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矜“你说什么?”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嘉祺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无情地审视着她。
马嘉祺“我说,跪下。”
马嘉祺“今天,我教你第一课,怎么当一只讨人喜欢的宠物。”
马嘉祺“像你父亲当年下跪求我马家救他那样。”
岑矜的脸蛋血色尽褪,变得惨白。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道,眼眶因为屈辱而涨得通红。
岑矜“你休想!”
岑矜全身发抖。
岑矜“我爸爸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这里最受尊敬的企业家!他成立慈善基金,他捐助学校,他帮助过无数走投无路的人!”
岑矜“你才是那个肮脏的罪犯!你这种靠着暴力和血腥发家的地痞流氓!”
岑矜“你连提他的名字都不配!”
马嘉祺脸上的那点玩味逐渐消失,化为一种让人心头发颤的暴戾。
马嘉祺“你说什么?”
岑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但她没有后退。
岑矜“我说,你不配!”
岑矜“你是个杀人犯!你连给我爸爸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岑矜“你编造这些谎言,不过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折磨我!”
岑矜“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变态!”
她的话音还未落。
马嘉祺抬脚,重重踹在她的腹部。
岑矜“啊!”
岑矜整个人向后飞出,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花坛坚硬的石质边缘,发出一声闷响。
剧痛让她瞬间蜷缩成一团,口中发出压抑的呜咽。
马嘉祺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低头俯视着她,眼底只剩下骇人的暴虐。
马嘉祺“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马嘉祺“也对,你这种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知道你父亲脚下踩着多少人的骨头?”
马嘉祺“你以为他的慈善基金是怎么来的?你以为你衣柜里那些漂亮的裙子是拿什么换的?”
马嘉祺“都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岑矜捂着绞痛的肚子,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泥土里。
岑矜“你胡说……你胡说……我不信……”
马嘉祺蹲下身,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马嘉祺“嘴还这么硬?”
马嘉祺“行,我会找机会让你亲眼看看,你那个完美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他松开手,站了起来。
马嘉祺“阿森。”
一直候在远处的阿森立刻上前。
阿森“马爷。”
马嘉祺“去,拿条链子来。”
马嘉祺“既然她学不会当人,那就给她配上畜生的行头。”
阿森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低头应道:
阿森“是。”
岑矜的脑子一片空白。
链子?
他要用链子锁住她?
像对待一条狗那样?
岑矜“不……不要……”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小腹传来的剧痛让她根本用不上半分力气。
马嘉祺看着她在地上狼狈的样子,眼里满是嘲弄。
马嘉祺“现在知道怕了?”
就在这时,阿森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他迅速看来电,神情变得严肃。
他不敢耽搁,快步走到马嘉祺身边,低声急切汇报。
阿森“马爷,西城码头出事了。”
马嘉祺的眉心蹙起,戾气微微收敛。
马嘉祺“说。”
阿森“萧澈的人,在咱们的三号码头卸了一批脏货,被我们巡夜的兄弟扣下了。现在双方的人正在对峙,带头的快压不住场面了,随时可能交火。”
夜枭会萧澈。
马嘉祺周身的气压又低沉了几分。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浑身脏污哭得发抖的岑矜。
那张沾着泥土和泪痕的小脸,白得像一张纸,脆弱得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那双曾经像小鹿一样灵动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恐惧。
他眼中的疯狂和复仇的理智在无声地交战。
几秒钟后,他眼底的火焰缓缓退去,重新恢复漠然。
他对着另外两名保镖抬了抬下巴,命令道。
马嘉祺“把她关回卧室,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马嘉祺“吃的喝的照旧送,要是再敢耍脾气不吃,”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地上的岑矜
马嘉祺“就让她饿死在里面。”
说完,他再也没有看岑矜一眼,转身大步向花园外走去。
阿森紧随其后。
两名高大的保镖上前,一左一右,毫不费力地将几乎失去意识的岑矜从地上架了起来,拖着她往别墅里走。
她的双脚无力地在地上拖行,那条纯白的连衣裙下摆,在漂亮的鹅卵石小路上,划出两道长长的泥痕。
岑矜被重新扔回了那间熟悉的卧室。
房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合上。
紧接着,门锁从外面落下。
咔哒。
世界,彻底安静了。
岑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后背撞在花坛上的地方,也火辣辣地疼。
可是这些身体上的痛,都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马嘉祺的话,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响。
“你以为你衣柜里那些漂亮的裙子是拿什么换的?”
“都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不。
不是的。
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兰坡市最受尊敬的企业家,是报纸上人人称颂的慈善家。
他会在她过生日的时候,推掉所有工作,只为陪她吹一支蜡烛。
他会在她参加芭蕾舞比赛前,温柔地鼓励她,说她是他的骄傲。
那样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一个踩着别人白骨赚钱的恶魔。
这一定是马嘉祺编造的谎言。
是为了折磨她,是为了让他所有的暴行都变得合理。
一定是这样。
岑矜蜷缩着身体,把脸埋在地毯里,无声地痛哭。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房门再次被打开。
她惊恐地抬起头,以为是那个恶魔回来了。
进来的,是早上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佣。
女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饭和几样精致的小菜。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岑矜,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万年龙套“岑小姐,用餐了。”
岑矜没有理她,依旧趴着不动。
女佣站着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反应,便又开口。
万年龙套“马爷吩咐,您要是不吃,就让我陪您一起饿死在里面。”
岑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想到了昨天那个被罚跪的女佣。
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她更不能死。
死了,就正中那个恶魔的下怀。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和哥哥了。
她要活着。
活着逃出去。
岑矜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地板,一点点地爬起来。
每动一下,腹部的剧痛就让她眼前发黑。
女佣见状也连忙上前来搀扶,岑矜摆了摆手,示意她不需要帮忙。
她扶着桌子,艰难地站稳,拉开椅子坐下。
她喘了口气,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饭,送进嘴里。
她喘了口气,拿饭菜是温的,可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她喘了口气,拿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滴一滴,落进碗里。
她就着自己的眼泪,就这样把一整碗都吃了下去。
女佣站在一旁,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待她吃罢,女佣将托盘端了出去,关上门。
岑矜疼得浑身都是冷汗,她蜷缩在沙发上,连呼吸都带着痛。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痛死过去的时候,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