也来了,说是姨娘吩咐,送了些点心果子,给二位小姐佐茶。”

沈惊澜接过帕子敷脸,热气蒸得眉眼舒展。

“点心收下了?”

“收下了,按您的吩咐,放在小厨房,没动。”青黛顿了顿,“小姐,要不要让王嬷嬷先验验?”

王嬷嬷是柳氏拨过来的老人,懂些药理,从前在柳家时,就帮着打理内宅。

沈惊澜却摇头:“不必。”

沈云舒没那么蠢。众目睽睽之下送来的吃食,若真动了手脚,第一个逃不掉的就是她。

她要的,从来不是这种粗浅的手段。

“把那匣子杏仁酥端出来,用青瓷碟子装。”沈惊澜起身,走到妆台前坐下,“再沏一壶雨前龙井,茶叶放足些,要浓。”

青黛应了声,手脚麻利地去准备。

铜镜里,沈惊澜看着自己的脸。额角的伤已结了深褐色的痂,不细看,倒像贴了片小巧的花钿。她抬手,从妆匣里挑了支素银簪子,斜斜插在鬓边。

又打开最底下那个红木盒子,取出沈云舒送的那支金镶玉簪。

“小姐,您要戴这个?”青黛端着茶点进来,见状一愣。

沈惊澜没答,只将簪子对着光看了看。玉是好玉,通透温润,金丝缠绕的工艺也精巧,任谁看了,都当是姊妹情深的见证。

可谁能想到,这里头藏着能让人慢慢衰竭的东西。

“收起来吧。”她将簪子放回盒子,推到妆匣最深处。

有些东西,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

 

巳时正,沈云舒准时到了惊澜苑。

她今日穿了身水粉色绣折枝梅的袄裙,外头罩着月白织锦斗篷,兜帽边缘一圈雪白的狐毛,衬得小脸越发莹白。眼眶还微微泛着红,像是哭过,却又强撑着笑,楚楚可怜。

“姐姐。”她站在门口,怯怯地唤了一声,手里捧着个锦盒。

沈惊澜坐在临窗的榻上,手里捧着手炉,抬眼看向她。

“外头冷,妹妹进来吧。”

沈云舒这才挪步进来,将锦盒放在小几上,解了斗篷递给丫鬟,又在榻边的小杌子上坐下,姿态恭顺。

“姐姐身子可大好了?”她轻声问,目光落在沈惊澜额角的伤疤上,眼圈又红了,“都怪我,若不是我……”

“过去的事,不提了。”沈惊澜打断她,示意青黛上茶,“妹妹今日来,是有事?”

沈云舒咬了咬唇,将那锦盒往前推了推:“这是我给姐姐赔罪的礼。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我亲手绣的抹额,里头絮了软绒,冬日戴着暖和。”

她打开盒子,里头果然是条宝蓝色绣缠枝莲的抹额,针脚细密,绣工精湛。

沈惊澜看了一眼,没接。

“妹妹有心了。”她淡淡说。

沈云舒见她态度疏离,眼圈更红,声音也带了哽咽:“姐姐可是还在怪我?那日我真是吓傻了,想拉姐姐的,可脚下打滑,没拉住……后来太子殿下跳下去救人,我、我更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

“这几日我日夜难安,一闭眼就是姐姐落水的样子。母亲罚我抄经,我抄了十卷,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她抬起泪眼,看向沈惊澜,“姐姐,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求你别不理我……”

哭得情真意切,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若是从前,沈惊澜早将她揽在怀里安慰了。

可此刻,沈惊澜只是静静看着她哭,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递过去一方帕子。

“妹妹别哭了,我没怪你。”

沈云舒接过帕子,却没擦眼泪,只攥在手里,抽噎道:“那姐姐为何……为何对我这般冷淡?从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沈惊澜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

“妹妹多心了。”她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抬眼看向沈云舒,“我只是在想,那日妹妹为何非要拉我去梅园?又为何偏偏挑了太子殿下也在的时候?”

沈云舒脸色一白。

“我、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她急急道,“我是听说梅园的腊梅开了,想邀姐姐一同去赏花……”

“是吗。”沈惊澜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可我听说,妹妹前一日曾让丫鬟去梅园探过,回来时,那丫鬟手里还拎着食盒——妹妹是去送点心?”

沈云舒身子晃了晃。

“姐姐……你查我?”

