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是被手机震醒的。
窗外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道金痕，他摸过枕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上午十点，微信消息提示疯狂跳动，最上面是马嘉祺半小时前发的：“耀文，起来没？下午三点拍物料，记得带上次说的那双白鞋。”
他盯着屏幕发了会儿怔，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的事。
训练楼的旧练习室、2019年的丁程鑫他们、那半张照片和发烫的磁带机……像场过于逼真的梦，可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照片边缘的粗糙质感。他猛地坐起身，摸向枕头下——磁带机和照片都在，银灰色外壳上凝着层薄汗，显然不是幻觉。
丁程鑫“醒了？”
门口传来丁程鑫的声音，他端着杯牛奶走进来，额前碎发还带着湿意，像是刚洗过澡，
丁程鑫“快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刘耀文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抬头时正好对上丁程鑫的眼睛。对方眼里带着惯常的温和，甚至还调侃了句：
丁程鑫“昨晚没睡好？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和平常一模一样。
可刘耀文却想起了昨晚楼梯口的画面——丁程鑫口袋里露出的银色边缘，还有听到“时光倒流”时瞬间僵硬的侧脸。他捏紧杯子，试探着开口：
刘耀文“哥，你昨晚……是不是在我之前回的家？”
丁程鑫正转身关房门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丁程鑫“是啊，机场那边临时说航班延误，我就先回来了，怕吵你睡觉没敲门。”
他走到书桌旁，拿起刘耀文随意扔在那的训练服，
丁程鑫“这衣服该洗了，我等下一起放洗衣机。”
说话间，他的手指划过训练服口袋，那里正揣着那台磁带机。刘耀文看见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抖了下，随即像没事人一样拿起衣服走向阳台。
阳台的风掀起窗帘，露出丁程鑫放在洗衣篮旁的背包。拉链没拉严，隐约能看见里面露出个黑色笔记本，封面上似乎印着和磁带机上相似的花纹。
刘耀文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放下牛奶杯，悄悄摸出枕头下的磁带机，按下播放键。
还是沙沙的杂音。
可当他把磁带机凑近耳边，杂音里似乎藏着更细碎的声响——像是很多人在说话，声音重叠在一起，模糊得辨不清内容，唯独一句反复出现，带着电流的刺啦声，像是宋亚轩的嗓音：“……别相信镜子里的……”
镜子里的什么？
丁程鑫“发什么呆呢？”
丁程鑫晾完衣服走进来，正好看见他举着磁带机的样子，眼神瞬间沉了沉，又很快掩饰过去，
丁程鑫“这破玩意儿还留着？上次让你扔了非不扔。”
刘耀文“挺有意思的。”
刘耀文把磁带机揣回口袋，指尖在口袋里摸到了那张照片，突然想起个细节，
刘耀文“对了哥，你还记得2019年7月20号那天吗？录完节目贺儿低血糖……”
丁程鑫“当然记得。”
丁程鑫打断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件寻常小事，
丁程鑫“后来浩翔背着他跑了半条街，回来还抱怨贺儿太重，结果被贺儿追着打了一路，对吧？”
刘耀文愣住了。
不对。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是严浩翔背着贺峻霖，可回来抱怨的是贺峻霖——说严浩翔把他颠得胃里难受，严浩翔还委屈地说“那我总不能把你扔地上吧”。丁程鑫怎么会记错这个细节？
除非……他昨晚没在练习室里。
或者说，他记忆里的2019年7月20号，和刘耀文“看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版本。
丁程鑫“怎么了？”
丁程鑫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伸手想探他的额头，
丁程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刘耀文下意识偏头躲开，丁程鑫的手僵在半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阳台上的风吹进来，带着洗衣粉的香味，却驱散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刘耀文“我没事。”
刘耀文低下头，假装去看手机，屏幕亮起时正好弹出宋亚轩的消息：“耀文，马哥说你那台旧磁带机借我玩玩呗？我昨晚好像在仓库也看到个一样的，就是没找到。”
又是仓库？
刘耀文猛地抬头，丁程鑫已经转身去收拾书桌了，背影看着有点僵硬。他快速回复宋亚轩：“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在公司录音棚呢，刚跟张哥录完和声。”
刘耀文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经过丁程鑫身边时被拉住了胳膊。丁程鑫的手指很用力，指尖泛白：
丁程鑫“现在去公司？离拍物料还有三个小时呢。”
刘耀文“亚轩找我有事。”
刘耀文挣开他的手，目光扫过书桌——刚才丁程鑫收拾时，不小心碰掉了那个黑色笔记本，封面上的花纹露了出来，确实和磁带机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刘耀文“哥，那笔记本是你的？”
丁程鑫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几乎是抢在刘耀文之前把笔记本塞进抽屉，锁上的瞬间才勉强扯出个笑：
丁程鑫“嗯，记歌词用的，没什么好看的。”
这反应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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