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天刚蒙蒙亮，校园里就热闹了起来。教学楼外挂着“金榜题名，旗开得胜”的横幅，校门口摆着家长们送来的向日葵花篮，连平日里严肃的保安大叔，都笑着给路过的高三学生递上一瓶矿泉水：“加油啊，孩子们！”

各班班主任早早等在考场外，手里拿着准考证和防暑药品，挨个叮嘱学生：“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笔都带齐了吗？身份证别忘拿！”学弟学妹们站在走廊两侧，举着自制的加油牌，喊着“学长学姐加油！高考必胜！”的口号，声音整齐又响亮，震得人心里发烫。

曲喃夏和江瑾川在考场外偶遇，两人都穿着简单的T恤，手里捏着准考证，脸上带着点紧张。江瑾川看着她额角的汗，递过去一张纸巾，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紧张什么？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别考砸了丢我的脸。”

曲喃夏接过纸巾，瞪他一眼：“彼此彼此，你才别拖后腿。”

这时，班主任走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俩平时吵归吵，关键时刻可得稳住！相信自己，没问题的！”周围的同学也互相打气，有人击掌，有人拥抱，连平日里闹过别扭的同桌，都笑着说“考完一起去吃火锅”。

进考场前，江瑾川突然叫住曲喃夏，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到她手里：“薄荷的，提神，别紧张。”

曲喃夏愣了愣，接过糖，小声说了句：“你也一样。”

两人转身走进不同的考场，身后是全校师生的加油声，阳光洒在考场的窗户上，映出少年少女们眼里的坚定。考场外，家长们踮着脚张望，老师们互相叮嘱着注意事项，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像是在说“加油”。

这场属于青春的战役，有人为他们呐喊，有人为他们祝福，而藏在心底的那份暗恋，也成了考场上无声的底气——他们都想考出最好的成绩，不仅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能离彼此更近一点。

高考最后一门考试的铃声响起时，整个校园都沸腾了。考生们冲出考场的瞬间，压抑了三年的情绪彻底爆发——有人欢呼着扔起书包，有人和同学紧紧拥抱，有人对着天空大喊“解放了”，连空气里都飘着轻松的味道。

高三的教学楼前，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紧张肃穆。藏了三年的小情侣们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牵着手，甚至在路过领导和老师时，也大大方方地接吻，老师们只是笑着摇摇头，眼里满是纵容；那些偷偷藏了好几年手机的男生，此刻把手机举得老高，呼朋引伴地蹲在操场边开黑打游戏，喊叫声此起彼伏；更有意思的是，有人从寝室里抱出了偷偷养的小猫小狗，橘猫懒洋洋地窝在怀里，小狗兴奋地在人群里跑来跑去，惹得大家纷纷伸手去摸，连宿管阿姨都只是笑着说“考完了，随便你们闹”。

江瑾川被兄弟们拉着往校门口走，正吐槽着刚才考场里的最后一道大题，突然瞥见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站着个女生——超短款包臀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斜肩短袖露出精致的锁骨，踩着一双细高跟，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整个人和往日里穿着校服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看得有些失神，直到那女生转过身，对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熟悉的笑意时，江瑾川才猛地回过神：这不是曲喃夏吗？

他愣在原地，脚步都停了下来，旁边的张奕赫撞了撞他的胳膊，调侃道：“看傻了？那不是你家死对头吗？没想到换身衣服这么亮眼。”

曲喃夏也看到了他，抬脚朝他走过来，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到他面前时，挑眉笑道：“怎么？不认识了？江大少爷。”

江瑾川这才回过神，耳根微红，嘴上却依旧硬邦邦：“穿成这样，给谁看呢？不怕崴脚？”

曲喃夏翻了个白眼，转身往校门口走：“要你管？庆祝解放，不行吗？”

