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的课间铃刚响，姜眠就攥着那张红卡纸，偷偷往顾时砚的座位瞟。
还没等她起身，一道身影就先一步跨了过来，顾时砚手里捏着一支新的红笔，在她桌角轻轻敲了敲：“说好的，红色纸飞机。”
姜眠慌忙把卡纸摊开，指尖有点发颤，刚要演示第一步，同桌林晓突然凑过来，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胳膊：“眠眠，这题我还是不会，你……”
林晓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顾时砚，又看看桌上的红卡纸，嘴角慢慢咧开一个暧昧的笑：“哦——我懂了，你们忙你们忙！”
她说着，还不忘冲姜眠挤了挤眼睛，转身就跑到教室后排，跟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还朝这边投来几缕偷笑的目光。
姜眠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里。
顾时砚却像是没看到那些目光似的，指尖轻轻抚平卡纸上的褶皱，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步骤是什么？我听你指挥。”
姜眠定了定神，指尖抖着捏住卡纸的一角：“先、先对折……”
她刚说出步骤，顾时砚就跟着做，动作干脆利落。可就在他要折机翼的时候，前排一个男生突然回头，大喊了一声：“顾时砚！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顾时砚的动作顿住，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姜眠连忙摆手：“你快去，我等你回来再教！”
顾时砚低头看了眼桌上折到一半的红飞机，又抬眼看向她，忽然伸手，把那支红笔放在了卡纸旁边：“标记好步骤，等我回来。”
他说完，转身大步朝教室外走去。
姜眠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桌上的红笔和半成的纸飞机，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甜丝丝的。
周围的目光还在飘过来，她却没那么害羞了，反而小心翼翼地拿起红笔，在卡纸的折痕处，一笔一画地做了小小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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