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琼明日会去医院?章椿树的心脏猛地一跳,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余海琼怎么会知道余鸢鸢去了医院?难道她一直在暗中跟踪路三和余鸢鸢?她去医院,是为了看看余鸢鸢和孩子的情况,还是为了提前盘算卖掉孩子的事?
爷爷为什么会知道余海琼的行踪?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余鸢鸢会出事,早就料到余海琼会去医院?他留下这句话,是想让自己去医院盯着余海琼,寻找阻止她的机会吗?
可他现在只是个学生,明天还要去学校报到,而且余海琼强势狠戾,他要是贸然出现在医院,被余海琼发现,不仅救不了亲父母和自己,反而可能会惹祸上身,甚至连累张建国夫妇。
去还是不去?章椿树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暴雨,心里陷入了两难。平安符依旧滚烫,爷爷的字迹在闪电下格外清晰,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他。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接近余海琼、了解她计划的第一个机会,也是他改写命运的第一个突破口。可这个机会,也充满了危险,一步踏错,就可能万劫不复。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越来越响,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章椿树攥紧手里的平安符,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有多危险,他都要去,为了自己,为了亲父母,为了爷爷,他不能再退缩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余海琼去医院的目的,远比他想象中更复杂;而他的这次医院之行,不仅会让他直面亲外婆的狠戾,还会让他意外撞见章家的人,揭开章家与余海琼之间隐藏的秘密,甚至会让他陷入一场更深的漩涡之中,再也无法脱身。
暴雨依旧没有停歇,夜色越来越浓,一场关乎他命运的风暴,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章椿树揣着满心的疑惑回到教室,刚坐下,李磊就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追问他早上溜去哪里了,是不是偷偷去游戏厅过瘾了。他敷衍着摇了摇头,说身体还有点不舒服,在操场边歇了会儿,李磊撇了撇嘴,显然不信,却也没再纠缠,转头就和后排的同学聊起了昨晚的暴雨,说哪家的屋顶漏了雨,哪家的院墙被风吹倒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他心烦意乱。
他趴在桌子上,脑袋里全是早上在医院门口看到的画面——余海琼尖利的语气,余鸢鸢委屈的眼泪,路三懦弱的沉默,还有大姑章夙宜那张冷硬的脸。余海琼和大姑怎么会认识?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大姑去医院找余海琼,是为了什么事?难道和他有关?
一连串的问题像乱麻似的缠在他心里,越想越乱。他知道大姑章夙宜向来强势,受传统观念影响极深,最看重名声和规矩,余鸢鸢未婚先孕,还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在大姑眼里,绝对是伤风败俗的事。大姑去找余海琼,难道是为了指责余海琼管教女儿不严,丢了脸面?可她们一个是章家的大女儿,一个是余家村的普通妇人,按理说根本不会有交集,怎么会私下见面,还聊得那么激烈?
还有爷爷,爷爷昨晚留下的纸条说余海琼会去医院,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姑会去找余海琼?爷爷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是怕他冲动坏事,还是有什么别的顾虑?爷爷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只留下一些模棱两可的线索,让他自己去猜,去摸索,可他现在满心都是迷茫,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上课铃声响了,语文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教室,章椿树抬头一看,心脏猛地一跳——走进来的,竟然是大姑章夙宜!
