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岛阳谷就是产屋敷的贴身侍从,仆从不知道自己主人的名字,也没必要知道,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侍和听话,产屋敷嫡子讨厌不听话的人,而不听话就代表着会被抛弃,即使被无数次的辱骂和砸东西,也要听话...他不想被抛弃,不想回去...看着那数不尽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连同自己父母一起的罗生门。
莲岛阳谷虽然很笨,有些事情真动做不好但是也很努力了,这里有时除了送药送饭动人来,其余时候真的是无人问津,莲岛阳谷只能自己用小小的身体打水,烧水,照顾对方,承受着对方的怒火,因为产屋敷很容易暴躁,他看到有任何健康的人在自己面前是如此的开心就会愤怒,包括莲岛阳谷,本来是今天出门买了产屋敷再一次生气砸坏的茶具,遇到了超级好动老奶奶给了自己一块蜜饯。“这么可爱的孩子,已经懂事的会帮家里人买东西了,真乖啊。”老奶奶的手很温暖很舒服,不像产屋敷经常打自己的手一样冰凉。莲岛阳谷很开心,他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块带甜的东西,就这样开心的回去,忍不住勾起嘴角回味着。
甚至在帮产屋敷换下衣服时也会走神。“你在笑什么?”产屋敷冰冷带着问题动声音在耳边响起,莲岛阳谷愣了愣“…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产屋敷沉默着待对方整理好自己动衣服,然后左手用力抓住对方动头发劳在掌心,莲岛阳谷看着面目狰狞的产屋敷.“那就不要笑,你们这些下人的笑容真是恶心,光是看到就忍不住让我想吐,你以为你自己很得意吗,出去了一躺让你很开心吗?”产屋敷就是这样,嫉妒讨厌所有有活力的东西,阴晴不定,大概就是这样才让那些本来服侍他的仆人都受不了动吧。
白天就是拿药拿饭,晚上就要自己一个人背着产屋敷去方便,明明自己也是如此动瘦弱,营养不良导致的瘦弱的样子连背着产屋敷的身体都会颤抖。产屋敷不仅刁难说一会要上厕所,一会晒太阳,甚至晚上还要莲岛阳谷背着自己走走,但是没过一会就会回去,因为病人不可以吹凉风。即使莲岛阳谷都如此尽职尽责了,但是产屋敷就是不满意,医师不在时就给莲岛阳谷一本本子,莲岛阳谷要照着上面熬药,有时不是太苦就是太烫故意扔在莲岛阳谷身上或是逼他自己喝掉,“你想要烫死我吗,要你有什么用?光会吃饭动饭桶!”莲岛阳谷都没有半点怨言,仆从就是这样动不是吗。只不过自己才不会吃那么多,产屋敷大人瞎说。
莲岛阳谷不会有任何怨言,很听话,被摔掉的东西会捡起来收拾,被欺负不会反抗,只是一味地望着对方。产屋敷觉的这只是一个比以前的家伙更加漂亮懂事的蠢货而已。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与顺从中流逝。雪融了又积,庭院里的樱树开了又谢。转眼,数年光阴如指间沙,悄然滑过。莲岛阳谷成了产屋敷嫡子身边最长久的一件“玩具”。他安静、顺从,仿佛没有自己的意志。当嫡子因病痛而暴躁易怒时,他会默默承受所有的辱骂和投掷过来的器物:当嫡子口渴时,他会第一时间奉上温度正好的茶水;当嫡子需要移动时,他会用那副依旧瘦弱但已坚韧不少的肩膀,吃力地背起对方。
他像一道影子,完美地嵌入了嫡子阴郁、痛苦的生活。这一日,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空气湿冷。产屋敷嫡子的病情又一次加重,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躺在榻上,呼吸微弱,脸色灰败得如同将熄的炭火。往日里那双燃烧着怒火与嫉妒的眼睛,此刻也只剩下浑浊的黯淡。莲岛阳谷跪坐在一旁,正用温热的布巾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血迹早已消失,但那道浅浅的疤痕,如同烙印,永久地留在了他的额角。产屋敷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莲岛阳谷立刻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水。”那个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像被砂纸打磨过。说完这个字,他便又陷入一阵急促的喘息。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中的一切情绪,只剩下眉心因痛苦而紧紧蹙起的褶皱。他已经很久没有力气发火了,连折磨莲岛阳谷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莲岛阳谷立刻起身,动作轻盈而迅速。他快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回到榻前。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手臂穿过产屋敷嫡子的颈后,用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背,将他虚弱的上半身扶起一个微小的角度,刚好足够饮水。这个动作他做过千百遍,熟练得像是身体的本能。杯沿轻轻碰到嫡子干裂的嘴唇,清凉的液体缓缓流入喉咙。几口水下肚,嫡子那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一些。他靠在莲岛阳谷的手臂上,身体轻得像一片枯叶,几乎没有重量。莲岛阳谷将他重新放平,掖好被角,然后端着水杯准备退到一旁。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口。力道很小,小到几乎无法阻止他的动作,但莲岛阳谷还是立刻停住了。他回过头,看到产屋敷嫡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眸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里面不再有往日的暴戾与讥讽,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恐惧与迷茫的东西。"......别走。”嫡子的声音依旧微弱,但比刚才清晰了一些,”就在这。”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敲打着屋檐和庭院里的草木,殿内昏暗的光线里,死亡的气息像潮湿的雾气一样弥漫开来,浓重的让人窒息,而那只抓住袖口的手,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牵绊。
