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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江烬的噩梦

临界失控

陈总的冷汗瞬间下来了。他连连点头:“是,是,周老说的是。我刚才……喝多了,胡言乱语,白先生别见怪。”

白疏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陈总讪讪地笑了笑,转身走了。背影有些仓皇,像是落荒而逃。

周老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转向江烬:

“你这小朋友,不错。有骨气,有担当,配得上你。”

“谢谢周老。”江烬恭敬地说。

“不用谢我。”周老摆摆手,看着白疏,眼神慈祥,“孩子,好好跟着江烬。他这个人,看起来冷,其实心热。你对他好,他会对你更好。你们俩,要好好的。”

“我们会好好的。”白疏认真地说。

周老笑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回去的车上,白疏靠在江烬肩上,轻声问:

“我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冲动。”江烬说,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你今天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但我花了一千一百万……”白疏有些懊恼,“虽然说是捐给慈善基金会,但那么多钱……”

“钱不重要。”江烬打断他,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重要的是,你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不是我的附属品,不是我的金丝雀。你是白疏,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有担当的人。这比一千万,重要得多。”

白疏的脸颊微红,但心里暖暖的。他伸手环住江烬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

“江烬。”

“嗯?”

“谢谢你。”白疏低声说,“谢谢你没有拦着我,谢谢你让我做我自己。”

江烬的心脏狠狠一颤。他收紧手臂,更紧地抱住怀里的人。

“应该是我谢谢你。”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愿意走进我的世界,谢谢你没有被我吓跑,谢谢你……成为了今天的你。”

窗外,夜色温柔。城市的灯火在车窗外飞速后退,像一场盛大而绚烂的梦。

而在这个梦里,两个曾经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

一个来自光明,一个来自黑暗。

但此刻,在这个拥抱里,他们是一体的。

完整的,不可分割的。

就像光与影,就像白与黑。

本来就是一体两面,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秋雨连绵的第三天,江烬的右肩旧伤开始发作。

起初只是隐隐的钝痛,像骨头里埋了根生锈的针,随着天气变化而隐隐作痛。但到了傍晚,疼痛开始加剧,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整个右臂,连手指都开始发麻。

白疏注意到他频繁地揉按肩膀,脸色也比平时苍白。

“旧伤又疼了?”晚饭时,白疏放下筷子,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老毛病。”江烬说,但右手握着筷子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

白疏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用毛巾包好,递给江烬。

“敷一下,能缓解一点。”

江烬接过冰袋,按在右肩上。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稍微缓解了那种火烧火燎的痛。他抬头看着白疏,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白疏重新坐下,继续吃饭,但时不时会抬头看江烬一眼,观察他的脸色。

吃完饭,白疏主动收拾碗筷。江烬想帮忙,但被白疏按回椅子上。

“你坐着,我来。”白疏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伤口疼就别乱动,省得明天更严重。”

江烬没再坚持,只是坐在餐桌旁,看着白疏在厨房里忙碌。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长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他洗碗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

灯光很暖,空气里有饭菜的余香,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这样平凡而温馨的场景,是江烬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在他十九岁之前,他有过这样的生活——父母在客厅看电视,他在房间写作业,厨房里飘来母亲做饭的香味。但那些都已经成了遥远的、再也回不去的梦。

十九岁之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血与火,算计与厮杀,冰冷与孤独。

直到遇见白疏。

这个干净得像清晨露水般的少年,用他最温柔的方式,一点一点,把他从那个黑暗的世界里拉出来。让他重新感受到温暖,感受到被关心,感受到……活着的真实感。

“想什么呢?”白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烬回过神,看到白疏已经收拾好厨房,正站在他面前,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没什么。”江烬接过牛奶,小口喝着,“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什么样很好?”白疏在他对面坐下,托着下巴看他。

“这样。”江烬说,目光扫过温暖的客厅,窗外淅沥的雨,还有眼前这个温柔的人,“平凡的,安静的,有你在身边的夜晚。很好。”

白疏的脸颊微红,但眼睛弯成了月牙。他伸手,轻轻握住江烬放在桌上的左手。

“那以后每个晚上,我们都这样过。”他说,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我就推着轮椅带你去看雨。然后回家,我给你做饭,你看着我吃。好不好?”