江瑾川看着她的背影，心跳莫名加快，赶紧跟了上去——这场漫长的高考终于结束了，他好像，再也不用只敢用“死对头”的身份靠近她了。

曲喃夏和江瑾川并肩走在校园的梧桐道上，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像敲在人心尖上的鼓点。

她随意披着的长发被晚风拂起，掠过纤细的肩头，超短包臀裙衬得双腿愈发修长笔直，一米六八的身高配上高跟鞋，整个人亭亭玉立，走在路上格外惹眼。路过的男生忍不住回头张望，连女生都频频侧目，小声议论着“这不是高三的曲喃夏吗？平时穿校服没看出来这么好看”。

江瑾川跟在她身侧，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又慌忙移开，假装看路边的风景，耳根却悄悄泛红。周围的目光让他莫名烦躁，忍不住开口：“穿成这样招摇过市，生怕别人看不见你？”

曲喃夏瞥他一眼，嘴角勾起笑意：“高考结束了，还不让人好好打扮一下？倒是你，怎么不跟你那些兄弟去疯玩，反而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江瑾川嘴硬，“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我回家也要走这边。”

两人说着，走到了校门口的小吃街。刚考完试的学生们扎堆在各个摊位前，热闹非凡。曲喃夏被烤串的香味吸引，停下脚步：“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请客。”

江瑾川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几个男生凑过来，其中一个笑着对曲喃夏说：“同学，能不能加个微信？认识一下？”

曲喃夏还没开口，江瑾川就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那几个男生：“没看见她正跟我说话吗？”

那几个男生见状，识趣地走了。曲喃夏挑眉看着他：“你干嘛？我自己不会拒绝？”

“我怕你笨，被人忽悠了。”江瑾川别过脸，语气别扭，“赶紧吃你的烤串，吃完我送你回家。”

曲喃夏忍不住笑出声，也不再逗他，点了几串烤串和两杯柠檬水，找了个空位坐下。晚风带着烤串的香气吹来，旁边的摊位传来阵阵笑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高考的题目聊到未来的计划，气氛难得的轻松。

吃完东西，江瑾川送曲喃夏回家。走到她家楼下，曲喃夏转身看着他：“今天谢谢你了，回去路上小心点。”

江瑾川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积攒了三年的话差点脱口而出，最终却只说了句：“明天同学聚会，记得来。”

曲喃夏答应着上了楼，站在窗边往下看，看到江瑾川还站在楼下，直到她房间的灯亮了，才转身离开。她靠在窗边，摸着发烫的脸颊，心里乱糟糟的——原来被他保护的感觉，竟然这么甜。

第二天的同学聚会定在KTV，班里的同学几乎都到了。曲喃夏刚进门，就被几个女生拉着坐下，叽叽喳喳地聊起高考后的计划。江瑾川则被男生们围在角落，喝酒聊天，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曲喃夏的方向。

几轮歌唱下来，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到曲喃夏时，众人立刻起哄：“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曲喃夏选了真心话，有人立刻追问：“曲喃夏，你高中三年有没有喜欢的人？”

曲喃夏的脸瞬间红了，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江瑾川，又赶紧收回，含糊道：“秘密。”

众人不依不饶，酒瓶又转到了江瑾川。同样的问题抛给他：“江瑾川，你呢？有没有喜欢的人？”

江瑾川看着曲喃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啊，就在这个房间里。”

话音刚落，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曲喃夏和江瑾川之间打转。曲喃夏的心跳猛地加速，低着头不敢看他，耳根却红透了。

起哄声中，有人笑着说：“不会是曲喃夏吧？你们俩天天吵，原来早就暗生情愫了？”

江瑾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始终落在曲喃夏身上。曲喃夏被看得坐立难安，借口去洗手间，逃了出来。

她靠在走廊的墙上，平复着慌乱的心跳，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江瑾川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低沉：“你刚才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逃。”曲喃夏别过脸，“就是有点闷。”

江瑾川上前一步，逼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曲喃夏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她的电话，闺蜜催她回去。江瑾川无奈地后退一步，看着她：“等聚会结束，我有话跟你说。”