“不是查,是问。”沈惊澜语气平静,“那日我落水,母亲问了当值的婆子,说妹妹的丫鬟翠儿曾去过梅园。母亲本要细问,是我拦下了。我说妹妹年纪小,许是嘴馋,去摘些梅花做糕点。”

她顿了顿,看着沈云舒瞬间惨白的脸:“妹妹,你说我拦得对吗?”

沈云舒攥紧了帕子,指节泛白。

她当然知道沈惊澜为什么拦下——不是为了护她,是为了将这把刀悬在她头上,随时可以落下。

“姐姐……”她声音发颤,“我是去给太子殿下送点心……可那是因为、因为殿下前几日帮过我……”

“哦?”沈惊澜挑眉,“殿下帮过妹妹什么?”

沈云舒咬了咬唇,似下定决心般,低声道:“腊月二十那日,我去珍宝阁给母亲挑寿礼,遇上了永昌伯府的二公子……他、他言语轻浮,是太子殿下恰好路过,替我解了围。”

她抬起泪眼,看着沈惊澜:“我心中感激,又不敢声张,怕坏了名声,这才做了些点心,想悄悄答谢殿下。那日邀姐姐去梅园,是真的想赏花,没想到殿下也在……姐姐,我若存了坏心,天打雷劈!”

话说得恳切,连毒誓都发了。

沈惊澜静静听着,心里却冷笑。

永昌伯府的二公子,是有名的纨绔,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沈云舒被他纠缠,太子英雄救美,多么顺理成章。

可前世,她从未听沈云舒提过这事。

是了,那时沈云舒的戏做得更足。她“不小心”说漏嘴,让柳氏“偶然”得知太子对她有恩,柳氏心疼庶女,这才在宫宴上,顺水推舟让太子纳了她做侧妃。

一步一步,算得精准。

“原来如此。”沈惊澜点点头,神色缓和了些,“妹妹受委屈了。这样的事,该早些告诉母亲才是,永昌伯府再势大,也没有这般欺负人的道理。”

沈云舒见她态度软化,心中一喜,忙道:“我不敢声张,怕给家里惹麻烦……姐姐,这事我只告诉了你,你千万别说出去……”

“我晓得。”沈惊澜温声道,“妹妹放心。”

沈云舒这才松了口气,拿起帕子擦眼泪,又露出个怯怯的笑:“那姐姐……不怪我了?”

“本就不是妹妹的错,何来怪罪。”沈惊澜说着,将杏仁酥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小厨房新做的。”

沈云舒捏了一块,小口吃着,眼睛却偷偷打量沈惊澜。

今日的沈惊澜,和从前似乎一样,又似乎不一样。说话还是温声细语,态度也温和,可那双眼睛,却深得像古井,让人看不透。

是落水摔坏了脑子,还是……发现了什么?

沈云舒心里打鼓,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挑着些趣事说,想哄沈惊澜开心。

说到一半,外头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二少爷来了,说有事找您。”

沈云舒动作一顿。

沈惊澜已起身:“妹妹稍坐,我去去就回。”

她走出花厅,见沈惊风站在廊下,肩上落了层薄雪,正搓着手呵气。

“二哥,怎么不进去?”沈惊澜走过去。

沈惊风往花厅方向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她怎么来了?”

“来赔罪。”沈惊澜淡淡道,“二哥找我有事?”

“嗯。”沈惊风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她,“昨儿路过李记,给你带的。还热乎呢。”

沈惊澜接过,油纸包温热,散发着桂花的甜香。

“谢谢二哥。”

“跟我还客气。”沈惊风咧嘴一笑,又正色道,“对了,你上回让我留心的那个陈平,我查了。”

沈惊澜眼神一凝:“如何?”

“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沈惊风皱眉,“他是三年前从北境调来的,武艺不错,人也勤快,在营里人缘挺好。可有一件事,我觉得蹊跷。”

“什么事?”

“他每月十五,必会告假出营,说是去城里看老母。”沈惊风压低声音,“我让人跟了一回,他确实去了城西,可进的那户人家,根本不是他娘——里头住的是个年轻妇人,带着个孩子。”

沈惊澜心头一跳。

陈平是北境人,老家在千里之外,哪来的“老母”在京城?

“那妇人什么来历?”

“还在查。”沈惊风道,“不过我发现,陈平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去一趟东街的茶楼,每次都是固定的雅间,一待就是半个时辰。我打听过,那雅间常年被人包着,包的人……姓赵。”

赵?

