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盯着顾时砚手里那只棱角分明的蓝色纸飞机，眼睛亮得像盛了碎星。
“原来还有这种折法。”她小声惊叹，指尖忍不住碰了碰飞机的尾翼，触感光滑又挺括。
顾时砚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卡纸分了她一半，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跟着我折。”
他的动作不快，每一步都停顿几秒等她跟上。姜眠学得认真，鼻尖几乎要碰到桌面，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微微泛红的耳廓。顾时砚余光瞥到，喉结轻轻动了动，伸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的温度转瞬即逝，姜眠的动作猛地一顿，手里的卡纸差点掉在地上。
“小心。”他低声提醒，语气自然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眠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胡乱应了一声，低下头假装专心折纸，脸颊却烫得惊人。
终于折好最后一步，两人的纸飞机并排摆在桌上，一蓝一白，像一对并肩的飞鸟。
“要不要去操场试试？”顾时砚忽然开口。
姜眠愣了愣，抬头看见他眼里盛着的晚霞，比窗外的暮色还要温柔。她攥着纸飞机的手指紧了紧，轻轻点了点头：“好。”
晚风穿过走廊，卷起少年少女的衣角。顾时砚走在外侧，脚步刻意放慢，和姜眠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到操场边的台阶时，他忽然停下，转身朝她伸手：“来，我教你怎么投得更远。”
姜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折的那只白色纸飞机递了过去。
顾时砚握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布料传过来。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笑意：“看准前方，手臂发力，然后——”
他带着她的手向前一挥，白色纸飞机应声飞出，划破暮色，飞得又高又远。
姜眠看着那道白色的弧线，忍不住弯起嘴角。
“学会了吗？”顾时砚松开手，问她。
姜眠点头，眉眼弯弯：“学会啦。”
操场的路灯忽然亮起，暖黄的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传来同学的笑闹声，晚风里混着青草的香气，姜眠忽然觉得，这个傍晚，好像连风都变得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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