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暗流

早餐时分，气氛比昨天更加微妙。

林建国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报纸，但林晚晚注意到，他今天看的是财经版，而是翻到了社会新闻版块，目光停留在一则关于“某女星片场意外”的报道上，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敲。

苏婉儿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没睡好。她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米白色针织衫，将领口捂得严严实实。但林晚晚的观气术能“看见”，那高领之下，灰黑气息比昨天更活跃，那颗珍珠像一颗不祥的心脏，在缓慢搏动。

“晚晚，”林建国放下报纸，看向她，“综艺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在准备，爸。”林晚晚放下牛奶杯，语气恭敬。

“嗯。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做。别给林家丢脸。”林建国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录制期间，有事找节目组，或者找景然。别自己瞎应付。”

“知道了。”

“对了，”林建国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下周末，你跟我回一趟老宅。很久没回去祭祖了，你也该正式拜拜祖宗。”

回老宅？

林晚晚心头一跳，脸上却露出适当的疑惑：“老宅？”

“嗯，在城郊。你回来这么久，也该去认认地方。”林建国说得随意，但林晚晚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极深的神色。

是试探？还是邪术周期将近，需要她这个“祭品”去老宅完成什么仪式？

“好的，爸。”她垂眼应下。

“我也去。”苏婉儿立刻接口，笑容温婉，“好久没回去看看了，怪想念的。王妈说后院的枣树今年结果特别多，正好摘点回来。”

“想去就去吧。”林建国看了她一眼，没反对。

早餐在沉默中继续。林晚晚小口吃着煎蛋，脑子却在高速运转。下周末回老宅，这是一个机会，也可能是陷阱。她必须在那之前，做好万全准备。

“晚晚，”苏婉儿忽然开口，声音轻柔，“你上节目的衣服准备好了吗？要不要姐姐今天陪你去逛逛？我知道几家店，特别适合你。”

“不用了姐姐，赵总监说节目组有服装赞助，穿自己的反而不统一。”林晚晚抬起眼，看向苏婉儿，目光清澈，“而且，姐姐脖子怎么了？好像有点红？”

苏婉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高领，笑容僵了一瞬：“没、没什么，可能有点过敏。”

“过敏可要小心。”林晚晚语气关切，“我听说有些过敏严重了会窒息的。姐姐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认识一个皮肤科专家，很不错的。”

这话说得真诚，却像一根细针，精准扎在苏婉儿的痛处。她脖颈下的珍珠，或者说那个“标记”，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会带来反噬。过敏？更像是邪物侵蚀身体的征兆。

苏婉儿的脸色白了几分，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领口：“不用了，小事。晚晚你多吃点，上节目辛苦，要补充营养。”

她岔开话题，但林晚晚“看见”，她周身的灰黑气息剧烈波动了一下，那颗珍珠的位置，气息尤其混乱，甚至有一丝丝极淡的、暗红色的血线从领口缝隙渗出，又迅速被灰黑气息吞没。

她在承受痛苦。那“标记”在反噬她。

这个认知让林晚晚心底升起一丝冰冷的快意。但很快压下去。苏婉儿痛苦，不代表危机解除，反而可能让她狗急跳墙。

早餐后，林建国去了公司。苏婉儿说约了朋友做SPA，也匆匆出门。

林晚晚回到房间，锁上门。她需要验证一些事情。

她拿出手机，找到昨天赵晴发来的茶室地址，在搜索软件上查看周边。茶室在老城区，那一片有很多老街巷，也有不少……香烛店、古玩店，甚至一些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工作室”。

她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从后门溜出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