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台殿内，时间被冻结成了冰与火的永恒循环。

敖丙躺在玄冰莲花台上，身体被千年玄冰的寒气彻底锁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而外围那层三昧真火的封印，则像一个巨大的、灼热的太阳，不断地炙烤着他的神魂。他的身体在极寒与极热之间反复淬炼，每一寸筋骨都在发出无声的悲鸣。

哪吒就坐在冰台边，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又像一个最耐心的狱卒。他不再说话，也不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用那双黑红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敖丙。他的目光专注而痴迷，仿佛在欣赏一件正在被他亲手雕琢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那碗苦涩的汤药在敖丙体内缓缓化开，药力所到之处，他被抽干的龙元开始缓慢地复苏，受损的经脉也在一点点地被修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回归。

这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但敖丙的心中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芜。

他知道，哪吒在做什么。

他在为他的“玩具”充电，为他的“藏品”抛光。他要让他恢复到最佳状态，拥有最强大的承受能力，这样，下一次的“游戏”，才能更加尽兴，更加持久。

他不是在疗伤，他是在保养一件刑具。一件即将用来折磨他自己的、完美的刑具。

终于，在第七日的清晨，当第一缕天光透过莲台殿的琉璃窗照进来时，敖丙体内的龙元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那层由三昧真火构成的封印，也在此时微微波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散去。

束缚解除了。

然而，玄冰的寒气依旧禁锢着他。他虽然恢复了些许力气，却依旧无法动弹分毫。

哪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金色的战甲在晨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走到冰台边，低头看着敖丙，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丙丙，你看，我就知道你会乖乖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仿佛在夸奖一只听话的宠物，“恢复得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他伸出手，轻轻一挥。

禁锢着敖丙的玄冰莲花台瞬间化为漫天冰晶，消散无踪。

失去了支撑，敖丙的身体软软地向下跌落。就在他即将摔在冰冷的地砖上时，一只手臂稳稳地将他揽入怀中。

是哪吒。

他将敖丙横抱起来，抱回了那把由混天绫织就的轮椅上。整个过程，他的动作都轻柔得不像话，仿佛抱着的是易碎的瓷器。

敖丙浑身僵硬地靠在轮椅上，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的身体还残留着玄冰的寒意，却被哪吒身上传来的、属于三昧真火的灼热气息所包裹，让他感到一阵无所适从的战栗。

“丙丙，”哪吒蹲下身，与他平视，用指尖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敖丙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剩下无尽的干涩和恐惧。

“嗯？”哪吒的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好多了。”敖丙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是吗？”哪吒轻笑一声，指尖划过他的唇，“那就好。我可不喜欢我的东西一直病恹恹的。”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敖丙身上那件因为之前的挣扎而有些凌乱的银色长袍上，眉头微微皱起。

“脏了。”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嫌恶。

话音未落，他指尖燃起一簇微弱的三昧真火，轻轻一点。敖丙身上的长袍瞬间化为飞灰，露出了底下苍白而单薄的身体。

敖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下意识地想用手遮掩，却因为身体刚从冰封中解放，还有些迟钝，慢了半拍。

哪吒却已经抓住了他的双手，将它们反剪在身后。他用混天绫的一端，将敖丙的手腕紧紧地绑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丙丙，”他俯下身，凑到敖丙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身体，也只能由我来‘清理’。”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块柔软的、浸过温水的鲛绡，开始为敖丙擦拭身体。他的动作很慢，很细致，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胸膛，每一寸肌肤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温热的触感本该是舒服的，此刻却像烙铁一样，在敖丙的皮肤上留下一片片屈辱的红痕。

敖丙死死地咬着下唇，将所有的羞耻和愤怒都咽回肚子里。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感受。他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

然而，哪吒却不允许他这样。

“看着我，丙丙。”他命令道，声音冷了下来。

敖丙的身体一颤，被迫睁开眼，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充满了占有欲的黑红色眼眸。

“你是我的，”哪吒一边擦拭，一边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气重复着，“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每一次呼吸，都属于我。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有任何不专注的样子。”

他的话语像最恶毒的诅咒，一遍遍地在敖丙耳边回响。

终于，在擦拭到敖丙腰腹间那道早已愈合的、浅浅的疤痕时，哪吒的动作停了下来。那是之前被仙侍用刀划破的地方。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丙丙，”他抬起头，看着敖丙，眼底的温柔和愉悦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寒意，“你还记得这里吗？”

敖丙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知道，新一轮的审判，开始了。

“我告诉过你，不可以让别人碰你。”哪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压力，“可是你不听话。你让他们弄脏了我的东西。”

“我没有……”敖丙下意识地辩解，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我没有让他们……”

“没有？”哪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丙丙，你到现在还想撒谎吗？如果不是你自己不乖，不待在我为你安排的地方，他们怎么敢靠近你？如果不是你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去看他们，他们怎么会生出那种肮脏的念头？”

“一切的错，都在你！”

他猛地掐住敖丙的脖颈，将他从轮椅上提了起来！

“是你引诱了他们！是你背叛了我！”哪吒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的怒意和被“背叛”的痛苦，“你这副样子，就是为了让我生气，为了让我惩罚你，对不对？！”

敖丙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瞬间涨成了青紫色。他的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着，眼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受伤的都是他，被指责的也还是他？

“说！”哪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中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快说！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喜欢看我为你发疯的样子！”

在窒息的边缘，敖丙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看着哪吒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疯狂和占有欲，心中最后一丝反抗的意志，也终于被彻底碾碎。

是啊，为什么不呢？

如果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能让这场折磨有一个尽头，哪怕只是短暂的结束，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辩解。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哪吒眼中的疯狂瞬间凝固了。他愣住了，掐着敖丙脖颈的手也微微松了松。

他预想过无数种反抗、哭泣、辩解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到，敖丙会是这个反应。

一种巨大的、意料之外的胜利感和满足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他的丙丙，心里是有他的。

他所有的“不乖”，所有的“反抗”，都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为了让他更爱他，更在乎他。

他松开手，将瘫软的敖丙重新抱回轮椅上，用一种近乎狂热的、失而复得的温柔，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丙丙，”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病态的爱意，“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低头，在敖丙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吻，那吻中带着三昧真火的灼热，仿佛要将他的印记，永远地烙在他的神魂之上。

“没关系，丙丙，”他凑到敖丙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许下了最残忍的诺言，“我原谅你。只要你乖乖的，永远待在我身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

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