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撕裂的疼痛将岑矜从无边无际的昏沉黑暗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她想尖叫。
喉咙里却只能挤出几声小猫般的呜咽。
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灵魂仿佛被抽离,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悬浮在半空中,冷漠地俯瞰着床上那个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残破的自己。
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一滴,又一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是泪吗?
不,那温度,那黏稠的触感,更像是新流出的血。
是他的,还是她的?
她已经分不清了。
。意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刻,她只记得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以及男人在她耳边,那难以自抑的野兽般的粗重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
岑矜是被一阵阵钻心的酸痛唤醒的。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微弱而紊乱的呼吸声。
那个恶魔,不在。
这个认知,让她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
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
岑矜挣扎着,用酸软到几乎不属于自己的手臂,勉强撑起身体。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那盏华丽到刺眼的水晶吊灯。
她缓缓低头。
身上不知何时,竟被换上了另一件干净的丝质睡裙。
谁换的?
这个念头,像一桶冷水从头顶猛地浇下,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她猛地环顾四周。
床头柜上,那条曾缚住她双手的丝巾,被随意丢弃在那里。
不远处的地毯角落,是她之前那件被撕成碎布的睡裙。
她颤抖着抬起手臂。
白皙的肌肤上,那些刺目的青紫印记,无声地控诉着昨夜那场毁灭性的风暴!
不是梦!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光着脚下床,刚一站稳,双腿便猛地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跪倒。
膝盖磕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修剪华美的欧式花园,远处是葱郁连绵的山林。
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可这幅画,不过是一座牢笼华丽的外衣。
她跑不掉的。
咔哒。
门锁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
岑矜的身体瞬间僵住,每一根汗毛都倒竖起来。
是他!
是那个恶魔回来了!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的身后。
一股强烈侵略性的与淡淡烟草味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马嘉祺“醒了?”
马嘉祺有些不满地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以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马嘉祺“怎么一副要死的模样?”
他微微皱了皱眉。
岑矜没有回应,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马嘉祺伸出手,劲长的手指想去触碰她的脸颊。
岑矜“别碰我!”
岑矜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向后一缩!
后背重重撞在玻璃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马嘉祺伸出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
他看着岑矜那双因恐惧和恨意而重新燃起火苗的眼睛,唇角慢慢地向上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马嘉祺“很好。”
马嘉祺“我还以为,这么快就被我玩坏了。”
坏掉的玩具,可就不好玩了。
岑矜听不懂他话里更深层的寒意,只觉得他脸上那一点点转瞬即逝的笑,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更让她恐惧。
她想后退,可身后已是坚硬的玻璃,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马嘉祺的手再次伸了过来,这一次,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直接牢牢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惊人。
岑矜“啊!”
岑矜直接撞进一个坚硬滚烫的胸膛,属于马嘉祺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环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手腕上那圈被丝巾勒出的红痕。
动作轻柔又残忍。
岑矜“放开我!”
岑矜拼命挣扎,力道在马嘉祺看来却像小猫挠痒一般。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酸痛,提醒她这个男人是如何摧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