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站着没动，江澄阳还在那拼命招手：“过来嘛过来嘛！”
被吵得没办法，女生把练习册往桌上一放，慢吞吞走过来。“干嘛？”她问。
姜黎听出来了——是昨天那个清冷的声音。
这姑娘高高瘦瘦的，皮肤白皙。江家基因确实不错，江澄阳阳光帅气，这姑娘清秀干净，眉眼有七分像，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像盛夏的太阳，一个像冬夜的月亮。
夏藤瞥见她校服上的名牌：江挽月。
人如其名。
江澄阳又开始热情推销：“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沈奶奶家孙女和她朋友，你们认识认识？赵意晗那么一闹，我怕没女生敢跟她们玩了。”
夏藤忍不住看他——这人怎么...
“不是有你吗？”江挽月淡淡道。
“我又不是女生。”
“当事人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江澄阳来劲了：“沈奶奶平时对你不好？她初来乍到，我们照顾下怎么了？”
这话把江挽月堵住了，她皱了皱眉没吭声。
“不用了。”夏藤终于插上话，“别勉强你妹妹。”
姜黎适时开口：“我们刚来，想先熟悉下环境。有机会再一起玩。”
“没什么为难的。”江挽月突然看向夏藤，“你以为我怕赵意晗？”
夏藤没接话。
“我和她们不是一路人。”江挽月语气平淡，“这学校的规矩很简单，各走各的道。”
姜黎挑了挑眉：“赵意晗在班上很吃得开？”
“她有个小团体，平时横着走。”江挽月耸耸肩，“不过只要不招惹她们，倒也相安无事。”
夏藤对这些并不在意，她本来就没打算跟谁深交。但被迫孤立和主动疏远，终究是两回事。
江澄阳插话：“那去小卖部吗？我请客。”
“不去。”江挽月转身就走，“作业还没收完。”
江挽月拒绝得干脆利落。
不过走出两步，她又停下补了句：“等放学吧。”
夏藤原本要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江澄阳瞬间来劲，蹦起来一把搭上妹妹的肩膀，推着她往前走，“作业我帮你收，谁没交我去催。”
走出几步还不忘回头，冲姜黎和夏藤咧嘴一笑：“放学等着我啊。”
姜黎点头：“麻烦了。”
“小事儿！”江澄阳摆摆手，转身就扎进人堆里闹腾去了。
夏藤慢了半拍，轻轻“嗯”了一声。那声应答很轻，混着窗外吹来的暖风，转眼就散了
放学铃响时，夕阳还挂在天边。昭县一中这规矩倒是特别，开学头一天连高三都能提早放。
夏藤临走前去办公室找田波：“老师，教材和校服去哪儿领？”
“得等两天。”田波翻着登记表，“教材要调货，校服下周才到。”
她转身回教室找江挽月借作业复印。
“我的已经写完了。”江挽月拎起书包，朝江澄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借他的吧，这家伙肯定连笔都没动。”
江澄阳已经哗啦啦翻好作业本，边往教室外冲边喊：“在校门口等着！我去复印！”
夏藤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服了。”江挽月小声嘀咕。
姜黎今天穿了件防晒外套，里面搭着白色T恤，下身是条迷彩工装裤，脚踩一双小白鞋——在这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堆里格外显眼。
三人默默走出教学楼。走廊上学生们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响亮，没有半点高三的压抑感。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青春在暮色里肆意张扬。
校门口熙熙攘攘，挤满了学生和家长，还有卖零食的小摊贩。江挽月张望了一圈：“他还没回来。”
夏藤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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