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后门的巷子阴冷潮湿，墙边歪七扭八停着几辆摩托车。夏藤刚察觉不对劲，身后就传来一声轻佻的“哟——”。
三个男人从阴影里晃出来，为首的瘦高个几步拦在她们面前：“妹妹买这么多东西啊？哥哥帮你拎？”他身上的酒气混着劣质烟味扑面而来。
夏藤攥紧购物袋：“不用，家里人来接了。”
“急什么呀？”另一个纹身男伸手去勾她肩膀，“交个朋友嘛。”
姜黎突然把夏藤往后一拽，购物袋“啪”地砸在纹身男手上：“滚远点！”
瘦高个脸色一变，抬脚就踹翻她们的袋子。橙子滚了一地，在积水里沾满泥污。夏藤去捡手机的手被狠狠攥住，腕骨疼得像要裂开。
雨越下越大，巷子尽头传来摩托车引擎声
蹲在地上的男人慢悠悠擦净手机，夏藤伸出去接的手抖得厉害。就在指尖快要碰到时，他突然缩回手。
“还你可以。”男人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拽过那个瘦猴推到她们面前，“但我这两个兄弟想请你们吃个饭，给个面子？”
瘦猴谄媚地喊了声“彬哥”，另一个纹身男也跟着附和。姜黎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就在绝望漫上心头的瞬间，巷口闪过一道黑影。夏藤甚至没看清脸，全身的细胞却先一步尖叫起来——是祁正。
他站在网吧台阶上，黑外套的帽子压着凌乱短发，嘴里斜叼着烟，左手拎着啤酒右手提着烧烤，裤衩拖鞋沾满雨水。左脸还留着那道她扇出来的红印。
“阿正。”彬哥的声音突然变了调。
祁正没应，只是把烟拿下来弹了弹烟灰。姜黎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不寒而栗——那群混混脸上的恐惧，远比她们刚才的惊慌更真实。
雨点突然变得密集，砸在水泥地上噼啪作响。彬哥试探着指了指姜黎：“阿正，这俩你认识？”
祁正把烟从嘴边拿开，吐出一缕灰白的烟雾。他整个人像是从黑夜中剪出来的剪影——黑外套，黑头发，连眼神都是漆黑的。
“不认识。”
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夏藤瞬间血色尽失。姜黎脸色要稍微好点祁正的目光从她泪光闪烁的眼睛上扫过，冷漠得像在看陌生人。
瘦猴肥腻的手掌搭上夏藤肩膀时，她浑身一颤。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冰凉刺骨。
“装什么清高？”纹身男拽着姜黎的胳膊往暗处拖，“祁正那野种都懒得管你们。”
夏藤突然死死抓住路边的电线杆，指甲刮蹭出刺耳声响：“我说了不去！”
巷口几个骑摩托的混混吹起口哨，嬉笑着看热闹。瘦猴凑过来要搂她，嘴里喷着烟臭：“就跟哥吃个饭”
夏藤猛地挣开，瘦猴顿时暴怒。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塑料袋狠狠摔在地上，湿漉漉的胳膊像水蛇般缠上来：“给脸不要脸是吧？”
姜黎冲过来拽他：“你他妈放开她！”
“滚一边去！”瘦猴死死箍住夏藤，发霉的烟味混着汗臭扑面而来。夏藤被他潮冷的衣服贴着，胃里一阵翻涌，当场干呕出声。
“嫌老子脏？”瘦猴突然掐住她下巴，指甲陷进肉里，“信不信现在就办了你？”
夏藤咬到一嘴湿发，眼睛红得像要渗血。巷子深处的阴影里，传来啤酒瓶滚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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