江烬的心脏狠狠一颤。他看着白疏,看着那双清澈眼睛里倒映出的、那个已经不再年轻的自己,喉咙突然有些发紧。

“好。”他最终说,声音有些沙哑,“等我们都老了,你还推着轮椅,带我去看雨。”

白疏笑了,笑得很开心。他站起身,绕到江烬身后,双手轻轻按在他的右肩上。

“这里还疼吗?”他问,手指很轻地揉按着那片紧绷的肌肉。

“好多了。”江烬闭上眼睛,感受着肩上那点温热柔软的触感。

白疏按摩得很认真,虽然手法不专业,但足够细心。他的手指在江烬的肩颈处轻轻揉按,从肩胛骨到颈椎,一点一点,缓解着那些因为疼痛而僵硬的肌肉。

“明天如果还疼,我们就去医院看看。”白疏说,声音很轻,“让医生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根治。”

“治不好的。”江烬说,语气平静,“子弹打穿了肩胛骨,伤到了神经。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有点后遗症,很正常。”

白疏的手顿了顿。他想起江烬身上那些伤痕——右肩的枪伤,大腿上那道新的刀疤,还有那些大大小小、已经淡去但依然可见的旧伤。

每一道疤,都是一段黑暗的过往,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疼吗?”白疏低声问,手指轻轻碰了碰江烬右肩那道狰狞的疤痕。

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那道疤的轮廓。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这个男人原本完美的身体上。

“不疼了。”江烬说,但白疏知道他在说谎。

那些伤,怎么可能不疼?只是疼习惯了,疼麻木了,所以说不疼了。

就像江烬这个人,看起来强大到无坚不摧,其实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只是他习惯了伪装,习惯了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痛苦,所以看起来永远冷静,永远从容。

“江烬。”白疏突然说。

“嗯?”

“以后疼的时候,要告诉我。”白疏俯下身,从背后抱住江烬,把脸贴在他完好的左肩上,“不要自己忍着。我想知道,我想陪你一起疼。”

江烬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抬起左手,握住白疏环在他胸前的手,握得很紧,很用力。

“好。”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哽咽,“以后疼的时候,我告诉你。”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从淅淅沥沥变成哗哗啦啦,像是要把整个城市都淹没。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远处的灯火在雨幕中晕开成模糊的光斑。

“不早了,去睡吧。”江烬拍拍白疏的手,“明天你还有课。”

“你呢?”

“我看会儿文件就睡。”江烬说,指了指茶几上那摞还没处理的文件。

白疏松开手,走到江烬面前,蹲下身看着他:“早点睡,别熬太晚。文件明天再看也一样。”

“好。”江烬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去睡吧,晚安。”

“晚安。”白疏站起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卧室。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江烬还坐在餐桌旁,手里端着那杯已经凉了的牛奶,看着窗外的雨,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有点疼。但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知道,江烬需要独处的时间。需要一个人消化那些疼痛,那些过往,那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黑暗。

他能做的,就是给他空间,给他时间,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一句“我在”。

这就够了。

凌晨两点,白疏被雷声惊醒。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卧室,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像是要把天空劈开。

白疏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发现身边是空的。江烬不在床上。

他下床,赤脚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暗的光线下,江烬蜷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但整个人在剧烈地颤抖。

“江烬?”白疏轻声叫了一声,但江烬没反应。

他走过去,蹲在沙发前,看到江烬紧闭着眼睛,眉头紧皱,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像是在说什么,但声音很轻,听不清。

做噩梦了。

白疏的心脏狠狠一揪。他伸手,想拍拍江烬的脸,把他叫醒,但手伸到一半,停住了。

因为他听到了江烬在说什么。

“妈……妈……”江烬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别……别过去……有枪……他们有枪……”

白疏的呼吸停滞了。他跪在沙发前,手悬在半空,一动不敢动。

“爸……爸你醒醒……醒醒啊……”江烬的声音越来越急,颤抖得厉害,“别死……求你们别死……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开派对……我不该请那么多人来……都是我的错……”

白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他听懂了。江烬在梦回十九岁那个夜晚,梦回家族灭门的那个血夜。

“火……好大的火……”江烬的声音变得惊恐,“烫……好烫……妈……你在哪……我看不见你了……妈……”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薄毯被踢到地上,露出他因为噩梦而紧绷的身体。右肩的旧伤在睡梦中被牵动,他疼得闷哼一声,但依然没有醒。

“江烬……”白疏终于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江烬,醒醒,你在做噩梦。”

但江烬没醒。他像是被困在了那个噩梦里,怎么都出不来。

“血……好多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手上……都是血……洗不掉了……永远洗不掉了……”

白疏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他看着江烬,看着这个平时强大到令人畏惧的男人,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被困在血与火的噩梦里,怎么都醒不来。

他想起江烬说,他经常做噩梦。梦见那天的雨,血,火,还有他母亲死在他面前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江烬的噩梦。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总是睡不好,为什么总是半夜醒来,为什么总是拒绝和他同床共枕的原因。

他怕做噩梦,怕惊醒他,怕让他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样子。

白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俯下身,轻轻抱住江烬,在他耳边低声说:

“江烬,没事了。那是梦,是假的。我在这儿,我是真的。你摸摸我,我是热的,我是活的。那些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但江烬听不见。他依然在噩梦里挣扎,依然在重复那些破碎的呓语: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的错……”

白疏的心更疼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江烬从那个噩梦里拉出来。

然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俯下身,吻住了江烬的嘴唇。

很轻的一个吻,但很用力。他用舌尖撬开江烬紧闭的唇,温柔地、坚定地吻着他,像要用这个吻,把他从那个黑暗的噩梦里拉出来。

起初江烬没有反应,依然沉浸在那个血色的噩梦里。但渐渐地,他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他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他的嘴唇开始有了回应。

