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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土与心事,皆为欢喜》

马嘉祺:栀榆赴藏记

青稞香里的时光

扎西岗村的日子,是被清晨的经幡风与孩子们的读书声唤醒的。天刚蒙蒙亮,远处雪山的轮廓还浸在墨色的晨雾里,陈栀榆就已经醒了。她摸索着穿上冲锋衣,指尖触到冰凉的衣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高原的清晨,寒意总是钻心的。

水土不服的症状比她预想的更磨人。头几日夜里,她总被胸闷气短的窒息感惊醒,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咳嗽声在寂静的土坯房里格外刺耳。晨起对着镜子,能看见自己眼底的青黑,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紫,连握笔备课的力气都欠了几分。可她的书桌角,总摆着一杯温热的酥油茶,是隔壁村长家的阿妈悄悄送来的,阿妈说,酥油茶能驱寒,能解高原的燥气,喝了身子就暖了。陈栀榆捧着茶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口,咸香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草原独有的醇厚。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想起昨夜备课到深夜时,偶然瞥见的那个身影,疲惫便像被风吹散的云雾,悄无声息地淡了大半。

她的教室不大,土坯墙被刷得雪白,十几张木桌歪歪扭扭地摆着,桌腿下垫着厚薄不一的石块,才勉强稳住。黑板是用墨汁刷过的木板,写上去的粉笔字带着淡淡的晕染,写了擦、擦了写,没多久板面就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孩子们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藏腔,读课文时拖着长长的尾音,像唱一首婉转的歌。她教他们识字,握着孩子们皴裂的小手,一笔一划地写“山”“水”“日”“月”;她教他们算数,用捡来的石子当教具,蹲在地上和孩子们一起掰着指头演算;她教他们念“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孩子们便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围着她叽叽喳喳地问:“老师,江南的莲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比草原的格桑花还好看?”“老师,江南的水,是不是比纳木错的湖水还清澈?”

陈栀榆笑着点头,眼眶却微微发热。她从行李箱里翻出带来的画册,指着上面的江南水乡给孩子们看,青瓦白墙,小桥流水,乌篷船摇摇晃晃地划过碧波。孩子们看得入了迷,小脸上满是向往。看着他们黝黑的脸颊上绽开的纯真笑容,陈栀榆觉得,那些水土不服的难受,那些深夜备课的疲惫,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支撑着她熬过那些难熬时刻的,是时常能撞见的那个身影。

马嘉祺总在她的视线里,却又好像隔着一层无形的距离,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他会在清晨牵着牦牛路过学校的篱笆墙。晨光熹微,金色的光线穿过稀薄的云层,落在他的氆氇坎肩上,镀上一层暖黄的边。他的手里依旧捻着那串磨得发亮的星月菩提,步子不疾不徐,牦牛脖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和着风拂过经幡的簌簌声,谱成一曲草原的晨曲。路过教室窗口时,他的目光会淡淡扫过,像是掠过一片无关紧要的云,没有停留,没有波澜。陈栀榆那时往往正领着孩子们朗读课文,声音会不自觉地放轻,指尖攥着粉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铜铃声渐渐远去,她才敢松一口气,低头看着课本上的字,却发现自己早已走神。

他也会在午后帮村长修补学校的木门。旧木门的合页松了,关起来吱呀作响,风大的时候,还会被吹得哐当一声撞在墙上。马嘉祺扛着斧头和木料过来,卸下肩上的东西,挽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斧头起落间,木屑簌簌落下,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孩子们总爱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问他骑马能跑多快,问他雪山的那边是什么,问他怎么才能像他一样,把木陀螺削得又圆又稳。他偶尔会应一声,语调依旧是那种淡淡的、沉沉的,却会把削好的木陀螺,分给凑得最近的小不点。

陈栀榆抱着作业本从教室里出来,脚步会下意识地慢下来。她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弯腰拾掇木料的背影,看着他额角的汗珠顺着麦色的皮肤滑落,看着他指间的菩提串偶尔闪过的微光,心里的悸动像藏在青稞田里的小兽,悄悄探出头来,挠得她心尖发痒。她想上前说声谢谢,想问问他要不要喝口水,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她怕自己唐突,怕自己泛红的脸颊泄露了心事,更怕他眼底那片沉静的湖水,泛起一丝她看不懂的涟漪。

有时她备课到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远处的雪山泛着清冷的光。马嘉祺会来学校取东西,是村长托他拿的新学期的花名册。两人会在门口遇上,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肩上落着细碎的金光。他会颔首示意,一声“老师”,语调平平,却像一颗石子,投进陈栀榆的心湖,漾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她会慌乱地回一句“你好”,声音细若蚊蚋,然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看着他的摩托引擎轰鸣着驶向远方,久久回不过神。

水土不服的困扰依旧在,咳嗽会在夜里准时造访,头痛也偶尔作祟。可陈栀榆每天醒来,都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她会认真地备课,把生字写得工工整整,把教案改了一遍又一遍;她会耐心地教孩子们算数,一遍又一遍,直到每个孩子都能掰着指头算出答案;她会在课间和孩子们一起跳皮筋,看着他们笑得东倒西歪,自己也跟着笑出眼泪;她会在放学后,跟着孩子们去草原上采格桑花,看着漫山遍野的花朵在风中摇曳,心里满是欢喜。

因为她知道,或许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个带着高原凛冽气息的身影。

那日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陈栀榆领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背书,孩子们的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一阵风吹过,卷起书页哗哗作响,也卷起了院子外青稞田的香气。陈栀榆抬手按住被风吹乱的书页,抬头时,正看见马嘉祺牵着一匹棕色的小马从篱笆外走过。小马的鬃毛被风吹得飞扬,四蹄踏在土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他走在马的身侧,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深浓的墨色,像纳木错的湖水,沉静得看不出波澜。

陈栀榆的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课本差点滑落。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牵着小马渐渐走远,看着他的身影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和远处的雪山、草原融为一体。

身边的小卓玛拽了拽她的衣角,脆生生地问:“老师,你看什么呢?脸好红呀。”

陈栀榆慌忙低下头,捂住发烫的脸颊,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没什么,老师在看……看天上的云。”

天上的云慢悠悠地飘着,像一团团蓬松的棉花。青稞田的香气漫过篱笆墙,风里带着经幡的祈愿。陈栀榆看着孩子们认真背书的模样,又偷偷抬眼望了望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却满是藏不住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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