曲喃夏点点头，转身回到包厢，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聚会剩下的时间里，两人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同学聚会散场时，已经是深夜。江瑾川送曲喃夏回家，两人走在空荡的街道上，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

走到熟悉的楼下，曲喃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江瑾川：“你刚才说有话跟我说，是什么？”

江瑾川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终于说出了藏了三年的话：“曲喃夏，我喜欢你。从高二第一次和你吵架开始，就喜欢了。那些故意惹你生气，故意和你作对，都是想让你多注意我一点。”

曲喃夏愣住了，抬头看着他，眼眶瞬间红了。她以为自己的暗恋是藏得最深的秘密，没想到他也是一样。

“那些情书我都扔了，因为里面没有你的名字；那些花我看着心烦，因为送花的人不是我。”江瑾川继续说着，声音带着紧张，“高考结束了，我不想再当你的死对头了，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曲喃夏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江瑾川，你这个笨蛋，我也喜欢你啊。我写了情书，却不敢送给你；我看到你收情书，心里酸得要命；我穿成那样去见你，就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

江瑾川愣住了，随即狂喜地伸手抱住她，紧紧地，生怕她跑掉。晚风拂过，带着夏夜的燥热，却吹不散两人心里的甜蜜。

“所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江瑾川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期待。

曲喃夏点点头，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藏了三年的暗恋，终于在这个盛夏的夜晚，开出了最美的花。

高考成绩公布的那天，曲喃夏和江瑾川看着屏幕上“上海XX大学”的录取结果，异口同声地吐槽：“真倒霉，居然跟你一个校区！”

查完成绩的傍晚，江边的晚风卷着潮气，江瑾川踢着石子斜睨她：“毕业旅行总得去一趟吧？不然显得我江某人输你一筹。”

曲喃夏挑眉：“想去哪？别挑个我去过的地方，显得你没见识。”

“日本。”江瑾川干脆道，“镰仓的海、京都的樱，你敢不敢跟我比谁规划的行程更靠谱？”

“有什么不敢？”曲喃夏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偷偷把收藏夹里的镰仓攻略翻了出来，“谁输了谁请全程奶茶，敢赌吗？”

“赌就赌，怕你不成？”

两人嘴上吵得凶，行动却出奇一致——曲喃夏熬夜做攻略，把民宿、景点排得满满当当，还特意标注“避开江瑾川可能选的俗气路线”；江瑾川订机票时故意选了和她相邻的座位，嘴上却说“只剩这两个位置了，算你运气好”。

出发那天，曲喃夏穿白色连衣裙踩帆布鞋，江瑾川背着两人的包走在前面，嫌弃地回头：“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怕坐飞机？早说啊，我可以勉为其难安慰你。”

“谁怕了？”曲喃夏快步跟上，抢过自己的护照，“别以为你订了机票就赢了，到了日本看我怎么虐你。”

飞机冲上云霄，曲喃夏靠窗假寐，江瑾川默默递过眼罩：“睡吧，省得你到了日本没力气跟我吵，显得我胜之不武。”

曲喃夏接过眼罩丢在一边：“不用你假好心，我精神好得很，能跟你吵到东京。”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两人从“哪家航空公司餐食更难吃”吵到“谁的充电宝电量更足”，直到落地成田机场，还在为“该坐地铁还是打车”争得面红耳赤。

走出机场的瞬间，带着樱花味的晚风扑来，曲喃夏深吸一口气，转头怼他：“闻着没？这是你输我的前兆。”

江瑾川扯着嘴角笑：“拭目以待，别到时候哭着喊着要我带你找民宿。”

抵达镰仓的民宿，日式庭院的晚樱飘了曲喃夏一身，江瑾川立刻抓拍一张，举着手机嘲笑：“啧，穿得人模狗样，被花瓣埋成傻子了吧？”