1996年的章夙宜,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衬衫,黑色的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眼神锐利,气场强大,和他记忆里那个总爱围着他念叨、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大姑截然不同。此刻的她,浑身都透着一股教书育人的严谨和强势,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全班,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上课。”章夙宜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师好!”全班同学齐声喊道,声音整齐划一。
“请坐。”章夙宜点了点头,翻开课本,开始讲课,“今天我们讲《鸿门宴》,大家先把课本翻到第三十二页,认真听,做好笔记,重点内容我会反复强调,期末要考。”
章椿树僵硬地翻开课本,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大姑就站在讲台上,离他那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脸上淡淡的细纹,能听见她讲课的声音,可他却不敢抬头,不敢和她对视,心里满是紧张和不安。
前世,大姑总是以“为你好”的名义约束他,逼他找稳定的工作,逼他相亲成家,哪怕他已经抑郁到极致,也从未真正理解过他的痛苦。他对大姑,心里既有感激,又有畏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现在,他以张皓轩的身份,坐在大姑的课堂上,看着年轻强势的大姑,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她。
章夙宜讲得很认真,抑扬顿挫的声音带着感染力,同学们都听得很入神,时不时低头做着笔记。只有章椿树,一直低着头,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医院里的事,一会儿想着爷爷的线索,一会儿又想着怎么才能阻止余海琼卖掉自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突然,章夙宜的声音停了下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章椿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章夙宜的目光。
章夙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不满,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张皓轩,你来说说,《鸿门宴》里,刘邦能够脱险的原因是什么?”
章椿树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没听讲课,哪里知道答案?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周围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看热闹的戏谑,让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前世被同学霸凌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那种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让他心里一阵刺痛,更加紧张,连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怎么?上课没听讲?”章夙宜的语气冷了下来,眼神里的不满更浓了,“昨天中暑请假,今天来上课就走神?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想着逃课去玩?”
一连串的质问,像鞭子似的抽在章椿树身上,让他更加羞愧和难堪。他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不起,老师,我……我没听清。”
“没听清?”章夙宜冷哼一声,走到他的课桌旁,伸手敲了敲他的课本,“上课就要认真听讲,心思要放在学习上,你现在是高二,正是关键的时候,要是再这么吊儿郎当,以后考不上大学,有你后悔的。坐下吧,下次再这样,就站到教室后面去听课。”
“谢谢老师。”章椿树连忙坐下,头低得更低了,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他不是故意走神的,只是心里装了太多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可他不能解释,不能说出自己的秘密,只能默默承受着大姑的指责和同学的嘲笑。
这就是他的大姑,永远都这么强势,永远都只看到表面,永远都用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前世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接下来的课程,章椿树再也不敢走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课,可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却越来越强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他用力咬着嘴唇,才把眼泪憋了回去,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摆脱这种懦弱的性格,以后再也不要被人嘲笑,再也不要被人指责,再也不要像前世那样,任人摆布。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章夙宜收拾好课本,临走前又特意看了章椿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才转身走出教室。章夙宜一走,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调侃着他。
“皓轩,可以啊,敢在章老师的课上走神,胆子够大的。”
“就是啊,章老师多严厉啊,你也敢惹她,不怕被她罚站啊?”
“我看你是中暑还没好,脑子糊涂了吧,连《鸿门宴》都不知道,平时上课都在睡觉吧?”
刺耳的调侃声像针似的扎在章椿树心上,让他浑身发抖,前世被霸凌的恐惧再次袭来,他想反驳,想骂回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紧紧攥着拳头,低着头,任由他们嘲笑。
李磊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行了行了,别调侃他了,皓轩昨天中暑了,身体还没好,走神也正常。皓轩,别理他们,章老师就这样,对谁都严厉,习惯就好了。”
章椿树抬起头,看着李磊,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虽然李磊爱逃课玩游戏,平时也爱开玩笑,但关键时刻,还是挺讲义气的。他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李磊笑了笑,没再多说,拉着他走出教室,说要去小卖部买冰棍,缓解一下上课的压力。章椿树跟着他走出教室,来到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两根冰棍,坐在小卖部旁边的树荫下,慢慢吃着,心里的委屈和不安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皓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李磊咬了一口冰棍,看着他,疑惑地说,“我感觉你最近怪怪的,以前你就算上课走神,被老师批评了,也不会这么消沉,还会跟我们开玩笑呢,现在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话也少了很多?”
