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回来的时候，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刚响。
他步子迈得又稳又快，穿过教室里沙沙的写字声，径直走到姜眠的座位旁。姜眠正低头对着那半只红飞机发呆，听见脚步声抬头，撞进他带了点薄汗的眼眸里。
“老师找你干嘛呀？”姜眠小声问，手里下意识攥紧了那支红笔。
“没什么，”顾时砚随手把肩上的书包往桌角一放，弯腰凑近了些，目光落在卡纸上的红笔标记上，嘴角弯了弯，“你画的？还挺聪明。”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拂过姜眠的耳畔。姜眠的脸颊瞬间发烫，慌忙把红笔往旁边推了推：“怕你回来忘……”
顾时砚没说话，只是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那半只红飞机，对照着她画的标记，指尖翻飞间，很快就补完了剩下的步骤。
一只棱角分明的红色纸飞机，就这样稳稳地落在了姜眠的手心里。
“学会了。”他看着她，眼底盛着细碎的光，“下次，换我教你折别的。”
姜眠握着那只红飞机，指尖传来纸页的温度，心里像是揣了颗糖，甜得快要溢出来。
窗外的夕阳正好，把教室的玻璃窗染成了暖橙色，也把少年少女的影子，轻轻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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