曲喃夏抢过他的手机删掉照片，反手拍了张他被樱花粘住头发的样子：“彼此彼此，江大少爷顶着个‘樱花头’，丑得更突出。”

江之岛电铁上，复古绿皮车厢晃悠着，曲喃夏扒着车窗拍大海，江瑾川在旁边拆台：“构图烂到家了，还不如我随手拍的。”

“你行你上啊？”曲喃夏把手机塞给他，“拍不出镰仓海的精髓，你今天的晚饭就别吃了。”

江瑾川哼了一声，举着手机认真对焦，拍出来的照片里，大海蔚蓝，她的侧脸藏在窗沿边，嘴角偷偷翘着——当然，他嘴上依旧不饶人：“勉强能看，算你运气好，遇上我这个摄影天才。”

镰仓高校前的路口，曲喃夏站在斑马线旁摆姿势，江瑾川故意拍了张她闭眼的糊图：“这就是你说的‘打卡仪式感’？笑死。”

曲喃夏当场追着他跑了半条街，最后两人瘫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浪漫过脚面，谁也没说话。

半晌，江瑾川憋出一句：“这海……还不如我家楼下的人工湖好看。”

曲喃夏立刻接话：“审美堪忧，难怪你以前选的礼物都丑得离谱。”

“总比你强，送我个橡皮擦还刻着‘笨蛋专用’！”

“那是给你量身定做的！”

傍晚的居酒屋，寿喜烧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脸，曲喃夏喝着冰镇啤酒，突然说：“其实……这趟旅行还不算太糟。”

江瑾川挑眉：“承认了？你终于觉得我规划的路线比你强了？”

“做梦！”曲喃夏一口喝完啤酒，“也就勉强及格，跟我比还差得远。”

江瑾川笑了，低头给她夹了块肥牛：“吃吧，省得你待会儿没力气跟我吵，丢我的人。”

到了京都，曲喃夏换上和服，踩着木屐差点崴脚，江瑾川伸手扶了她一把，立刻缩回手嫌弃：“走路都走不稳，穿什么和服？丢人现眼。”

“要你管？”曲喃夏扶着墙站稳，故意踩了他的和服下摆，“谁让你走那么快，活该。”

清水寺的樱花落在红墙上，两人沿着石板路往上走，游客夸他们“般配”，曲喃夏立刻反驳：“我们是死对头！”

江瑾川跟着点头：“没错，高考吵到毕业旅行，以后还要吵到大学毕业。”

话虽这么说，他却悄悄牵住她的手腕，怕她被人流挤到，嘴上却说：“别跟我走太近，免得别人误会我眼光差。”

鸭川边的樱花树下，落樱飘进河里，江瑾川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丢给她：“喏，赢你的奖品，别多想。”

曲喃夏打开一看，是条樱花项链，吊坠背面刻着“笨蛋专属”，她立刻炸毛：“江瑾川！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然呢？”江瑾川靠在树上，挑眉看她，“曲喃夏，从高二跟你吵到现在，我好像……习惯了每天跟你互怼。以后大学四年，你还敢继续跟我吵吗？”

曲喃夏愣住，手里的项链发烫，半晌才憋出一句：“有什么不敢？谁怕谁？不过……这项链丑死了，我勉强收下，免得你说我输不起。”

江瑾川笑了，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丑就对了，跟你最配。”

曲喃夏抬手拍开他的手，脸红得像樱花：“滚蛋！赶紧去下一个景点，我还没赢够你呢！”

“走就走，谁怕谁！”

离开日本的飞机上，两人还在为“谁的旅行攻略更胜一筹”争论不休，曲喃夏看着窗外的云层，突然说：“大学开学，你要是敢抢我占的图书馆位置，我跟你没完。”

江瑾川转头：“放马过来，我怕你？以后十几年，有的是机会跟你吵。”