章椿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掩饰道:“没……没什么事,就是中暑还没好,身体有点不舒服,没精神。”
李磊皱了皱眉,显然不太相信:“真没事?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咱们是兄弟,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你。”
章椿树心里暖暖的,摇了摇头:“真没事,谢谢你啊,磊子。”
李磊见他不想说,也没再追问,笑了笑说:“没事就好,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别硬撑着。对了,下午放学,要不要一起去游戏厅?新开的那家,机子超新,我请客。”
章椿树犹豫了一下,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游戏厅,心里满是医院里的事和爷爷的线索,想早点回家,好好梳理一下思路,看看能不能找到阻止余海琼的办法。他摇了摇头:“不了,下午放学我想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课呢。”
李磊愣了一下,一脸不敢置信:“你真不去啊?以前喊你去游戏厅,你比谁都跑得快,现在怎么突然变乖了?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不行,我得摸摸你的额头,看看是不是还在发烧。”
说着,李磊伸手就要摸他的额头,章椿树连忙躲开,笑着说:“真没事,就是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以后再去吧。”
李磊见他态度坚决,撇了撇嘴:“行吧,那你回家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章椿树点了点头,两人吃完冰棍,就各自回了教室。
下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都收拾好书包,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章椿树也收拾好书包,跟着人群走出学校。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他想知道余鸢鸢的身体怎么样了,想知道余海琼有没有在医院待很久,想知道大姑和余海琼到底聊了些什么。
走到医院门口,章椿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医院对面的树荫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医院门口的动静。医院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却没看到余海琼和大姑的身影,也没看到路三和余鸢鸢。他不知道余鸢鸢是不是已经出院了,还是还在病房里休养。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老式吉普车停在医院门口,车门打开,爷爷章向东走了下来。章椿树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低下头,躲在树荫下,生怕被爷爷发现。
爷爷走进医院,没过多久,就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爷爷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章椿树心里满是疑惑,爷爷怎么会来医院?难道是来看望余鸢鸢的?还是有别的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医生就转身回了医院,爷爷站在医院门口,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人。章椿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拳头,不敢出声,生怕被爷爷发现。
就在这时,爷爷的目光落在了他藏身的树荫下,章椿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浑身都在发抖,以为自己被爷爷发现了。可爷爷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吉普车走去,开车离开了医院。
章椿树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不知道爷爷是不是真的没发现他,还是故意装作没看见。爷爷总是这样,让人猜不透,明明知道他穿越了,明明在暗中守护他,却总是不戳破身份,不给他明确的指引,让他自己在黑暗中摸索。
爷爷走后,章椿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进医院,看看余鸢鸢的情况。他走进医院,来到住院部,四处打听着余鸢鸢的消息,可医院里的病人太多了,护士也不知道余鸢鸢住在哪个病房,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余鸢鸢的身影,只能失望地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章椿树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心里满是失落和迷茫。他不知道余鸢鸢的身体怎么样了,不知道余海琼下一步会怎么做,不知道大姑和余海琼之间的秘密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阻止被卖掉的命运。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前面的巷子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个身影,穿着蓝色的工装,身形单薄,正是余鸢鸢!
章椿树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躲在巷口的墙角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余鸢鸢对面的男人,正是路三,两人站在巷子里,低着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余鸢鸢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哭。
章椿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鸢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路三的声音带着愧疚和无奈,“我也没想到我妈会这么绝情,不仅不帮我们,还骂我们,说我们丢了她的脸,不肯给我们一分钱。”
余鸢鸢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慌:“那现在怎么办?医院的医药费还没交,医生说我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刺激,可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身上也没多少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还有孩子,我们该怎么养活孩子啊?”
“我……我不知道。”路三的声音带着绝望,“我已经跟我表舅说了,想预支几个月的工资,可我表舅说我犯了这么大的错,影响了工厂的名声,已经把我辞退了,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根本没办法赚钱。”
“什么?你被辞退了?”余鸢鸢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不敢置信和绝望,“那我们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该怎么办啊?阿路,我好害怕,我不想把孩子卖掉,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可我们现在根本养不起他,我妈又逼着我把孩子卖掉,还逼着我嫁给李灏冉,我该怎么办啊?”