然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起初是一片茫然的空洞,像是还没从噩梦里完全醒来。但很快,焦距对准了眼前的人——白疏,正吻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滴在他脸上,温热的,真实的。

“白……疏?”江烬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白疏松开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鹿眼里全是泪水,但眼神坚定而温柔。

“是我。”他说,手指轻轻擦掉江烬额头上的冷汗,“你做噩梦了。我在这儿,没事了。”

江烬愣愣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他缓缓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白疏的脸颊,像是要确认这不是另一个梦。

“我……我说了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

“你梦见以前的事了。”白疏没有隐瞒,诚实地说,“梦见你父母,梦见那天的雨和血,梦见火。你说……都是你的错。”

江烬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猛地坐起身,别过脸,不敢看白疏的眼睛。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自我厌恶,“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很丢人吧?”

“不丢人。”白疏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江烬,做噩梦不丢人,疼不丢人,脆弱不丢人。你也是人,你也会疼,也会怕,也会做噩梦。这很正常,一点都不丢人。”

江烬的喉咙发紧。他转过头,看着白疏,看着那双清澈眼睛里倒映出的、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可是……”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些事……那些血……我手上……”

“那不是你的错。”白疏打断他,语气坚定,“江烬,那不是你的错。你父母的事,不是你的错。那些血,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坏人。但你不是坏人,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你保护了阿哲,你保护了我,你保护了那些跟着你的人。你是个好人,江烬。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好人。”

江烬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他只是看着白疏,看着那双眼睛里坚定不移的信任和爱意,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彻底塌陷了。

他伸出手,把白疏紧紧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用力,像是要把这个人揉进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白疏……”他把脸埋在白疏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留在这样的我身边……”

白疏也紧紧回抱住他,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像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我不会走的。”他在江烬耳边低声说,声音温柔而坚定,“江烬,我说过,我不会离开。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做噩梦,陪你疼,陪你走过所有黑暗。直到你不再做噩梦,不再疼,直到你相信,你值得被爱,值得幸福。”

江烬的肩膀开始颤抖。很轻,很克制,但确实在颤抖。他把脸更深地埋进白疏颈窝,温热的液体浸湿了白疏的衣领。

他在哭。

这个从十九岁之后就没再流过泪的男人,这个从血海里爬出来、用六年时间建立起自己帝国的男人,这个被人称为“夜主”、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在白疏怀里,无声地哭泣。

为那些死去的亲人,为那些流过的血,为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往,也为这个……终于肯接纳他所有黑暗和不堪的、干净得像光一样的人。

白疏没有阻止他,只是更紧地抱着他,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哭吧,江烬。把那些委屈,那些痛苦,那些不敢让人知道的眼泪,都哭出来。我在这儿,我陪着你。哭完了,天就亮了。雨就停了。噩梦就醒了。然后我们回家,我给你煮粥,你看着我吃。好不好?”

江烬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哭得更凶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依然隆隆,但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江烬压抑的哭声,和白疏温柔的安抚。

这个夜晚很漫长,也很艰难。

但至少,他们不再是一个人。

至少,在这个冰冷的雨夜,有两个人,可以互相取暖,互相安慰,互相成为彼此的光。

这就够了。

江烬哭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久到天色开始泛白,久到他哭累了,在白疏怀里沉沉睡去。

这次,他没有再做噩梦。

白疏抱着他,靠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怕惊醒他。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看着他熟睡中依然微蹙的眉头,看着他眼角未干的泪痕,看着他右肩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心里又酸又疼。

这个男人,到底一个人扛了多少?到底在多少个这样的雨夜,被同样的噩梦惊醒,然后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坐到天亮?

白疏不敢想。他只知道,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让江烬一个人了。

他会陪着他,守着他,在他做噩梦的时候把他吻醒,在他疼的时候帮他揉伤,在他脆弱的时候给他拥抱。

直到这个男人相信,他值得被爱,值得幸福。

直到他不再做噩梦,不再疼,不再一个人。

天色完全亮了,雨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江烬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头枕在白疏腿上,身上盖着薄毯。白疏靠坐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手还轻轻搭在他头上,像是在安抚。

记忆慢慢回笼——昨晚的噩梦,那些破碎的呓语,白疏的吻,还有……那个拥抱,和那场哭。

江烬的脸颊微微发烫。他坐起身,动作很轻,怕惊醒白疏。但白疏还是醒了。

“你醒了?”白疏揉揉眼睛,看着他,“还疼吗?还做噩梦吗?”

“不疼了,也没做噩梦。”江烬说,声音还有些沙哑,“你……一直这样坐着?”

“嗯,怕吵醒你。”白疏笑了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手臂,“你睡得很沉,后来就没再做噩梦了。”

江烬看着他,看着少年眼下的青黑,和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微微发麻的手臂,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愧疚,也有一种近乎疼痛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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