曲喃夏哼了一声，心里却偷偷笑了——是啊，死对头变成情侣，吵吵闹闹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飞机降落在上海，两人并肩走出机场，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的争吵声里，藏着只有彼此懂的甜。他们都知道，这场从校园开始的“对战”，会吵过大学，吵过很多个春夏秋冬，却谁也舍不得认输，谁也舍不得离场。

高考后的暑假，蝉鸣吵得人心烦，曲喃夏和江瑾川的“对战”却从没停过。

两人约好去图书馆补觉——美其名曰“预习大学课程”，刚坐下就开始互怼。曲喃夏嫌弃江瑾川翻书声音太大：“你是没见过书吗？翻页跟拆炸弹似的，吵得我没法集中精神。”

江瑾川立刻反击：“总比你对着数学题发呆强，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后悔高中没好好听我讲题？”

“谁要听你讲？你讲题还不如参考答案清楚！”曲喃夏把笔摔在桌上，转头就看到江瑾川偷偷把她桌上的冰咖啡挪到自己手边，气得伸手去抢，“江瑾川！那是我的！”

“谁抢到算谁的。”江瑾川举着咖啡杯往后躲，结果洒了半杯在课本上，两人又手忙脚乱地擦书，最后看着湿哒哒的书页，齐齐翻了个白眼，却又忍不住笑出声。

周末的夜市更是他们的“战场”。曲喃夏看中一串烤鱿鱼，刚要付钱，江瑾川突然抢先扫码：“算我请的，免得你说我小气。”

“谁要你请？”曲喃夏瞪他，却还是接过鱿鱼咬了一大口，“味道一般，比我上次吃的差远了。”

江瑾川挑眉，转身买了份臭豆腐递到她面前：“那这个你肯定不爱吃，闻着就像你做的黑暗料理。”

“江瑾川！”曲喃夏伸手去捂他的嘴，结果被他躲开，反而沾了一手臭豆腐的汤汁，两人追着闹了半条街，最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夜市的物价，手里却偷偷给对方递了纸巾。

最离谱的是抢遥控器大战。曲喃夏窝在江瑾川家的沙发上看偶像剧，江瑾川一把夺过遥控器切到球赛：“偶像剧有什么好看的？一群人哭哭啼啼，不如看进球过瘾。”

“球赛才无聊！一群人追着球跑，半天进不了一个！”曲喃夏扑过去抢，两人滚在沙发上闹作一团，最后遥控器掉在地上摔成两半，谁也看不成。

“都怪你！”曲喃夏鼓着腮帮子，江瑾川却突然凑近，捏了捏她的脸：“怪我？明明是你先抢的。不过……你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

曲喃夏脸一红，伸手推开他：“油嘴滑舌！赶紧把遥控器修好，不然我拆了你家游戏机。”

江瑾川笑着投降：“遵命，曲大小姐。”

暑假过半，两人约好去学开车。教练刚走开，江瑾川就故意猛踩油门，吓得曲喃夏抓紧扶手：“江瑾川你疯了！想害死我？”

“怕什么？有我在。”江瑾川得意地挑眉，结果下一秒就因为压线被教练骂了一顿，曲喃夏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让你嘚瑟！活该被骂！”

轮到曲喃夏开车，她故意把车开得慢吞吞，还时不时刹车：“技术不行，只能开慢点，不像某些人，只会猛踩油门。”

江瑾川在副驾上急得跳脚：“踩离合！换挡啊！你是蜗牛吗？”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教练回来看着他们，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俩是来学车的，还是来吵架的？”

暑假的日子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里一天天过去，他们依旧互怼、互损，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却在对方生病时默默递上退烧药，在熬夜赶作业时悄悄留一盏灯，在拌嘴的间隙，偷偷牵住对方的手。

曲喃夏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晚霞，突然说：“开学后要是你敢在宿舍楼下等我，我就假装不认识你。”

江瑾川靠在门边，笑着说：“正好，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跟你这个死对头谈恋爱。”

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都清楚，这场吵吵闹闹的恋爱，才刚刚开始，他们还要这样斗十几年，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