卖掉孩子!嫁给李灏冉!章椿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都在发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余海琼果然要卖掉他,还要逼着余鸢鸢嫁给那个老光棍李灏冉!难怪余鸢鸢会那么绝望,难怪路三会那么懦弱,他们现在一无所有,根本没有能力反抗余海琼的逼迫。
他想冲出去,想告诉他们,不要把孩子卖掉,他可以想办法,他可以赚钱养活他们,可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学生,连自己都要依附于别人,根本没有能力帮助他们,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只会把他当成疯子。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死丫头,果然在这里!跟我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余海琼!章椿树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躲得更深了。
余鸢鸢和路三听到声音,脸色瞬间惨白,转身就想跑,可余海琼已经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跑?往哪里跑?”余海琼冷哼一声,眼神凶狠地看着余鸢鸢,“你以为你跑了,就能躲掉吗?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家,乖乖把孩子卖掉,然后嫁给李灏冉,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不然,你就等着身败名裂,饿死街头吧!”
“我不嫁!我不卖孩子!”余鸢鸢哭着喊道,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反抗,“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卖掉他,李灏冉那么老,那么丑,我死也不嫁给他!”
“你不嫁也得嫁!不卖也得卖!”余海琼脸色一沉,对着身后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把她给我拉回家!别让她在这里胡搅蛮缠!”
两个男人点了点头,伸手就要去拉余鸢鸢。路三连忙挡在余鸢鸢面前,脸色惨白地说:“别碰她!有什么事冲我来!鸢鸢怀着孩子,不能受刺激!”
“冲你来?”余海琼冷哼一声,抬手给了路三一个耳光,“都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勾引我女儿,毁了我女儿的名声,现在还敢在这里挡着我?我告诉你,路三,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滚,别再缠着我女儿,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路三被打得嘴角渗出血丝,却还是死死挡在余鸢鸢面前,不肯让开。余海琼气得脸色发青,对着两个男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拉开,把她拉回家!”
两个男人连忙上前,一把拉开路三,路三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两个男人死死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余海琼带着人,拉着哭哭啼啼的余鸢鸢,朝着巷外走去。
“鸢鸢!”路三哭着喊道,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无助,却无能为力。
章椿树躲在墙角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他想冲出去,想救余鸢鸢,想阻止余海琼,可他还是没有勇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余鸢鸢被拉走,看着路三绝望地哭泣,看着自己的命运,一步步朝着前世的轨迹走去。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刺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懦弱了,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了。余海琼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必须尽快找到办法,阻止余海琼卖掉自己,不然,一切都晚了。
可他现在该怎么办?他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能力,根本不是余海琼的对手。爷爷虽然在暗中守护他,却总是不给他明确的指引,让他自己摸索。大姑和余海琼之间有秘密,可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个秘密。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平安符变得滚烫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平安符,发现符纸的背面又多了一行字,借着夕阳的光芒,他看清了上面的字迹——“章家老宅,明日申时,见章夙梅,有线索。”
章家老宅?章夙梅?章椿树的心脏猛地一跳,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章夙梅是他的二姑,1996年的二姑才二十四岁,刚和二姑父伍溪忠经营水产店不久,性格泼辣,嘴毒护短,爷爷让他去见二姑,说有线索,难道二姑知道余海琼的秘密?难道二姑能帮他阻止余海琼?
可二姑和余海琼之间,根本没有交集,二姑怎么会知道余海琼的秘密?爷爷让他去见二姑,到底有什么用意?明日申时,章家老宅,他该不该去?去了之后,会不会有危险?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他陷入了两难。可他知道,这是爷爷给的线索,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就算有危险,他也必须去。他不能再退缩了,不能再辜负爷爷的守护了,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找到阻止余海琼的办法,改写自己的命运。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越来越暗,巷子里只剩下路三绝望的哭泣声。章椿树攥紧手里的平安符,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明日申时,章家老宅,他一定会去,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他都不会再退缩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章家老宅里,不仅有二姑章夙梅,还有他意想不到的人;而爷爷让他去见二姑,不仅仅是为了给她线索,更是为了让他直面章家的亲情纠葛,让他学会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成长,学会自己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一步步往前走,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只能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