莲岛阳谷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很小,几乎无法察觉。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回到了嫡子的榻边。这些年来,嫡子无数次将药汤泼洒在他身上,或是愤怒地掷出药碗。那些苦涩的液体,那些带着恨意的碎片,都曾让莲岛阳谷的眼眶泛红,却也只敢悄无声息地去擦拭、去收拾。他已习惯了这种病态的相处,如同习惯了呼吸。此刻,嫡子虚弱地握着他的袖口,那冰冷的指尖紧紧攀附,像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莲岛阳谷没有抽离,只是静静地跪坐在榻旁,身体微微前倾,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回应着那份微不足道的挽留。殿内只剩下淅沥的雨声和嫡子愈发微弱的呼吸。时间仿佛凝滞了,只有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越来越浓重,带着死亡的预兆。"别怕。”莲岛阳谷轻轻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我在这里。”他的手指轻柔地覆上嫡子那只抓住他袖口的手,像是无意,又像是某种本能。那触感冰凉得令人心悸,提醒着他榻上之人正在缓慢地、不可逆转地走向终点。
那句低语仿佛一滴水落入死寂的深潭,让产屋敷嫡子紧绷的身体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懈。他依旧抓着莲岛阳谷的袖子,但力道已经小到几乎不存在。这些年,外面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他并非没有听到。他们说他活不长久,说产屋敷家的血脉将在他这里断绝。每当这时,无法抑制的恨意就会从他腐朽的身体里滋生出来,蔓延至每一个角落。而当他看到莲岛阳谷因为跟随自己而被其他孩童欺负、孤立,脸上带着细小的伤痕回来时,那股恨意就会变得更加扭曲。他会愤怒地咒骂莲岛阳谷是个废物,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他会粗暴地扯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枕在自己病弱的腿上,用最恶毒的语言贬低他,仿佛要将自己所受的所有屈辱都加倍奉还。可当父亲提议将这个“不中用的玩伴”送走时,他又会用尽全力地反对,死死抓住莲岛阳谷不放。那是他唯一的、完全属于他的东西。即使是残破的、被他肆意践踏的,也只能属于他。此刻,那些混乱而痛苦的回忆在嫡子濒死的脑海中翻腾。他抓着莲岛阳谷的手,干裂的嘴唇再次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咕哝声。他的视线开始涣散,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一点点熄灭。"他们都说…我会死…”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声音轻息,"你…你是不是也这么想?”他费力地转动眼珠,试图聚焦在莲岛阳谷的脸上,想从那张总是顺从、总是平静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轻蔑或者期待。
“不会的,大人...”.莲岛阳谷的声音很轻,一如既往地顺从,几乎被窗外的雨声淹没。但这两个字,却清晰地落入了产屋敷嫡子的耳中。他涣散的瞳孔似乎重新凝聚了一丝光亮,那只抓着莲岛阳谷的袖口的手,无意识地又收紧了一分。他像是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又像是在竭力抓住这最后一点虚无缥缈的慰藉。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一阵压抑的、仿佛要撕裂肺腑的咳嗽声从喉咙深处涌出。莲岛阳谷立刻伸出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试图帮他顺气。咳嗽过后,嫡子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几乎细不可闻。他费力地喘息着,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骗子。”他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含糊不清,与其说是在指责,不如说是一种自嘲的呢喃。”所有人都……这么说……”他的视线越过你的肩膀,望向昏暗的殿门之外,那片被雨幕笼罩的、灰蒙蒙的世界。死亡的阴影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而他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身边这个被他折磨了无数次的“玩具”所给予的一点点温度。冰冷的手指在阳谷覆上来的手背上轻轻蜷曲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像幼兽在寻求最后的庇护。这个在痛苦与嫉妒中扭曲了整个童年的少年,在即将生命的尽头,第一次卸下了所有的尖刺。
莲岛阳谷慢慢缩进对方怀里,将脑袋靠在对方腿上,动作轻缓而自然,仿佛这本就是自己该在的位置。莲岛阳谷跪着的身躯向前移动,小心翼翼地绕过他虚弱的四肢,将自己的头轻轻枕在了他几乎没有肉的大腿上。这个姿势两人曾经有过无数次,但过往每一次都伴随着他病态的怒火和粗暴的拉扯,而这一次,是莲岛阳谷主动的、无声的靠近。阳谷的头发散落在他陈旧的被褥上,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他冰冷的皮肤。产屋敷嫡子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低下头,浑浊的视线只能看到阳谷乌黑的发顶。那只原本抓着他袖口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然后极其缓慢地、颤抖地落在了阳谷的头上。他的手指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只是虚虚地搭在那里,指尖传来的凉意几乎与死物无异。阳谷那句“我会一直陪您”的承诺,像一根看不见的线,将他即将飘散的灵魂重新拉回这具腐朽的躯壳中。“......"他没有说话,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满足的叹息。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怨恨、不甘、与对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仿佛被阳谷的体温融化了一角。他不再挣扎,也不再质问。屋外,雨还在下,但殿内的死寂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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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一半不小心发出去了好尴尬。。。w(゚Д゚)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