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朱红案几上，摊着三份待批的文书，李公公垂着身，指尖轻轻点过最上面那份，低声回禀：“陛下，这份是江南商户递的请批文，想办女子纺织作坊；中间这份是州府奏报，说乡间学堂想让男女子同堂读书，需请位得力夫子；最下面这份，是兵部报上来的边疆军饷核算，还请陛下定夺。”
萧璟泽扫过文书标题，手指在“女子纺织作坊”几个字上顿了顿，随即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琉璃，语气带着几分随意：“这事交给琉璃去办吧，她心细，又懂民间生计，比朕盯着这些文书强。”
琉璃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走上前拿起那份作坊批文，指尖拂过纸面，眉头轻轻蹙起：“陛下，太上皇当年曾说过，女子不能参政。这作坊虽不是朝堂要务，却也是需官府批核的差事，若臣妾来管，怕是会引来朝臣非议。”
“非议？”萧璟泽放下手中的朱笔，靠在龙椅上，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那老家伙死了这么多年，还想着用‘女子不能参政’的规矩绑着咱们？”他起身走到琉璃身边，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批文，随手放在案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却不容置疑的笃定，“老古板的规矩，早该破了。哪有咱们夫妻俩自己做主、活得快活重要？”
他转头看向琉璃，眼底满是信任：“这女子作坊，朕就交给你管了。你去挑几个懂纺织、善经营的女官，再从内库拨些银子做启动资金，务必让它在民间火起来。”萧璟泽顿了顿，伸手握住琉璃的手，语气软了些，“你不是总说，民间女子多有手艺，却没处施展吗？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她们也能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用再看男人的脸色过日子——这比守着那些破规矩强多了。”
琉璃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想起以前在后宫，偶尔跟萧璟泽提过民间女子的难处，没想到他竟一直记在心里。她抬头看向萧璟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陛下既信臣妾，臣妾定不辱命。只是男女子同堂读书和边疆军饷的事……”
“那些你不用管。”萧璟泽打断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学堂的事，朕让礼部去选夫子，务必选个不重男女尊卑的；军饷的事，朕亲自盯着兵部，绝不让边疆的将士们受冻挨饿。你只管专心把女子作坊办起来，让天下人看看，咱们大夏的女子，不比男子差。”
李公公站在一旁，看着帝后相视而笑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女子参政”的旧规会让陛下为难，却没想到陛下竟这般干脆，直接破了这延续多年的老规矩。御书房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琉璃拿起那份批文，指尖轻轻摩挲着，眼神里满是坚定：“臣妾定不会让陛下失望。将来这女子作坊开遍大夏，让所有女子都能靠自己的双手活出样子来。”
萧璟泽看着她眼底的光，笑着点头：“好，朕等着看那一天。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江南，看看你办的作坊，尝尝民间的新茶——让那些守着老规矩的人看看，咱们夫妻俩，能把这大夏，过得比他们想象中更好。”
御书房里的檀香缓缓弥漫，将帝后之间的约定悄悄裹进暖意里。那些陈旧的规矩，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对帝王夫妻的默契与决心，轻轻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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