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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只有引擎的嗡鸣和窗外曼谷街头嘈杂的背景音。
姜念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体有些僵硬。
她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身旁开车的靳朝。
他侧脸的线条冷硬，伤痕在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刺目。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指节分明，上面有几处细小的旧疤，和她记忆里那双修长干净、总是握着笔或递给她糖果的手截然不同。
太多的疑问和汹涌的情绪堵在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为了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也为了确认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姜念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试图找些话题。
姜念“……这车，是你的吗？”
她听到自己问，声音比想象中干涩。
靳朝目光依旧看着前方，回答简短得近乎冷漠：
靳朝“不是，借的。”
这个答案让姜念的心往下沉了沉。她想起飞机上娜娜抽到的“圣杯骑士”，代表着远行和追寻，也想起了他脸上的伤。他现在……过得好吗？
犹豫了一下，她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在她看来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事情：
姜念“那你……还在上学吗？”
在她根深蒂固的印象里，靳朝的人生轨迹理应与顶尖学府、光明前途紧密相连。
靳朝“没有。”
靳朝的回答依旧没有波澜。
姜念的心猛地一揪，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他：
姜念“今年刚毕业还是——”
她试图为他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比如刚刚完成学业。
靳朝“高中毕业就没上了。”
靳朝打断了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如何。
她彻底转过身，眼睛瞪大，震惊几乎要从眸子里溢出来。
姜念“怎么会？”
她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
姜念“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
她记忆中的哥哥，是奖状贴满墙的学霸，是永远不会被难题困住的“别人家的孩子”。
姜念“是这边学校的教育资源不好吗？还是不适应？”
她急切地追问，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试图找到一个外部的理由。
靳朝“不是，”
靳朝终于侧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疲惫和疏离。
靳朝“是我自己的原因。”
姜念“可是你之前学习那么好！我就没见你考过第二名！”
姜念的声音里带上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和心疼。
姜念“就算一开始不适应，以你的能力，也绝对不会——”
“吱——！”
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猛然打断了她的话！
一辆破旧的摩托车毫无预兆地从旁边车道疾驰而来，猛地一个甩尾，几乎贴着他们的车头停下，引擎发出嚣张的轰鸣。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姜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激灵。
正在倾身说话的她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座椅坚硬的侧边头枕上，痛得她眼前一黑。
姜念“唔……”
她痛呼出声，捂住了后脑。
靳朝“没事吧？”
靳朝几乎是立刻问道，语气里那层冰冷的硬壳出现了第一道裂痕，泄露出了一丝真实的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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