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还在半空打着旋儿，操场另一侧忽然传来几声起哄似的口哨。
姜眠循声望去，是同班的几个男生，正扒着单杠冲这边挥手，为首的陈阳嗓门最大：“哟——顾时砚！藏这儿偷偷教小姑娘折纸飞机呢？”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慌忙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想往顾时砚身后躲。
顾时砚却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刚好挡住她慌乱的身影，抬眼看向那群人，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揶揄：“羡慕？羡慕也不教你。”
“啧，重色轻友！”陈阳夸张地嚷嚷着，又冲姜眠挤眉弄眼，“姜眠，你可不知道，这家伙以前拽得二五八万的，谁请他……”
话没说完，就被顾时砚一记眼刀剜了回去。
陈阳立刻识趣地闭了嘴，转而挥挥手：“我们去买汽水，要不要带两瓶？”
“要。”顾时砚应声，顿了顿又补充，“橘子味的。”
姜眠一愣，才想起自己昨天课间和同桌念叨过，最喜欢橘子味的汽水。
那群男生很快跑远了，留下一串闹哄哄的笑声。晚风拂过，姜眠攥着纸飞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小声道：“谢谢你啊。”
顾时砚转头看她，路灯的暖光落在他的眉眼间，柔和了平日里的清冷。“谢什么？”他挑眉，“谢我帮你挡灾，还是谢我记得你喜欢橘子味？”
姜眠被他说得脸颊发烫，踮起脚尖，把手里的白色纸飞机朝他轻轻一递：“那……这个送给你。”
顾时砚伸手接过，指尖与她的指尖再次相触，温温热热的。他低头看着那只纸飞机，机翼上还留着她折痕的温柔，忽然笑了：“好。”
远处的汽水味混着青草香飘过来，姜眠看着他含笑的眉眼，忽然觉得，今晚的风，好像真的甜得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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