沈惊澜眯起眼。

京城姓赵的人家不少,可能让陈平这般小心接触的,又与她沈家有关的……

“赵侍郎?”她轻声问。

沈惊风点头:“户部侍郎赵文德,赵姨娘的亲兄长。”

果然。

沈惊澜握紧了手里的油纸包。

前世陈平背叛二哥,背后果然有人指使。赵家,或者说,赵姨娘和沈云舒,早就和太子勾连在一起了。

“二哥,这事你先别声张。”她抬眼看沈惊风,“陈平那边,继续盯着,但要小心,别打草惊蛇。那妇人和孩子,也查清楚来历。”

“我晓得。”沈惊风应下,又担忧地看着她,“澜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惊澜沉默片刻,轻声道:“二哥,你信我吗?”

“信。”沈惊风毫不犹豫。

“那你就记住,赵姨娘和沈云舒,不可信。”沈惊澜一字一句,“父亲、母亲、大哥、三哥,还有你,都要小心提防。尤其是……太子。”

沈惊风脸色变了变。

太子是储君,是沈惊澜从前的未婚夫。这话若是传出去,就是大逆不道。

可看着妹妹认真的眼神,沈惊风重重点头:“我记住了。”

沈惊澜这才露出点笑意:“二哥快回去吧,外头冷。”

沈惊风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走了。

沈惊澜站在廊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雪幕中,才转身回花厅。

推开门,沈云舒还坐在原地,手里的杏仁酥只咬了一小口,见她进来,忙起身:“姐姐,二哥哥走了?”

“嗯,营里有事,先回去了。”沈惊澜坐下,端起茶盏,茶已凉了,她也不介意,慢慢喝着。

沈云舒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二哥哥对姐姐真好,还特意送糖来。”

“二哥性子直,对谁都好。”沈惊澜淡淡道。

沈云舒讪讪一笑,没再接话。

又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沈云舒才起身告辞。

沈惊澜没留,只让青黛送她出去。

等沈云舒走了,青黛关上门,小声道:“小姐,云舒小姐今日来,真的只是赔罪?”

沈惊澜走到窗前,看着沈云舒的身影穿过月洞门,消失在小径尽头。

“赔罪是假,试探是真。”她轻声说,“她在看,我到底知道了多少,又信了她多少。”

“那小姐信了吗?”

沈惊澜笑了笑,没答。

信?

她只信,沈云舒和赵姨娘,绝不会就此罢休。

今日这出“赔罪”,不过是个开始。

 

雪下了一日,到傍晚才停。

惊澜苑里早早点了灯,沈惊澜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本账册——是青黛从李记拿回来的,老李头亲手记的,字迹歪歪扭扭,但一笔一笔,清楚明白。

“小姐,李老伯说,铺子修缮的匠人找好了,正月十六开工。”青黛站在一旁,小声道,“还有,他问收徒的事……”

“让他自己挑。”沈惊澜头也不抬,“人品第一,手艺可以慢慢教。签死契,但月钱给足,逢年过节有赏。学成了,愿留愿走,随他。”

“是。”青黛应下,又道,“还有一事,李老伯的儿子李贵,昨夜又去赌了,输了二十两。赌坊的人今日上门,说要剁他一只手……”

沈惊澜笔尖一顿。

“钱我还了,话我也说了。”她放下笔,抬眼看向青黛,“你去告诉李老伯,这是最后一次。若李贵再赌,是死是活,与我无关。那三百两债,就当是我买他铺子和手艺的银子,两清了。”

青黛心头一凛:“是。”

她知道,小姐这话不是玩笑。那李贵若再不悔改,只怕真就没活路了。

“还有,”沈惊澜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青黛,“这一百两,你明日拿去给王掌柜,就说我想入股他的绸缎庄,不拘多少,占一股就行。”

王掌柜是珍宝阁的掌柜,那日裴昭“引荐”后,沈惊澜又去了两回,买了些不起眼的小玩意,慢慢搭上了线。

这人圆滑,但重利。给他好处,他能把京城各家后宅的阴私都倒出来。

“小姐要开绸缎庄?”青黛接过银票,小心翼翼地问。

“不,我要织布。”沈惊澜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

冷风灌进来,带着雪的清冽。

前世,北境战事吃紧时,最缺的不是粮,是棉。将士们穿着单薄的棉衣在冰天雪地里打仗,冻死冻伤的不计其数。

那时她已嫁入东宫,想从江南调棉,却被户部以“路途遥远,损耗过大”为由驳了。后来才知道,是太子暗中授意,要逼沈家在北境失利。

这一世,她要自己织布,自己产棉。

不仅为财,更为将来。

“可织布……咱们没经验啊。”青黛小声道。

“会有的。”沈惊澜关上窗,转身走到妆台前,打开最底下的抽屉,取出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是几粒黑褐色的种子,只有芝麻大小。

