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回到阿坝后,宁诺妤像变了个人。她不再对着手机发呆,却也再也没笑过;她把平安符、奶糖铁盒子、所有和纵浩冉相关的物件,都锁进了柜子最深处,却总在深夜里,偷偷拿出来摩挲。她依旧在小学教书,温柔地对待每一个孩子,却再也不提合肥,不提成都,不提关于“喜欢”的任何话题。
有人问她:“诺妤,你还在等吗?”她只是摇摇头,眼底的光彻底熄灭了:“不等了,他过得很好。”
纵浩冉的婚后生活,看似圆满,却总在某个瞬间露出破绽。他会在吃火锅时,下意识地喊出“鸳鸯锅,微辣”,然后想起宁诺妤不能吃辣却逞强的样子;他会在加班到深夜时,习惯性地打开QQ频道,看着那个灰色的熊猫头像,怔怔地发呆;他会在整理旧物时,翻出那个宁诺妤织的平安符——当年分手后,他一直带在身边,如今却只能匆匆塞回抽屉,不敢让妻子看见。
他去过一次阿坝,站在宁诺妤所在的小学门口,看到她带着孩子们在操场上放风筝,背影单薄,却再也没有回头望过成都的方向。他终究没有勇气上前,只是默默站了很久,然后转身离开,把所有的愧疚和遗憾,都埋在了阿坝的风里。
宁诺妤依旧单身,守着阿坝的雪山和青稞田,守着那段无处安放的青春。每年的6月1日,她都会买一根棒棒糖,坐在当年和纵浩冉第一次见面时聊起的青稞田埂上,看着远处的雪山,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再也没有爱过别人,也再也没有等过谁,只是偶尔在深夜里,会点开那个尘封的QQ频道,听着里面陌生的声音,想起2025年的那个雨夜,一个合肥的少年和一个阿坝的女孩,隔着一千多公里,说着彼此的心事,以为只要相爱,就能跨过山海。
可最终,山海依旧,星火熄灭,她守着回忆,他拥着新欢,皖川两地的遥望,成了余生里,最漫长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