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

碎玻璃被夺下的瞬间，苏卿宁踉跄着后退两步，脖颈上的血痕刺目得让人心慌

顾妄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去，伸手想扶她，却被苏卿宁侧身躲开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疏离，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苏卿宁别碰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顾妄的心脏

周围的警察迅速将毒贩控制住，嘈杂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天台的风卷着尘土，吹乱了苏卿宁的头发，也吹乱了顾妄眼底的光

他僵在原地，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她方才躲开时的余温

顾妄你怎么样？伤口要不要紧？

顾妄的声音发紧，目光死死盯着她脖颈上的血迹

顾妄我送你去处理……

苏卿宁不用

苏卿宁抬手抹了抹脖颈，指尖沾了血，她却像是毫无察觉

苏卿宁我自己就是医生，用不着顾警官假好心

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得顾妄心口发疼

顾妄卿宁，刚才太危险了，你不该……

苏卿宁我该不该，轮不到你管

苏卿宁打断他的话，抬眼看向他，眼底一片寒凉

苏卿宁顾妄，你是不是觉得，救了我一次，我们之间七年的隔阂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顾妄的喉结动了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卿宁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冲上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苏卿宁的声音突然发颤，眼眶微微泛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苏卿宁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你永远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也永远都把我拖进危险里！

顾妄我没有……

苏卿宁你有！

苏卿宁的声音陡然拔高

苏卿宁从你选择穿上这身警服开始，你就注定了要把身边的人都推到风口浪尖上！我受够了，顾妄，我真的受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苏卿宁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苏卿宁七年前那个雨夜就结束了

苏卿宁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说完，她转身就走，白大褂的下摆被风吹得翻飞，像是一只决绝的蝶

顾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楼梯口，天台的风呼啸而过，吹得他浑身发冷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咫尺，却似天涯

他们之间，好像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