是她在空间那洼水边,发现的。

前几日她试着将一株车前草的种子带出空间,种在花盆里,又浇了一滴空间的水。那种子一夜发芽,三天就长成了。虽然比在空间里慢,但也比寻常快了数倍。

她想知道,这水对别的种子,有没有用。

“青黛,去取几个小花盆来,装上土。”她吩咐道。

青黛虽不解,还是照做了。

沈惊澜将种子分别种在几个花盆里,又取来个小瓷瓶——里头装的,是她昨日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水,只有小半瓶。

她用竹签蘸了水,在每个花盆里滴了一滴。

“放在窗台上,仔细照看。”她说,“别让人碰。”

青黛看着那几个平平无奇的花盆,心里直犯嘀咕,却不敢多问,只点头应下。

沈惊澜洗净手,重新坐回书案前。

账册上的数字密密麻麻,她却看得专注。

李记的修缮,织布坊的筹建,王掌柜这条线,还有沈云舒和赵姨娘那边的动静……桩桩件件,都要钱,要人,要时间。

可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腊月二十八了。

离三月十八的及笄礼,只剩两个多月。

离太子来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她必须在那之前,站稳脚跟,让沈家,让自己,有说“不”的底气。

“小姐。”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让您过去一趟,说是宫里来了赏赐。”

沈惊澜一怔。

宫里?

她起身,理了理衣裳:“就来。”

 

正院里,柳氏正陪着一位面白无须的太监说话,桌上摆着几个锦盒,里头是宫缎、首饰、药材,还有一对赤金镶宝石的镯子。

见沈惊澜进来,那太监起身,笑眯眯道:“这位就是沈大小姐吧?果然好模样。”

沈惊澜福身:“公公谬赞。”

“咱家姓刘,在皇后娘娘跟前当差。”刘公公笑道,“娘娘听说大小姐前些日子受了惊,特让咱家送来些补品,给大小姐压压惊。”

沈惊澜垂眸:“臣女谢娘娘恩典。”

柳氏让丫鬟封了厚厚的红封,刘公公推辞几句,也就收下了。

“娘娘还说,三月十八大小姐及笄,娘娘在宫里设了宴,请大小姐务必到场。”刘公公说着,从袖中取出张描金帖子,双手递上。

沈惊澜接过帖子,指尖微凉。

前世,也有这场及笄宴。

就是在宴上,太子当众求娶,皇帝金口玉言赐婚。沈家满门荣耀,她也成了人人艳羡的未来太子妃。

可如今看来,那哪是荣耀,是催命符。

“臣女,定准时赴宴。”她轻声说。

刘公公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告辞。

等送走了刘公公,柳氏拉着沈惊澜坐下,眉头却蹙着:“皇后娘娘这赏赐……来得突然。”

沈惊澜看着那些锦盒,没说话。

确实突然。

前世,皇后是在及笄宴前几日才下的帖子,赏赐也没这般丰厚。

是太子说了什么,还是……宫里知道了梅园的事,想安抚沈家?

“澜儿,”柳氏看着她,欲言又止,“那日梅园,太子他……”

“母亲。”沈惊澜抬起眼,目光平静,“女儿不想嫁入东宫。”

柳氏一怔。

“太子是储君,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沈惊澜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女儿性子倔,不懂委曲求全,若真入了东宫,只怕会惹祸上身,连累沈家。”

柳氏脸色变了变,握住她的手:“可是太子他对你……”

“母亲觉得,太子对女儿,是真心吗?”沈惊澜反问。

柳氏说不出话。

那日梅园的事,她后来细想,总觉得蹊跷。太子出现的时机太巧,救人的举动也太急,倒像是……早就等着似的。

“可圣意难违。”柳氏叹了口气,“若太子真去求赐婚,咱们沈家,能拒吗?”

沈惊澜沉默片刻,忽然问:“母亲,若女儿说,太子并非良配,沈家若与他绑在一起,只怕有灭门之祸——您信吗?”

柳氏手一抖,茶盏差点摔了。

“澜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女儿没乱说。”沈惊澜看着她,眼神认真得让人心头发慌,“母亲,您信我一次。

上一章 第三章 李记 凤倾天下:嫡女重生手撕渣皇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五章 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